写皇帝的同人被发现后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岩城太瘦生

作者:岩城太瘦生  录入:09-25

  “他在里面。”
  房间狭长,两边墙壁靠得很近,壁上挂着蜡烛,烛光昏黄,江涣也在里边。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味,江涣正将沾了血的白布手套摘下来。
  他将手套反过来,别在腰带里。
  抬眼时,神色寻常,随后俯身作揖:“陛下,韩大人。”
  韩悯也回了礼:“江大人。”
  听见他二人说话,原本坐在角落里的人也终于抬起头,目光冰冷,不似活人。
  正对上韩悯的目光。
  他费了一些时间,才看清楚韩悯。
  傅筌扯着嘴角笑,阴惨惨的:“你也来了?怎么?故地重游?”
  韩悯定了定心神,毫不畏惧地回看过去:“是啊,看还有没有另一个人,帮你火烧王府,把你从这里带出去。”
  傅筌语气古怪:“自然是比不上你二人情谊深厚。”
  韩悯就那样瞧着他,拇指不自觉摩挲着剑柄上的刻字。
  来之前,他总觉得这儿黑得渗人,比梦里可怕千万倍。
  而今来了,傅询就站在他身边,手里握着长剑。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发毛,却也感觉不是那么可怕了。
  他思忖了一会儿,对傅询低声说了几句话。
  傅询不大放心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让卫环搬了把椅子过来,知道他怕黑,又让拿了个烛台过来,让他端着。
  他摸摸韩悯的脑袋:“我就在外面。”
  韩悯一手端着烛台,一手握着长剑,朝他点点头:“我知道。”
  独留韩悯。铁门半掩,他一撩衣摆,在椅子上坐下。
  烛焰明灭,照出韩悯的面容。
  他想了想,寒暄一般,对傅筌道:“好久不见。”
  傅筌冷笑一声:“我以为你恩宠正盛,不会过来。”
  韩悯却伸出右手,将烛光遮去,语气平淡地陈述一个事实:“我的右手再也拿不了笔了。”
  “你是来找我算账的。”
  “是。”
  韩悯承认得坦坦荡荡,倒是让傅筌噎了一下。
  他反应过来,低低地笑了一声,有意激他:“那你兄长如今还坐在轮椅上吗?那只鹰现在死了吗?”
  韩悯收回手,拂了拂衣袖。
  一时死寂,只能听闻暗室里烛花爆裂的声音。
  傅筌忽然放缓语气,痛心疾首地问道:“韩悯,为什么呢?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你一开始分明是站在我这边的。”
  “这恐怕要问你自己。”韩悯顿了顿,“况且,一开始,我并没有想过,要站在任何人那边。”
  “我原以为,早些时候,温言于傅询,你于我,是一样的。”
  “不一样的……”韩悯忽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你一直觉得我‘背叛’了你?”
  “你原本应该站在我这边的。”
  原来他一直是这样想的。
  韩悯先前一直想不明白,傅筌何以对自己、对韩家赶尽杀绝。
  今日算是明白了。
  傅筌把韩家、把韩悯看做是自己的东西。
  从韩悯给他一颗话梅开始,他把那当做是投诚与示好的物件。
  自己的东西不听话,救了傅询,坏了他的事情,给一点惩罚,在傅筌看来,是再自然不过的。
  惩罚之后,韩悯才会乖乖听话。
  他这样想。
  韩悯这才明白,叹了一声:“原来如此。”
  傅筌却道:“我原也没有要对你赶尽杀绝。”
  闻言,韩悯反问道:“这还不叫赶尽杀绝?我还要多谢你手下留情?”
  “你们家落难时,只要有人稍微拉你一把,你从此就会死心塌地跟着那个人。”
  “这是什么道理……”
  傅筌猛然抬起头,蓬头垢面犹如恶鬼,厉声打断他的话:“傅询就是这样把你拉过去的,我不过是比他迟了一步!”
  韩悯握紧手中长剑,身体前倾,几乎要站起来,下意识反驳:“他不是!”
  “他不过是抢了我的先,要不是我把你关着,他怎么救你?他怎么借此套牢你?”
  同他讲不清楚,生气恼火,平白坏了心情。
  韩悯深吸一口气。
  他当时一介罪臣,病病歪歪的,随时都会去见阎王,背后还拖着一整个韩家,哪里还有什么可利用的地方?
  再者,傅询当时也是冒着忤逆圣上的罪名救他的。
  他也不至于因为傅筌这一句话,就乱了阵脚。
  最后他轻飘飘地对傅筌说了一句:“傅询不是你。”
  傅筌全不理会,仍旧道:“我不过输在被傅询抢了先。你如今对他忠心耿耿的,不也证明我的法子是有用的?”
  他继续道:“你太不听话,我要把你的性子再磨一磨。”
  韩悯想起被关在暗室里几天几夜的经历,忍不住脊背打颤,他放慢了语速,才能问出那句话:“就为了磨一磨我的性子,你把我关在这里?”
  “那几个老太监不过是吓唬你的,我最后会进去把你带出来的。”
  一时间,韩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是这些话,根本就不值得一驳。
  “把韩家人除尽,除尽与你有关联的所有人,你只能依附我,你就会专心地为我出谋划策了。”
  韩悯算是明白了,这人简直就是走火入魔了。
  “所以对韩家下手?对我兄长下手?”
  “你若听话一些,我绝不会……”
  “我兄长的腿和你有没有关系?”
  傅筌顿了顿,自嘲地想着,反正已经落败,话说出来也无妨。
  “我原本只想除掉傅临,他恰好在旁边……”
  韩悯不大想听下去,又问:“那我的鹰呢?”
  傅筌道:“我知道你没收到信就会过来,那是我给你的一次机会。”
  “你想看看我会去找你,还是去找傅询?”
  “也不全是。”
  “哦?”
  “我还想把你埋在傅询身边,做暗线细作。”
  韩悯被他的自以为是气笑。
  他仰头望了一眼黑黢黢的屋顶,慢慢冷静下来。
  “原来你逼宫那日找我,还是你‘赏赐’给我的,最后一个投诚的机会?”
  傅筌不答,却道:“如果那日在殿上,你不是帮傅询说话,而是帮我,事情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
  他喃喃道:“如果你肯帮我,事情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
  韩悯没有开口,慢慢冷静下来。
  傅筌又道:“这几日我想了很多,或许从一开始我就输给傅询了。”
  “先皇一开始把傅临当做储君培养,后来傅临死了,他把我扶上去,让我与傅询、傅让争。”
  “可是我怎么忘了呢?先皇最看重出身,他自己就是正宫皇后所出,傅临也是正室所出,他怎么会看上我这样出身?”
  “他不喜欢傅询的忤逆,要用我压一压傅询的威风。其实你们都清楚,皇位最后还是会传给正宫所出的傅询,你这么聪明,肯定一早就猜到了,所以你才会不肯帮我。”
  韩悯冷声道:“我不知道,我一直不知道谁会做皇帝。直到先皇驾崩时,我还害怕傅询会死。”
  傅筌仿佛没有听见他说话,总是那两句话:“你一早就知道傅询会做皇帝了,你不肯帮我。”
  “你还以为,是这个缘故?”
  韩悯气极反笑,站起身,抚平衣摆的褶皱,端着烛台上前。
  他站在傅筌面前,神情淡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却问:“你在这里待了多久?”
  傅筌怔了怔:“数不清楚,总归有十几日了。”
  “你右边墙上,有几个小划痕。是当时我用指甲划出来的,外边人给我送饭的次数,我用这个法子计算时间,推荐你试一试。”
  傅筌看着他的眼睛,鬼使神差地抚上右边墙面。
  确有十来个并排的小凹痕,不知道韩悯是怎么刻上去的。
  韩悯歪了歪脑袋:“那你觉得这里黑吗?”
  韩悯没有这样同他说过话,傅筌咽了口唾沫,干涩的嗓子发出古怪的声响。
  他没有回答。
  忽然,韩悯手中的烛台晃了一下,径直落下来,落在他的腿上。
  地牢阴冷,火没有烧起来,就被傅筌手忙脚乱地扑灭了。
  韩悯又问:“烫吗?”
  他转身向回,把方才坐的那把椅子拖过来,一甩手,将椅子狠狠地砸在他的双腿上。
  傅筌咬着牙没喊出声,韩悯厉声问道:“疼吗?”
  他还是不说话,抬眼看回去。
  韩悯使劲抿了抿唇角,继续道:“我也会怕黑啊,我兄长也怕烫怕疼啊!”
  不欲多说,他索性弯腰拿起椅子,再砸了他的腿一下。
  傅筌望向他身后,眼神中流露出惊恐。
  韩悯不觉,仍问道:“原来我是一个东西吗?”
  “你原本是站在我这边的。”
  “我没有站在任何人那边,一开始我也没有想过要站在任何人那边——”
  确实如此。
  在小时候,系统对他说,定王会是皇帝时,他曾经心血来潮,想要与未来的皇帝打好关系,看能不能混个眼熟。
  但是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打消了。
  他根本不知道谁会是定王,定王与皇帝都是未知的。
  最重要的是,他自个儿就可以在这里活得好好的,不需要依附任何人。
  他不用弄清楚谁是主角,谁是配角,自己也能过得很好。
  那时韩家虽非显贵,却也算是富足之家;家中长辈父兄,待他好得不得了;还有几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曾经傅筌也是其中一个,一个朋友而已。
  韩悯不想站在任何人那边,更不想讨好任何人。
  他吐出一口浊气,定定道:“我一直站在我自己这边。”
  傅筌不依不饶:“你站在傅询那边。”
  “我和傅询站在一起,而不是,我跟在他身后。”
  “幼时打闹,针锋相对,但我不曾对他有过算计谋求,他也不曾对我有过利用之心。与你实在不同。”
  “我与他站在一起,大约是因为他走向我,我走向他,我们就站在一块儿了。”
  韩悯抬起头:“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也不能不应你的话。日后明君贤臣,留名青史,再长久圆满不过。”
  “至于你,就睁着这双眼睛,闭嘴看着吧。”
  再无话可说,韩悯揉了揉眉心,刚才就站在门外的傅询觉得他情绪不太对,大步上前,从身后把他往怀里一带,搓了搓他的脸。
  韩悯的脸很凉,不像旁人恼火时脸红脖子粗。
  “出去了?”
  “嗯。”
  话都说完了,韩悯却觉得畅快,算是勘破一重迷障。
  两人向外走去,傅询认真揉他的脸,想要把他的脸搓热一些。
  傅筌在黑暗里大喊道:“什么明君贤臣,说的好听,不过是哀帝董贤之流。韩悯,你大约还不知道,他心里有鬼,他……”
  忍不了了,韩悯回过头,却被傅询一把捂住耳朵。
  傅询贴在他耳边,低声道:“别听了,走罢。”
  他回头,望了一眼傅筌,目光冰冷,极强的威慑。
  傅筌住了口,傅询似笑非笑,转回头时,似是不经意间,挼了两下韩悯的耳朵。
  ——我就是心里有鬼又如何?
  *
  外边的日光还有些晃眼。
  韩悯抬手挡了一下。
  傅询揽住他的肩,搓了搓他的胳膊:“现在没事了。”
  韩悯苦笑:“我应该趁机多打他两下的。”
  系统迅速把一本医学宝典传给他:“来,照着这个来,又疼又打不死。”
  他早就预备好了,就等韩悯这句话。
  要不是系统没有实体,他就亲自动手了。
  傅询见他还紧紧地握着那柄长剑,又想起方才听见他说的那些话,正有话想问他,不远处一个身穿便服的身影就迎了上来。
  卫归上前,朝他二人抱了个拳:“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过来了?我也没做准备。”
  这话主要是问韩悯,他怕韩悯又出事。
  韩悯看了傅询一眼,道:“就过来看看。你怎么也特意跑回来一趟?”
  “你一个文弱书生来这儿,我不担心?不得过来看看啊?怕傅筌跳起来咬你一口,他近来有些疯,没吓着你吧?”
  傅询面露不悦,不动声色地打断他二人说话:“卫归,江涣呢?”
  卫归浑然不觉:“江大人审着审着忘了吃午饭,现在过去吃了——现在吃,应该算是晚饭了。”
  他不知不觉又转向韩悯:“你说他才审完,这能吃得下吗?”
  韩悯竖起大拇指:“江师兄,酷哥。”
  卫归笑了一声,又问:“你饿了吗?要不要让他们也给你弄点?”
  “不了不了,暂时没有心情。”
  傅询又冷淡地开了口:“回去罢。”
  出了恭王府,卫环道:“稍等一等,我去把马车赶过来。”三个人等在门外檐下,韩悯与卫归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傅询抱着手,撇了撇嘴,忽然伸手勾了一下韩悯的头发。
  韩悯扭头:“嗯?”
  傅询却悠悠地转开了脸。
  卫归见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倘若是小时候,他二人就又要打起来了。
  于是他下意识按住韩悯,进入劝架模式:“好了好了,没事。”
  韩悯莫名地转回头,忽然看见拐角那边驶来一辆马车。
  檐下灯笼上写的是“柳”字。
  他往前走了两步,马车里的人掀开帘子,朝外看了一眼,看见韩悯时,朝他温温和和地笑了,眉间一点朱砂也显得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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