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一双吊稍眼冷冷看过来,在扫过汪畏之时微顿,随即冷漠的移开视线。
汪畏之回神垂首,这人他确实认识, 说 是老相识也不为过,他是二狗哥的弟弟魏争, 没想到原来他才是魏家真正的独子。
只是原在青山镇, 他便与魏争多有摩擦, 若不是有二 狗哥做中间调剂,只怕他与魏争根本不会扯上瓜葛!
“殿下多虑,我与他并不熟。”
温宪冷冷看着他, 冷哼一声到没在说什么。
汪畏之掀帘进了马车, 车队们缓慢行驶起来, 他愣愣坐着,如果魏争在这里, 那二狗哥呢?在被亲人背弃, 身陷囹圄,似乎只有那远在青 山镇的陈二狗还能给汪畏之一丝慰藉。
马车帘被人撩开,温宪俊美的脸出现在视野中, 汪畏之回神看向来人,他原本以为温宪会和沈雁 飞并马而行,但温宪似乎没有这个打算。
男人沉着脸走过来低低问道:“你当真与他不熟?”
汪畏之摇头。
温宪讥笑,“可我 怎么听说在青山镇你们可熟的很啊。”
话落,汪畏之脸色一白,他不由想到以温宪的性格,若是牵扯上二狗哥,恐怕会给对方带来麻烦 。
高大俊美的男人正在审视他的脸,汪畏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勉强撑出一个笑容,“殿下可是听岔了?在青山镇我与魏争向来不和。 ”
“这样最好。”,他冷声道,又看了汪畏之片刻,见后者垂头丧脑的坐着,语气便放缓了不少。
“这几日我不在,有没有想我? ”
汪畏之一顿,视线落到对方精美的衣袍上,他知道怎么说才能避免温宪发疯,低低嗯了一声。
果然温宪心情大好,将人搂进怀中 ,“想我怎么不肯主动来找我?”
汪畏之不知道怎么接话,想了想找了个对方不会生气的理由,“这几日总是见不到你。”
温宪低 低笑了笑,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看来倒是我疏忽了。”
两人又一阵腻歪,汪畏之见温宪没有离开的打算,索性闭着眼默默接受。
车队们这一走便走了整整大半个月,等到围场时不少侍从都疲惫不堪。
温帝下令进营休憩规整三日。
皇家围场,自然是气势恢宏 ,这里虽没有朱峦翠瓦,却在平原之上屹立着大大小小的蒙古包,而在最中间一顶巨大的帐篷顶端镶嵌着不少珠宝玛瑙,虽比不上宫中气派 ,倒也是十分奢靡了。
这是温帝的营帐,在它的两边一左一右分立两顶营帐,分别是太子和二皇子的,其余世家子弟则根据身份依次排 列下去。
温宪的营帐对比起其他皇子来便要小的多,淹没在外围世家子弟的营帐内。
这自然又引起一群世家公子们窃窃私语,但到 没在敢出个“李小侯爷”!
营帐虽小,但里面却用牛羊皮隔出不少隔间,一应用具十分齐全。
温宪早已习惯受到这不公待遇,到没 说什么,直接带着沈雁飞和汪畏之住了进去。
营帐内刚好隔出三个隔间,其中一个在营帐最边角,剩下两个隔的极近,并且似乎为了省 事,这两间隔间的床是并排连在一起,分隔间仅用一片木板隔挡。
沈雁飞倒是没什么顾及,他直接拿着东西独自去了营帐那一边。
按理说温宪对于沈雁飞的选择心中本该是不乐意的,但看看那张相连的床,又看看汪畏之,不知为何心中却十分舒畅。
此时天色已渐黑 ,几人又一路舟车劳顿,虽骑马坐车,但到底是颠来倒去,精神颓靡。
简单吃过一些东西,各自回了自己的隔间,汪畏之这几日不但路 途颠簸,也不知温宪吃错了什么药,终日留在马车内,他又疲于应付,此刻确实也是累极了,他未多做他想,沾着枕头便慢慢沉入梦乡,直 到半夜他被一道窸窸窣窣的响声惊醒。
只感觉身后木板一松,随即属于温宪的高大躯体滚了过来,紧接着汪畏之感觉背脊贴上对方温热 的胸膛。
熟悉的气息萦绕着他,紧跟着黑暗中响起对方低沉的声线:“睡了吗?”
汪畏之莫名心跳的有点快,他闭了闭眼打算装睡 ,但温宪似乎不放过他,搂着他的手胡乱摸索起来,他们这一路上四处是人,再加上出来前两人又在闹别扭,这一番算下来,温宪以是许久 没有疏解过,此刻佳人在怀,他又如何当的成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这大半个月真是想死你了。”,男人高挺的鼻梁在汪畏之脖颈处 蹭了蹭,颇有些撒娇的味道。
见汪畏之还不肯醒,温宪将人翻过来,再他唇上舔了一口,随后细细吮吸起来。
对方的舌霸道而强横 ,直钻入汪畏之口腔内攻城略地,这激烈的接吻直接夺走汪畏之最后仅存的空气,剧烈的喘息让他没有在装下去的必要,他不得不睁开眼, 刚好对上温宪黑沉眸子。
对方低低一笑,“我还以为你要就这么一直装下去,怎么这就不行了?”
汪畏之不由被他的话说的一阵脸 红,好在现在是晚上,温宪也看不清。
但那水汪汪的眸子却在黑暗中格外明显,温宪看的心中微动,又要低下头来吻他,汪畏之怕他乱 来赶忙挡住,低低道:“沈...沈雁飞还在...。”
“他不会听见。”,温宪一边说,一边对着他上下其手。
在汪畏之心中,沈雁飞 一直是他渴望的目标,想要成为的人,他不想让沈雁飞知道,虽然恐怕他已经知晓,但汪畏之还是不想这般明目张胆。
其实温宪也只是 说说,有沈雁飞在他到不会真做什么,只是汪畏之这样的表情令他十分愉悦。
虽然不能真枪实弹的做上一番十分遗憾,但该索取的甜头 温宪还是要索取的。
在温宪软硬兼施下,汪畏之用手给他做了两次,后者才心满意足的抱着他睡了。
*
众人各自休憩了三天, 终于到了围猎这日,六皇子温谦难得受此大任,一早便换了轻便铠甲在周边巡视,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对此次围猎护卫的重视,又加之有沈重 在一旁督导,沿着围场边缘每隔一米便站着几名带刀侍卫,防护之严,连只苍蝇都很难飞进来。
侍从们已早早在围林外设了坐镇帐篷, 两侧各分立嫔妃大臣休憩的棚子,不少仆从已穿梭其间,将新鲜的瓜果甜品一一奉上桌案。
以温帝为首的一众人缓缓骑马驶来,温王朝 的帝王一身金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翻身下马进入坐镇帐篷内。
各世家子弟皆都一身利落清爽的打扮,汪畏之换上温宪送给他的护甲 ,将对方的箭筒抱在怀中安静的跟在温宪的马侧。
温帝落座,众人纷纷下马跪拜,高坐之上受万人敬仰的帝王微一摆手,免去繁复的规 矩,一改往日里威严的模样,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
“今日如往年一样,若谁能在规定时限内带回最多的猎物,那他就是此次围猎中的 魁首,作为奖赏,他可以像朕讨一个赏赐!”
既是围猎,那自然要有些看头,竞赛越是激烈,便越有趣,温帝此话一落,下方各世家子 弟皆摩拳擦掌。
温帝目光落到下方沈重身上,打趣道:“今年沈将军也在场,届时可要多放放水,莫要让旁人输的太难看。”
沈重 一拱手回道:“臣自是要竭尽所能,才不辱没皇家颜面。”
温帝闻言哈哈大笑,似是十分受用。
沈雁飞眸光微闪,视线如刺刀般落 在沈重身上。
沈将军依然还是那副冷若寒霜的模样,只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视线与沈雁飞在半空中相撞,汪畏之也不知是不是眼花, 竟看见沈重双眸中泛上一丝警告意味。
站在沈雁飞身旁的温宪轻轻伸手拉了拉他,身子微微斜倾挡住那刺人视线,两人手指勾缠,温宪 如此回护的模样让汪畏之心中酸涩,他难堪的撇开视线,便没看见温宪一直注视着他的双眸。
沈雁飞压制住对沈重的恨意,微微垂眸。
这时只听有人道:“父皇,年年围猎都这般比试,只怕各世家都看厌了,况且今年还有沈将军在,沈将军战场上神勇无敌众所周知,若 按此比试,只怕今年围猎魁首之位难有悬念。”
说话的人是温珅,着番话说的倒是巧妙,既抬高了沈重,又说出众世家心声,还迎合了 温帝心意。
果然,温帝十分好奇道:“哦?皇儿可有什么好的提议?”
温珅唇角微勾,“儿臣听说这围场内有一只十分珍贵通体雪 白的貂,这貂身型灵活十分难猎,若有人能将它猎来献给父皇,便是当之无愧的魁首,若都未能猎到,便按照之前的赌约,谁的猎物最多, 谁来坐这魁首之位!”
温珅这个提议在无形中增加了围猎的难度和不可控性,但相对起来却比之前单纯的狩猎有趣多了。
况且此事 为二皇子提议,见温帝也十分感兴趣,众人便通通跟着附和起来。
二皇子向来行事嚣张,仗着母家更是如日中天,哪肯屈居人下?
其实这围场内的雪貂,温珅也是听下人说起,后命人先过来寻了一番,发现竟是这围场内一位侍从的女儿所养,此刻提出来自然是想到办法 如何将那雪貂猎来献给温帝,好叫人高看一眼。
第54章 皇子府
“好!那就按皇儿说的办。”, 温帝拍板定案。
众世家整装待发。
温宪翻身上马, 同沈雁飞并立而行, 汪畏之则抱了箭筒给在身后。
抱箭小厮可没有马骑,只能靠着双腿跟在主子身后。
温珅牵着马 绳轻轻一拉, 那通体漆黑的骏马打了个转凑过来讥讽道:“还不知道原来皇弟还有这般嗜好, 就连皇家围猎也忘不了寻欢作乐!”
温珅 指的是站在马下的汪畏之,那日与温宪在铁器铺内荒。淫。无度的男子早就通过信传到了温珅耳中。
汪畏之脸色煞白,微低着头不敢抬 起来,他怕看见众人讥笑鄙视的目光。
“皇兄可还有心思理会臣弟的家事?若皇兄也喜欢, 臣弟明日便寻些上好姿色的男子送到二皇子 殿中。”,温宪说话时带着惯常的微笑, 那笑眯眯的模样看上去实在是无害。
温珅冷笑一声:“还是免了, 我可没有这般饥不择食, 连 个下等贱民都看的入眼,不愧是低。贱舞妓的种。”
他说完十分傲慢的扯了扯马绳离开了这里,温宪一直保持着笑意, 知道温珅走远, 那笑容才骤然消失, 变成寒意汇聚的寒冰。
随着一声锣鼓响起,各世家公子们全都冲了出去, 温宪低头看了汪畏之一眼, 提醒道:“跟 紧了。”
随即一抽鞭子,骏马飞快奔腾起来,好在这几日温宪没有胡来, 汪畏之这才能勉强跟上。
众人一入林间很快散开,沈雁飞 追着一头麋鹿跑远,温宪知道若有沈重在,沈雁飞如何也不想落了下风,此次围猎比试必然要倾尽全力,所以到没阻拦,反而是自己。
身为不得宠的三皇子,自然不能太过出众,所以一和众人分开他便停了下来。
汪畏之这才气喘吁吁的抱着箭筒跟上,见他额头起了薄汗 ,温宪直接侧身伸手一捞,便将汪畏之捞坐在怀中。
这里好歹也是皇家围场,况且说不定此刻正有各世家的人在附近,汪畏之没想到温 宪竟敢如此大胆直接用这么暧昧的姿势拥着他。
如果他们这幅模样落到旁人眼中,温宪在不受宠那也是皇子,可他汪畏之本就是戴罪之 人,届时又该如何自处?
“殿下,这样不妥。”,他挣了挣想下来。
温宪却箍住他的腰,“别动,这有何不妥?反正在世人眼中, 我这个样子不是才最符合现在的身份吗?”
汪畏之明白了,之所以温宪这般无所顾忌,无外乎是掩人耳目,让人对他放松警惕,所以他 根本不怕别人看见,甚至是让别人看见最好,若能在世家子弟里传开,那就更喜闻乐见了。
可汪畏之却觉得心绞痛,原来对于温宪来说 ,他不但是沈雁飞的替代品,不但是他疏解。欲。望的工具,更是连那仅有的价值都要榨干的废物再利用!
他已经告诉自己很多次,不 要再动心,不要在喜欢,可情之一字何其难解?温宪这番举动让他何其难堪,可那千丝万缕萦绕的情丝已将他束紧。
他身子微微僵硬, 温宪却十分满意现在姿势,再他黑色的发丝上亲了一口,“你乖点,不要在惹我不开心。”
他把汪畏之的沉默当作默许,便拥着他在林 子间漫步起来。
果然不多时便有各世家的公子们路过,瞧见他们这番轻浮模样皆都窃窃私语,但话语间□□的讥讽却是掩都掩不住。
汪畏之只觉快要被这样的目光淹没窒息,尽管他现在和温宪靠的这么近,可无边孤独绝望却兜头淹没他。
两人慢慢行到一处僻静角落 ,温宪已经撩拨的心绪难耐,此刻正拉低汪畏之的衣领亲吻他的脖颈,就听一道男声响起,“没想到三皇子青天白日的便有这种兴致!”
说话的是温珅,他正骑着马慢慢过来,马背上已挂了不少猎物,身后的抱箭小厮气喘吁吁的跟上来。
温珅斜视一眼那小厮,也不知在 骂谁:“废物!”
温宪抱着汪畏之,伸手将那滑落的衣衫不着痕迹的拉上去,这才笑眯眯道:“围场内景色别致,总不好辜负良辰美景 。”
温珅不屑的看着他们,再他看来温宪不就是个软弱可欺,只知荒。淫。度日的废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