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国手[穿越重生]——BY:飞杀

作者:飞杀  录入:10-07

  两人笑闹了一阵,红菱语重心长地道:“姐姐,别怪妹妹多嘴。那位慕首席,如今就要成王夫了,姐姐也该早些放下,另寻良配。妹妹觉着,那位常来寻姐姐的范公子,瞧着就很不错。”
  绿漪失笑:“妹妹可万万不要乱点鸳鸯谱了,也不必替姐姐担心,我自有打算。其实,也不是一定要寻一个良人,才能过一生的,若不是想要的那个人,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如今楼里还算太平,我想再多待几个月,多攒一些银子,离开后也方便一些。”
  “姐姐。”红菱欲言又止,眼里有着不赞同,也有着担忧。
  绿漪笑着安慰道:“妹妹难道不相信姐姐吗?”
  “当然不是。”红菱一时反驳不了,只能道,“反正,日后姐姐若有需要,妹妹永远都在。”
  绿漪笑着应是。心道,你我姐妹二人,能有一个得偿所愿,已经很好很好了。


第114章 除夕
  皇帝一道赐婚的圣旨, 忙坏了礼部的一众人等。这段时间,最是焦头烂额的当属礼部的虞尚书。虞尚书名耽,字文礼, 年不过三十,已是六部尚书之一, 前途不可限量。虞文礼熟谙各项礼法, 自入礼部以来, 所办之事无不得心应手,如今却愁得白发都多生了几根。
  自他走马上任礼部尚书以来, 公主还未来得及嫁过一个, 如今却要先嫁一个王爷了,这可是前所未有,更无例可循。倘若是一个闲散无权的王爷也便罢了,反正是嫁,便按照嫁公主的礼仪嫁了便是;偏偏这一位,最得陛下宠信不说,本身也是权倾朝野,即便说一句“嫁”,又哪敢当真按照一般皇室出嫁的礼仪办了。
  虞文礼几次向陛下暗示自己的为难,想要得一个准信,也不知是陛下没听明白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每次都被四两拨千斤地带了回去。后来有一回趁着信王在场,虞文礼再次请示,这回薛昶倒不再模棱两可,而是直接问道:“慎之以为呢?”
  纪谨笑了笑:“虞尚书不必为难,依礼置办便可。有什么需要本王配合的,但说无妨。”
  薛昶也便道:“既然慎之如此说了, 虞卿放心去办便是。古礼要循,也要考虑实际的情况。虞卿办事一向稳妥,朕和慎之都很放心。”
  高帽子戴了上来,还不能不接,虞文礼在心中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躬身道:“臣定当竭尽全力办好此事。”
  有了方向,事情就好办了,在大体上不出错的情况下,细节就看着办了。
  虽有圣旨赐婚,三书六礼自然不能少,不过纳彩,纳吉都是走个过场。只是,嫁娶双方皆是男子,再由家中女眷操持总觉得有些不妥,虞文礼思来想去,找上了双方的长辈。
  慕远父母俱全,自然由其父慕谦正操持。纪谨父母早亡,只能由族里出面,族长三叔公年事已高,便委派了大伯纪和熙出面。纪氏族人,虽然享着无上的尊荣,有着皇亲的待遇,但一族上下,除了信王府,基本都在韬光养晦,过着大隐隐于市的生活,不要说民间,就是高门贵族之间,也少见他们的身影,堪称神秘。很多时候,往往让人忽略了他的存在。
  此次信王大婚,仿佛一夜之间打开了什么封印,原本低调得近乎查无此族的纪氏,突然就出现在人们眼前,展示出一个豪门贵族的风范和底蕴。操办信王的婚事便是他们重新踏入权贵中心的第一步。
  京中权贵之家作何反应不得而知,慕谦正却因长子大婚之事这段时日与纪和熙往来密切了些。按说这桩婚事对慕家来说是高攀,即便娶的是居于深宫不问政事的公主都要被称之为“尚主”,何况如今要嫁过来的还是正当时的位高权重的王爷。对皇室来说,是没有什么正经的亲家的,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纪氏虽非皇室,在大齐的诸多权贵之中也是一等一的,与甚至不算世家大族的慕家联姻,不知将身段折了几折。然而纪和熙对待慕谦正,却是正经亲家那样的态度,更无丝毫要将族中最优秀的子侄出嫁的羞耻和恼怒。偶尔遇到的纪氏族中其他的子侄,见到慕谦正也是毕恭毕敬,以长辈之礼待之。
  几番接触下来,慕谦正既欣慰亦感概。
  终于赶在年前将过定诸事办妥,接下来便等着钦天监拟算出合适的日期,便可准备大婚。
  因为上一年闰十月的缘故,这一年的新年来得格外晚一些,除夕之时,天气已经回暖了一些。
  慕远前一日休沐便回了慕府。待诏所在朝廷中,尚算清闲的地方,从除夕到大年初七,有□□日的假期。而其他的朝中重臣,据说初三开始便要恢复朝事,其中当然也包括信王,真是辛苦!
  这还是慕远到了这里之后的头一个新年,想想他从年头醒来,到如今也不过整一年,竟已发生了这么许多事情,他不但一路从钱塘来到京师,也从一个藉藉无名的棋士到如今名动天下的大国手,甚至连在前一世都遥遥无期的终身大事都解决了,还真有些不可思议。
  慕远原想邀纪谨一同到慕府过除夕,可惜每年的这一日,纪谨都要与其他皇亲一样,在宫中参与宫宴。宫宴可携家属,只是慕远与纪谨虽然算是已定了亲,到底还没成亲。不过来日方长,从今往后,他们还有无数个新年。
  白日举家上下一起祭祀先祖神灵,夜里围着吃了个丰盛的年夜饭,慕家老爷夫人给兄妹三人都准备了压岁钱。慕远收到的时候还有些新奇,成年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收到过压岁钱了,都是他给小辈们发压岁钱,今年自然也没有忘记给二弟小妹准备好。
  兄妹二人高高兴兴地接了过去,慕羽裳俏皮地道:“明年是不是可以收到双份啦?”
  慕鸿不解:“哪里来的双份?”
  慕羽裳抿唇笑道:“当然是纪大哥的那份了。”
  慕远笑了笑,不置可否。
  慕鸿兴奋起来:“诶,对对对,纪大哥那么大方,说不定还会给金锭子呢。”
  慕谦正故意板起脸,道:“是每个月给的零花银子不够使么?一副财迷的样子。”
  慕鸿暗暗吐了下舌头,慕羽裳咯咯笑了起来。
  慕夫人却道:“王爷是每年除夕都要入宫吗?待你们成了亲,明年的除夕远儿是不是也要跟着入宫?”
  慕远点点头:“应该是的。”
  慕夫人轻轻叹息一声:“宫宴大概没有在自家里来得自在吧。那孩子,听说早就没了爹娘,这么些年来,孤苦伶仃一个人,也拐不容易的。”
  慕羽裳轻轻扯了扯母亲的衣角:“娘,纪大哥可是王爷,身边哪里就缺了人,怎么可能孤苦伶仃的。”
  慕远却柔和了眉眼,轻声道:“母亲说的是,慎之这些年来颇为不易,日后还请母亲多疼惜他一些。”
  慕夫人慈爱地笑了笑,拍了拍慕远的手背:“那是应该的,你们成了亲,那孩子也就是自家人了。一家人自然应该互相疼惜。”
  慕夫人又问道:“皇亲国戚那般多,宫宴应该无需过夜吧?”
  慕远点点头:“自是不必。”
  慕夫人道:“既是如此,远儿不如到宫门去候一候,将人接回来?这大过年的,他从热闹喧嚣的宫中一个人回到冷冷清清的王府,可怎生受得了。”
  到底还是母亲心细,慕远想着纪谨那些年来,每年应都是那么过的,心脏便有些绵绵密密地疼了起来。
  慕远还是笑着对母亲道:“今年却是不同。陛下说慎之即将大婚,今年要留他在宫中过个整年。”
  慕夫人这才点点头:“陛下待那孩子倒是好极,这也是他的福气。”
  慕谦正轻轻咳了一下,提醒道:“天家的事,岂是咱们能够妄议的。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尤其不要当着外人的面说。”
  慕夫人赧然一笑:“这不是,都是自家人嘛,何须那般外道。远儿说呢?”
  慕远立刻垂首道:“母亲说的是。”抬头看了慕谦正一眼,又道,“不过父亲说的,也有道理。”
  “你这孩子,何时学会这般,这般……”慕谦正手指点了点,忍不住也笑了起来,“这般会说话了。”
  慕远躬身道:“岂敢。口中所言,乃心中所想。”
  慕夫人轻轻捶了慕老爷一下,嗔道:“好了,别为难孩子。”
  慕谦正有些无辜,瞪了瞪眼:何曾为难了?
  夫人眼波一斜,又立刻垂首认错。
  兄妹三人都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父母恩爱的孩子永远都能感受到那种幸福感。
  慕远不禁想到纪谨,他们也能这样吧,从年少情深走到相濡以沫,未必轰轰烈烈,终能细水长流。
  慕远的思绪飘忽了一下,再拉回来时,便听到父亲在感概:“纪氏的家教实在太好,世家大族果然不一般,难怪历代的信王都非常人所能企及。能与这样的人家结为亲家,实在与有荣焉。”
  原来,慕谦正正在说着这段时日与纪氏一族接触的点点滴滴,也借此敲打敲打两个儿女。至于慕远,他都有本事能娶到人家族中最出色的那一位,即便作为父亲,自己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慕远不由想起纪谨曾经提到族中时,那种既骄傲又无奈,还有些落寞的神情。直到他们定亲后,纪谨再提到族人便是一种释然。慕远想,从今往后,慎之再也不用刻意避着族人,刻意将自己孤立于俗世之外。希望从此以后,以余生的温暖,弥补他过往的孤寂。
  不知从何时开始,越是愉悦幸福的时刻,便越是想念那个人,希望他也在身边,一起分享这样的心情。以往从未在人群中感觉过寂寞,大概只是因为,没有一个让自己想要共享一切的人。
  慕谦正说着说着突然道:“前几日虞尚书说,陛下已经为你们选定了三月底的日子作为婚期,远儿可是知晓?”
  慕远回过神来,点点头,日子一定好,慎之便写信告知了他。他们这段时间见面得少,竟开始鸿雁传情起来。慕远想到被自己整理得整整齐齐的一封封信笺,信笺上那一手漂亮的字迹,还有一句一句的“见字如面”,不由默默笑了起来。
  慕谦正顾自道:“时间是有些紧,不过你们两个皆是男子,无须像一般姑娘家那般备嫁,倒也不是来不及。”
  慕远道:“让父亲费心了。”
  慕谦正笑道:“老子为儿子操心,羽。希。椟。佳。不是天经地义的么。只是与你成亲的人特殊,你母亲也插不上手,倒是让她轻省了些。不过,羽裳的亲事也定了下来,虽然说好了过两年再成亲,如今也该准备起来了。”
  卢子俊终是赶在年前托人上了门,慕谦正看到小女儿红着脸一副娇羞不已的样子,无须多问已经知晓了答案,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慕羽裳果然娇羞了起来,不依道:“爹爹,不是在说大哥的事吗?为何又突然提到女儿了。”
  慕鸿突然一拍大腿,指着自己的鼻子道:“这么说来,如今这家中,只剩下我一个孤家寡人了?”
  慕谦正哈哈笑道:“可不是!鸿儿要是有了中意的人家,便早些对为父说,为父替你上门求亲去。”
  慕鸿连忙摆摆手:“没有没有,儿子不着急。我还要跟着陈师傅多学几年功夫,没的分心了。”
  慕谦正拍着他的肩膀:“有志气,鸿儿出息了。”
  “那当然。”慕鸿不太禁夸,一夸便有些得意,“大丈夫何患无妻,自然要先立业,再成家。”
  接下来数日,慕远也不得闲。趁着年节,平日只在待诏所里碰面的同僚纷纷设了局,私下里也需走动走动,新晋首席的慕远自然都在首邀之列。盛情难却,慕远便挑着关系近的,知根知底的赴了几局。
  至于纪谨,不须说,慕远也知他忙得很,开年需要朝议之事桩桩件件,据说自除夕那日起,信王便再没回过王府,日日都宿在宫中。
  这段时间以来,唯有尺素往来,以慰相思了。
  直到上元灯节,两人才终于有了见面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为何,越到结尾,落笔越是踌躇,明明所有大纲俱藏于胸,苦笑。大概在潜意识里也有些不舍得结束吧。
  争取在十号之前完结,加油!
  新文已经开了文案,对,就是那篇《各取所需后我栽了》,娱乐圈题材的,亲们有兴趣的话可以到作者专栏里预收一下,大约本月25号左右开文吧,目前努力攒搞中。


第115章 上元
  每年的上元节, 京里都会准备灯会,东西南北各选一条大街布置,西大街是离皇城最近也最热闹繁华的。
  慕远接了慕鸿, 慕羽裳从慕府出发。大概是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热闹,错误判断了街上人流的稠密程度, 好容易挤到西大街时, 已经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半个时辰。
  天边最后一道霞光跌落, 满街的灯火却将覆盖住的地方照得亮如白昼,与之相对的, 未被灯火临幸之处愈显黯淡。
  慕远四下逡巡, 寻找着相约之人的身影,摩肩擦踵的人群阻碍了他的视线。慕远踮起脚尖,极目远眺,然始终无所获,不由眉头深锁。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呼唤,那声音仿佛远在天边,又如近在耳旁,音色是如此地熟悉。
  “云直……”
  慕远猛地回头,便看到长街的尽头,灯火最为稀落的地方,让自己思之念之之人站在一簇树影中,噙着一抹笑意望过来。
  四目相对,慕远原本有些焦灼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既而又开始“砰砰”地用力跳动起来,耳畔只余嗡嗡不绝,所有的喧嚣似已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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