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龙傲天误认成老乡后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鱼无心

作者:鱼无心  录入:11-29

  不过让周逊觉得有些意外的是,这样的眼神里,却让他没有感觉到恶意,又或是让他觉得讨人厌的气息。
  周逊依旧在饮茶,许久之后,他道:“鲁丞相若是没有什么事,便可回去了。”
  “好,好。”鲁丞相忙不迭地应了,这一下他的反应,反而让两个人都愣住了。好像就连鲁丞相也才意识到周逊说了什么,露出了有些尴尬的神情。
  正巧,也是户部休息的时间了。周逊也同他从户部走出去。鲁丞相似乎很是心不在焉,他似乎在想着什么,几次都差点踏错了步子。周逊因此也想起了许多同鲁丞相有关的事情。
  鲁丞相家里祖上出过一名知府,只是后来越来越落魄,只能靠着变卖家财维护着家里的体面。他少时过得很穷苦,后来中举了,一步步往上爬,当了丞相,日子才好起来。他膝下无子无女,曾有过的妻子也早已亡故,并未续弦。
  “你……若有什么难事。”周逊听见鲁丞相轻轻道,“以后来找我便是。”
  周逊实在没忍住,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他实在是不明白鲁丞相改变态度的原因,以他的了解,这也绝对不是什么所谓的巴结。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句话,只能公式化地感谢了鲁丞相。
  可他不知道为何,在察觉到自己的疏离后,鲁丞相似乎又有些难过。
  这种气氛实在是让人有些发麻。所幸,几个共事的人同周逊打了招呼。鲁丞相又道:“当初我看过皇上祭祀时的祝词,写得很好。我极力支持了它,后来才知道那是你写的。对不起,我当时不该说你沽名钓誉。”
  周逊怔了怔,他这才知道居然还有这回事,于是笑笑道:“多谢丞相。”
  眼见着眼前便是分叉口,周逊将往一边走,鲁丞相将往另一边走。周逊正要道别,便听见远处传来了有人的尖叫和另一个女人的嘶吼。
  “小贱人,是你,都是你,是你害了我们采儿!如今好了,他也要被流放了,你满意了?!”
  “还有叶家,叶家如今出的事,是不是也是你干的?小贱人,林嫣生的小贱人,你为什么不肯放过周家?!”
  “婉婉的婚事也泡汤了,你满意了?你满意了……她被人退亲了,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周逊回首看过去,他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鲁丞相推开!
  一盆血结结实实地倒在了鲁丞相的身上。而周逊被他护在身后,分毫未沾。捧着桶的人,居然是周母。她瞪着眼看着这一幕,手里的桶落在了地上。
  “袭击朝廷命官,将人拖走关起来吧。”周逊顿了一下,对赶来的衙役们道。
  这样小丑般的伎俩,已经激不起他任何的情绪。
  可他没想到的是,鲁丞相在用手帕擦干净了自己的脸后,竟然命人停住。他将看向周母,冷声道:“你可知道你袭击的是谁?”
  “这位,是周侍郎。而我,是丞相。光天化日之下,袭击朝廷命官。”他对衙役道,“打她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三十大板不死也要去半条命。周逊看向鲁丞相。可鲁丞相只看向他,焦急地问他:“你没事吧?”
  他似乎想伸手去摸摸周逊的脑袋,可更快地,发现自己的手上满是鲜血与肮脏。
  


第142章 把十万两银子细细地切成臊子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周逊原本的计划。看着满身是血的鲁丞相, 周逊叫来马车,将他送回了鲁府。
  鲁府比他想象中要不繁华许多。诸多陈设布置,以鲁丞相丞相的身份而言, 算得上是过于简单了。被泼血一事毕竟是由他所起, 无论是从礼节性的角度、还是情感的角度,周逊都有理由留在鲁府。
  更何况,鲁丞相居然很热情地邀请他, 留下来进晚餐。
  鲁丞相仍在换衣洗漱,周逊于是独自一人, 在堂屋里坐着。出乎他意料的是,院子里居然很热闹, 鲁府的下人们来来回回地搬着东西。
  见周逊看了过去, 他身边的鲁府管家解释道:“周侍郎见笑了,老爷今天早上才从江州回来,下人们还在收拾行李, 所以显得比较忙乱……”
  刚从江州回来?按照管家的说法, 岂不是鲁丞相刚从江州回来, 便到户部来找他了?
  “江州?”周逊试探道,“原来丞相也是江州人?”
  他说着,看见堂屋里挂着一幅手卷, 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上面是一行诗。
  “路漫漫其修远兮。”
  “周侍郎也是江州人?”管家道。
  “鲁丞相此番回江州, 是去探亲么?”周逊道。
  “探亲倒不是, 而是去寻访一位故人。”
  周逊回头, 鲁丞相已经从堂屋门口走了进来。在看见周逊后, 他仿佛有些局促似的:“我与那位故人……是少时的朋友。随后二十年,不曾相见。”
  “二十年不曾相见,鲁丞相能找到他, 也实在不容易。”周逊客气道,“沧海桑田,恐怕连朋友的住址也变了,鲁丞相实在是用心。”
  尽管这么说着,他心里却在想,二十年不曾相见,是什么样的朋友?
  那不是三年五载,而是二十年。而江州与京城之间的距离,也不算很远。如果真是很好又无其他内情的朋友,是不会二十年不见面的。
  “那名故人,鲁丞相找到他了么?”周逊道。
  “……找到了。”鲁丞相说,“我去……”
  他垂了垂眼,笑了:“祭拜了她。”
  周逊:……
  原来鲁丞相的这位朋友,已经去世了啊。
  他听着这个与他无关的故事,只好道:“鲁丞相节哀顺变。”
  除了这一句,他没别的好说的。
  “你方才在看这幅字,是么?”鲁丞相找了个话题来。
  周逊点点头:“嗯。鲁丞相的字,写得很有风骨。”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这是我那朋友第一次同我见面时,与我说的话。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她同我说的话。方才洗漱时,我掉了很多头发,里面已经有白发了。看着那些青丝白发,我才想起,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鲁丞相用手指摸着那幅字画,像是陷入了某个回忆:“很多年前时,我很讨厌下雨。因为每到下雨时,我摆的字画摊就无人光顾了,即使是再好的油纸伞,也挡不住大雨。不下雨时我靠卖字画可以挣好几个银角子,下雨时就只能带回去几个铜子。这些铜子和银角子都要算计着用,每次下雨时,我都会很早回家,将七日来挣的银角子与铜子都放在桌子上,然后分成三摞。第一摞,拿去林家的药铺给我娘抓药,第二摞,用来维持生计,第三摞,存下来等着上京赶考。”
  “这……”周逊听他讲自己从前的故事,道,“我听说鲁丞相也是书香世家出身,怎会……”
  “我家里本不富裕,更何况,父亲迷恋上一青楼女子,接她为妾,妾室管账。我和我娘想要过得好些,每一个铜子都要算计着用。”鲁丞相简要道。
  周逊的手指开始抓住了自己的衣角。他与鲁丞相并不熟悉,可鲁丞相却偏偏同他讲起了他自己的故事——突然之间这般推心置腹,突然之间这般对他好。
  他的心里有不安和警惕——他不是那种天真善良,因此会接受所有无缘无故的好意的人。他必要知道好意背后的原因,否则他绝不会安心。
  而且他也记得当初鲁丞相是如何指责他的——妾生子。
  可鲁丞相此刻看上去老了,他看上去是一个想要竭力同他说话的老人。鲁丞相看着他,小心翼翼对他说:“我与我那朋友之间的事……你想听么?”
  周逊在心里冷冷地嘲讽自己,他想,周逊,你没理由去听,你可怜可怜你自己吧。
  可他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鲁丞相说,他遇见他那个朋友,也是一个下雨天。他与父亲撕破了脸、赌气开画摊的行为,致使了那个妾室找了些地痞流氓来找他的麻烦。他闪避不及,冲撞到了一个从寺庙里拜佛下来的女孩。那个女孩被他撞了,却不生气,反而在听了他的事情后对他说,小书生,路漫漫其修远兮,你要好好努力呀。
  再后来他便常常在那里摆书画摊——那个地方,是礼佛之人回城的必经之路。他没再和女孩说话,只是每次看见她的车马经过,便觉得安心。他听见女孩对下人说:“菩萨是会保佑心善的人的。”
  后来突然有一天,仿佛整个世界对他好了起来。他去林家药铺时,有人替他免了他母亲的药钱,而他的书画摊子,也总有个稳定的客人来买画。
  “那自然和她……我的朋友,脱不开关系。”鲁丞相道。
  周逊点了点头。
  他大致也算明白了,鲁丞相那所谓的“朋友”竟然是一名女子,还是位家境不错、人又心善的千金小姐。想必这二十年来,这名女子已经嫁作他人妇,迫于男女大防,鲁丞相二十年来不曾见过她,也说得通了。
  更何况,两人看起来当时家境悬殊,最终没走在一起,也是极为自然的。
  只是林家药铺。
  林……
  “后来,我知道,那铺子是她家的,而买画的人,也是她家里的仆人。她……是我想也不敢想的。后来我被她兄长邀请去她家里,替他看一幅画。我母亲很高兴,叫我把握住这个机会。我掏出了所有存着的银角子,数了很久,很久,最后拿出了五个,去做了一身新衣服,又拿出了三个,做了双新鞋。剩下的银角子,能用的,我咬咬牙,带在了身上的荷包里。我至今都记得数量——总共十三个。其实,去她家府上,哪里需要带上钱呢?可那一日我总提心吊胆地想着,万一她的兄长邀我去酒楼、去其他地方,我身上的钱够不够用,我总共,就只有这十三个银角子是可以用的。我打算看了画,就走。若是之后要去什么地方,我就说有事离开。”鲁丞相苦笑,“我不想占别人的便宜,也绝对不想让别人看不起,就是这样的。”
  “越靠近林府,我就越紧张。可听见袋子里银子的碰撞声,我就越发感觉到自己有了尊严和依仗——没有短过银钱的人是不能理解这种感受的。怀里有钱时,你明知道自己用不上,也多了几分去往各处的勇气。而我身上的衣服都是簇新的,好几个银角子买的。我进了林府,从没见过这样的房子。我随着下人一直走,原本来林府的路上时,我一路害怕路上弄脏了我新鞋的鞋底,可到了这里,我却害怕自己的鞋底弄脏了林府干干净净的雕花游廊。”
  “到了书房里,她不在,我只看见她的兄长,请我替他看一幅画。我看过,又改过,又挥毫,之后便有了勇气。可过了一会儿,我听见院子里女眷的声音,似乎是在吵架。她兄长出去,我也出去。”
  “原来是她的一个庶妹被拜高踩低的管事欺负,庶妹不小心刮坏了一串送给她的珍珠手链的其中一颗珠子,被管事的打骂。而她路过那里,听说事由,很生气。”
  “那串珍珠手链很珍贵,都是南海的珍珠,各个大又圆润。可她,就这么将那串手链的线剪断了,将珍珠随手洒在花园里,让那个管事的去捡。管事的捡了一下午,她就把它们赏给了下人,拉着庶妹走了。而回去时,我听着囊中的银角子相互撞击的声音,突然想起,这一袋银子,买不起那些珍珠里的哪怕一颗。”
  周逊没说话。
  “再后来,我在灯会上遇见她。她戴着面具同她表哥在一起,她表哥是世家大族的嫡子,与她有婚约。她叫她表哥替她投壶,去赢一枚玉佩。可她表哥却怎么投也投不中。我站在旁边,一遍遍看,那枚要投的玉佩的模样,我已经记住了,如果我投,我一定能投中,可……再后来,摊主把那枚玉佩送给了她。那不是什么好成色的玉佩,她却将它带走了……”
  “后来他们走了。摊主换了玉佩,我蹲在那里乱投,心烦意乱,自然一次也没中。然后,我听见她的声音,她说帮我投一次,然后,就中了。”
  “原来她的准头这么好。她同她的朋友们走了,然后,我看见她表哥,同叶家小姐在一起……”
  鲁丞相低声道。
  “鲁丞相的这位朋友,后来如何了呢?”周逊突然道。
  他盯着鲁丞相,嘴唇有些发抖:“后来如何了?”
  后来……
  后来的事,可就没有那么美好了。
  林家被诬,树倒猢狲散,亲家悔婚,落了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他暗中照拂,心急火燎地等着两年后的春闱,可她已经来不及了——一顶小轿,将她送入了周府。她由未婚妻成妾,换来周府对她父兄的庇佑。
  而直至她出嫁前一日,他才知道,原来她都知道,是他在暗中照拂。可她不会也不能给机会。
  她出嫁那日照例是下了淋漓的雨,他在雨里,看见她头一低,上了小轿。小轿进入周家的小门,连同夕阳被埋葬的是她曾经的人生。
  而前一日,她笑着对他说。
  “路漫漫其修远兮,小书生,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而你的呢?
  “我没有路了,可表哥会对我好的。你放心。”
  ——这就是故事全部的结局。
  周逊想着那枚被母亲视若珍宝地带着的玉佩,那是他娘曾经相信过的她同他父亲之间的婚约。
  而鲁丞相的玉佩……
  “那日进宫时,我戴错了玉佩,险些丢失,可没想到冥冥之中,原来早就……注定了。”鲁丞相看着周逊,艰难道,“我曾经想向你娘报恩,但没有能力,也没有机会,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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