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秋心道,大徒弟就像贴身小棉袄,细致体贴,还特别耐折腾,如此那般之后,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来,如果不是爱到了极致,谁会一边痛哭流涕,一边死死相拥。
眸色便越发温柔起来,慕千秋缓缓抚摸着徒弟清俊的脸,想起他情到深处时,难以言喻的奇妙滋味,喉咙下意识颤了一下。吐出一句:“星阑很厉害。”
阮星阑立马觉得自己整个人升华了,胜利的曙光已经洒满了全身,他沐浴在希望的光芒下,浑身都舒畅,恨不得立马咆哮出来。
可又怕吓到心肝小宝贝了,琢磨着现在就是刷好感度的时候,脑子一热,噗通一下给师尊跪下了。
两臂圈着师尊的腰,忍不住用脸去蹭,美滋滋地唤师尊,还说什么:“师尊,星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喜欢地不得了!”
慕千秋:“……”
十指在宽袖中蜷缩成拳,心里那块柔软的地方麻酥酥的,像是被猫尾巴挠了一下。
很久之后,慕千秋才把手搭在阮星阑头顶,声音轻柔得如同山间晚风:“乖,星阑听话。”
大兄弟没眼看,一直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
忽然,衣角被人扯住,阮星阑低头见大兄弟又开始状如疯狗了,暗骂他实在太煞风景,本来还想抱着师尊亲亲我我一番。
没机会让阮星阑埋怨了,大兄弟疯狂把他往黑暗深处拽,只见不远处隐隐闪烁着光亮。
阮星阑不得不跟着大兄弟去,还不忘记拉着师尊柔软温热的小手。
慕千秋低头看了一眼两个人攥在一起的手,失了魂儿一样往前走了几步。
离得近了,才得以瞧清是什么鬼东西。
外表像是个玻璃罐子,里面团簇着一团火焰,周围还悬挂着几十条漆黑的锁链,入眼可见的所有地方,贴满了黄符。
不知打哪儿吹过来一阵冷风,阮星阑的神识一荡,记忆海里海浪翻滚,被铁链束缚住的龙角青年发了疯一般想破阵而出。
“星阑,你怎么了?”慕千秋察觉到阮星阑的异样,上前一步扶了他一把,关切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师尊,头……头好晕。”阮星阑捏着绞痛的眉心,在慕千秋看不见的地方,眼珠子渐渐爬上了血点。
“要不要紧?师尊先给你渡些灵力。”
慕千秋攥着阮星阑的手掌,替他输送灵力。不知过了多久,记忆海又风平浪静。
“多谢师尊。”阮星阑大松口气,看着眼前的东西,琢磨着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神火了。
虽然很想要这东西,但一时半会儿没有合适的容器,阮星阑不肯让慕千秋受烈焰焚身之苦,暗暗想着法子。
据原文里记载,寻得了神火,就能揭开神袛相继身归混沌之谜,可问题是,用啥存放比较好啊。
总不能跟孽徒做下一样的恶行吧?阮星阑坚决不肯侮辱慕千秋,哪怕不要神火了,也不肯那么做。
正迟疑间,就听几声凌乱的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双双往身后望去,就见墙面上落着一道极宽的人影。
阮星阑扣开剑柄,已经准备好大开杀戒了,忽见半寸淡青色的衣角,很快就从地道里露出了林知意的脸。
三人目光相接的一瞬间,林知意立马红了眼睛,一手扶着七月,一手扶着路见欢,站在地道里就嗷嗷哭了起来。
阮星阑被他哭得头皮发麻,赶紧走上前询问道:“别哭别哭,你们怎么跟来了?不是让你看着七月和凤凰么?”
“大……大师兄,我……我又遇见邪祟了,然后……然后就被拐到了这里,七月公子和小师弟都昏厥了,我看到这里有光,以为是出口,所以才过来看看的。”
林知意哭着道,应该是累坏了,小脸都脏兮兮的,哭得像只小花猫。
阮星阑掏出手帕给小可爱擦了擦眼泪,低声安慰道:“没关系,你人没事就好了。”
林知意抽噎着点头,又转身去唤师尊。
慕千秋道:“无妨,人没事便好。”
如此一来,林知意这才收了眼泪,阮星阑帮忙把七月和路见欢放在地上,之后大兄弟又开始作妖了。
一直扯着阮星阑的衣袖,让他去取神火。
阮星阑强忍住一脚把大兄弟踹进粪坑的冲动,低骂道:“你当我傻啊?那他娘的是你家锅洞里的柴火吗?我可是肉|体凡胎,碰都碰不得!”
主要是魔君转世,神魔不两立,就算要碰,也必须借助外来媒介,而这个媒介最好是慕千秋。
趁着大兄弟还没膨胀,阮星阑赶紧把乾坤袋解了下来,一松绳子,从里面涌出十几缕光束,在半空中合成一股,最后化作了一条大花蛇。
阮星阑道:“你究竟带我来此作甚?”
大花蛇向神火吐了吐蛇信子,然后在阮星阑的周围转了一圈。
阮星阑听不懂蛇语,两手一摊:“取不下来,谁碰谁死,你当我傻啊?”
“大……大师兄,我……我好像能看懂他在说什么。”林知意怯生生地举手,“他好像是在说,愿意把妖丹送给你,只要你把神火从此地带出去。”
“啥?这你都看懂了?你该不会是卧底吧?”阮星阑随口道了句。
林知意暗暗攥紧拳头,惊慌失措道:“大师兄,我……我不是啊!”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因为阮星阑自己才是。
可他没听说过妖丹还有这用途啊,于是摇头,“少来,我才不中你的邪!”
大花蛇环绕着阮星阑转了几圈,忽然窜了过来,蛇头就冲着阮星阑的嘴,那条蛇信子一下撬开了他的唇齿。
阮星阑猛然睁大了眼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从喉咙滚入了腹中,感觉尾巴骨火辣辣的疼了起来,一条大花蛇尾巴从裤子里探了出来。
林知意吓到尖叫,赶紧往旁边一躲。
失去了妖丹的大花蛇彻底魂飞魄散了,临走前还亲了亲阮星阑的额头。
呜呜呜,不干净了,不干净了!
阮星阑赶紧呸呸几下,试图把嘴巴擦拭干净,才一转身,屁股后面的大花尾巴就啪嗒啪嗒乱甩。
呜呜呜,人家是蛟龙啊,是龙呀,龙呀,龙!怎么能是恶心的大花蛇。
恨不得把妖丹赶紧吐出来,阮星阑使劲把拳头塞进嘴里,试图把自己逼吐,可是没用,那妖丹才一入体,立马躲了起来,一时半会儿还真吐不出来。
慕千秋看了看徒弟突然长出来的大蛇尾巴,疲倦到单手捏了捏眉心。
林知意安慰道:“师兄,既然是别人的好意,要不然,你就……你就收下吧?等回宗门之后,还可以……可以把妖丹炼化的。”
阮星阑生无可恋:“……”
这种好意谁要谁拿走,反正自己不想要。有这么个尾巴,看起来一点都不帅气,明明是龙,怎么就成了一条长虫。
这种天上地下的落差,阮星阑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忽听咔嚓一声,身后的玻璃罐子不知何时裂了开来,像是蜘蛛网一般迅速扩大,周围的铁链和黄符寸寸崩碎,神火像是寻到了宿主,躁动起来,疯狂往外逃窜。
阮星阑吓了一跳,顾不得还拖着条尾巴,赶紧一手拉小可爱,一手去拽慕千秋,使劲把两个人往外一推,大声道:“快跑啊!别让神火依附住!尤其是你,慕千秋!”
“师……师兄!我……我怕!”林知意被推出数丈远,惊慌失措地大喊,“师兄!救我!”
阮星阑生怕神火看上了慕千秋,原本要去保护慕千秋的,结果一听小可爱呼救,脚下立马迟疑了。
望着眼前两个方向。一个是天生炉鼎体质的师尊,怎么折腾都玩不坏。
一个是小可爱林知意,脆弱到一阵风吹过来就眼眶红红的。
阮星阑第一次遇见这种两难境地,下意识觉得应该去救慕千秋。毕竟师尊才是自己的任务宿主。
可又怕神火依附住了林知意,届时难道要亲眼看着林知意像个荡|妇一样,在地上扭成了毛毛虫?
那自己的元阳也不够给小可爱了啊。
仅仅一瞬间,阮星阑立马有了决断,一下扑到了林知意身上,抱着他往后翻滚了好几圈。
慕千秋的眸色一深,忍不住又咳嗽起来,唇角立马见血了,一身白衣无风自动,看起来羸弱纤瘦,病态楚楚。
阮星阑抱着林知意在地上翻滚,惊见神火破阵而出,在整个地道里乱窜,之后直冲着慕千秋杀去。
“不要啊!”
作者有话要说:师尊40米的大刀要收不住了
表面扶腰,实际上提刀
46、呜呜,星阑的尾巴
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声, 阮星阑一手护着林知意,高举起手来,破口大骂:“你敢碰他一下试试!我杀光你全家!”
神火袭击慕千秋的半途中猛然一顿, 像是有一双无形的眼睛盯着阮星阑。
“你敢动他一根头发丝, 我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把你踩进粪坑里!”阮星阑咬牙切齿, 眸子里猩红无比, 用不属于他的声音, 阴冷冷道:“谁也不准动我的慕、千、秋!”
此话一出,两道不同的目光齐刷刷地望了过来,林知意躺在阮星阑身下, 满目惊诧地望着他。
慕千秋的唇微不可寻地向上一牵, 轻轻咳嗽起来。
神火似乎又寻到了比慕千秋更好的宿主,立马冲着阮星阑和林知意杀了过来。
在场清醒的三个人中,其实都能成为存放神火的容器了。
慕千秋是实力强悍, 谪仙之姿。
林知意是人神之子, 体内有神袛留下的一丝神血。
而阮星阑为魔君转世,如今又得了蛇族少年的妖丹, 无形中在魔气和灵气之间充当了媒介的作用,将自身的体质由阳转阴,神火属阳, 滋阴补阳,正是修真界能量守恒,天人合一之道。
关键就看神火选择谁了。
阮星阑话一出口,立马觉得自己装逼过头了,身为总攻,怎么能够承受神火呢。
要不然……还是把林知意推出来吧?
可林知意却……却害怕到缩在阮星阑怀里, 一直瑟瑟发抖。不同于小凤凰的高傲无礼,小可爱明显讨人喜欢多了。
阮星阑没有办法把林知意推出去受苦,恍惚想起原文里关于神魔之井的章节,突然明白了什么。
也许,慕仙尊当初选择去救林知意,而不是救孽徒的真正原因,并非是更加偏宠林知意。
不过就是想与孽徒同生共死,所以在救下林知意后,毅然决然地跳下了神魔井。
有水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阮星阑也不知道自己突然心疼个什么劲儿,明明就是书里的人物,又不是真人真事,做什么还要心疼。
可是……可是,自己跟师尊很恩爱的,两个人之间的旖旎,一想起来就让人脸蛋滚烫。
阮星阑恨死孽徒了,觉得他曾经占了自己最为宝贵的东西,心疼到咆哮出来:“谁也不准动我的慕千秋!都他妈冲着我来!”
只这么一句话,神火宛如离弦的箭一般杀了过来,慕千秋再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阮星阑只觉得整个灵魂一荡,神火入体,四肢百骸都置身于烈焰之中,痛苦不堪,更让人抓狂的是,他开始在林知意身上扭成了菜青虫……
林知意满脸不解,红着脸道:“师兄,这样子很奇怪。”
下一瞬,阮星阑一掌将他打晕过去。
为了防止自己像个小荡|妇一样坐在男人怀里求宠,阮星阑纵身往墙面上狠撞,试图用疼痛将情|欲熄灭。
可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席卷而来,慕千秋飞身将他接入怀中,低声唤道:“星阑,星阑!”
“师……师尊,别……别怕,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的,师尊……呜呜呜,难受死了。”
脑海里走马光花,全是原文的场景,一帧帧地连起来,小黑屋,小木|驴,三天三夜,共赴爱|河,魄散魂飞,云端冲浪,大蘑菇……
乱七八糟的东西全堵在了脑子里,阮星阑痛苦到了极致,从眼睛、鼻子甚至是嘴巴里流出了鲜血。
慕千秋的瞳孔猛然一缩,一大口黑血喷了出来,旧伤恰恰在此刻发作,怀里的徒弟几乎软得没了骨头,已经逐渐失去了所有意识,并且在情|欲地操纵下,直接骑在了他的身上,塌腰摆胯,疯狂摇晃……
就在两人的不远处,传来驴子的嗷嗷声,慕千秋红着眼睛望了过去……
只一眼,天与地之间,唯有他们二人了。
三天三夜,昼夜颠倒。春宵一刻,红帐旖旎。
慕千秋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种感觉,在此地连时间都分不清楚了。为怕有人误打误撞看见了他与徒弟双修的场景。
特意设下了一道结界,将林、路二人打晕,确保他们不会中途醒转。
阮星阑期间倒是有醒来过几次,每次都是意识模糊,只知道将身体里的火焰,拼命发泄出来。
那截修真界鼎鼎有名的纤腰,也的确不负名声,带给了慕千秋极大的享乐。两人缠绵恩爱,不知疲倦,因神火之故,阮星阑无法自控,手脚并爬地要与木|驴来一次亲密接触。
即便知道木驴乃死物,并无任何灵气,即便徒弟上去玩一玩,也无关紧要,但慕千秋仍旧觉得心里不适,强行将人圈回怀里。
阮星阑既想要驴子,又舍不得师尊,被慕千秋往怀里一圈,两人贴得更紧了,连一丝缝隙都没有,当即嗷嗷哭喊起来。
耳边都能听见“啵啵”的声响,那驴子试图接近阮星阑,还想舔舐他的面颊,被慕千秋一掌打成了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