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想到昨日买的苹果糖,那么大一只,不知道师尊能不能一口吃下去。
呼噜……
喉咙里发出了古怪的声音。
阮星阑的狗脸爆红,难得师尊这么主动热情,反而让他觉得有点难为情了。
两手扭紧衣服,羞涩地说:“师尊,这样……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师尊?”
慕千秋蹙眉:“你不要?”
“要!要要要要要要!”
不对,这样显得自己太急切了。自荐枕席的爱情会显得很廉价。
赶紧清咳一声,阮星阑昂首挺胸:“既然师尊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我……”
“说人话,不要就滚出去。”
“要!”阮星阑含泪表示自己想要,把眼睛一闭,两手掐腰做好准备了。
很快,眼睛就被一条发带蒙了起来,什么也看不见。
就因为啥也看不见,其余的感官就很灵敏,腋下被一双手从底下一操,然后一举,慕千秋随随便便就把他掐起来了,缓步走到了内殿,将人放在平日里用来弹琴的桌面上。
余光瞥见旁边放着文房四宝,略一思忖,弯腰拿起一支毛笔来,在修长的手指间飞速地转了转。
阮星阑啥也看不见,觉得气氛诡异得很,不知道师尊要怎么来安抚他,可能……可能是嘴,或者是手?
又或者是别的东西。
慕千秋低头看了眼大徒弟,忍不住摇头叹气。挥手在砚台里下了道法咒,之后用毛笔蘸了蘸墨水,在徒弟的两只耳垂上轻轻点了一下。
阮星阑当即觉得好像被针扎了一下,肩膀下意识哆嗦了一下,问道:“师尊,你在做什么啊?”
“这叫听话咒,可维持十二个时辰,在这十二个时辰里,你必须事事听从于本座,否则耳朵就会被人割掉一般疼痛。”
慕千秋执着毛笔,像是给徒弟试验一下,淡淡吩咐:“星阑,打本座。”
“啊?”阮星阑摇头,“不,不行,啊!!!!!疼疼疼!”
听话咒立马发作,两只耳朵像被人拿刀刃一点点地割着,疼得他赶紧双手捂住耳朵,不知道师尊好端端地,为什么给他下这种咒语。
像是听见了他的心声,慕千秋淡淡道:“因为你不听话。”
之后又攥着阮星阑的尾巴,在尖尖上画了一笔。
如此一来,阮星阑就不得不完全听从师尊的话了。
把毛笔放了回去,慕千秋略一思忖,时间还不算晚,能抽一柱香的时间安抚一下徒弟。
趁徒弟双眸被蒙,曲指一点,一簇光芒嗖得一下钻进了阮星阑的脑子。
整个人又昏昏沉沉起来,只会嘿嘿傻笑。
慕千秋问:“星阑,还敢跟本座放肆么?”
“不敢了。嘿嘿。”
“那以后还敢偷窃别人的贴身之物么?”
“也不敢了,师尊,嘿嘿嘿。”
“你还敢在外头风流快活,左拥右抱么?”
阮星阑摇头,痴痴傻笑:“不敢了,师尊,嘿嘿嘿,师尊,弟子喜欢师尊,很喜欢很喜欢。”
慕千秋点了点头,单手捏正他的下巴,眸色一深,手指不由自主地收拢了。
等阮星阑恢复意识时,正站在瑶光殿外,压根没进去过。
整个人懵懵的,摸了摸脸,烫得吓人。
记得自己之前好像是从林知意那里急火火地逃出来啊,怎么一眨眼的工夫,突然就断片了。
牙根酸涩得疼,脸皮也胀胀得痛。
伸手摸了摸嘴唇,又舔|了舔,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阮星阑不由感慨,最近天干物燥,又到了身体缺水的季节了。一面扇风,一面站在殿下敲了敲门。
敲了好一会儿都没人应,正迟疑时,一个小弟子打旁边飘了过来:“大师兄,你怎么还在这儿?仙尊和林师兄已经在浮云殿了,仙门百家都到齐了,大师兄赶紧过去吧,去晚了,仙尊肯定要发火的!”
阮星阑一听,居然都走过了,微微愣了一下。
像这种仙门论道大会,又不失一个装逼的机会。他不用太厉害,只需要姗姗来迟,在万众瞩目之下,翩若惊鸿一般地落在众人眼前装一个绝世神逼便足够了。
稍整一番着装。昂首挺胸起来。
各位都请让一让,大总攻要开始表演了。
等阮星阑御剑去时,校场上人山人海,五颜六色,每家的宗袍颜色各不相同,各占据一片天地。远远一看,好像一片彩虹花海。
御剑姿势要帅,落地得稳,稳中不丝一抹潇洒帅气。那剑呲溜一声,从山巅一跃而下。
众人只见一道极盛的莹白剑气在头顶划过,顷刻之间就落于地面,本以为定然是哪位得道高人,却见校场中央的高台上,一位身着剑宗宗袍的少年立于其上。
年纪不大,一手执剑,一手束于背后看起来颇为莫测高深。
有认出阮星阑的绝美女修,在旁边窃窃私语:“剑宗仙尊座下有三绝,阮星阑的腰,林知意的眼,还有路见欢的手。”
“原来他就是阮星阑啊,跟传闻中的一样,如此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不愧是阮星阑!”
也有不少男修对他嗤之以鼻:“装模作样!什么阮星阑的腰?阅人无数也能拿出来当谈资了?”
林知意立在慕千秋身侧,见状苦笑道:“师兄的出场方式,有些出乎弟子的意料。”
慕千秋无奈地暗暗叹了口气。
享受了一把当总攻的威风,阮星阑昂首挺胸,让大家好好看看他俊朗不凡的脸,惊天地泣鬼神的身段,外加不俗的修为,以及在剑宗的威望。
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才是一个大总攻应该享受的待遇。
结果让阮星阑有点失策了。
因为才一转头,恰好跟那日在街头起冲突的金儒门的宗主之子四目相对。
那宗主之子的腿伤还没好利索,由几个门生扶着,一见阮星阑的面,当即露出一副极其好看的神色,破口大骂:“我呸!我说剑宗的普通弟子怎么都生得如此好看,原来是姓阮的小贱人!”
在场的修真门派都自诩名门正派,那都是修真界的上层人士,即便私底下哪家跟哪家起冲突了,恨不得提刀对砍,可明面上的礼仪还是有的。
很少有人像这位黄公子一般,当场就破口大骂,毫无半点形象。
更何况……整个修真界最厉害的仙尊就坐在高台上,何人敢放肆?因此众人立马正襟危坐,表面一本正经,内心大声咆哮:搞快点,搞快点!打起来,打起来!提刀砍!
阮星阑抬眸横了对方一眼,暂时不予计较,快步走至台下,拱手拜道:“弟子阮星阑拜见师尊!”
“怎生来得如此晚?”慕千秋明知故问。
阮星阑搪塞道:“有些私事耽误了片刻。”
“嗯,归位。”
“多谢师尊。”
阮星阑抬步往慕千秋的右边一站,同林知意护在了慕千秋的左右,站在高台上,立马油然而生一种一览众山小的神奇感觉。
觉得整个逼格瞬间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到~又到了走剧情的时候了~
星阑:我不需要太厉害,只要在一个万众瞩目的场合下,翩然落在众人眼前,装一个绝世神x就足够了。
74、当总攻的快乐
“这次本座召集仙门百家前来, 乃是为此前本座座下二弟子灭了天灵派之事,当众给修真界一个说法。”
此话一出,底下众人议论纷纷, 想必也都是听说了这事, 但一直以来不知具体详情。
但以阮星阑对仙门百家的了解, 在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 他们早就杜撰了不下于一百个版本了。
之所以没有联名攻上天衍山,声讨林知意的所作所为,原因也很简单。
三个字就能总结, 打不过。
是啊, 就是打不过啊。
欺软怕硬不管在哪儿都行得通,更何况是弱肉强食的修真界。弱肉就是天生被吃的,用来挨打的。
即便阮星阑很看不惯这一点,但他也无能为力。
人的欲|望和贪念本来就是压在心里的一座大山, 改变一个人容易, 可要改变身边所有人, 那无异于徒手摘星。阮星阑能做的, 就是不在这条混浊的泥石流里同流合污,努力成为一股脱颖而出的清流。
但实际上做起来很难很难,如果做不到, 那就当他没讲。
“那敢问慕仙尊, 天灵派究竟所犯何等大错,居然一夜间惨遭令徒血洗, 天衍剑宗不是一向自诩修真界第一大宗,慕仙尊如何能这般偏袒徒弟,任由其犯下此等大杀戮?”一位修真人士义正言辞道。
“这位朋友说得极对!天灵派不管做过什么,可终究是一个门派, 一夜间就被人翻了个底朝天,慕仙尊,这恐怕有些过分了吧?”又有一个修真者同仇敌忾地说道。
这两个出头鸟一站出来,其余人立马放大了胆子,议论纷纷起来,指责慕千秋纵容座下弟子屠戮门派,指责林知意犯下了大杀戮。
还有一些门派置若罔闻,坐山观虎斗。
林知意死死攥紧拳头,替自己辩解:“师尊何时也没有纵容过我!我没有杀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人,不过就是废了他们的修为罢了!”
“废人修为跟杀人有啥区别,你都把别人修为废了,那他们不都成了废人了?在修真界如果没了修为,那岂不是生不如死?”
“是啊,你还不如一剑杀了他们干脆!何苦这般折磨于人?其心险恶啊,其心险恶!”
……
修士们七嘴八舌,一人一句指责林知意的行为有失。
阮星阑抬了抬眼皮,见林知意还要开口,抬手阻拦,这个时候他越说越错,别人就会抓着他的一点小毛病就不肯松口了。
“你们一人一句,叽叽喳喳的,让我们家师弟怎么开口?还什么都不知道,就开始大言不惭地指责人,都是哪个门派的,师兄掌门也不出来管管?”
“要你多管闲事!你自己行事就不干不净,怎好当众替你师弟出头,我看你们天衍剑宗从上到下,全是一个鼻孔里出气,全是道貌岸然之辈没一个好人!”
其实在修真界,不当好人才能活得更长久,就跟上回凤凰骂他不是人一样,阮星阑觉得这人现在是在夸他们啊。
有句话咋说的,好人不长命,坏人害千年。
但是,阮星阑不允许有人骂慕千秋道貌岸然。
慕千秋就差把心都剖出来送给整个修真界了,原文里的遭遇血淋淋的,临死时还想用自己的生命感化孽徒,让其饶了整个修真界。
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般指责慕千秋?
阮星阑不高兴了。
纵身跃下了高台,林知意下意识伸手阻拦,可根本拦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阮星阑下去了。偏头为难道:“师尊,对不起……”
慕千秋摇头:“无妨,让他去。”
阮星阑抱着佩剑,径直走到刚才叫嚣的最厉害的修士面前,微笑着问:“我见你气度不凡,不知是哪个门派的高徒?”
其实他这么问,很让人下不来台。
首先,今日来参加论道大会的修真门派,那在修真界可都是有头有脸的,而且都穿着本门的宗袍,坐在宗门的旗帜下面,一眼就能认出来了。
如果这样都不能让别人认出来,岂不是嘲讽他们门派小,名声低?
果不其然,这人勃然大怒:“我乃银武门座下亲传弟子!岂能容你侮|辱?”
“哦,银武门的修士啊,久仰久仰,不好意思,一时半会儿没认出来。”阮星阑笑了笑,话锋一转又道:“你方才说,废人一个还不如一死了之?”
这人仔细想了想,觉得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于是点头道:“对,这话是我说的!修真者最重要的便是修为,若没了修为,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那好,银武门也算是修真界的大派了,也不是第一次参加我们剑宗的论道大会,想必对大会的一些项目都很熟悉。”
“那是自然!我们银武门每次都会来参加,而且在剑宗举行的各个项目中都能拔得头筹!”
阮星阑抚掌:“那简直太好了,论道大会有一个项目便是各门各派的弟子上来比试,点到为止。既然你也跟着门派来了,想必也会参加比试的吧?银武门可是修真界的大门派,座下的弟子不会害怕比试的,每次比试都能拔得头筹,而且对这些事情都很熟悉,这是你方才自己说的。”
“这……”此人面色涨红起来,怎会没听说过剑宗阮星阑的厉害,与他比试,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可若是当众拒绝了,倒显得他们银武门害怕了。下意识就往身后的宗主身上看。宗主眸色一厉,出言道:“你成名已久,在修真界同龄人中脱颖而出,本座这弟子修为尚浅,如何能与你比试?”
阮星阑笑道:“不敢当,不敢当,我今年不过才十七岁,不知哪里成名已久了。宗主若是担心,那也简单,我单手接招,不用任何法器。”
那弟子道:“你修为比我高出许多,定是故意使激将法逼我与你比试!若我输了,岂不是要丢了门派的颜面?”
阮星阑正色道:“此言差矣,都说是点到为止,我的师尊在此,我岂敢伤人?你若是还怕,那我把眼睛也蒙上!”
他直接把话堵死了。
你比,那好说。你要是不比,那你们就是害怕了。
其余门派纷纷望了过来,各个都在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