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行,这不可!
身为总攻,这时候必须得冷静……冷静,冷静,呜呜呜,腰带被扯下来了,两腿被信手一拨,师尊顺势就往前逼近,完完全全卡在了阮星阑的双腿之间。
虽然两个人都穿着衣服,但还是让人觉得很羞耻。
尤其是阮星阑觉得,自己能为了慕千秋守身如玉,可师尊深夜寂寞,居然随意撩拨一个不知姓名的弟子!
好吧,就算这位不知姓名的小畜生自己送上门了。难道师尊不应该一掌把人打出去,或者狠狠踹上几脚么?
不应该劈头盖脸地一耳光抽出房门吗?为什么要把不认识的人按在床上?还扯腰带。
阮星阑现在分外想让慕千秋抬手给他一掌,打吐血的那种,或者照肚子狠狠踢一脚,直接能踢下天衍山的那种。
这样一来,最起码能证明慕千秋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
可是……师尊解开了他的腰带,做着跟阮星阑之前做过的事,往阮星阑的耳朵里吐了口气。
那热气一钻进耳朵里,整个人都快飘了,感觉像是身处云端,整个人晕乎乎的,四肢一点力气也没了,软绵绵地躺在床上,真的就是传闻中说的那样。飘飘欲仙。
阮星阑心想:妈的,俗话说的真好,不能往耳朵里吹气!
可已经没有机会了,慕千秋捂住他嘴巴的手,始终不松开,以一种极其危险的姿势,伏在了阮星阑身上。
噗通噗通— —
该死的小鹿,又在胸膛里撞钟了。
大有一副要撞破胸膛,从嘴里跳出来的架势。
不过事实证明,还是阮星阑想多了,慕千秋还是那个清冷的,高高在上的,受人膜拜的仙尊,并没有趁人之危。
即便对方是个胆大妄为的“采花大盗”,或者是个不知廉耻,想要爬床的“小弟子”。
慕仙尊曲指轻轻一弹阮星阑的额头,然后就将人放开了,起身背对着他,淡淡道:“滚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没有二更哦,这个月要蹭日万勤奋榜,也就是说,每个周六周日都要日万,哈哈哈
90、干啥呢,推牌九呢
阮星阑愣了愣, 赶紧把衣带穿好,灰溜溜地滚了出去。耳根子还红通通的,腿脚还是软的, 走起路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
脑子里嗡嗡嗡的,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猛然想起, 自己是来掐小狐狸的,于是赶紧跑到桥下面, 掬了捧水洗脸。
湖面上,一张绯红色的脸倒映出来, 水珠子顺着湿漉漉的鬓发,一直流进了颈窝, 身上似乎还有师尊的气味,阮星阑红着脸,赶紧整理一番, 假装自己才从外面跑回来,气喘吁吁地敲慕千秋的门。
“进。”
听见这声,阮星阑赶紧调整心情, 火急火燎地进了殿, 故作惊讶地问:“师尊?你怎么还没休息啊, 这么晚了?”
慕千秋抬眸横了他一眼, 也不拆穿,只是淡淡道:“方才有个弟子闯了进来,蒙着面, 不知是何人,应该是剑宗的弟子,你可撞见了?”
阮星阑一听, 赶紧义正言辞道:“什么?居然敢闯师尊的瑶光殿?我刚看见了,一个女修,差不多就这么高,捂着脸下山去了,夜色深,我没瞧清是谁!要是被我知道是哪个这么不知廉耻,居然敢夜闯师尊的房间,我一定要……一定要……”
慕千秋道:“一定要怎么样?”
“我一定先烧一盆开水,将对方丢进去,把毛全拔光,然后再拿大铁刷子刷啊刷的,最后把人从水里捞出来,剁成一段一段的,拿出去喂狗!不像话,简直太不像话了!不要脸,真不要脸!”为了表示自己跟那个人一点关系都没有,阮星阑极力表现出自己的愤怒,并且痛骂对方是个小畜生。
慕千秋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问他:“你怎么知道对方是女修?”
这个……
阮星阑脑子一转,赶紧道:“我是看对方的身段挺好的,玲珑有致胸大屁股翘,好生养,一窝下十崽儿,个个是男孩儿。”
慕千秋道:“你懂的很多。”
“哪里哪里,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不是师尊,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吧,对不起,师尊,星阑知道错了。”
慕千秋笑了:“那你这么晚来瑶光殿做甚?”
阮星阑很简洁地跟慕千秋解释了一遍,只是说到宋摇光和禁声令时,搪塞过去了,不想多惹麻烦。只说三日内,一定给仙门百家一个交代。
如果给不了交代,那就把自己交代出去。
慕千秋摇头叹气,不知道是有意无意,一指抵在阮星阑的额头— —刚好又是先前被弹红的地方— —“需要本座帮你什么?”
阮星阑愣了愣,笑着说:“我不求别的,就求信任二字,别人信不信我,那都不重要,我最在乎的,永远是师尊对我的看法。”
刷好感度,趁机刷好感度,把师尊一举拿下!
心里默默大喊,师尊快说相信,快说快说!
结果慕千秋偏偏没说,只是揉了揉阮星阑的头发,轻轻道:“去吧,注意安全,不要受伤。”
就这?就这?
阮某人稀里糊涂就被师尊赶走了,连带着被赶出门的,还有那只小狐狸。
甚至还有之前假扮“采花大盗”,不小心遗落在师尊房里的束袖系带,一并被慕千秋丢了出来,直接挂在了阮星阑的脸上。
足足站在外头半柱香的时间,阮星阑都在考虑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为什么事情的发展,是这个样子的呢?
说好的病美人呢,哪儿去了?怎么动不动就把他往床上一压?
该不会是拿错剧本了吧……
不!绝对不可能!
阮星阑对自己莫名的有自信,觉得可能是自己年纪太小了,原主的年纪也太小了,等再长几年,也许就好了。
对,身高是硬伤!
以后必须多喝点奶,长高才行!
抱着狐狸,阮星阑踏着破碎的夜色,深一脚浅一脚地回了自己的狗窝。
一推门发现四个人也没打起来,乖乖巧巧地坐在桌前等他。
不仅如此,四个人还手按着手,小凤凰按住宋宁的手,林知意按小凤凰的手,开阳又按住林知意,不知道闹哪儿样。
“干啥呢,推牌九呢?”阮星阑踢开身前的板凳,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要打架明天打,深更半夜的打架,缺不缺德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宋宁冷冷道:“让他先放!”
小凤凰立马道:“凭什么我先放?”
林知意和开阳应该是劝过不下于上百回了,现在很疲倦,冲着阮星阑露出了一丝苦笑。
阮星阑想了想,提议道:“要不然,我说三二一,你们四个一起放,怎么样?”
只要宋宁和小凤凰没意见,另外两个人就不会有意见。
“三……”
“二……”
“一!”
只见开阳和林知意迅速把灵力收了回来,就小凤凰和宋宁还死死对招,灵力不减反增!
怕了怕了,这两小王八蛋。
阮星阑不得不出手,一把将两人扯开,四处溢散的灵力,啪嗒一下,将眼前的桌子震碎成了粉|末,头顶都开始掉灰尘了。
“这是我屋里最值钱的家具了,你俩琢磨琢磨,谁赔吧?”
“他!”
“他!”
阮星阑头疼不已,好像突然明白为啥古代皇帝拥有了三宫六院,并没有很开心的原因了。
一个都快搞不定了,现在又蹦出来俩。
被两人怄得心肝肺都疼了,阮星阑赶紧转移几人的注意力,把小狐狸放在床上。
五个大男人并排站在一处,盯着床上一只半人半狐的少年看,场面一度很诡异。
这狐狸少年生得很俊,因为身体里有一半的妖血,双眸显得极其魅惑,此刻通红着眼睛,跪伏在床上,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两手抱着头,整个人瑟瑟发抖。
此前阮星阑才给他穿的衣服,又往下滑落了一点,露出狐狸肩胛上,一块深红色的烙印。
宋宁眉心一蹙,抬手把那衣服往下一扯,阮星阑见状,抓住他的手腕,呵斥道:“看就看,动什么手?”
“他这个烙印,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经过宋宁这么一提醒,开阳也扶掌道:“对对对,我也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的,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小凤凰冷笑:“该不会,这狐狸原本就是你们七星阁的炉鼎吧,只不过被七星阁抛弃了,所以才沦落到了奴隶市场,在无数修士手中迎来送往?”
开阳红着脸道:“怎么可能?我们七星阁有门规,不准门下任何一个弟子与妖物来往,更别说是圈养人妖之子当炉鼎了,掌门师兄要是知道了,会杀了我们的!”
“你的掌门师兄,是叫那个什么天枢长老吧?”阮星阑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听你这口气,你们的掌门师兄,似乎格外讨厌妖族?”
“自然是讨厌的,那是因为掌门师兄……”
宋宁赶紧阻拦:“开阳!不要说!”然后转过脸来,对他们三人道:“这是我们七星阁的秘事,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阮星阑捏了捏下巴,觉得宋小受好像还没搞清楚状况,大总攻在此,哪里轮得到小受猖狂?
稍一施法,宋宁身上的禁声令立马发作了,再想说其他拒绝的话,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能很着急地望着开阳:“开阳,开阳,开阳!”
开阳急了,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小凤凰趁机落井下石,威胁道:“事关我们天衍剑宗的清誉,你若是不说的话,那我只能先杀宋摇光了!”
“不要!我说,我说,事情是这样的,我与摇光自幼养在掌门师兄座下的,因为天资聪颖,骨骼惊奇,遂在十六岁那年,双双被选为护法长老。”
开阳说这话时,脸上还流露出了倨傲的神色,想来十六岁的年龄就成为一大宗门的长老,的确引以为傲。
不过以阮星阑的了解,那个七星阁选护法长老,其实不太看中对方的修为,主要是看天赋的。因为他们的功法与其他门派大相径庭,选为护法前,都要先取自身的一缕元神出来,然后放在七星阁的祭坛上,如果天道觉得此子必成大器,那就会天降流星雨,如果天道觉得此子朽木难琢,那就会电闪雷鸣。
阮星阑之所以会记住这点细枝末节,全仰仗于原文孽徒的骚操作。
就是孽徒这个人爱玩,有时候还想整点浪漫,有一回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没抽对,搂着他又爱又恨的慕仙尊,去七星阁溜达去了,想看一看传说中的流星雨,然后就把半死不活的宋摇光一脚踢了上去。
结果可能是宋摇光的修为已废,不再受天道庇佑,当即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孽徒被逼得显了原型,一条玄色黑龙一爪攥住慕千秋落荒而逃。
“成为护法长老的第一件事,我与摇光就要出山历练,诛杀九百九十九只妖才能回山。”开阳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了。
小凤凰从旁冷飕飕道:“好妖也杀么?”
开阳摇头:“我那时与摇光不知道什么是好妖,什么是坏妖,掌门师兄让我们出去杀妖,我们就去杀妖,后来,我与摇光的确遇见了一个好妖,那是在一天雨夜,一个山野妇人倒在林中产子,四下无人,我与摇光都是男人,遂不好上前帮忙,这时就有一只树妖,帮那妇人遮风挡雨。后来妇人平安生下了孩子,我与摇光因此就没杀那只树妖。”
阮星阑觉得听故事必须得有花生瓜子,于是就招呼大家先坐下来,一边嗑瓜子一边问:“嗯,还有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也没有双更~
91、我就是最厉害的总攻大人!
“可我跟摇光后来才发现, 那孩子居然是那树妖和妇人苟|合所生。当时我与摇光资历尚浅,不知道怎么处理,遂把那孩子带回了七星阁。”
林知意冷着脸:“当成炉鼎圈养起来, 抓不到人神之子,退而求其次,改抓人妖之子了?”
开阳仍旧摇头:“并非如此, 掌门师兄当时就用一块烙印,在那孩子背上烙了个印子, 就跟……跟那狐狸肩胛上的烙印很像,但我也不敢保证, 毕竟当时没敢抬眼看。”
阮星阑追问:“为什么不敢抬眼看?天枢对那孩子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 就是把那孩子交给了别的弟子处理,说是……说是人妖之子也是妖, 不能留在人间。应该是放回了属于他们的家园吧。”
此话一出, 林知意最先爆粗:“放屁!什么家园?他身上一半人血,一半妖血, 妖嫌弃他弱, 不肯收留, 人嫌弃他脏,不敢收留,还能有什么家园?不过就是地狱!送他下地狱!”
开阳的脸色看起来很白,似乎也曾经这么暗暗想过, 可决计不会在外人面前承认,只是道:“非我族类, 其心必异。各位想一想那些死于妖物之手的无辜之人,再想一想那些被妖性控制,失手屠戮师门, 残杀亲人的修士,应该就会明白了。”
阮星阑嗑不下去任何瓜子了,起身摇头道:“不好意思,我永远明白不了。”
顿了顿,他转头去问小凤凰:“你明白么?”
小凤凰没吭声,只是攥紧了拳头,好久才吐出一句:“虽怨恨至极,恨不得啖其肉吮其血,但无法株连无辜!”
原文里,小凤凰也不是一出生就死爹妈的,简单交代了一下,说他的父母死于妖物手里。所以小凤凰就特别厌恶妖物邪祟之类,与之有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