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姿势,并不是那种很不堪入目的双修姿势,更像是长辈抱着年幼的孩子,宠溺地喂孩子吃饭。但由于对方是个大男人,所以动作显得比较笨拙。
宋摇光被这根胡萝卜卡住了嗓子,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可能是嘴巴比较疼,眼泪都快被憋出来了。
大有一副快呕吐出来的架势。很显然,胡萝卜卡着他的嗓子了。
阮星阑默默地想,宋摇光这厮平时那么会哔哔赖赖,被顶到嘴的时候,还不是只会呜呜呜。
那尸体虽然没有脑袋,但不代表他笨啊,发觉怀里的人不吃饭了,还光顾着淘气了,很自然无比地将人翻了过来,然后……打他屁股。狠狠打他屁股,啪啪啪的,特响。
慕千秋:“……”
小凤凰:“……”
阮星阑觉得自己这会儿必须说点什么,于是便问慕千秋:“师尊,我们仨儿小时候不吃饭,师尊也是这么对待我们的吗?”
慕千秋摇头:“本座不喜欢动手。”
小凤凰嗤笑一声,接口道:“你想得美!以前谁敢闹绝食,师尊从来不客气,直接罚跪小黑屋,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放出来!”
阮星阑“哦”了一声,想了想,觉得还是先把宋摇光救出来吧,毕竟那尸体手劲儿挺大的,就跟钢筋铁骨似的,被他打几下,那滋味想必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遂与小凤凰对了个眼色,双双会意,小凤凰一跃而起,从尸体背后横过一剑,死死扒拉住对方的双臂。而阮星阑就趁机一把将宋摇光抱走。
尸体发现自己怀里的人被抢了,当即暴怒起来,整个人往上一窜,猛然挣了一下,发出“铮铮”的摩|擦声,小凤凰被其大力地挣了一下,赶紧放手往旁边一跃退开。
慕千秋便在此刻出手,一条缚仙绳直接将尸体捆得严严实实,小凤凰道了声谢,一跃而下,祭出一张符咒,啪嗒贴在了对方的胸膛处,结果没用,转而把符咒贴在了对方后心。还是没用,直接脱落下来,阮星阑从旁接住,啪嗒一下,往尸体的“人中”一贴,总算暂时把尸体镇住了。
“你怎么样?没事吧?”阮星阑一落地,立马就把手松开了,“姓宋的,你可千万别死在此地,否则你那些个师兄师姐们,还不得泼妇骂街,把我骂得狗血喷头?”
小凤凰冷笑:“何止是泼妇骂街,要死就死远点,别死我们跟前碍眼,凭白无故脏了我们的去路。”
宋摇光这次跟他们过来,估计肠子都要悔青了,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丢人现眼过,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墙,猛烈地咳嗽着。可能是被无头尸打狠了,整个腰部以下不停地发颤。
阮星阑好心好意地问:“贵臀没事吧?在场的都是男人,如若不嫌弃,不如把裤子脱了,我替你上点……”
“嗯?”慕千秋蹙眉,抬眸横他一眼。
“……不,我不行,让凤凰帮你上点药。”阮星阑很识相地转了话风。
结果小凤凰却说:“我不行!凭什么让我给他上?男人怎么了,男人就能互相看了?”
宋摇光缓了好久,才沙哑着声儿道:“不必了,多谢慕仙尊出手相助。”
阮星阑挑了挑眉,对于他这种忘恩负义的行为,并没说什么,反而是小凤凰冷笑道:“我救条狗,狗还知道对我摇尾巴,救条人命,有什么用!”
这话虽然很难听,但其实非常小凤凰了,很符合他的脾气。
宋摇光的脸色从苍白变得通红,再从通红变得铁青,最终咬了咬牙,很难过地摇了摇头。
这种时候,就必须得化干戈为玉帛,坐下来摆点瓜子花生米,升堆火秉烛夜话了。
等四个人围着火堆心平气和地坐了下来,谁也没有率先开口,等气氛烘托地差不多了,阮星阑才斟酌着开口道:“摇光,你要是知道了什么,你得说出来,这件事查到现在,你自己也明白,跟你们七星阁有牵扯不清的关系,纸包不住火,早晚会被人捅出来。你现在说,我们可以帮你。要是不说,那很抱歉,为了维护剑宗的清誉,我有一千种方法可以让你说出来。”
宋宁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也不知道是火光印的,还是怎么的,双眼通红,似乎很快就要哭出来了。很久很久之后,他才开口:“我对那具无头尸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对方并不是真正地想伤害我,只不过是在和我玩闹。”
阮星阑也不打岔,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这种感觉很像……很像一个人,非常像,可惜开阳不在,也许他要是在,就能判断,究竟是不是了。”
“是谁?”阮星阑问。
宋摇光摇了摇头,似乎不愿意往外说。
其实事情调查到了现在,以阮星阑对《问鼎仙门》的了解,接下来的剧情,其实挺好猜的,就往狗血和啪啪啪上猜,准没错!
于是他就试探着问:“是你的掌门师兄,七星阁的天枢长老,是也不是?”
此话一出,宋摇光的拳头猛然一紧,终是沉重地点了点头。很快又道:“可掌门师兄一直在七星阁,很多年都没有出过门,而且,这次我与各位师兄师姐来天衍剑宗,掌门师兄还特意叮嘱我与开阳,不可在外惹是生非!”
顿了顿,他指了指那具无头尸体:“如果这具尸体是我的掌门师兄,那现在七星阁里的天枢,究竟是谁?不过短短数日时间,掌门师兄不可能惨死在这种鬼地方!”
说的也是,且不说那尸体被人分割成了一百零八块,就光看尸体外表的腐化程度,估计没个七八、十来年,肯定不会变成这样的。
这么一说,那问题就来了。
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天枢?
小凤凰突然开口问道:“现在的掌门,对你和开阳如何?”
宋摇光道:“和以前并无差别,只是……”
阮星阑赶紧追问:“只是什么?”
“只是,现在的师兄,好像格外讨厌妖魔鬼怪,尤其是妖,就连人与妖生下来的孩子,也极其厌恶。”宋摇光低声道:“我记得,当初我与开阳刚入门时,掌门师兄还说,人分好人恶人,妖分好妖坏妖,可是后来,掌门师兄又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这种反差就很大了啊,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肯定出问题了。
如果天枢不是突遇变故,肯定不会前后反差如此之大,还有,既然七星阁这么讨厌妖物,这些年来,被七星阁抓住的人妖之子们,被烙上烙印后,究竟是被送往了西天极乐世界,还是像小狐狸那般,被流放到了奴隶市场,或者直接暗地里卖给其他宗门,甚至是……当场诛杀。
这种事情,暂且都只是猜测,还没有得到过证实。阮星阑都快被崩坏的剧情折磨哭了。
怎么就不能留给大总攻一点表现的机会呢?
幸好,阮星阑的智商,暂时还挺够用的。
想了想,阮星阑又问:“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掌门师兄有可能早就死了,现在七星阁的那位,其实是假的?”
宋摇光的脸色瞬间煞白,咬牙道:“休要胡说八道!”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三更,嘎嘎嘎
96、我真的好悲伤呀
“当然, 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如果让你感到不舒服了, 我很抱歉。”话锋一转,阮星阑又道:“但我们必须找到这具尸体的头颅才行。”
对此,宋摇光点了点头。
起身,略一踌躇,然后拱手对着慕千秋拜了三拜,然后对着阮星阑和小凤凰,只是略微拱了拱手。
阮星阑对他没啥要求,觉得宋摇光这个人能做到这一步,最起码知道感恩了。
接下来的时间,众人依旧要跟随着法器指引, 探究姓黄的真正死因。
将无头尸体暂且收入了乾坤袋,阮星阑拍了拍袋子, 示意对方乖一点,然后就跟在慕千秋的身后,继续上路。
时间有限, 众人没办法休息太长时间, 稍做整理,便继续在浓雾笼罩的密林中穿行。
耳边是簌簌的落叶声, 整片密林死一样的沉静,宋摇光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不一会儿就扶着树干, 吐了口血。
小凤凰与他离得近,当即蹙眉道:“你的伤势不轻。”
“没、没事。”话虽如此说,但宋摇光腿脚一软, 直接跌跪在地,可见当时被尸体折腾来,折腾去,并非毫发无损。
阮星阑觉得牙疼。
一来,既然是一起出来的,那肯定得一起回去。
二来,再往前走,还不知道会遇见什么鬼东西,带个伤号在身边,其实挺拖后腿的。
但没办法,一同经历过生死了,就是过命的小伙伴,阮星阑没办法看着宋摇光死在此地。
遂想替他疗伤。上前半蹲下来,攥住宋摇光的手腕,正欲输送灵力。
宋摇光警惕道:“你想做什么?放开我!”
“别动!不要乱了我的心神!”
阮星阑的身体里酝藏着神火,其实就是绝佳的疗伤神器,原文里虽然说,必须要这样那样才能发挥出奇效,可暂时管不了这许多了。
心神一凝,尝试着用神识将神火引出来一丝丝,然后灌以灵力,输送至宋摇光体内,替他疗伤。
没想到一次就成功了。
看着宋摇光的脸上重新恢复了血色,阮星阑正要暗暗得意,哪知那神火猛然在气海里一震,那种浑身灼热的感觉,一瞬间又来了……
这次虽然只是一丝丝神火,可仍旧把阮星阑烧得几乎要失声尖叫起来。小腹一热,某处不能说的地方,立马雄赳赳气昂昂。
为了不让他们发现自己的异样,他只能佯装淡定,用手遮掩着小帐篷,还叮嘱小凤凰搀扶着宋摇光,之后就跟没事人一样,抬腿就走到了最前面。
与慕千秋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一丝熟悉的,令人心神一颤的异香钻进了鼻尖。
慕千秋蹙眉,见大徒弟脚下很虚浮,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不仅如此,那根蛇尾巴又藏不住了,病怏怏地在身后拖着。
好在天色暗,雾气浓,小凤凰搀扶着宋摇光走得比较慢,无人发现了阮星阑的异样。
滚烫的液体从鼻子里钻了出来,阮星阑抬手一擦,满手背的鲜血。
心里暗暗后悔,为什么手这么贱,这么贱,自顾不暇了,救什么人啊。还把自己给搭上了。
本来时间就紧迫,此地又危险,怎么忍心在这荒郊野岭与师尊不可描述。
即便要跟师尊双修,最起码也得挑一个比较合适的场合吧?
可怕的是,他越来越心疼慕千秋了,总想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他。
根本不愿意在林间野地里,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按着慕千秋做下那等令人血脉喷张的事情。
阮星阑不愿意!
虽然想过,也觉得那样很刺激,可能会比较爽,但这不代表着,他会对慕千秋作出那样的事啊。
对慕千秋而言,这不就是一种侮辱么?
师尊那么干净,身上的衣衫总是纤尘不染。
怎么舍得弄脏师尊的白衫,怎么舍得?
快走几步,好歹也是合格的穿书者,当然清楚中了那啥玩意儿,不跟别人睡,自己也能用手解决,他的腰又软,大不了自己嘬。
嗯,虽然自己嘬比较那个什么,但总比随随便便拉一个人脱了裤子就上强多了吧?
身体的支配使用权,他还是有的。
成熟男人了……怎么就……就不能自己嘬呢。
也比在宋摇光和小凤凰面前,折磨师尊要强得多。
慕千秋不远不近地跟着他,想看看徒弟究竟想闹哪一出,不知不觉,就走入了林深处。
耳边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再往前走了一阵,入眼是一条瀑布,小溪流里的水澄澈透明,脚下一迈,慕千秋抬手拨开挡在眼前的林叶,凝神望去。
就见阮星阑踉踉跄跄地往前一扑,挣扎着把衣服脱掉了,然后手脚并用,像一条白花花的鱼,挣扎着往水里爬。
慕千秋的手指一紧。
突然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他不明白阮星阑是什么意思。
即使难受成了这样,也不愿意过来找他寻求解脱了?
还是说,因为记忆被封了,徒弟不知道之前两个人之间的事情,遂……遂觉得厌倦了,宁愿自己……自己潜入水底,甚至是……自己动手,也不需要师尊的帮忙了?
两个人之间,究竟是师徒,还是道侣。
好像比师徒情分要深一些,比道侣情分也浅一分。
“啊,师尊!你再不来救我,我就要完犊子了!呜呜。”
大总攻被憋出了满脸鼻血,在水底下冲凉,可是一点卵用都没有,甚至觉得身上越来越烫,自己也越来越难受。
心里,脑子里,全部都是慕千秋的身影。他伸手一抓,抓了个寂寞,啥都没抓住。在水底下扑腾来扑腾去,一时仰泳,一时蛙泳,一时来个鲤鱼打挺,可怎么游都缓解不了那种灼热感。
大喘着气,快要被憋死的阮某人往岸边划了划,两只手臂抱住光滑的大石头,尾巴噗通噗通地拍打着水面。
大蛇尾巴水光津津的,波光粼粼,阮星阑看起来像条美人鱼,病怏怏地趴在了巨石上。
心想,老子的牺牲实在太大太大了,慕千秋必须为此事负责任啊!要不然太对不起自己流的鼻血了。
挣扎着爬了起来,他的腰肢在修真界鼎鼎有名,可不是吹牛吹出来的,别人办不到的姿势,他都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