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愣了愣,随即抽剑围了过来,剑宗的弟子也不甘示弱,双方立马剑拔弩张。
阮星阑都快没眼看了,偏头瞥见慕千秋寒着脸,是他一惯要发火的前兆,师尊一旦发火,顷刻之间整间客栈都要毁于一旦。
遂赶紧一把抓住慕千秋的手腕,不准师尊出招快速地说:“师尊!这里交给弟子处理!师尊先回去休息!”
连推带拽地将人关进房间,底下已经打起来了。因为在凡间不能随意使用法术,双方都是拳拳到肉,凤凰跳起来打架,那长凳砸的哐当乱响。少年的身形在半空中灵活起跃。
阮星阑上前一把攥住凤凰的手腕劝道:“不要再打了,像什么样子!好好说话不行吗,一个个都吃饱了啊!”
“不帮忙就滚蛋!别在这碍眼!”凤凰欲甩开他的手。
“凤凰,你听我说,师尊做事肯定有师尊的道理,打几下出出气就行了,真要闹出了人命,师尊不会饶了你的!”阮星阑一脚将常氏的弟子踢飞,嘴上说别打了别打了,脚下踢得可猛了。
凤凰道:“我不需要你的关心,滚开!”
阮星阑劝不住他,只好抬手使了个定身术,总算让众人停下了。
“你看看你们,现在都成什么样了。还有你,凤凰,”他压低声儿道:“你太娇纵了,我说的话,你不听,师尊说的话,你总该听了吧?别打架,要打回头暗地里打,我帮你!捶死一群狗|日的!”
凤凰不甚相信他,可终究没再说什么。
战况一目了然,常氏弟子们吃了大亏,被打得鼻青脸肿,阮星阑趁乱的时候,还踹了他们几下,也算给林知意出出气。
待将两波人送回房间,小可爱还被吊在房顶上。师尊没说放他下来,阮星阑和小凤凰也不敢违背师命。
两个人就站在大堂里,抬头看着林知意。
要不然怎么说林知意娘们唧唧的,好像是水做的人儿,眼泪珠子簌簌往下掉。可怜死了。
吊那么高,肯定很疼很疼。阮星阑这么觉得。
想了想,他偏头跟凤凰商量:“咱们这次五五分算了,偷偷把林知意放下来吧。”
凤凰嗤笑:“只要你能把二师兄放下来,我全替你俩扛了。”
“你什么意思?”
“缚仙绳是师尊的法器,除了师尊之外,谁的命令都不听。”
是哦,差点忘记这茬儿事了。
阮星阑苦恼,不忍心看林知意一直被吊着,心想这个时候去求慕千秋,无异于火上浇油,就以慕千秋的脾气,这次肯定会好好治治林知意的。
师尊平时基本上不会去动林知意,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啊,按理说,自己应该高兴的,师尊一视同仁了,可不知道为啥,一看林知意哭得娘们唧唧的,十二指肠都疼。
134、师尊的手很冰
小凤凰平时看着胆子大, 可也最听慕千秋的话,为了能陪林知意,也为了求慕千秋手下留情, 一掀衣袍, 直接就垂手跪在大堂里。满脸的死不悔改。
阮星阑内心一阵:“xxxxxxxxxxxxx”
正犹豫要不要象征性地跪一下下,还是去楼上跟师尊撒娇。
旁边凤凰又道:“你站在此处,显得比我高是吧?”
“那倒不是,就是我还没退烧。头有点晕,刚才林知意其实伤到我了, 你瞧,有血。”阮星阑伸胳膊给他看。
凤凰沉默了一下:“我去给你请大夫。”
阮星阑:“可林知意怎么办?”
“反正师尊也不会饶了二师兄, 让他自己先反省反省也好。”
阮星阑竟然一时无言以对,心道, 是不是自己烧糊涂了啊,凤凰居然肯丢下林知意,去给自己请大夫。
究竟是自己发烧, 还是凤凰发烧。
下意识抬手探了下凤凰的额头。小凤凰不高兴地拍开他的手背:“别动手动脚!”
“我只是不敢相信,你居然会主动给我请大夫。凤凰, 你懂事了啊。”
凤凰硬梆梆地否认:“我只是怕你拖累师尊,若你病了, 师尊便要衣不解带地守着你, 师尊的身子不好,我不想看着师尊难受。”
原来如此, 竟又是为了慕千秋。
阮星阑想了想, 觉得大夫就不用请了,他就巴不得师尊衣不解带地守在自己床边呢,要是病好了, 师尊就不会那么娇纵他了。
遂摆了摆手道:“请什么大夫,浪费钱。这样,你在此守着,我去寻师尊求求情。”
凤凰道:“师尊不会听你的。”
阮星阑挑眉:“你怎么知道师尊不会听我的?像你这般跪在大堂里,就是把地板跪出两个窟窿来,师尊也不知道。凤凰,以后心里委屈了,一定得说出来,师尊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猜得出你的心思?爱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凤凰听他这番言论,似有几分感触,唇边牵起几分嘲弄的笑意:“是啊,在这方面,我永远赶不上你。”
阮星阑也笑:“过奖,我也是吃惯了亏,才得了这么点经验。”
“我替你包扎吧。”
“什……什么?”他怀疑自己耳朵有毛病了。
凤凰重复道:“我替你包扎,别去麻烦师尊了。”
“哦。”
阮星阑眼观鼻鼻观心。
看着凤凰扶起一条长凳,然后顺势坐了下去。
别看凤凰平时挺毒舌的,手好巧啊,本来阮星阑都做好了会很疼的准备,结果一点不疼,凤凰的手很灵巧,包扎得很漂亮。十指在布条上穿梭,还打了个很漂亮的结。
“凤凰,你的手好看,也好灵巧,你是不是在乞巧节,对着月亮穿针孔了啊?”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凤凰的语气很冷,脸却慢慢热了,攥着拳头不让他看,“别以为我不拿刀砍你,就是喜欢你,我做这一切,全是为了师尊。”
“知道,知道,我也没说你喜欢我啊,不过我倒是挺喜欢你的。”爱屋及乌,慕千秋疼爱的人,阮星阑也不会怨恨。
凤凰却如同当场被雷打了,霍然站了起来,脸色登时好看得很,也不管林知意的死活了,转身便走。脚下还踉跄了一下。
留阮星阑一个人坐在大堂里。满脸郁闷。
深呼口气,阮星阑转身上了二楼。轻轻敲了敲房门。
“进。”
推门进去。将房门从里面锁好。阮星阑暗暗给自己打气,转身见慕千秋在铺床,背对着他站着。
蹭蹭蹭几步走了上前,从背后一把环住了师尊的腰。
慕千秋铺床的动作微微一顿,很快便道:“不许替任何人求情。”
“我没求情,我也犯不着替谁求情。”阮星阑反其道而行之,抱得更紧了,“师尊,别走,晚上留下来陪我。”
慕千秋:“不走。铺好床了,可以睡了。师尊看着你睡。”
按住徒弟的手臂,将人牵过来,往床上轻轻一推,扯过被子仔细掖好。
阮星阑两手抓着被子,眨巴眨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师尊的唇。
慕千秋道:“闭眼,睡觉。”
“师尊,咱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睡觉。”
“很好玩的,师尊,陪我玩一玩嘛,师尊,好不好嘛?”
慕千秋略叹了口气,觉得不能对生病的孩子过于苛待,无奈点头。
“这样,师尊,你看,我现在手里有个橘子。”阮星阑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只橘子,在慕千秋的眼前摇了摇,“师尊,咱们就猜一猜,这橘子有几瓣,如果谁猜对了,或者猜的数目最接近,就算谁赢。”
慕千秋道:“好。赌注为何?”
“我要是赢了,师尊就答应我一个请求。”
“放了林知意?”
“是的,师尊。”
“你待他很好,可他今夜却伤了你。”
“他不是故意的,而且,我又不止待他一个人好,我待凤凰也挺好的。”阮星阑抬眸望他,“师尊生气了?”
“并未,”慕千秋冷着脸,“那你若是输了……”
阮星阑心想,一个橘子有几瓣,那还不好猜啊,看看橘子尾巴上,像菊花一样的褶皱,有几条就有几瓣。
绝对是稳赢的。遂信誓旦旦道:“我不可能输!”
慕千秋倏忽笑了:“怎么不可能了,你且说,输了要如何。”
阮星阑觉得自己不可能输的,遂从未想过赌输了要怎么办。想了想,试探着道:“我要是输了,就给师尊洗一个月的衣服?”
慕千秋摇头:“不用。”
“那……我给师尊做一个月的饭?”
慕千秋还是摇头。
阮星阑苦着脸道:“那师尊想让弟子怎样?”
慕千秋并未开口,忽然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冷不丁地从橘子的屁股上穿了过去。
手指纤长,毫无阻碍就将橘子穿了个通透。阮星阑一愣,看着橘子尾巴上的褶皱完全被师尊的手指捅|开了,心窝子一凉,完了……
“你若是输了,就吊林知意一整晚。”
阮星阑道:“这不行吧?我不能拿他当赌注,这样,如果我输了,我就让师尊舒服!”
“你确定?”
不知道为啥,他有一种必须要好好思考再回答的错觉,于是就拧巴着眉头道:“确定!”
慕千秋道:“你先猜。”
收回了手指,顺手在弟子的唇上涂抹。
阮星阑被师尊的一系列动作惊呆了,竟然一时半会儿脑子一空,下意识舔了舔唇,很浓郁的橘子香,酸酸甜甜的。师尊的指尖冰冷,在他的唇上按压了几下,当场把他的三魂七魄都勾去了大半。
“师……师尊……”
“你先猜,若是本座先猜了,你便有理由埋怨本座欺负你了。”
本来看橘子有几瓣,就是看屁股后面有多少条褶皱,眼下褶皱没了,全靠运气。
有点听天由命的意思了,阮星阑咬了咬牙:“十瓣!”
慕千秋笃定道:“九瓣。”
阮星阑剥开橘子皮,低头开始数,不多不少九瓣刚刚好。头皮一麻,又一瓣一瓣地剥开,结果还是九瓣。
慕千秋的笑声从头顶传来:“这游戏的确甚有意思,本座赢了。”
“师尊耍赖!”阮星阑故作从容镇定,输了就胡搅蛮缠,“肯定是师尊戳橘子的时候,手指头摸了!肯定是的!”
“输了便是输了,哪有那般多的狡辩之词?”慕千秋淡淡开口,“跪下,张嘴。”
阮星阑艰难地吞咽口水:“师尊……”
“跪下。”
无法违抗师命。只好认命一般地从被窝里爬了起来,扶着膝盖跪在床上,惴惴不安地抬眸望着慕千秋:“师尊?”
慕千秋没理他,伸手解下了阮星阑的发带。乌黑的头发瞬间如同瀑布,层层铺在后背,垂至后腰。
微倾过身子,将阮星阑的眼睛覆住。那股子冷香又浓郁起来。阮星阑耸着鼻子,浑身下意识地颤抖起来,即便被封印了记忆,可身体却对慕千秋熟悉至极。
连衣服都没脱呢,就已经暗暗兴奋了。
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阮星阑看不见师尊的脸,黑暗里略显惊慌,下意识就去摸索。
“别动,愿赌服输。”
清冷的语调在耳边响起。阮星阑稍微心安了些,可随即又提了口气。一只手穿过他的头发,按在了他的后脑勺上,然后往前微微一送。
后知后觉。
师尊刚才说的那句话是:“跪下,张嘴。”
跪下。
张嘴。
红|潮瞬间蔓延至面庞。耳根子火辣辣地烧了起来。由不得他多想,师尊已经进来了。
即便迟钝得像头猪,他也明白此刻师尊在对他做什么。
不同的是,此前都是他自己主动的。这次却是师尊主动。
师尊的手很冰,很凉。一只手死死扣住他的后脑勺,不许他自己有任何主张,另外一只手就扶在阮星阑的腰上,只有他稍微有片刻的分神,师尊就能立马察觉,并且加重扣他后脑勺的力道。
奶奶个腿!
怪不得原文里的孽徒骂慕千秋闷骚。
此前阮星阑那么勾引撩拨,师尊都不动如山,原来师尊想这样。
外纯内欲慕千秋,一两银子四个,嘿嘿。
135、师尊告白啦
阮星阑觉得, 自己好像一只小肥羊,主动送上门了。
可又觉得,自己厉害的一批。
因为师尊被自己狠狠吃掉了。
吃干抹净, 半点不剩。真的是吃掉了。
下巴通红,火辣辣的烧着。他其实有点想哭, 每次喉咙一绞,那种想哭的感觉, 就会越来越明显。
但绝对不是委屈, 而是一种很难以启齿的兴奋。
很兴奋,兴奋到想流泪,想哑着声儿跟师尊撒娇。
这种时候, 好像“被强迫”会显得更加刺激。为了表现出自己是受师尊的强迫。阮星阑满脸怒容,时不时地从鼻孔狠出两口冷气,表达自己不满。
身体却又很实诚地贴过去。他解馋了, 师尊也舒服了。互利互惠,谁也不吃亏。
只是可怜林知意, 受了阮星阑的连累, 今晚要被吊一宿了, 阮星阑稍微想起林知意,立马被师尊察觉, 惩罚性地拧着他的耳朵。慕千秋道:“与本座在一处儿时,不准分神想别人。”
喉咙里一紧, 阮星阑哑口无言。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师尊的一番雷霆之后, 阮星阑浑身一软,伏在床边捂住喉咙,不停干呕, 伸手拂了一把脸,摸到满手的湿润。他想扯开发带,可手腕就被人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