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回头看他,“我忍不住。”
“可你答应过我的。”吴之隐说。
秦深僵直的身子在吴之隐怀里慢慢软下来,拍拍吴之隐环住他腰前的手,平静道,“你离他远一点。”
吴之隐勾着腰,脑袋伸到秦深胸口,“要不你先上楼去?”
“把我支开你们两要干什么吗?”秦深垂下薄薄的眼皮,淡淡瞥他一眼。
“我怕你看着他生气,”吴之隐说,“你看他现在这个病歪歪的样子,放心吧。”
秦深没动,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有这么生气吗?算我求你呗。”吴之隐装可怜。
“你不把手松开我怎么走?”
“哦——”
秦深上了楼,吴之隐走到欧源的轮椅前,轮椅后面跟着两个保镖。
“咳咳咳咳。”欧源拿一张餐巾纸捂着嘴,咳完后攥成一坨,丢进保镖手里。
吴之隐双手抱臂地看着他,等他先开口。
“李辛,”欧源仰视着他,声音沙哑,全然不见之前的狠气,“帮我个忙。”
“什么忙?”吴之隐问。
“帮我把妖灵取出来吧,还给秦深。”说完后,欧源一阵猛咳。
“嗯?”吴之隐抬抬眉毛。
吴之隐是医生,他能推断出欧源的虚弱咳嗽源自于何,但他没想到欧源会直接来找他。
“我身上有些疼,可能真的像你说的,排异很严重。”欧源咳地背弓了起来。
吴之隐伸手摸摸欧源的额头,皱了下眉,“具体哪里疼?”
“肩膀和胸口。”
“你的医生给你看过没?”吴之隐问。
“他们看过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名堂来,一帮废物。”
“检查做过没?”吴之隐问。
“还没有。”
“我给你开个单子,你让你的医生先给你把检查都做了。”吴之隐转身去书房,拿出来纸笔,刷刷刷地写了两行,递给站在轮椅边的保镖,“做了检查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检查不用做,你直接再按上次的做法把妖灵取出来就行,就这点事。”欧源咳咳咳。
“为什么非要我?你的医生也可以的,他们上次看到过我给你做手术,他们都会。”吴之隐说。
“我不相信他们,我只相信你。”欧源直言。
吴之隐愣了一下,“先做检查,结果出来以后拿给我看。”
欧源眼睛放光,不停地点头,然后指指楼上,“你是怎么把秦深搞定的?我把他妖灵拿了,他居然没冲过来杀了我。”
吴之隐简直无语,欧源确实是个疯子,想法跟正常人不一样,“那你还敢上门来找我?”
“他都没有妖灵了,我有什么不敢的?”欧源“哼”了一声。
吴之隐不知道到底是那几个医生骗人厉害,还是欧源傻地厉害了,手指蹭蹭鼻尖,点头掩饰,“他就算没了妖灵,你也打不过他呀。”
“可我有妖灵啊,现在我是妖,他是人,他再怎么厉害也厉害不过一个妖。”欧源即使病入膏肓仍然相当自信。
这逻辑,自洽能力一流。
吴之隐默默在心里给欧源竖了个大拇指,并瞒天过海地表示了同意。
这时候一直趴在石桌子上睡觉的秦三点醒了,“噌”地一下窜到了欧源腿上,张牙舞爪地吱吱吱。
欧源被吓了一跳,腿带着身子重重一抖,又开始咳个不停,身边的保镖赶紧递过去一张雪白的餐巾纸。
餐巾纸沾染着红色血迹被丢进垃圾桶。
吴之隐看了垃圾桶一眼,走到欧源身边,抓起小猕猴的后脖颈,让它眼睛看到二楼,“上去陪你哥去。”
“吱吱吱”秦三点咧嘴乐着,挣脱吴之隐的手,往楼上窜。
秦深正靠在窗边发呆,秦三点拉拉他的裤腿,秦深回过神,低头看着小猴子。
小猴子很乖地仰头看着他,秦深弯腰把它抱在臂间,指尖伸进它金黄色绒毛里,秦三点很享受地窝在小妖王怀里。
等吴之隐推门进来的时候,它又舒服地睡着了。
“你今天的药喝了没?”吴之隐拍拍秦深的肩膀。
“没喝,我都好了还喝什么药?”秦深抱着秦三点转身。
“好了?我看看。”吴之隐隔着秦三点拉开秦深的衬衫前襟。
领口扣地上,没拉开,看不见。
吴之隐不知道怎么想的,指头灵巧一绕,解开秦深的衬衫扣子,一颗、两颗......
秦深低头看着他抖抖擞擞的发顶,弯腰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压低声音,“好看吗?”
吴之隐的手指顿住,柔软的指尖点在鼓鼓的弹性胸肌上,低眉顺眼,“好看。”
“喜欢吗?”
“喜欢。”
“你的。”秦深用更低的声音说。
吴之隐呼吸都快没了。
刚才推门进来的时候,秦深逆光站着,肩宽腰细腿长,吴之隐站在门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挺烫。
自从知道了李辛不是秦达楷的儿子而是辛正义的儿子之后,秦深就开始肆无忌惮地折腾吴之隐,弄地对人体构造无比熟悉的吴医生甘拜下风。
尽管已经在床上折腾地花样百出了,还是没到最后一步。
吴医生不是害怕就是喊疼,喊地秦深只能半路停下,把人紧紧地抱着哄。
看到秦深憋地眼底发红,吴之隐不忍心,一边伸手帮他,一边磨磨蹭蹭,“下次啊,我们下次试一试。”
“你要怕疼就算了,没事。”秦深低头亲他,“让我抱抱就行了。”
吴之隐深呼吸,“总不能我一个人爽,我要你也爽。”
“看到你舒服我就爽了,”秦深手臂紧了紧,“我喜欢看你那个样子,特别好看。”
吴之隐又开始哼哼唧唧,“别亲了,嗯......”
“再来一次。”
吴之隐无端觉得秦深的舌头应该跟普通人不一样,虽然他没尝过别人的,但他坚信就是不一样。秦深的舌尖像钩子,又像一根针,碰到哪儿,哪儿就会冒出麻麻的小疙瘩,弄地他喉咙深处也痒地不行。
“不......”吴之隐手指插进秦深的乌发。
夜夜如此。
白天的秦深也不比夜里的差,随便往哪儿一站就是风景。
尝过了甜头的吴之隐又没忍住,被秦深攥着手腕亲住了之后,腰一软,贴在了秦深怀里。
确切地说不是贴在秦深的怀里,是贴在秦三点的脑袋上。
小猴子被两人紧逼的身体弄醒了,“叽里咕噜”一阵乱叫,从秦深臂弯里蹦下来。
“唔......嗯......”吴之隐双手环住秦深的腰,在接吻的间隙扭过头,“秦三点,出去。”
秦三点听话的往外蹦。
“秦三点回来。”秦深抚住吴之隐的后脑勺,命令道。
秦三点又听话地蹦回来。
“你让它回来......唔唔......做......啊......做什么?”吴之隐眼睛里水雾弥漫,像是要把秦深融化在自己的眼睛里。
“让它看着,”秦深停下,唇尖碰着吴之隐的唇尖,“好好学习一下。”
秦三点一脸疑惑地蹲在床头柜上,盯着床上的两个人,呆若木猴。
“嗯嗯......”吴之隐喘息着,起伏地厉害,“你这什么变态癖好?”
“你第一天知道?”秦深噙上吴之隐的喉结。
吴之隐认命,他知道,知道好久了,在床上不知道喊了秦深多少次哥哥老公爸爸,不止这些,更难以启齿的都喊出来了。
秦深逼着他喊,不喊就要么停下,要么堵住,要么一次连着一次不带停的......反正总有让吴之隐缴械投降的招儿。
这次也一样,有猴旁观的白日宣淫刺激地两个人更加地狂狼迭起,吴之隐被弄地晕晕乎乎,脑袋里一片空白,腿再也环不住,松松地耷拉在秦深的身侧。
一阵尖利刺痛把他拉到了现实。
“我艹你——”吴之隐喊了出来。
“疼?”秦深亲他的耳垂,“我都揉了好半天了。”
“我艹——”吴之隐吸着气,除了脏话不想说别的。
“来,给你撒气。”秦深停下,把肩膀递到吴之隐嘴边。
吴之隐毫不客气的张嘴咬上去。
“嘶——”秦深也倒吸一口凉气,所有的感官体验都被疼痛点燃,火苗突然窜起,烧到了屋顶。
心如鼓擂,细雨连成线,汇成河,涌成巨浪。
吴之隐一直咬着秦深的肩膀,身后的疼痛一点一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探头的欢愉。
“你把我吃了吧,隐隐。”秦深大口喘着气,真的想把自己塞进吴之隐的肚子里。
“啊——”吴之隐终于松开嘴巴,朝后仰到。
被秦深一把捞住,按回来,“舒服了?”
“嗯。”吴之隐睁开眼睛,凑上去吻他,“你呢?”
“我在等你。”说完秦深把人搂在自己身上,走到床边,放下,覆上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搂着躺在床上。
秦深轻轻帮吴之隐揉按,“还疼吗?”
“嗯,有点,”吴之隐尝试着动了动,“腰快断了。”
“下面呢,疼吗?”秦深手往下。
“也有点。”吴之隐说。
温热的手掌盖上去,给他缓解,“先给你按一会儿,然后去洗个澡,我再帮你擦药。”
“嗯。”吴之隐全身无力地缩在秦深怀里。
秦深在他发间亲了一口,手掌换了个位置,“这儿呢,疼吗?”
“哎——”吴之隐伸手去挡,没挡住。
“真疼啊?不应该啊,我看看。”秦深说完拉开被子,钻了进去。
“啊——”两秒钟后,吴之隐的脚趾卷缩起来,“我艹——秦深你tm给老子放开。”
怎么可能放开,恨不得从早到晚地折腾才好。
“哥哥,好哥哥,啊啊啊......求你放开我......我真不行了......求你......”
细细的手腕被大手攥住压在头顶,腕间一圈绯红。不止腕间,眼角、嘴角、喉结、锁骨......全都是水润欲滴的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吴之隐一会儿觉得好漫长,一会儿又觉得好短暂,身体里脑子里心里各种高昂的情绪杂糅,也不知道爽了多少次,被弄地眼泪纷乱如雨,嘴里嗯嗯啊啊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最后把眼睛紧紧一闭,昏睡了过去。
☆、第五十五章
这一觉睡了个昏天暗地,吴之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卧室里安安静静,秦三点蹲在床脚盯着他。
床头柜上放了一杯水,吴之隐伸手抓过来,温热的,刚放上不久。
他半撑起身体,身后还是有些隐痛,隐痛之外还有一丝清凉的感觉,已经被人精心照料过,上了药。
再低头看看自己,被人给换了干净的浅灰色睡衣,从里到外都是干净的,棉质的布料散发着阳光的香气。吴医生很满意地喝了一口水,把杯子放回去,然后坐起来。
“嘶——哎呦。”吴之隐龇牙咧嘴地赶紧又侧过来,不行,压着还是疼,秦深个狗日的,在床上跟个畜生似的。
简直不是人......哦对,他本来就不是人。
第一次哪能这么弄。他吴之隐是个男人没错,男人也是肉长的,也会疼的。
可好像又不能全怪秦深,他也主动要了,哼哼唧唧地羞死人,吴之隐自欺欺人地捂住了自己的脸,没脸见人,继续在床上挺尸。
秦深出去了一趟,又回来了,在院子里没看到吴之隐的人,秦三点也不在。
万瑶瑶一个人在墙边,两腿一叉蹲着马步,哼哼哈嘿地打拳。
秦深走过去,“大伯,隐隐还没起来吗?”
万瑶瑶反应了一会儿,才回应,“还睡着呢,我刚上去看了,睡得很香就没叫他。”
“哦,我上去看看。”秦深转身往楼上走。
万瑶瑶一边打拳一边看着秦深的背影摇头,好端端的改个什么名字?以前都是叫小辛的,现在非要叫隐隐,小情侣玩的什么花样?他年纪大了,经常反应不过来隐隐是谁。
两臭小子搞什么啊?欺负老人家,万瑶瑶又想撞树了。
欺负他万瑶瑶不要紧,可千万不能欺负自家傻孩子。
之前消失的那几天,万瑶瑶做了个中间人,带秦达楷去见了李灵霄。
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是怎么谈的,李灵霄是哭着走的,她已经很久没哭过了。
秦达楷拎了个黑色的保险箱,平放在桌上,单手推到李灵霄面前。
李灵霄艳红的唇抿了抿,没说话。
“灵灵,密码是你的生日。”秦达楷搓着手。
李灵霄没动,高贵地扬着下巴。
秦达楷拖过箱子,按了几个密码,“啪嗒”一声打开箱子,里面放着一个银色的密封罐子。
李灵霄细眉挑了挑。
“灵灵,这是你的东西,还给你。”秦达楷说。
李灵霄手指勾过箱子,看了看。
“这是你的妖灵 ,我一直保管着。以前是我错了,我欺骗了你,也没有尊重你,对不起。”秦达楷站起来,面对李灵霄,深深地鞠了一躬。
时隔二十多年的道歉姗姗来迟,李灵霄满脸淌泪,抱着银色罐子走了。
她走的时候找到万瑶瑶,“哥,我走了。”
“不去见见小辛?”万瑶瑶看着她怀里的罐子,“他现在长成大人了,长得很像你。”
李灵霄阖上迷人的眼睛,仰头想了一会儿,“算了,他没有我这个妈。除了把他生下来,我一分钟都没有照顾过他,在我的生命里,他好像没有出现过一样......那就继续这样吧,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