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知道怎样趋利避害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你的救星就在面前了,看你要不要跪下来抱我大腿。
狱警注意到他们的聚集,立即喝制过来:“那边的人,在干什么呢!!”
胡湖的手下识趣地散开。胡湖走之前,给苏雀暗示:“我等你。”
我等你的屈服,我等你的救命。
胡湖那群人离开了他之后,苏雀意识到有个人一直远远地盯着他看。他眼神不经意地一瞥,看到了同监舍的那位二十岁的囚犯大佬。他目光沉冷,非常冷冽的眼睛黑色头发,目光盯紧了苏雀。
苏雀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系统提示:“顾悯厌恶值依旧是(2/5),宿主您可要加油了。”
反派弄清楚了顾悯是谁后:“我为什么要按你说的刷厌恶值。”
系统:“??”
系统连忙补充解释:“宿主您要是不完成,会有额外的惩罚。”
反派歪头:“什么惩罚?”
系统:“譬如……”
结果他听见反派说:“你擅自不告知我本世界剧情线、我的身份,导致我无法顺利完成剧情。还要把任务拆分成累积值解锁任务。你不如自己把活干了。”
系统:“这,这,这……”这不是他的意思啊!怎么听上去要散伙的意思?
系统:“别别别别,宿主,我有个办法……”
反派切断了聊天渠道。
系统在那边人都傻了。
反派冷笑。没有任何提示,单干他也能找出这个世界的主角和任务剧情线。那名二十岁的年轻人,似乎是他监舍里的老大。既然本世界是“解谜”游戏,那么他好好先摸清楚这个二十岁的大佬的来历。
中午,胡湖的餐盘里四菜一汤,还有新鲜水果。监狱与世上一切地方都一样,只要有钱,就能过得舒舒服服的。
中午的用餐只有一份菜加一份米饭。苏雀没有胃口,知道不吃一点食物,挨饿的是自己。于是张口多喂了几口。他们这里的勺子材质是软胶塑料,为了防止自杀和伤害别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餐桌的人走开了,重新坐下来,坐在他身边的是胡湖他们。
胡湖一只手勾住他,有人抓着他的手腕摁在桌子上,攥住他的肩。被迫地按趴在了桌上,他踹开了后面的人,目光看去,只见胡湖狡笑地看他。很快,旁边的椅子砸落下来。
苏雀翻身滚落在地上,躲过了椅子。但是躲不开的是寡不敌众。
以反派的身手,避不开这些普通渣滓的拳脚是不可能的。可是他没有必要这样做,因为他有更长远的一个计划。
餐厅里又听闻了这边的骚动打斗。
囚犯们就知道,又是胡湖小子在闹事了。
这次不是寻仇,就是教训新人。只要监狱里哪个没有靠山的、但凡长得稍微好看点的,只要别人不肯从他胡湖,就会动粗强迫。
胡湖的手部被苏雀反抗掷过来的铁椅刮出了血。
那个青年反抗得过于强硬,也好不到哪里去。
胡湖眼神阴鸷了一下:“还敢打我?”
打斗得更加凶狠。
狱警们猫观鼠斗般,看够了热闹,老鼠撕咬得死伤惨重后,才不紧不慢地抽出了警棍,一边警示其他看热闹的囚犯,另一边疯狂殴打这些手无寸铁的、聚集闹事的底层暴徒垃圾们。
苏雀躺倒在了地上,狱警走过来看他的时候,他视线朦胧,无力歪侧的头颅,只看见了被狱警按在地上不得动弹的胡湖,胡湖的头按在了地上,却饶有挑衅地看住他。
胡湖被带去囚犯管教室。
狱警看到了这个新人,就知道他为什么被胡湖欺负了。
躺倒在地上,黑色的头发略微地散开,露出他阖上了一会儿,又睁开的眼睛。
长成这样,胡湖不动手,也有其他人觊觎。
“要不要去医务室?”来自狱警的问。
像他这种新人狱警见多了,一开始拼死反抗,后来就迫不得已屈服。
倒在地上的青年从地上翻身,撑住了一个倒下的椅凳,慢慢地爬了起来。他不需要。
下午的劳动改造。周一到周五都有囚犯劳动工作。
今天的劳改是肉制品车间。囚犯以监舍为队伍,排成一列,在进入车间前由狱警分配工作。苏雀故意排在了顾悯的身后。因为是两人一组,刚好,分到了跟顾悯一组。
他们一起负责肉制品的出厂的包装质量检测。在进入车间,青年的走路就有些不稳。
他们的外包装检测工作房在车间最里面,两个人走到了工作地方。
顾悯收回了对青年的视线。青年在看了一下他们流水线里出来的外包装,苏雀抬起了眼皮,稍微想转头,问起顾悯检查包装的工作步骤是什么。话出口了半句。
下一刻,整个人不稳,栽倒在了大佬身上。
第19章 大佬的小玩具03 (修)“帮帮我。”……
03
倒在他身上,软软的,沉甸甸的。头埋在了他的衣服里。可下一刻,大佬把他推倒在地上。
他一直躺倒在地上。
在制肉厂,出来的肉制品是冷藏过的。外包装质检的工作是查看包装是否漏气、破损、胀气等异常情况。
他们的房间是一个不到10平方米的空间,已成包装的肉制品从运输带送来,经由他们的检查无误,再由传送带运输到下一个打包进箱的车间。
肉类加工厂里实在是冷。
维持着四度以下的低温,不然肉类就会变质。
顾悯不一会儿就觉得冷得异常,他最讨厌在制肉厂里劳动了。
眼睛垂下,看到在他脚边不远处的苏雀。
顾悯从传送带旁边的椅子起来,走过去,将地上的人抓了衣领起来。那个人没有意识的头颅垂靠在了顾悯的肩上。
顾悯把冷僵的手从手套里摘下来,放进了苏雀的衣服里。
他的皮肤是如同捻碎了的白色侧金盏花,带着沙沙的、因低温而有些干燥的质地。顾悯略为冰凉的手贴在了青年的衣物下的身体上。
搓手了一下,贴着人体的温度。
顾悯观看着青年阖上眼睛后的脸,这张脸,要是出生时调转个性别,就会惹起人多一分观赏的冲动。
再过了一会儿,顾悯从蹲着的地上站起来。他左右打量了一下倒地不醒的青年,把那个人抓回了座位上。苏雀躺倒在了椅子上,头颅歪侧在靠椅背上。稍长的黑发遮挡了下他阖上的眼睛。
顾悯坐回了苏雀旁边的椅子上。再将那个人的上半身拉过来,那个人上半身顺势地扒倒在他腿上,当起了顾悯腿上的毛毯或者抱枕。
他们的岗位是坐着检查肉制品的包装。
一下午,顾悯总共就随便看了两眼包装。不是因为他触碰包装而手冷身寒,而是这个工厂的室内温度就不超过八度。
还好监狱的劳动工作是每天都换不同样的。今天是制肉厂,明天可能就是手工活。而且岗位也不固定,每天轮换。比如今天是肉制品外包装的质检,明天可能是腌肉工程。
他们这个岗位地方偏里面,狱警巡查得少。
人体发热的电热毯,对顾悯来说,是物尽其用。
·
苏雀醒来后,距离他们今天的劳动结束还有十分钟。装了一会儿晕倒后,发现这个顾悯是个油盐不进的人后。反派就关闭了和人交流的渠道。在神海里逛了一下他们的“淘宝”商城,购置了一些装备。
苏雀醒来后,发现顾悯照常的漠视他。
仿佛他是个不存在的,只要苏雀不搅乱自己,那么大可当做透明。偶尔充当下他手下可以用来练手的沙包。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胡湖还没有从管教室放出来。
苏雀吃了一顿为数不多的安心的饭,在他排着队,照例清洗餐盘时。
有个陌生的年轻男子靠近他,故意地轻轻地碰了一下他。
苏雀抬起了眼皮,正以为是哪个胡湖二号。结果听到对方声音压低,“给你打听好了,他只喜欢女人。”
反派的敏感一下调起来。他看向了那个人,那个人长相并不突出来,很普通的一个囚犯。正低着头,清洗着手里的餐盘。
周围有其他囚犯的排队,还有狱警的监视。
苏雀知道自己这个身份是失忆。可那人话里的“他”指的又是谁。
那个人不动声色地故意在盥洗池里扔下了一个黑色小正方的东西,像是漆色皮包着的什么。
“两千块。”
苏雀伸手拿了起来,藏进了自己的袖子。这又是什么。
苏雀问:“还有什么?”
那个人笑一笑:“这是我问你才对,你还需要什么?”
苏雀意识到了,原主这个人,来这里是有目的。苏雀从容不迫地提问:“下次见你是什么时候?”
“你要找我,我下周五会在饭堂采购点做工。你想要的,到时候会带给你。”
餐盘清洗完毕,苏雀趁无人注意时,打开了那个薄皮包裹的东西。
那是一个刀片,旧时用于手动剃须刀、修眉刀等。或者自杀、割脉、吞刀片都可以用到它。用一张残缺的略厚纸包着。
监狱的物价也太黑了。
苏雀不知道两千块的刀片自己要来能干些什么。保命吗,不至于。使用这个还会被狱警发现的。
那个人刚才说的“他只喜欢女人”,这个“他”是谁。
苏雀猜想,这个“他”会不会是顾悯。
周四的夜晚。
晚上的劳动是手工活,一间一间的原本阅读室,此时每个人坐着的桌子面前上有着一大盘手工要制作的零散东西。
灯并不算明炽,是发黄的老灯,不足清晰,但够他们这些囚犯做粗糙的手工活了。
顾悯的手工活很差,又慢,质量经常被打回来重做。监狱有规定,手工活每个人必须做满多少,且一周内做得最多的人,会奖励一些小生活用品,肥皂、牙膏之类的。
而不少顾悯的小跟班,做了的手工活就会塞给顾悯充数。不然顾悯做的这数量又少、质量又残的手工活,别人都做了上万个,他还在做第二个。
顾悯的手工掉落在了地上,他淡漠地弯下去捡。
看到了旁边的人,每个人在炎热的夏天里,都是一件短袖囚服和一条囚服长裤。而他旁边的人,裤子像是缩水了一样,有些短。
捡回了手工制品后,顾悯不经意地抬起眼皮。看到他旁边的青年,他的手工活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但苏雀意识到他留意起自己,稍稍地转过头来。
顾悯看到了青年一张如同白色侧金盏花的脸皮。黑色的头发有些揉碎般,稍稍挡在了眼前。可是他今天有些不一样,原本是透明的、印象不深的唇,现在确实有几分干涸的、玫瑰色的沙状的颜料,点在了唇上。
顾悯的视线一直在那人的唇。用血珠点在了干涸的唇。他的唇形,上唇略薄,下唇偏厚,有些娇慵如女性的错觉。
似乎是干燥,出血般。玫瑰色原本应该是水潋的,却是干干皱皱地,如同半干的、被捣碎的玫瑰泥般,没有镜子的帮助下,用指腹点在了略微干燥的唇上。
他的肤色实在是白,尤其今天。不知是出于什么状态下,会白得像是碾碎了栀子。像是没有穿衣服的女人。
那个人看得略微的散漫,无神。视线一直停留在他的嘴唇上。
那人稍稍歪头:“你可以保护我吗,”
顾悯眼皮才稍稍动了一下,翻起,看向了苏雀的眼睛。他的眼睛一如普通囚犯,无神的、胆胆怯怯的、惊弓之鸟一样的。
“明天胡湖要从管制室出来了。” 那人继续说。
“我很害怕。”
顾悯的眼中,只有玫瑰泥色的嘴唇,在轻轻地摇摆张启。
顾悯的视线漫不经心地一低,看到那人手上出现一沓粉色的钞票,他拿起来塞到了顾悯的手上。
“请你帮帮我。”那个人痛苦地、祈求地、期待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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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大佬的小玩具04 亲密的爱人。
04
顾悯的视线落在了粉色的钞票上,苏雀怕被狱警看到,手一压,将一摞的纸钞藏在了桌子布下,放在了顾悯的裤子上。手不经意地一碰,那个人的活物还存于萎软的状态。
顾悯歪起头,眼睛一直若有若无地似盯在了今晚青年格外的、剥落果子色红的嘴唇上下。
他没有说话。青年也不好揣测顾悯的心思。
晚上的手工活劳动结束了。
回到监狱是十点。
监狱的生活,除了晨读、室外活动、劳动改造,还有夜里的轮值。两个囚犯为一组,值守监狱的内墙外。这是略磨人的一项监狱日常,每位犯人都会轮到,值守四小时。
今天的值守,轮到了顾悯,和一个犯人。
但是那名犯人拉肚子了,这个值守的活落到了他们监舍一个新人头上。
值守是不能说话,不能乱跑动,要在指定的岗位上站岗。也有囚犯耐不住困倦,偷偷打起了扑克。被狱警抓到,手骨都打裂。
夜里漫长又无聊。
顾悯散慢地站在了墙下,他眼睛瞟向了高墙上鲜少出来的狱警。过了一会儿,他眼睛朝着下,落在了那人的略宽松的裤脚上。“为什么不好好穿裤子。”
那个人略微地有些听不懂,转过头来,看到了刚好墙上的高灯打在了顾悯脸上,异样的白,稍显得他眼睛极黑,没有什么温度,向来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