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了一跤,破了。”苏雀穿了如同女装的囚服。把囚衣用刀片裁剪了。谁能想到,两千块的刀片还有这个用处。要是原主知道了他订的刀片用来做这个,铁定气晕过去。头发有些长,但是不遮挡他的美貌。
锋利的刀片割破了手指,血点在了干涸的唇上。凝固成了锈迹斑斑似的口红块状。
顾悯的视线随着他晃动身体,说话的空隙,上移到了苏雀的眼下,下颚上,两唇之间。夜色实在是模糊,两人相隔没有多少距离,可是这么明恍恍地瞧过去,
那个人唇红齿白,略微的有一点女人的姿态。可是他身形还是欠缺了一些女人才有的丰腴。
夜色如同沸腾后的月色放凉后的状态。
偶尔有风拨动来,那个人的黑发如檀。抬起的眼睛,“好无聊,我唱首歌吧。”
顾悯垂眼,看向青年地上的影子。
“今夜还吹着风,想起你好温柔。有你的日子分外的轻松,也不是无影踪。只是想你太浓,怎么会无时无刻把你梦。”他声音故作捏成细细的,轻轻的,矫揉造作,而又饱含柔情似水的。
影子在地上就像个女人。还有些舞步笨拙的模样,囚衣如同了翩然残破的蝴蝶。他的情绪随着声音,原唱是略沙哑的、略喜中藏悲的唱腔,而他捏着嗓音,细细地唱着,略微的惆怅,又捎些欢快,又有故意仿效女人的柔情蜜意。
姿态,眼睛,可又有些不像是女人的娇庸带怯,在他唱的情动时,略微艳杀。垂下眼睛的时候,神情沉浸其中,乐中哀伤。“爱的路上有你,我并不寂寞。你对我那么的好,这次真的不同。也许我应该好好把你拥有,就像你一直为我守候……”(梅艳芳《亲密爱人》)
顾悯感觉到某处柔软兀自地慢慢活腾起来。犹如是一团活鱼,游进了没水的泥泞里。他眼睛奇黑,地上的翩然起舞的影子,在他眼下的舞蹈走步,转步,侧行步,后退步……
纤细的、朦胧的、嗓音偏细的,生硬的、惆怅的、城墙边空气里带有了一点远处的橘子花苞的淡淡香味。
“亲爱的人,亲密的爱人,谢谢你这么长的时间陪着我。亲爱的人亲密的爱人,这是我一生中最兴奋的时分……”
他兀自走近那个影子,只见墙下的舞步着的影子,如另一个铅灰的影子结合,搅成了一个深鹕色的影子。
“咳咳,咳咳咳……”
“继续唱。”
“……亲,亲爱的人亲密的爱人,谢,谢谢你这么长的时间陪着我。咳咳,咳,亲爱的人亲密的爱人,这是、这是我一生中最兴奋的时分。”在墙角下的原本尖细的嗓音变得哑沉、干巴。
顾悯掐住了苏雀的脖子,抓起了青年的一只手,按在了自己的活物处。
苏雀在颈骨被掐住时,胡乱地被按住了手,摸到了如同一条鲤鱼的物件。他如同男性那般的,听到了旁边人略微的吐出的声响。
顾悯声音有些低喘。他黑色的眼睛垂落下来之前,手指加紧了力道,被按在墙角上,脖后的皮肤摩擦着墙皮,那股子要杀死他的力劲,让得青年手下压根都摸弄地不利索。
顾悯的手覆在了青年的手骨上,抓过他的手在自己的难受上下着,吐出来的热气,近乎喷涂在了苏雀果露出来的薄弱的皮肤上。
苏雀冷笑。
男人,不过如此。
后来,顾悯紧挨着墙面,他眼皮稍垂,闭了一会儿眼睛。他的衣衫整齐,只有地上一滩黏膻的点滴湿处,昭示是个花香月动的夜晚。
“可以让我留在你身边吗,”等他好些的时候,青年讨好地问他。
半晌,睁开了低低的眼睛时,顾悯仰起的视线,落在那人身上。伸出的干燥的手,摸了摸他的干涸的、红色的嘴唇。眼神里并不是在思考的苏雀此时问他的问题。
稍稍侧过头颅,抓住他,掼住了那个人推开他的手。如同个犬狼般疯狂撕咬亲吻。
青年不敢声张,只能闷声吞咽。
接近一个人,原来如此简单。
反派判定:眼前的顾悯,不过废物一个。
顾悯只喜欢女人,那就给他扮演女人。
值守结束后,回去后的顾悯,稍微接纳了一点苏雀。
周五早上,胡湖从管教室出来。
他出来,比刚进去前还要精瘦了一点,看上去眼睛发光,略是带了目标出来的。
周五的劳动改造是一个电子厂。电子元器件,密密麻麻地充斥在了车间流水线上。这次是个宽敞的工厂,监工的狱警林立。
苏雀目光比起胡湖上次进管教室前,还肆无忌惮了一点。
在一次搬动电子材料的时候,胡湖的两三个手下,拦住了一下苏雀:“胡哥说,让你小心点。”
“下次,就不会这么惹人注目的。”
“会让你叫天不灵,叫地不应。”
青年脸色刷地略白了些。那些人走了。胡湖似乎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出来这么久,一次正面的冲突都没有发生过。可是,他的手下的接二连三的恐吓和警告告知他,胡湖怎么不记恨他?下一次,一定要将他剥皮拆骨。
不知道对方是否知道他有顾悯罩着,一直没有当着狱警面对他下手。
·
周六。在外面工作996,监狱也不落后,他们也得996。
今天的劳动改造是一个服装加工厂,两个人为一组的熨烫间。顾悯给他找了件红色的裙子,命令青年人穿起来。
顾悯坐在木质的椅子上,苍白的手指上出现了一盒瑞士的火柴盒。轻轻地在银色盒侧划动,“咔嚓”地,澹紫色的磷火的火苗燃气,细长近8厘米的火柴凑近了他嘴唇衔着的香烟。
火柴是银质特制的,近乎紫色的火焰。青年人只知道他顾悯很有钱就是了。
青年先是脱下了囚服,只剩一条内底的短裤。他捡起了扔在了他脚下的鲜红的连衣裙。他低垂的眼下,黑色的头发在光线下显得如同黑玉。等青年分清楚前后,找到了裙子的拉链,他的侧颜如果不留神看过去,加上一点臆想,会让人觉得是一个肤白发黑的女人。银色的链条拉下后,将裙子放在纤细直立的脚踝边,一双略纤而不细、匀称腴白的腿先后迈进裙中去,在过度曝光的光线下,显白色的手再把裙子提起来。
他穿上了裙子,银质的、细长的拉链在他的腰侧,他垂落下了微卷如夹竹桃的叶子的眼睫,靡花色的白色的皮肤,摆弄的手,侧低的头发。在火红的呢质地裙摆间,仿佛女人低头搔首弄姿。
他的腰肢很细,尤其是在成熟到了极点,甚至还萎蔫了几天的、樱桃色的裙子的衬托下,那张脸相,那段腰身,那种姿态,在没有荤肉的牢里不是女人胜似女人。
没有等他系上银光闪烁的拉链,顾悯把烟扔了,过去,将他毫不犹豫地推上了熨烫衣服的台面上。苏雀这几天才知道,顾悯有钱,所以每次安排他工作轻松的、有着单独房间的活儿。任他发呆,甚至不干活都可以。
就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房间里,顾悯粗·鲁地推搡,不带感情地将他死死按倒在矮台上,又把他要挣着坐起来给推回去。那人怕得仿似草木惊心。一惊一乍间,那个人的声音吓得有些颠三倒四。
“老大,老大,别,别,别,我,我,我穿得,好看吗,”
第21章 大佬的小玩具05 (修)各怀鬼胎。……
就在顾悯阴狠地掐住他时,直男青年胡乱表忠心的时候到了:“遇、遇到你真好,顾老大。自、自从你说帮我后,我就知道胡湖他们不敢欺负我了。”
听到这一句话后,稍稍停了一停顾悯从上而下看他,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
他眼睫极黑,垂着眼皮的时候,看起来像极了漫不经心的、又心不在焉的人。
不就是身份吗,苏雀冷笑。
“我愿意,愿意跟你,老大,跟着你,忠心对你。”青年胡话地陈情着。
顾悯突然地亲他,又吻又咬。那个人想躲,手被他掼在了手上。
“为什么是我,不是胡湖呢?”顾悯没有耐心地问他,选择投靠的靠山的原因。
那人略微羞涩:“第一天监狱的晚上,你对我什么都没有做过。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个好人。”
系统:“………………”他刚刚破解安全墙出来,他听见了什么!反派又在干什么!
他头发有些黑,皮肤被烟红的裙的颜色衬托得一无二致。顾悯眼黑,把他翻过去,背对着自己。
掀开他腰上的裙子。
从他后面撞了他几下,随后隔着衣物慢慢地、有序、猫玩弄老鼠般地蹭着。
顾悯的极黑的眼垂下,看着那个人的低下的背,垂压的脖骨,黑色的头发。手指掐住那个的脖骨,慢慢地收紧。
那个人撑住在了桌台,一声不敢吭。
……
系统:“宿主,几天没见,你又变了。”
反派:“?”
系统:“为什么要跟‘基佬’玩变装游戏?呜呜。”
反派:“?”
系统发觉自己漏了口风:“为什么要跟‘直男’玩变装游戏?呜呜。”
继续着,系统险些哭了:“跟我玩快穿游戏不好吗!呜呜,别把我关在门外了。外面好冷!呜。”
·
终于,反派跟顾悯的关系走得越加亲密。
有一天,有囚犯被安排在冲洗着墙边的污秽时,有犯人在讨论起了顾悯:
“你知道顾悯是怎么起家的吗?”
“怎么?不就是有两个钱吗?”
“别搞笑了,你知道他是贩毒世家吗,他不就是黑·道一把手的唯一一个儿子吗。”
“那龙头大哥不担心独苗进监狱?”
“这就是他聪明之处,最危险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为什么,在外面很危险吗?”
“你想想他外面多少仇家,他儿子还没羽翼丰满呢。肯定保护起来。”
“那他仇家不会来监狱杀他?”
“嘘,你还真逗,老兄。什么叫做黑白通吃?”
囚犯话锋一转,又歪到了顾悯身上。“那大哥的孩子,真不像大哥。都说龙生龙,凤生凤,我怎么看,那顾悯就是怂包,卵蛋。”
在旁边听了的苏雀,淡淡嘲讽:“虎落平阳,也是小老虎。你们呢,又算什么?”
刚派过来清扫的顾悯听到后,眼下翻转了一个眼色。
系统:“顾悯厌恶值(1/5)。好感值(4/10)”
反派:“……你怎么又出来了?”
系统:“嘿嘿,宿主您不要赶我走。我不插手您的事情,我就单纯给您播报。您穿裙子的时候,顾悯的好感值就会飙升(6/10),但这些值时常下降,怎么都突破不了6。”
不跟苏雀发生关系,喜欢看他穿裙子,把血珠抹在了嘴唇上。顾悯眼下极黑,只看着苏雀一人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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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早上的室外活动,顾悯在墙角摸着健身的塑铁器材。有个狱警走过来,并无什么举动。只是随后落下了一个纸团。
等狱警走了后,顾悯捡起了纸团。里面是签字笔写到:“他疑和典狱长关系匪浅。”
匪浅两个字就够顾悯的眼下又翻云覆雨,混作一团黑了。
顾悯将纸团撕了两半,再随着火柴的火苗,化作了空气里的灰烬。他目光落在了离他不远处,正在安心玩着乒乓球的青年。
他身姿实在是好,跟他手下打得有来有回的。
顾悯上去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下,手下让开了,把球拍送到他手上。
顾悯拿起了球,发球时,看到了对方苏雀一点没有想法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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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监狱有一天里,顾悯有一次对苏雀说:“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青年的紧张感莫名地上来了:“什么事情?”
顾悯示意,他的手下就将一包白色的粉末的东西拿了出来。苏雀转而看了一下顾悯的眼色,顾悯表面是习以为常。他早看多了那些人第一次看到这些东西后的紧张、不安。
“需要我怎么做?”青年立即听到顾悯的手下在安慰他。
“不需要紧张的,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手下对苏雀说。
青年看向顾悯:“你要我做,我一定会做得很好,不会辜负你的。”他说这话的时候,勤勤恳恳,小心地看着顾悯的脸色。
顾悯轻轻地扯动了一下自己沾了粉末的手,手上擦在了苏雀的脸颊边,嘴角,指腹没有落在他口腔中。
“去把这个东西,下午交到监狱里王炯手里。”
“我要怎么找到他?东西该怎么藏好?”这是新人惯有的疑问。
手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来跟你说。”
手下把他们平时交货易钱的方案详细无漏地告知苏雀,要苏雀熟记每一个关键点。不能弄错步骤,也不能省略跳过关键。
下午,正是劳动改造。
又回到他们熟悉的制肉厂。苏雀的工作是运输肉桶。他知道了今天下午王炯的工作是将冷藏的肉脱冰。
他推着运送肉的小车,来到了冷藏车间。
寻着顾悯手下给出王炯的长相,一个长得略微憨厚的四十多岁的矮胖男子。白色粉末的包裹藏在肉间。
苏雀在走来的路上,有好几个狱警在他身边站岗或经过。
说不提心吊胆都是假的,毕竟是第一次做。而且从来都不是在刀头舔血过日子,怎么会熟练得镇定自若。
青年找了那个跟手下描述得几近相同外貌的王炯,他找机会,把白色粉末包裹藏在了两块肉的中间。拿着肉,向王炯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