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的新娘——云深处见月

作者:云深处见月  录入:05-08

  她点了点头,说,“她太不甘心了,我因她而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村子依然平静祥和,她的家人们,朋友们都在,她还能和她们说笑。”
  “所以我留下了她的魂魄,为她编织了幻境。”
  “一开始,我编的幻境还很差,只能让她做梦,但是梦早晚有醒的一天,好在,那时候我已经会编织更厉害的幻境,我让她的家人们浮现。”
  “再后来,是整个村子。”
  “她一开始还会从幻境中醒过来,然后开始发疯,等到后来,她心甘情愿的沉浸在幻境中,竟真的好像忘了这一切一样。”
  “外面始终在变,我要维持这个村子哄着她,为了不被人发现破绽,刻意控制着时间的流逝,直到这次,她喜欢上了一个人。”
  莺时眼神一动。
  “我从来都不留那些人的,哪怕他们被编织的幻境吸引过来,停留一段时间之后自然会走,也会被我控制着忘记这一切。但这次,那个人胆大包天,竟然哄着她动了心。她想要嫁给那个人。”

  女孩儿的声音变冷,说,“我是不对,但这一切的源头,都是那个男人。”
  莺时心中迅速过了一遍那个剧组的资料,但一时间却无法确定到底是谁这么干的。
  “这些年,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灵魂也渐渐在消散,维持不了多久了。这是她最后一个愿望,我想为她实现。”
  “所以,这位大人,求求你,再给我半天的时间,等今晚成完婚,人你都带走,剩下的我会继续编织幻境。”女孩儿恳求的说。
  “你真的只是这样吗?”莺时忽然问。
  女孩儿顿时沉默。
  “灵的存在,因执念而强大。”莺时说,平静的看着眼前的灵。
  “或许你一开始很弱小,但是这些年执念的不停,让你越来越强大。她的灵魂消散是真的,可你却不愿意,你要用那些人的灵魂去养她。”
  “你现在之所以跟我这样说,不过是为了先把我哄走罢了。”
  莺时说着摇了摇头,话语中带着叹息,“你已经堕落了。”
  随着这一句话的落下,眼前轰然破碎。
  哪里还有什么平静的村落和眼含祈求的女孩,粗大的树根从大地中抽出,向莺时抽来。
  莺时抬手,但比她更快的是一直握在手中的黑色长剑。
  剑身震颤,一瞬间脱离了莺时的手,凌厉的黑色长剑凌空浮在空中,轻轻一动,剑刃划过。
  眼前的所有东西好似瞬间被按下了停止键,又过一瞬,一切都烟消云散。
  树根消失,出现在眼前的是破旧荒芜的村落,断壁残垣,野草遍地,就和莺时之前在村外看到的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是,原本耸立在村子中心的桃树枝叶凋敝,再没有之前的枝繁叶茂。
  “艹,差点阴沟里翻了船。”徐静骂骂咧咧的声音跟着响起,看见莺时顿时兴高采烈的说,“师姐,你来啦。”
  莺时扫了一眼,四肢俱全,除了有点狼狈外精气神还算充足,看来是没什么大事。
  心下一松,她继续去看眼前的黑色长剑,目光微动。伯崇的厉害超出了她的预计,一剑而已,那个可以编织出这么大幻境的灵竟然就受了重伤,甚至连本体都维持不下去。
  “师姐你这剑也太厉害了吧,不愧是能说话的灵,借我用用呗。”徐静丝毫不需要莺时担心,迅速恢复了生龙活虎,眼馋的盯着黑色长剑说。
  刚才她可看见了,这剑一下子就把那个灵的攻击给粉碎了。
  这样强大的灵,她还是第一次见。
  祂扫了徐静一眼。
  徐静顿时浑身一冷,打了个哆嗦。
  祂迅速给自己再次编织上剑鞘,飞回莺时的手边。
  莺时目光一直停留在它身上,将眼前这一幕尽收眼底,莫名的,眼看着它把自己打理的妥妥当当送到她手边,竟察觉出了两分乖巧来。
  她不由失笑,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师姐,你怎么来了?”被吓唬了一喜,徐静知道这是剑灵不喜欢她刚才的话,有些失落的撇了撇嘴,却也没再说什么,转而大步走到莺时身边问。
  “汪福元去找的我。”莺时说,抬步走向桃树处。
  “他怎么跟他师傅一样,一有事就去咱们店啊,没出息。”徐静嘟囔一声。
  “没出息你当初还被他师傅拐走了?”莺时轻嗤了一声,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再想起这件事依然让她很不高兴。
  她从小培养的师妹,本来是要给自己当助手的,结果现在倒好,跑到异调局去就不想回来了。
  不像话。
  徐静缩了缩脖子,嘿嘿一笑,揭过这件事。
  “还是因为师姐你厉害啊。”她忙开始夸奖莺时。
  莺时斜斜睨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村子本来就不大,一行人脚步加快,很快就到了桃树下。
  刚刚只是凋敝的枝叶现在开始发黄,正在坠落,纷纷树叶下,一个半透明的虚影章站在那里,茫然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等看到莺时等人后,怔怔看了她们一会儿,目光注视着她们的衣服。
  ‘原来,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啊。’
  无形的声音传入几人脑海,话语中满是恍惚的叹息之意,清清楚楚让人感觉到了声音主人的情绪。
  徐静等人驻足,经过这些天的经历,她们很清楚,之前的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叫做春花的女鬼。
  ‘春花,’微弱的声音叫她。
  春花转头,看着身后的这棵树,她死的时候,树还是寻常的大小,一转眼,竟然已经长到了这么大。
  ‘是你啊。’她不懂什么是灵,但是她知道,自己会有今天,都是因为眼前这棵树。
  想到自己做的的一场又一场美梦,春花眼神又有些恍惚。
  多好了。
  但是,梦有多美好,等醒来的时候就有多残酷。她下意识想要怪眼前的大树,只是苦涩的笑了笑,到底什么都没说。
  半透明的影子越来越淡,最后消散。
  直到最后,春花除了那三个字,什么都没再跟桃树说。
  ‘她是在怪我吗?’桃树一直很沉默,直到她的影子消散,才喃喃说了一句。
  下一刹,桃树枯萎,最后一丝生机也尽数消散。
  莺时安静的看着。
  这就是灵,她们因人的执念而生,也因人的执念而亡。
  执念啊……
  控制住的,叫执念,控制不住的,就是灾难。
  越是强大的灵,就有越是强大的执念,也越是难以控制。
  莺时轻轻呼了口气,勾了勾唇角。
  “走吧。”她说。
  一路奔波,莺时没理会总忍不住偷看她的齐云洲和异调局一行人,闭目养神,然后直接回了自己的古董店。
  到家时,正好天黑。
  打开店门,拉开窗帘,后面的电视放的热闹,灵们七嘴八舌的开始跟莺时打招呼,显然对她这么快就回来很惊讶。
  “莺时,事情解决啦?”金簪对这些事情是最好奇的,连忙开始问,甚至忘记了对黑色长剑的恐惧,“这次是怎么回事啊?”
  莺时几步上前把剑放在柜台上,伸了个懒腰。
  外套被拉起,露出一抹纤细的腰肢,祂的目光不由驻足。
  “全靠伯崇,这次的事情解决的很顺利。”莺时随口说,眼看着金簪还要问,就说,“剩下的今晚再说,我先去洗漱换身衣服。”
  若非必要,她还是更喜欢舒舒服服的呆在家里。
  看着她准备要走,祂立即说,“莺时,我也想泡泡,可以吗?”
  莺时脚步一顿,笑着说,“好。”
  祂心里一喜,可谁知,等莺时上楼后放好了水为他擦洗,自己却迟迟没有动静。
  忍了忍,祂还是没忍住温声问,“莺时,你也很累了,不洗吗?”
  虽然平时的接触没关系,但是莺时并不想不穿衣服出现在另一个生灵面前,就笑着说,“不了,先给你洗,然后我再洗。”
  祂忍不住有些失望,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说,“这样就好了,你把我放外面,赶紧洗漱吧。”
  “不着急,再洗洗。”莺时很耐心的说。
  眼前的剑灵似乎很喜欢泡澡,每天都会泡上半个小时,这才几分钟。
  “我少泡一会儿没关系的,你累了,快洗漱然后休息吧,明天你再为我好好泡泡,好不好?”祂商量着说。
  自然是好的。
  莺时本质有些宅,一般不爱出门,出门了再回来就想赶紧洗漱休息,继续窝在自己的家里。
  不过这次为了伯崇她已经耽搁了一会儿,当然想快点洗。
  “那就谢谢伯崇啦。”一个星期的相处,莺时和剑灵已经没了一开始的生疏,她笑眯眯的道谢,捧了剑灵出来,细心擦干。
  “不要说谢谢,是我该谢你才是,你都这么累了,还要帮我洗。”祂很感动的说,又有些内疚。
  “当然要谢,谢谢伯崇的体贴啊。”莺时笑着说,大致为他擦干,就捧了出去。
  “不用谢,应该的。”祂声音有些轻的说。
  其实,祂更想帮莺时洗,可……
  剑灵的声音低沉清冷,稍一放轻,就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一样。
  莺时忍不住笑了笑,觉得它可真是太可爱了。
  不止强大,还温柔又体贴,简直就是个小仙男。
  “别送我下去了 ,把我放在沙发上就好,你赶紧去洗漱吧。”看着莺时似乎准备往楼下走,祂立即说,心里打着小九九。
  祂想留在离莺时更近的地方。
  楼下有些太远了。
  莺时这会儿的确有些懒散和着急,闻言便转身把它放在沙发上,又顺手摸了摸。
  “那你就在这儿等我,需要开电视吗?”她问。
  “不用,你快去吧。”祂催促。
  莺时笑了笑,感受到了祂的体贴,心里高兴,就低头用脸贴了贴它。
  “伯崇,你真好。”
  说完,她起身高高兴兴的走了。
  祂躺在沙发上,刚才莺时柔软粉嫩的脸颊触感似乎依旧还在,一时间晕晕乎乎,简直就像在做梦一样。
  贴,贴贴……
  祂努力抓住倒是的记忆,一遍一遍的回忆,直到浴室水声响起,才半回过神,忍不住竖起耳朵听着。
  音乐声,水中,撕开包装的声音。
  祂不敢探去灵识偷看,怕被莺时发现,便自己在脑海中不停想象着那副情景。
  莺时这个澡洗了很久,可祂完全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直到衣服的摩挲声停止,门被拉开,沐浴露的香气混在水汽之中瞬间弥漫至整个屋子。
  意识瞬间落过去,祂看到莺时穿着及膝的浴袍,松松散散的束着腰,露出一片白皙到晃眼的脖颈,精致的锁骨尽显,隐约能看到一道沟壑,被交错的衣襟掩住,下面小腿纤细,踩着拖鞋,懒散的走出来。
  原来,这就是莺时在私底下时的模样吗?
  真是太可爱了。
  祂看的愣住,连意识都忘了收回来。
  莺时没走两步,就感觉到了那种无形中的注视。
  “怎么了?”她随口问,穿过沙发,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宁静的夜色,浅浅的酌着。
  “没,你洗了很久。”祂匆匆为自己找了个借口。
  不等莺时回答,祂不赞同的说,“还没有吃饭,空腹喝酒不好。”
  莺时顿时笑了,她这会儿回到了熟悉的地方,换上了舒适的衣服,浑身懒散,连心情也变得惬意愉悦起来,甚至有心情来开玩笑。
  转身靠着落地窗,莺时含笑看着沙发上的黑色长剑,轻轻抿了口红酒,笑吟吟的打趣,“伯崇,你怎么这么爱操心啊?”
  祂从未看过莺时这样慵懒的模样,眉眼含笑,身姿窈窕,懒散的靠在那里,自有万种风情。
  一时间,心跳如擂。
  若说之前被莺时摩挲意识体是情动。
  那现在,则是心动。
  祂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因为莺时的一个眼神,或者一句话而痴迷。
  “怎么不说话?”莺时笑着歪了歪头,注视着它。
  “我,”祂怔然说了一个字,险险回神。
  “我没有爱操心,”祂纠正。
  “没有?”莺时微微挑了挑细长的眉,“你可是天天都在叮嘱我这个不行,那个不可以的哦。”
  “我只关心你。”祂说,声音变轻,带上了笑意。
  又是那种有些不好意思的语气,莺时听了就又忍不住笑了。
  “只关心我?”她又抿了口红酒。
  “嗯。”发现莺时并不太在意自己刚才这句话,祂有些失望,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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