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电视现在是灵们在看,不过楼上的还空着。
虽然莺时很喜欢这种悠闲惬意的生活,但是她也清楚,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更多的人喜欢新鲜和热闹有趣。
“不,我在这儿就好。”祂哪里舍得离开莺时。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不多时,徐静赶到了。
徐静今天没有带人来,大老远的就透过花枝缠绕的窗户隐隐约约的看到多出来的那道人影,于是,刚一进店,一双眼睛就粘在了伯崇身上。
这个腰,这个腿,床上肯定带劲。
可惜吗,她师姐没有世俗的欲望,她倒是有,人家好像瞧不上她。
“师姐,身份证。”徐静瞅着安静注视着她家师姐,看都没看自己一眼的男人,已经嗅到了非同一般的滋味,看向自家师姐后眼睛闪亮。
“师姐,这就是伯崇道友吧,果然龙章凤姿,一表非凡。”
莺时接过身份证,扫了她一眼后小声,说,“伯崇道友面前,你给我老实点,他比我厉害。”
徐静顿时肃然起敬,能让自家强的非人的师姐说出这句话,那肯定不一般。
但是她也不怕,说不定这就是自家未来的师姐夫了,怎么说也会照顾着点她的吧。
“这是你的身份证,以后出门有这个就方便多了。”莺时扫了眼,户籍什么的直接落在可她的名下,年龄她报的跟自己一样。
反正这个器灵的实际年龄肯定是不能用的。
祂伸手接过,小小的卡片上正印着自己的样貌,上面的字很清楚,他一一扫过,看着户籍地心里顿时高兴起来,是和莺时一样的地方。
“莺时,我现在和你是一家人了!”祂抬头开心的对莺时说。
莺时笑起,又说,“我还给你买了手机和衣服等平常要用的东西,大概一会儿就能到,你可以先看看手机怎么使用,到时候你需要什么可以直接通过网上购买。”
“好。”祂认真的应下。
徐静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家师姐。
她可没见过师姐这么关心过谁,就这她还说对人家没意思,莫非是她自己还没察觉?
心里歪七扭八的想了一堆废料,徐静嘿嘿的笑了一声,决定看破不说破,坐看热闹。
自家师姐终于要摆脱单身了,好诶。
“想什么呢?笑的这么猥琐?”莺时撇了眼自家师妹,依靠自己的经验,她肯定在想什么不正经的事情。
“什么叫猥琐啊,师姐,你这可是淫者——”徐静的骚话还没说完,就败在了自家师姐的死亡光波下。
她识相的住了嘴。
“这是户口本,给你。”她又掏出一个小本,莺时接过打开看了看,没什么问题就放到了一边。
祂轻轻拿起,打开后目光骤然一定。
“这里,怎么是兄妹?”祂指着那一个地方对莺时说。
莺时笑容有些淡,正要教训徐静几句,听到他的话转过头,脸上已经挂上了微笑,解释说,“你要落在我的户下,必须要和我有关系,所以是兄妹。”
可以是丈夫!
祂心说,小心藏起自己的失望嗯了一声,低头又看了眼纸上面的字,放在了一边。
莺时没有注意,但徐静火眼金睛,完全注意到了这点小细节,忍不住又嘿嘿一笑。
这个人果然对自家师姐有企图。
这要是个平常的辣鸡,那她肯定先把人揍成猪头,但看看这相貌,这体格,还有师姐说的这实力。
那她必须乐见其成啊,就算不能修成正果,睡了也不亏啊,正好丰富一下自家师姐贫瘠的感情世界,才二十多就把日子过得跟五六十岁的老头子,这可不好。
好好一个姑娘,笑的这么猥琐,莺时简直没眼看,忍不住拍了一下她。
“别给我做这副怪样子。”她教训一句。
“哪里怪了,人家这是高兴。”徐静反驳。
“你高兴什么?”莺时撇她一眼。
徐静笑眯眯的说,“你总是一个人在店里,多无聊啊,这下有伯崇道友在,有人陪着你说说话什么的,我肯定高兴啊。”
莺时一直都很享受一个人的生活,并不觉得自己之前那样有什么不好,只是伯崇在这儿,这话她不好说,就没有反驳。
“伯崇道友,我师姐就麻烦你照顾啦。”徐静只当不懂自家师姐的意思,笑着对眼前的银发男人说。
祂第一次正眼看了眼徐静,平静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徐静下意识看了眼自家师姐,发现莺时竟然没反驳,心中顿时嗷嗷嗷叫了起来。
看吧,她就说。
眼看着到了午饭的时间,徐静也不准备走了,她刚说要点外卖送来,就听到那个叫伯崇的男人说他来。
她眼睛一亮,惊喜的看过去,这人还会做饭?
“想吃点什么菜?”伯崇看着莺时问。
莺时还是有些不习惯,说,“要不还是点外卖吧。”
“菜都买回来了。”祂说,顿了一下,又有些迟疑的问,“你之前说我做饭好吃是不是安慰我的?”
莺时眉梢顿时跳了跳。
经过这些天她总算发现了,只要自己反驳了伯崇的意思,他就会质疑他自己。
“你看,你都不愿意吃我做的饭。”祂微微低头。
看着有些失落的男人,莺时说,“不,我只是不想麻烦你。”
祂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虽然没吭声,但是那种你肯定是在哄我的意思却表达的十分明确。
莺时忍不住抬手按了按额角,只得放弃,说,“你做的饭菜真的很好吃,我不是安慰你,但哪儿能天天麻烦你做。”
“不麻烦。”祂说。
莺时深深呼吸了一下,说,“这是你说的,那以后你要是嫌烦,我可就笑话你了。”
“不会!”祂认真的说。
祂绝对不会有嫌莺时烦的那一天的。
徐静在一边看得眼神连山,以退为进,好手段。
她师姐那么聪明肯定早就看出来了,可她竟然不说,还这么配合?就这她还说对人家没意思,她才不信。
伯崇去忙着做饭,徐静拐弯抹角和莺时打听了一下伯崇。
莺时随口说了几句,最后因为嫌烦把她打发走了,徐静也不在意,溜溜达达的去了厨房,转身贼眉鼠眼和看了眼莺时,确定她看不见这边,才嘿嘿一笑。
“你是不是喜欢我师姐?”她靠在厨房门口问。
祂眼神一动,看了眼徐静,小心在周围施了个结界,屏蔽掉莺时对这边的感应。
徐静眉梢一扬,心道这个人还挺小心的嘛。
“在店铺里施结界,师姐肯定会发现的。”她提醒,觉得伯崇着是在做无用功。
“我知道,你想和我说什么?”祂继续摆弄菜,冷淡的说。
“当然是聊聊我师姐的事啊,不过你要是不喜欢——”徐静说。
“我喜欢。”祂直接打断,斩钉截铁的说,冷冷的扫了眼徐静。
胡说八道。
“感受到你的决心了。”徐静被瞪得浑身一冷,反倒更兴奋了。
不错诶,很强,配得上她师姐。
她想了想,捡了一些小事和伯崇说了起来。
祂听得认真,虽然平时很注意,但说起来祂终究只和莺时相处了十来天而已,算不上有多了解莺时,现在有徐静仔细说,祂自然乐见其成。
阳台上,莺时转头看了眼厨房。
徐静那个憨货到底和伯崇说了什么,他竟然设了结界?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徐静说错话惹恼了伯崇,要被打了。
不过结界很平静,那两个人只是在说话。
也不知道徐静又在整什么幺蛾子了,莺时有点不放心,不过徐静大事上还是有谱的,应该不会有事,至于小事应该也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想了想,莺时放下心,继续躺着。
她也很乐意伯崇和别的人多熟悉熟悉,这样有助于他融入并且熟悉人类社会。
后来的一段时间内,莺时都很后悔她那天中午的偷懒,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吃完饭后徐静在惊叹了一通伯崇的好厨艺后就利索的走了,下午莺时定的东西全都送到,大致教了一番后,伯崇差不多已经能熟练的使用手机了。
莺时给他绑好了银行卡,教他怎么使用。
伯崇毫无疑问是极为聪明的,任何事情莺时只需要告诉他一遍,他就能举一反三,只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差不多把手机研究透彻了,等到第二天,更是顺利的用手机买完了菜。
莺时松了口气,会用手机了,以后什么就都好说了。
但和一个人的同居生活,远不如她想象的那样顺利。
弥漫的饭菜香味中,莺时起床去了卫生间洗漱,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她后退一步左右看了看,忽然!!!
等等她昨晚洗好的衣服呢?洗衣机里面是空的。
莺时确定了一遍,第一时间想到了伯崇。
她吸了口气,连忙出去连牙刷都忘了放下,果然在阳台上看到了自己昨晚洗的衣服。
窗户开着,素白色的缠枝花旗袍,白色的蕾丝内衣妥妥帖帖的被衣架撑起,挂在晾衣杆上随着清晨的微风飘扬。
莺时的脸顿时木了。
捏着牙刷的手忍不住微微用力,塑料杆不堪负重的发出磕磕的声音。
深深呼吸了一下,莺时告诉自己,冷静,淡定,不要冲动。
伯崇不知道,他只是纯粹的好心而已。
这样做了好一会儿心里预设,莺时才总算冷静下来,转身洗漱完毕,下去时正要说话,伯崇已经含笑等在了楼梯口。
“我正准备叫你,今天有些晚,是昨晚没休息好吗?”祂担心的问,关切的注视着莺时。
一对上这双满满全都是她的眼睛,莺时心里的仅剩的那点怒气就散了一半。
“还好。”她说。
祂发现莺时的情绪有些不对,小小上前一步,问,“怎么了?你不高兴吗?”
“没。”莺时试图揭过。
“不,你有,是不是我哪里又惹你生气了?”祂有些紧张。
“没有,只是有点不习惯。”莺时努力放柔自己的声音,说,“伯崇,洗衣机自带烘干,不用晾晒的。而且让你做饭已经很麻烦你了,这些小事你就不用管了。”
“可是我很喜欢照顾你,家里的事情都交给我就好。而且衣服还是要晒晒的,紫外线杀菌,而且衣服晒了穿着更柔软舒服。”祂认真的说。
“昨天我看手机,里面就说长时间使用烘干机烘干的衣服,容易得皮肤病。”祂翻出手机试图给莺时看证据。
莺时终于感受到了手机的不好之处。
就是这种五花八门的消息太多了,真真假假,她能分清,但伯崇似乎分辨不出来。
“不要相信那些,都是骗人的,你看我不是一直好好的。”她立即说。
“但是太阳晒过的衣服穿着很舒服的,莺时,你可以试试。”祂有些茫然的看了眼莺时,把手机放回去,然后开始劝说。
他一双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她,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肉眼可见的认真的听着,看着温顺极了。
“好,我会试试的。”莺时放弃了继续和他说道理,选择答应。
祂顿时对莺时微笑,说,“那咱们快走吧,早餐我已经做好了。”
莺时点了点头跟上。
身前高大的身影放慢了脚步,她轻轻吸了口气,忍不住想话题到底是怎么拐到这里的?
她明明是要让伯崇放弃给她晾衣服,但最后却成了答应他?
算了,她以后注意点,衣服洗好了就收走吧。
阳台上的小圆桌已经摆好了早餐,袅袅的热气随着香气扩散。
伯崇拉开凳子对莺时微笑,她失笑想着一天都跟电视上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又是平静的一天。
随着伯崇对现代社会的逐渐熟稔,莺时的生活也恢复了之前的平静,要说有什么不同,大概是更舒服了?
早上懒洋洋的起床,在隐约弥漫的饭菜香味中踩着拖鞋到卫生间洗漱。
屋子里全部被打扫一新,干净锃亮的简直像水洗过的一样,下楼后早餐已经准备好,后面还有午餐晚餐。
店铺里的事情全都被接手,除了偶尔需要应付的三三两两的客人,莺时堪称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腊月二十五,临近过年的时候,她这里来了几位客人。
严清,严蓉蓉,还有一个妆容精致,看着就雷厉风行的女人。
那是兄妹两个的妈妈,严宁。
“妈妈,快看,这就是我说的那个镯子。”和莺时打完招呼,严蓉蓉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她妈妈去看了摆在玻璃货柜里面的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