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的新娘——云深处见月

作者:云深处见月  录入:05-08

  “什么,回来了?”陶振南震惊道。
  下人立即称是。
  陶振南一甩袖子,怒道,“她还敢回来,她就应该死在山上。”
  李少帅重伤,李家顺带也迁怒了陶家,这几天的时间,家里生意都遭到了打击,要是李家知道莺时还活着,指不定会怎么样。
  不,不行,他不能让莺时回来,在屋里转了几圈,陶振南大步出去。
  客房,林玉斌几人一直等在这里,心里都有些懊悔自责。
  一是带着莺时去却没护住她,而是那天弃她而去,虽然是因为事不可为,但到底是他们放弃了莺时。
  客房中,林诚皱起了眉。之前林玉斌忽然到苏州时林云清给林家去的信,他立即匆匆赶到,可来时莺时已经失踪,并且陶家生意遭受到了李大帅的打击。
  他本来准备带着林云清和林玉斌离开,免得受了李家迁怒,只是自家妹妹不死心,始终不肯走,便在这里耽搁了。
  但是人还活着?
  可失贞的女子是不能再进李家的门的,心里想着,林诚压下那点愧疚。
  “莺时,走,跟娘回去。”侧门,马车刚一停,林云清就上前,看着衣衫凌乱的莺时整个人都颤了一下,但她什么都没说,而是扶着莺时下来。
  “娘,”莺时哽咽着叫了一声,下了马车,在她的搀扶下往回走去。
  她想了一路,以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若是回来,下场必然好不到哪儿去,她或许不该回来,又或许该死在山上,可她放不下娘。
  她若是死了,娘该有多难过啊,也是这个念头,才让她知道不是人而是黑狼后坚持着活了下来。
  不过,那副情形,是人是狼又有何区别呢?
  不过一个是假禽兽,一个是真禽兽罢了。
  靠在林云清的怀中,莺时一抬眼,就看到了好些人闪躲的目光。
  只是一双眼睛,情绪却那样复杂,惊奇,怜悯,嘲讽,甚至有些高高在上。
  衣裳都成这样了,而且在山里呆了这么些天,肯定被人……
  一个失去了贞洁的姑娘,在这深宅大院中,哪怕只是个小丫鬟都自觉比她高贵。
  林云清心都在痛,她经过人事,在刚见到莺时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心痛又愤怒,几乎想发疯,但孩子要紧。
  活着回来了就好。
  “大嫂,莺时现在这个样子,再回家,不太合适。”陶振南带人拦住了她们。
  “你们什么意思?”林云清站定,了然对方的来意,气的浑身发抖,咬着牙问。
  “大嫂,非是我们不通人情,还请您为我们考虑一下,三弟四弟他们家还有未出阁的孩子呢。”高氏心中不忍,温声劝说。
  “大嫂,现在不比从前,莺时活着是件好事,但是陶家,她是不能回了,还请你另做安排。”陶振南说。
  林云清冷冷的看着他们,说,“既然如此,莺时,我们走。”
  她扶着莺时转身离开。
  “夫君,这……”看着母女两人远去,高氏有些迟疑。
  “我们必须想办法消除李家的怒火,来人,备车,我要去医院。”
  “夫君,好端端的去医院做什么。”高氏心里一个咯噔,忙想劝他。
  “我去看看李少帅。另外,看好她们,不能让她们离开苏州。”陶振南说,很快安排好往苏州最好的医院去了。
  若是牺牲莺时一个就能挽救陶家,那是值得的。
  林云清在城内置办有宅院,她含怒离开。
  等带着莺时到了自己置办的院子立即命人备热水,伺候莺时洗漱。
  “娘,我是不是不该回来?”莺时握着林云清的手喃喃,被她扶着坐在锦凳上时身上一颤,往一侧歪去。
  林云清没想那么多,忙扶正她,口中轻斥,说,“不许说这些傻话,你活着,对娘来说才是最要紧的。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莺时默默点头。
  林云清有很多话想问,想知道她都经历了什么,但看着莺时根本舍不得开口。
  孩子已经这么苦了,再忆起一遍,那……
  很快,备好了热水。
  莺时赶走了所有人,连林云清也在她的祈求下出去,浸泡在热水之中,她看着身上的牙印别开眼,摸索着把那个塞着的东西抠了出来。
  一股热流涌出,小腹渐空,原本圆润的肚子憋了下去。
  莺时忙不迭的出去,命人再备一桶水。
  整整洗了三次,莺时终于觉得自己干净了,她颤着手,捡起衣服,一件一件穿上,正要出去,脚步一顿看向放在一侧的玉塞。
  玉是墨玉,玉质温润,雕成一匹蹲立着的威风凛凛的黑狼,线条流畅,下面呈现椭圆形,竟是一枚印章。
  一想到这些天就是这个东西放在——
  莺时心里慌张跳起,匆匆拿起黑狼印章塞进袖中,不敢让人看见。
  腰腿都是软的,莺时根本提不起力气,她摸索着扶着门扇出去,慢吞吞几步绕出屏风,就看见了满脸关切的林云清。
  “娘,”她顿时哭着扑进了林云清的怀中。
  林云清看着女儿这样,简直心都要碎了。
  “好孩子,哭吧,哭过了就好了。”可说着她也哽咽起来,母女两个抱着大哭一场。
  林云清忍不住想,为什么不幸的事情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夫君早逝,女儿又经历了这些,往后……
  正在这个时候,丫鬟报信,林诚到了。
  林云清匆匆说了句这是你舅舅,就命人去请,但随着人进来,看着对方暗沉的脸色,她心中一沉。
  “大哥,这是你外甥女,莺时。”她强笑着介绍。
  林诚大致扫了眼莺时,有些惋惜,匆匆说,“云清,你快跟我们走吧,陶振南已经去给李少帅报信,想必人很快就到了,你再呆在这里不安全。”
  林云清一震,李家的动作她是知道的,忙说,“好,我们这就走,莺时——”
  “云清,不能带莺时。”林诚打断。
  “大哥!”林云清惊声。
  “江浙两地是李大帅的地方,你带着莺时,我们是走不了的。”林诚注视着自己的妹妹,一字一句的说。
  林云清顿时晃了晃。
  “云清,跟大哥走吧。”林诚说。
  “大哥,咱们带上莺时吧,只要走快些,不会有事的。”林云清哀求。
  “娘,你跟舅舅走吧。”莺时闭了闭眼,拉住林云清说,她不想连累自家娘亲。
  林云清没有理她,只是固执的看着自家大哥。
  林诚眼神不变,始终坚定着自己的想法。
  林云清的眸光渐淡,“那大哥你带着玉斌走吧,我和莺时留下来。”
  “娘!”
  “云清!”
  莺时和林诚先后阻止。
  “大哥不用多说了,莺时就是我的命,我不会放弃她的。”林云清执意说。
  “三妹,何至于此,她不过是你捡回来的!并非亲生!”林诚惊怒劝说。
  莺时顿时茫然,这是什么意思,捡回来的?
  林玉斌一直沉默,闻言也忍不住看了眼莺时。
  “大哥!不管如何,我养了莺时十几年,振东去时,若非莺时在,我早就跟着去了,多余的话不用再说,你们走吧。”林云清恼怒的喊了一声,没想到林诚竟然在莺时面前这样说,然后冷着脸说。
  林诚了解她的固执,沉默片刻,说,“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不多劝,只是莺时和玉斌的婚事,就此作罢。”
  “大哥你非要如此落井下石吗?”林云清慌忙看了眼莺时,瞪着林诚。
  刚经历了那些事,林诚再这样说,莺时该怎么想。
  莺时勾起一个微笑,对林云清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这些事,在她回来的路上已经想过了。
  可她觉得是笑,林云清却只看到了满目悲凉。
  “不贞之人,岂能入我林家。”林诚沉声说,恼怒于妹妹的固执,顺带也迁怒了莺时,说话便越发无情。
  “你给我走!”林云清站起身指着门外,面无表情。
  “你真不跟我走?”林诚问。
  “快走!”
  林诚便带着林玉斌走了,两人一前一后,林玉斌忍不住看了眼莺时,自始至终,什么话都没说。
  屋中顿时安静下来。
  宅子很大,却只有林云清来时带着的那几个人,便越发显得空旷寥落。
  “莺时,”林云清哀戚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娘,我没事。”莺时说,握着林云清的手说,“你快跟舅舅走吧,我——”
  “这种话无须再说!”林云清振作起来,立即命人出去安排。
  莺时苦笑一声,看着自家母亲挣扎,两人都心知肚明无济于事,但……
  她慢吞吞的走了几步,扶着门看向外面的天空,风轻云淡,几只飞鸟掠过,微风送来花香,院中的桃花树正开的灿烂。
  但挣扎最终,也是无用。
  出去的人还没回来,一行人就已经围住了这所宅子,直接闯了进来,看着打头那人熟悉的样貌,莺时全身一颤,后退一步。
  这张脸她记得,一直跟在李少帅身边。
  怎么来的这么快?
  “陶小姐,没想到你竟然能活着回来。”那人笑呵呵的说,眼神上下黏腻的在莺时身上滑动,说,“虽然不是处了,不过正好便宜了我们哥几个。”
  那日黑狼那一爪子,生生从脖颈抓到脸颊,把李少帅抓了个皮开肉绽,都见了骨头,这些天正在医院养着呢。
  听说莺时还活着,他恼怒不已,让他们把人抓了好好玩玩。
  这种事,他们是最热衷的,迅速就来了。
  “都给我滚出去,这里是私人住宅,”林云清将莺时揽在身后,声色俱厉道。
  没人会怕一个手无寸铁的柔弱女人。
  一行人嬉笑着围过来,莺时握紧自家娘亲的衣服,满目悲凉。
  果然她应该死在山上,回来非但没能让娘放心,反而连累了她。
  她怎么就没死在山上?
  忽然,砰的一声,枪响了。
  莺时骇了一跳慌忙去看自家娘亲,发现林云清无事,母女俩这才松了口气,听到了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队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提着枪进来,反把李家的人围住。
  李家打头的人一脸怒色看过去,正嚷嚷着你们是谁,口中的话忽然一顿,舌头好像被猫叼走了一样,惊愕的看着最后走进来的男人。
  莺时茫然的看着对方,睁大眼睛。
  这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英俊,高大,穿着西装,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她,就好像认识她一样。
  可她不认识他。
  这是谁?
  “霍爷!小的刘三,李大帅府的,您这是?”李家的那个人迅速弯腰低头,恭恭敬敬的说。
  “霍爷?”林云清一惊,这个姓或许有很多,但能被人这样恭恭敬敬叫一声的,只有一个人。
  海城大佬霍伯崇。
  她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是此人屡次和各界名人出现在报纸上,不管是哪家报社,提起此人时都言辞谨慎,没有丝毫负面言辞。
  只此一点,就足够让林云清明白他的不简单。
  君不见,哪怕是各府大帅,也有报纸刊登对他们的议论。
  莺时忍不住看向这个男人。
  虽然希望很渺茫,但她还是忍不住期待,这个人来,可以救她们。
  “滚,”祂看都不屑看一眼刘三等李家的人,冷冷一声。
  刘三腰弯的更深,看了眼莺时小心翼翼的说,“霍爷,这是我家少爷要的人,您看——”
  砰的一枪。
  莺时瞪大眼,看着刚才还耀武扬威,满脸垂涎的人胸口炸开血花,瞪大眼睛倒地,踌躇着断了气。
  “我的人也敢觊觎,活得不耐烦了你可以让他来找我。”祂冷笑着说,把枪扔给身边的人,径直朝着莺时走去。
  李家的人不敢废话,扶起刘三匆匆离去,看了眼莺时有些茫然。
  她是怎么和霍爷扯上关系的?
  这个问题,林云清也在想,下意识看向莺时,却见她也是满脸茫然。
  莺时不解的看着男人,她不认识他啊,难道是纯粹的好心解围?
  “多谢霍先生。”她想不明白,就先道了声谢。
  祂眉梢一扬,倒也不奇怪。
  “莺时?”祂喊了一声。
  男人的目光太过迫人,死死的盯着她仿佛要把她拆吃入骨一样,莺时忍不住低下头避开,说,“是。”
  果然,还是会应是的好。
  祂微微眯眼,不觉满足,上前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霍先生!”莺时一惊,下意识阻挡,可那点力气落在男人身上,丝毫不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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