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的新娘——云深处见月

作者:云深处见月  录入:05-08

  自家娘亲说的这个不近女色洁身自好,哪怕女人送到床上也会被他丢出去的人,真的是那个从见面后就一直对她动手动脚的男人?
  怕只是藏得深些,别人不知道吧。
  莺时深吸一口气。
  “莺时,莺时?”发现了莺时的走神,林云清喊了两声。
  “娘,我在听,都记下了。”莺时忙说。
  林云清脸上的笑却散了,她抱着她轻轻拍了拍,说,“好孩子,委屈你了。”
  “娘,莺时不委屈,这个世道,谁都会遇到意外,咱们渡过去就好了。”哪怕最难的时候,莺时也没有想过一死了之,或许会闪过这个念头,但她从来不会深想。
  她想活,她还有娘,她没做错什么,她为什么要死。
  “好,好,莺时,你比娘坚韧。”林云清说着说着就笑了,偏偏泪水也在这个时候流下。
  她的莺时,多好的孩子,这该死的老天,为什么要让她经历这些。
  “娘,”莺时忙拿出帕子为她擦拭,说,“别哭了,别哭。”
  “娘不哭,”林云清说,握住她的手,注视着她,说,“娘能为你做到的就是这些,剩下的你好好想,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娘都陪着你。”
  莺时轻轻垂眼,就是因为有娘,所以她才迟迟不能做下决定。
  “娘,我会的。”她说。
  等母女两人说完话,莺时慢慢回屋,在进去之前驻足片刻。
  男人会在里面吗?
  莺时进去小心巡视了一遍没有人,心下却不能放松,谁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来。
  隔壁。
  “家主,李家派人来致歉了。”祂刚回来,霍大就出现在不远处说。
  “赶走,告诉他们,莺时是我的夫人,让李家给我个交代。”祂说。
  “是。”霍大立即应声出去。
  李家派来的人正坐立不安的呆在客厅,一直没有来人让他心中越来越沉,心中暗骂一声李少帅。
  好色也就算了,怎么就不长眼好到了霍家家主心上人的身上。
  霍家关系重大,大帅知道后就震怒,急电给他让他赶紧过来致歉。
  他是来了,可霍家不见,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不多时,霍大前来,跟他说了自家家主的话,他心里顿时更沉。
  “霍管家,您看这事——”他准备好好说说大帅会好好处置少帅,但霍大不准备听,直接命人把他送了出去。

  门外,他看了眼隔壁守着霍家人的宅子,一跺脚走了。
  医院,李少帅正阴着脸坐在病床上,哪儿还有之前的阴狠威风。
  他听着外面一群手下议论纷纷,心中清楚的知道,得罪了霍伯崇,他爹肯定会放弃他的。
  李家四五个子嗣,他爹不缺他这个儿子。
  越想越不甘心,他甩手就砸了手边的东西。
  该死,混账。
  姓霍的有病吗?心上人不好好守着放在外面,连个保护的人都没有。要是知道那个女人和他有关,他岂会碰?
  但还有一个可能,姓霍的和那个女人是在山上遇见的。
  李少帅想的咬牙切齿,但一直等到天黑,原本来问他事情经过的人都没来,他顿时颓然。
  他真的被放弃了。
  霍大几个守在院外,瞧着自家家主坐在屋内傻笑,互相对视一眼。
  这真的是他们那位家主?
  “霍大。”祂叫了一声。
  霍大立即进去。
  祂扫了眼自家这个属下,然后说了刚才的事,问,“你说我要怎么哄她高兴?”
  这个情形,那位陶姑娘怕是怎么也不会高兴吧?
  霍大心里嘀咕,面上笑着说,“家主,陶小姐今日遭遇太多了,一时间肯定心情复杂,哪里能高兴,您对她好点,慢慢来就好了。”
  说道这里,祂神情一动。
  “我刚才没忍住亲她了。”祂说,之前霍大提醒过,让他不要冒昧。
  霍大心道果然,这让狼守着肉,祂能忍住不吃,但总会忍不住舔舔的。
  “走的时候,好像不小心把她嘴磕破了。”祂有些担心的说。
  霍大讪讪,这能让他说什么。
  “家主您下次小心点,”他挤出一句。
  “亲亲还是很有趣的,她的脸嫩嫩的,嘴唇也软软的。”祂飘飘然的回忆,可惜怕吓着莺时,祂没更进一步。
  回忆了一会儿,祂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感觉差不多了可以去看看莺时了,结果一抬眼,就瞧见霍大杵在屋里。
  “你怎么还在这儿?该干嘛干嘛去。”祂有些嫌弃的说。
  您不开口,他哪儿敢走,霍大心里腹诽一句,转身走了。
  隔壁,招来人洗漱,她看了会儿书便上了床,丫鬟们退出去,屋里恢复了安静。
  莺时躺在床上不自觉的屏息,等床前出现黑影的时候,她竟然不觉得奇怪,只有一种果然来了的感觉。
  床帐被掀开,祂看着抱膝坐在床上的女孩,凑上前亲了亲。
  一下午不见,想死他了。
  “在等我?”祂愉悦的说。
  莺时转头看着他,屋内昏暗,唯有从窗户泄入的月色,好在她一直注意着屋内的事,倒也隐约能看清楚。
  男人身量高大,一进来就感觉原本宽大的床变得紧凑起来,入鬓的眉,深邃的眼,浑身自然而然的流露着高傲和霸道,是一种逼人的英俊。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打量他。
  “怎么了?”祂原本心急火燎的恨不得把莺时亲亲摸摸啃一遍,但对上她打量的目光,却忍不住顿住,腰身忍不住挺起,甚至还不自觉的整了整神情,让自己更正经帅气些。
  可惜,帐内昏暗,莺时根本没注意男人的认真。
  “你要娶我?”她问。
  “当然。”祂理所当然的说。
  莺时注视着他,说,“你身边有几个女人?”
  “什么女人?”祂不解的问。
  “你们这样的大人物,身边总有些情人,你呢?”看他装傻,莺时直接问。
  “那些没用的东西,我要她们干什么?”祂有些不高兴,一把把莺时薅进了怀里。
  真的没有?
  莺时惊诧的看她,她不觉得男人有必要骗她。
  说句不好听的,现在她们母女的命都捏在他手里,姓霍的完全可以为所欲为,提出任何要求。
  莺时心中惊疑不定,一时间拿捏不准他的话是真是假,索性又问,“那你结婚后会好好对我吗?”
  在昏暗中看着她忐忑的神情,祂心里一动,放轻了声音,“怎么好?”
  “我的家产全都交给你。”
  “我手下的人都听你的。”
  “我也听你的。”祂笑,上前噙住女孩儿的唇。
  莺时呼吸一滞,没动。
  依依不舍的亲亲舔舔,祂试探着撬开唇齿。
  莺时不能习惯,匆匆转过头。
  有些遗憾的在她耳边亲了亲,只是祂还记得下午她不高兴,就忍住了说,“你乖,我什么都给你。”
  “听我的?那你快走。”莺时安静的说,笑意中带着讽刺。
  “这不行,其他的我都听你的。”祂笑,又补充,“结婚你也得听我的。除了我,谁你也不能嫁。”
  “谁敢娶你,我就杀谁。”祂声音全无笑意,变得冰冷起来。
  莺时浑身不由一紧。
  “霍先生说笑了,除了您,想必也没人想娶我。”她自嘲的笑了笑。
  以她现在的名声和处境,若是没有霍先生在,她还不知道会落得什么下场。
  李家虎视眈眈,她能不能活下来还不一定。便是没有李家,林家退婚,陶家他的叔父还想着把她卖个好价钱,定然会把她嫁给有权有势的人。
  可那些人,又能有几个好人,不是上了年纪,就是外貌有瑕,亦或者是品德不堪。
  这般一一想来,眼前的霍先生竟然能算得上不错二字。
  真是可笑又讽刺。
  “谁说的,你这么好,很多人想娶你,不过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祂很认真的说,总觉得有人在觊觎祂的心上人。
  发现男人的认真,莺时哑然。
  作者有话说:
  看到有宝提意见,这里说一下这个小世界就是强取豪夺无追妻火葬场,但是除了那啥,他什么都听莺时的,依旧很甜很宠的。
  伯崇对待莺时的方式通常都是由身边的常态影响的。
 
 
第62章 
  ◎自家小姐睡姿一向安稳,可近日床总是显得很皱◎
  “霍先生, 我要休息,您该走了。”安静了一会儿,莺时说。
  祂舍不得, 讨了几个亲吻, 才拖拖拉拉的走了。
  屋内只剩下莺时一个人, 顿时安静下来。
  她躺在黑暗的床上,总忍不住想起山洞中的时候,那个黑狼——
  不想再细想下去, 莺时闭眼,让自己陷入沉睡。
  这一觉算不上好眠, 莺时醒来只觉很累,仿佛做了好些乱七八糟的梦,惊慌还停留在身体之中。
  但她不记得都做过什么梦了。
  晓得这是之前余惊未散, 莺时深深呼吸了一会儿平复心绪, 就起了床。
  吃过早饭,她想着回房养身, 外面丫鬟通报, 道霍先生就上门拜访,说是要带莺时出去玩。
  莺时直接拒绝, 说什么都不出门。
  祂有些遗憾,却也没说什么, 而是守在莺时身边度过了一上午。
  屋内丫鬟守着,男人也没动什么手脚,莺时一开始还警惕,直到送走他才心下一松, 有些复杂的想着, 虽然这人畜生, 但是好歹给她留了脸。
  心中唾弃自己过分卑微的想法,她苦涩的笑了笑。
  情势不由人,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中午莺时提防着男人回来没睡觉,而是坐在窗下看书,丫鬟们守在外间,她忽然听见耳边一阵笃笃轻响,转过去看见男人正站在窗外,心中顿时心中一惊。
  丫鬟就在外间,难道他要不管不顾的——
  “给你。”祂递了一支桃花给莺时。
  莺时心下惊慌,面上勉强维持住平静接过。
  祂拉过莺时,上前亲了亲她。
  “明天带你出去转转。”祂有些失望,本来还以为今天中午能再抱抱,谁知莺时竟然一直不睡。
  “我不想出去。”莺时说,她不想出去听那些人怎么说她。
  “我给你撑腰。”祂说。
  这是霍大建议的,他说外面有些人说话很不好听,让他带着莺时出去转转。
  莺时还是拒绝。
  她只想远离那些是是非非,不想再看见那些人。
  看着她安静的容颜,祂轻轻笑起。算了不想去就不去,反正祂又别的办法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听到有丫鬟进来的动静,匆匆亲了亲莺时,一晃身离开。
  “小姐,怎么了?”丫鬟看见莺时靠在窗户上,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心中顿时一惊,慌忙喊道。
  莺时忙扶着窗台站好,说,“不用过来,没事,刚才在外面看见一只小鸟。”
  丫鬟感觉自家小姐看着有些不对劲,只是她都发话了,就也没去,提着茶放下说,“小姐我给您换了热茶,一会儿小心烫。”
  莺时嗯了一声,过去接过茶。
  丫鬟看了一眼,总觉得自家小姐的嘴唇有些红。
  吃完饭晚上回去,男人又到了,莺时努力稳住气息靠在他怀里,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堆。
  “明天就是第三天了。”祂提醒,更多的是催促。
  “你跟我一起回海城,我已经在命人准备婚礼了。”
  所以一开始祂就没想过由着她拒绝吗?
  莺时默然的想,一直无言。
  她超出寻常的安静让祂不由留心,把人转过身面对自己。
  安静的夜里,床吱呀轻响,祂不满的嘟囔一声说,“回头床得弄得结实点。”
  莺时脸上一热。
  这都什么跟什么!
  “怎么,不高兴?”祂凑近莺时问。
  冰凉的气息扑在面上,莺时忍不住往后躲了躲。
  “没。”她说。
  “你想住什么房子?”祂想了想没再追问,两人的相遇的确不太愉快,索性直接略过转而问。
  莺时不想说话。
  “洋房,或者是你一直住的院落?”祂问。
  “你一直住院子,应该习惯了,那就院子吧。”莺时没回答,祂想了想做下决定。
  “不,”莺时忍不住开口,“我不想再住院子了。”
  这样一眼看不到边的深宅大院,她住够了。
  “哦?那就洋房。”总算引得莺时开口,祂笑着说,“海城好些地方都有我的房子,到时候我带你去看,你喜欢哪个我们就住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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