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屿深挺敷衍地回答:“没你的好看。”
南知愣了下,转而笑了:“我又不是在考验你,这不是网上那种给男朋友的送命题。”
他挑眉:“男朋友?”
“老公。”南知立马纠正。
过了会儿,她好玩似的,笑着又唤了声:“老公。”
顾屿深被她这种野路子的撩拨劲儿弄的心猿意马,刚想过去亲她,旁边一道声音横插进来。
Sherry用英语唤了南知一声:“我听Alisa说你来看我这场演出了,谢幕时就觉得眼熟,原来真的是你。”
南知跟Sherry不熟,但几次在一个剧场演出过不同剧目,也算互相认识、彼此欣赏。
见她特意过来,南知惊喜道:“我特别喜欢你的表演。”
Sherry说她也一直以来很喜欢南知的表演。
相互客套完,Sherry便把目光转到了她身侧高大男人身上,笑了下:“这位就是你丈夫吗?”
“嗯。”她说的是丈夫而不是男朋友,南知笑问,“你也知道这件事了吗?”
Sherry笑着点头,说是Edward痛哭着告诉她这件事的,还说他的女神彻底离开他了。
这话肯定有夸张的成分在,Edward是从前南知的追求者之一,男芭蕾舞演员,挺有趣一哥们儿,跟她们俩都认识。
又聊了几句,那边有Sherry的朋友叫她,这才结束。
往剧场外走,顾屿深挑了下眉,平静道:“Edward?”
南知看他一眼,笑起来,点了点头,毫无求生欲地回答:“哦,以前把我当女神的一个舞蹈演员。”
顾屿深“啧”了声,抬手摁住她后颈,用力掐了把。
“疼!”南知怒了。
他跟拎小兔崽似的,依旧不松手,淡声:“把你当女神?”
南知:?
怎么会有这种男人!!!
但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认命道:“不说了不说了。”
顾屿深轻嗤一声,终于松手。
南知揉着脖子歪了歪头:“变态。”
顾屿深眼风一扫过来,她立马往旁边撤几步,生怕又被他抓去。
顾屿深笑了声:“你怕什么。”
“……”
“过来。”他招招手,“疼了?我给你揉。”
南知挪回去,让他揉,小声说:“小心我告你家暴。”
顾屿深笑了笑,把人重新搂到她怀里:“看不出来,现在口语还可以?”
从前读书时候南知因为跳舞耽误不少学习时间,又是个贪玩的性子,英语早读课被懒觉占据,经常被英语老师叫起来读课文。
而那时顾屿深作为她的同桌,也被牵连着作为搭档一块儿读。
跟他的口语比起来,南知的就有些难登台面了,那时候不知道被英语老师比较着数落了多少回。
南知知道他在说什么,笑道:“要是在国外这么多年还不会说,我真成傻子了。”
“难学吗?”他问。
“挺难的。”
南知是一个没怎么吃过苦的人,唯一不那么顺畅的几年都是在国外前几年,本也觉得没什么,但顾屿深一问,她便又觉得有些委屈了。
“刚到国外开始上课的时候,经常听不懂,但又要考学,经常要学到很晚。”
顾屿深摸了摸她头发。
她耸了耸肩,笑着:“其实我那时候也想过,我不想那么努力了,想回国,想去找你,我还计划得挺好,我少吃一点,节约一点,就死皮赖脸地让你养着我算了。”
顾屿深弯唇,又觉得心疼,侧过头在她发顶亲了下。
南知轻轻吸了口气,缓着声故作轻松道:“可是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啦,我也只敢心里想一想,但一想到不可能实现就更难过了,现在再回过头去看,我们好像真的阴差阳错地错过太多了。”
“都过去了,未来几十年,我们每一天都会在一起。”
顾屿深沉声道,“未来的所有日子,你想怎么生活都可以,不想努力就不努力了,跳舞觉得累了就休息,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身后,你可以做你任意想做的事。”
顾屿深很少说浪漫的话。
但是只要是他口中说出来的保证,南知就知道一定可以相信。
-
从剧场出来,晚风和煦,湖边杨柳抽芽,空气中有淡淡的花香。
南知忽然不想这么早回家去了。
“我们散会儿步吧。”她说。
“好。”
周围来看演出的人们渐渐都开着车离开了,只剩下他们。
南知起初还牵着顾屿深的手规规矩矩走路,到后来心情愈发飘飘荡荡地腾空,步子也雀跃。
她蹦蹦跳跳地走到顾屿深前面。
大概是常年跳芭蕾的功底,她穿着细高跟也不觉得难走,小腿修长纤细,踩着细高跟走得毫无负担。
忽然,她扭过头来,笑着问:“顾屿深,你说你对我是一见钟情?”
他浅笑着“嗯”。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是怎么样的?”她回忆起来,“哦,那天我没带钥匙,被关在家门外,正好你回胧湖湾,我就看到你了,你也是那天看到我的吗?”
“嗯。”顾屿深说,“不过我看到你比你要更早几秒。”
南知不解,眨了眨眼,问:“我在干什么?”
“跳舞。”他说,“在路灯下跳舞。”
像乘光而来的仙女儿。
南知立马跑到一旁路灯下。
昏黄的灯光迤逦而下,带着星点尘光铺满她周身,她笑容艳丽明媚,让人根本移不开眼。
顾屿深渐渐停下步子,沉着眸子看向她。
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那个地方那个时刻。
她拎起一点裙摆充当芭蕾舞裙,踩着高跟鞋踮起脚,在灯光下转了个圈,又拎着裙摆做了个谢幕的揖。
她弯着笑眼问:“这样吗?”
顾屿深听到自己心跳沉重的声音,在这一刻除了她周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也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听到自己说:“滋滋,我们结婚吧。”
南知愣了下,瞬间明白了他意思。
我们结婚吧。
不再是领证隐婚,而是真正的结婚。
我向来讨厌那些繁琐复杂的事,更讨厌无意义的习俗。
但如果是和你,我迫切地想要去经历疲累、麻烦又繁杂的婚礼,去走一遭世俗的形式,换得众人的祝福。
让大家都知道,我们结婚了。
让全世界都知道,南知是我的妻子。
所有的一切,好的坏的,我都想和你一起去经历。
南知也笑起来:“好啊。”
作者有话说:
二婚(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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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完结(下)
◎你站在暴雨之中,朝我伸出了手。◎
两人在剧院外逛了一会儿才回去。
南知今天心情太好了, 一路哼着歌回锦绣山庄。
她伸长了手臂放到顾屿深眼前:“你看看是不是缺了点儿什么?”
“嗯?”
“没有戒指。”
其实顾屿深前段时间就已经叫人去订做了,但这会儿没告诉南知,笑着应了声。
“我要大——钻戒!”
他温柔的:“好。”
车停在家门外, 南知下车,刚一进屋就被男人束住腰倾身吻了下来,灯都没有开。
他动作惶急,像是忍耐了一路。
南知忍不住吐槽:“顾屿深, 你是饿死鬼投胎吗?”
他把人抱到桌面,勾起裙摆人蹲下来。
南知瞬间说不出任何话了。
屋内漆黑一片, 细碎声音如潮起潮落,时高时低, 南知长发披散,人懒懒地陷进沙发里,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了。
结束后顾屿深也依旧很粘人,跟之前强大攻势不同,这会儿他是能把人温柔化了的粘人,亲着她嘴角哄着人问累不累、腰疼不疼。
好像刚才她怎么求都不理会的人不是他似的。
从前南知还被他这种温柔攻势击溃, 即便他做的再过分也不会太生他的气,但次数久了当然就能识破他的招数了。
她别开脸,不让他亲, 开口声音都喑哑:“你烦不烦人。”
顾屿深倒像是丝毫没察觉她话中的不满,很没眼力见的继续凑过去亲, 恬不知耻地问了句:“怎么了?”
“你别碰我。”
“滋滋。”他哑笑一声,“你这是提裤子不认人啊。”
“……”
这人简直是倒打一耙。
顾屿深撩开她汗湿的长发,一点不嫌热, 还和她黏糊糊地挤在一块儿。
要是被别人知道顾氏集团总裁在家里是这幅德行, 恐怕他在公司都没威严了。
“很累?”
“你说呢, 你自己试试。”
他轻笑:“那得看你,看看你哪天能把我弄累了。”
“……”
南知闭着眼懒得动,就这么在沙发里躺了会儿,安静片刻,而后才开口跟顾屿深说:“沙发是不是脏了?”
“脏什么?”
南知脸热:“……你说呢。”
“不脏,滋滋的东西怎么会脏。”
“……顾屿深!”
他闷笑,搂紧她,嘴唇抵着她耳朵说话:“我们滋滋怎么这么乖。”
南知语速飞快地堵他的话:“你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了,我要睡觉去了。”
顾屿深好脾气地将她抱着上楼,先给她洗过澡抱回到床上。
没一会儿,他也洗完澡出来了。
南知正侧躺在床上重看今天晚上Sherry的演出录像,人已经很困了,边看边打瞌睡。
顾屿深抽走她手机,放到自己这头的床头柜:“困了就睡觉。”
“还不想睡。”
“都打瞌睡了还不想睡啊?”
“嗯。”
顾屿深看她一眼,没再说,坐进床将人搂进怀里,而后拿出自己手机检查今天的邮件,几份助理发来的工作邮件。
他也懒得再去拿电脑,就这么在手机的小屏幕里看邮件。
南知趴在他胸口一起看。
翻到最底下,是来自他们高中校长办的一封邮件。
南知提起点兴致:“这是什么?”
他点开,是一份邀请他去学校演讲的邀请函。
顾屿深:“之前有个项目跟学校合作过,学校在做机器人竞赛相关的特色校园项目,公司投资了一间研发实验室给学校,算是校企合作。”
“就是上回校庆时你和校长谈的内容?”
“嗯。”
“那你去吗?”南知问。
放平时顾屿深肯定不去,最多派人代他出席就罢了,他本就不是这种爱凑热闹的性格,也不会像很多人那样怀念母校。
但这次他问:“你想去看看吗?”
南知想了想:“我还挺想跟你一起回趟学校的。”
他笑:“那就去。”
-
舞团里的日子忙碌过一阵后,又迎来几天清闲日子。
最近几天南知的腰也渐渐好起来,不再酸疼了,只每周固定去做一次保健性质的理疗。
这天闲来无事,而顾屿深又忙碌起来,她便买了中饭自己开车去公司找他。
到顾氏集团外,南知拎着食物打包盒走进公司,因为想给他一个惊喜,南知没告诉他自己过来,到前台那儿说明自己要找顾屿深。
前台抬起头看了她三秒,忽然鞠躬激动道:“总裁夫人好!”
“……?”
随着前台小姐姐这声音,周围其他人也纷纷看过来。
这个点正是中午吃饭时间,大堂来来往往很多人,都顺着这声音朝南知看过来。
之前她都是直接从地下车库坐电梯直达总裁办的,大家真正见过她的不多,这会儿纷纷张望着看她。
南知长得漂亮,这种浓颜系的漂亮是有攻击性的,但她只要一笑就变得很亲和,变成明媚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