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他又拥有了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不仅有豪华漂亮的大房子,还有一份轻松安逸的工作,今后一定能过上真正的“天堂”般的生活。
那为什么要去死呢?他不仅不想死,还想再活很多年。
镇长也没有拒绝他的要求,便带着人深夜悄悄前往大别墅,将两具尸体掩埋在了后园的一棵树下。
第二天清晨,小红被门外轻缓的敲门声吵醒了。
她起床应了一声,听见爸爸在门外笑着喊她:“乖女儿,醒了吗,该起床吃早餐了。”
他的声音温柔得像在哄一只小猫咪,比对哥哥说话的时候还要温柔好多好多。
小红歪了歪头,赤着脚过去打开门,爸爸便对她露出了温和的笑:“你这孩子怎么能不穿鞋就下床呢?地面那么凉,生病了怎么办?快把鞋穿好,下楼吃早餐,是爸爸亲手熬的粥哦。”
她揉了揉眼睛,有一种自己正在做梦的错觉,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问:“妈妈呢?”
骆阳脸上强撑出来的笑意僵了一瞬,随后说:“她在诊所陪你哥哥,最近几天都不回家了。”
小红皱了下眉,心里想:昨晚那个人明明说会帮她的,可妈妈和哥哥怎么都还活着呢?真是个没用的人,只会吹牛吧。
骆阳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心里泛着寒意,脸上却还在笑:“乖,快去穿鞋,下楼吃饭,爸爸先下去等你哦。”
他说完转身就走,在走下几道阶梯之后速度越来越快,哒哒哒的脚步声急促得像是在逃跑。
因为他想活下去,所以不能再招惹她。
他相信这个女儿身上有着某种诡异的力量,毕竟凭她自己肯定不可能用那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害死他的妻子和儿子。
如果他想好好活下去享受即将到来的富贵,那就得好好对待她,永远不要再惹她生气。
就这样扮演一个好父亲,永远永远。
当小红下楼坐在餐桌旁,骆阳便将一碗慢慢搅拌得温度适宜的粥放在了她面前,微笑着叮嘱她小心烫。
小红露出甜甜的笑,轻快地说:“谢谢爸爸!爸爸你对我真好!”
烛月默默站在一旁观察着一切,目光动了动,随即双眼一闭。
两天后,镇长在大山附近视察工作时被狼袭击,又被骆阳救下来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小镇。
虽然完全没人目睹事情的经过,但在镇长为了感谢骆阳的救命之恩而赠送了那座大别墅之后,这件事的真假便再也没有人怀疑了。
三年后,天堂镇进行了第一次扩建,在镇尾那边修建了一批新的房子。
第四年,经过层层筛选出来的新居民们入住,让这座小镇变得更加热闹起来。
为了欢迎这批新的居民,镇长举办了一场迎新会,提供各种美味的食物和饮品,整个镇上的人们载歌载舞,笑声从早上一直持续到深夜。
十二岁的小红依然没有任何朋友,尽管她家已经变成了镇上人人羡慕的“富豪”,身上的衣服也总是华丽漂亮,但她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其实她已经不再像小时候那样阴郁冷漠,不会一直冷冰冰地看着人,反而时时都在笑——即使是在当初她的母亲病故、哥哥自杀的时候,她都在笑。
这让人们更加排斥她了,并且一次次暗地里叮嘱自己的孩子离她远一些。
孩子们不懂事,传来传去话就变成了她妈妈和哥哥都是被她克死的,她是个不祥之人。
还好小红根本不在意这些,因为她有一个很好的朋友。
迎新会进行得太久了,她无聊得很,悄悄溜回了家,穿过巨大的前院绕过别墅,径直去了后园里的大树旁。
她望着那棵在这四年里长大了不少的大树,压低声音喊道:“小灰,小灰,你在吗?”
喊了三次,却没有任何回应。
她笑了笑,自言自语道:“看来是出去玩了呀。”
热闹非凡的迎新会上,烛月静悄悄地站在人群之间,任由那些看不见他的居民们在他身体上来回穿梭,目光则紧紧锁在一个中年女人身上。
她正在和她的两个女儿说话,说话时目光一直在四处梭巡,打量着在场的每一个男性。
烛月知道她在找什么——她的丈夫早在八年前就病死了,还有一个小女儿,死在三年前。
如今她们母女三人相依为命,在外面生活得太辛苦,便申请了天堂镇的居住权,然后顺利搬了进来。
当然,“顺利”是因为其中有烛月的帮助。
她们原本是不可能通过筛选的,这位母亲亲手杀死了小女儿——那不是她的孩子,是男人在外的私生子,由于情人病故,男人只好把女儿带回来,向她坦白一切,并要求她把孩子当亲生女儿一样照顾。
男人死后的几年里,女人对这个令她恶心的小女儿越来越不耐烦,最后终于痛下杀手。
现在,女人带着两个女儿来到这座与世隔绝的小镇重新开始,当然要寻找一个合适的男人成为她的丈夫。
烛月指尖动了动,让一阵风吹走了她插在头发上的鲜花。
她在人群中发出一声低叫,转头望去,只见那朵花好像长了眼睛似的飞到了一个中年男人手里。
这是一个皮肤黝黑容貌普通的男人,他还有些发胖,肚子挺得像个孕妇一样,头顶秃了一大片,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像极了一颗会发光的鸡蛋。
当男人抓住那朵鲜花,诧异地转头望过来与她的目光对上的那一刻,她只厌恶得偏开了头,悄悄发出嫌弃至极的一声“呕”。
这时候,身边的女儿却低声说道:“妈妈,那个人的衣服和周围的人都不一样呢,是不是这镇上的有钱人?”
女人顺着女儿的目光看过去,正是那个丑男人。
她蹙着眉头仔细看了下,果然如大女儿所言,她刚刚没有注意,他身上的衣物是不适合做任何运动的西装,看样子面料也很好,应该不便宜。
她眼珠转了转,回头端起桌上的一杯饮料,与旁边的原住民搭话:“那位先生看起来有些与众不同呢。”
对方回头看了一眼,笑说:“他是骆阳,几年前救了镇长一命,镇长为了感谢他……”
一连串的话听在女人耳朵里就只有一个意思:他是这座天堂镇上,除了镇长之外,生活最好的一个人,而且没有妻子。
女人笑了,转身换上一杯酒,扭动着腰肢向对方走去。
烛月见事情已经完成,闭了闭眼,一瞬间便消失了。
小红靠坐在树下,听见一阵低哑的鸣叫,一抬头便看见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落在了头顶的树枝上。
她笑起来,喊道:“小灰,你终于回来了。”
乌鸦竟发出了人类的声音,虽然腔调怪异,却足够让她听懂:“我去迎新会逛了一圈,真热闹啊。小红,你就要有后妈了。”
第229章 恶毒后妈
小红不想要后妈, 不希望生活中出现任何外人。
这四年里她一直过得非常开心,父亲永远笑眯眯的对她说话, 从来不会凶她, 几乎有求必应。
他会给她买好看的裙子,镇上新进的零食她始终都是除了镇长儿子外第一个吃上的人。
对小红来说,这样的生活就像是一场梦,让她都快要忘了曾经受过的那些侮辱和厌弃。
可当听见自己的好朋友说她快要有后妈的时候, 那些被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经历就像是洪水一样瞬间涌了出来。
它们来势汹汹地击垮了这四年来建立起的“幸福”围墙, 把血淋淋的真相全部冲她眼前。
“爱”她的爸爸曾经亲手掐住她的脖子。
“那位女士还有两个女儿, 她们会成为你的姐姐。”
停在树枝上的乌鸦用沙哑古怪的腔调说:“她们都长得很漂亮, 以后你的爸爸会像爱你一样爱她们, 而她们也会叫他爸爸。”
小红猛然抬头:“我不要姐姐,也不要后妈!我现在还小, 等我长大一些,就连爸爸也不需要了!”
乌鸦歪了歪头, 黑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散发出淡淡的妖异红光:“可是你爸爸很喜欢那位女士, 他不会因为你的反对就放弃的。”
小红低下头, 好一会儿才问:“那我应该怎么办呢?小灰, 你会帮我吗?”
“当然,”乌鸦说,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永远都会帮助你的——但你爸爸一定会娶那位女士,我们没有办法阻止。”
闻言,小红眨了眨眼,目光中闪过一些不知名的情绪。
最后她抬起头来, 笑着说:“没关系, 会有办法的。”
迎新会上热闹如故, 女人端着酒杯来到那个形象不敢恭维的男人面前,笑得妩媚多情:“你好,请问能把我的鲜花还给我吗?”
虽然已是中年,但这个女人还是非常美丽,笑容就像会发光一样,瞬间迷了骆阳的眼。
她身材丰满,低领长裙很好地凸显出了她身体上的优势,胸前一片春光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管不住双眼。
更何况,骆阳的妻子已经死去四年。
在这小小的天堂镇上想要找到另一个妻子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四年来他连女人的手都没有碰过。
现在,一个性感丰满而且非常美丽的女性就站在他眼前。
他就像饥饿许久的野狼一样,当着对方的面吞咽了一下口水。
这种略显猥琐的动作让女人心中更加反感,但一想到即将迎来的好生活,这便也不算什么了。
她热情地和他攀谈起来,还微微弯下腰让对方亲手为她插上那朵鲜花。
因为弯腰的动作,领口扩得更大,几乎快要藏不住里面的风景。
她是故意的,并且效果绝佳。
半个月之后,骆家就举行了一场简单的婚礼,就连镇长夫妇也到场为他们祝贺。
女人穿着华丽的婚纱,十五岁和十三岁的女儿也打扮得非常漂亮,一左一右依偎在她和骆阳身边。
小红被挤到了最远的地方,尽管她的裙子是最好看的,脸上始终挂着最灿烂的笑,却没有人多看她一眼。
后来镇长上前祝贺新人,说恭喜骆先生娶到漂亮的新娘,还得到一对美丽动人的女儿。
其他人纷纷鼓掌附和,完全没有人在意小红这个亲女儿的感受。
只有那个女人,在人们热情的谈论中走到她身边,亲热地揽住她的肩膀,温柔地笑着说:“我也要感谢我的丈夫,是他让我拥有了这样活泼可爱的小女儿。小红,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新妈妈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小红偏头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心里只觉得恶心和愤怒。
她慢慢转头看向对方,脸上的笑容始终一成不变,语气甜甜的说:“那就谢谢妈妈了。”
话音未落,女人却愣了愣。
不知为何,看着这个十二岁女孩的笑脸,她却感觉到了一阵莫名的寒意。
她相信女人的第六感永远不会错——这个看似欢迎她的女孩,一定对她充满了敌意。
不过,她也不是真的想当对方的好妈妈。
这半个月里她已经把什么都打听清楚了,知道这个男人非常溺爱他的女儿,几乎把所有能给的全都给她了。
这就意味着,即使她嫁入了这个家庭,她的女儿也很难享受到相同的待遇,说不定就连她都得受这个孩子的欺负!
这当然是她绝对不允许的事情——所以她早就想好了,等嫁过去之后,就慢慢想办法把这个小红解决掉。
一个小孩子而已,就像她之前杀死那个畜生的私生女一样,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镇长夫人的说话声拉回了她的思绪,她放下搭在小红肩上的手,又与他们热情地攀谈起来。
小红在热闹的人群中慢慢后退,就像是在一步步远离那表面上维持着的幸福。
她退出了在别墅前院搭建的婚宴场地,一个人默默走向后园,想去找小灰说说话。
但刚走到后园里,她就看见一个非常陌生的男人正从高墙外面翻进来。
这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他一条腿已经搭在了墙上,下一秒就和里面的小女孩对视上了。
他用这种颇为狼狈的姿势愣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尴尬地笑了笑,说:“你好啊。”
小红挑了下眉,眼睛发亮地问他:“你是干什么的?小偷吗?”
小偷——电视剧里才存在的人物,在天堂镇上根本没有,这让她很感兴趣。
青年眨了眨眼,反问她:“那你又是干什么的?来参加婚宴的吗?”
她心想如果他知道自己是这里的主人肯定会吓跑的,于是点头道:“是啊,我是客人,你别怕,我不会让他们知道有小偷的。”
不知道这话有什么好笑的,那个小偷听完竟然大笑起来,紧接着一用力翻进墙,轻轻一跳稳稳落地。
他走过来,笑眯眯的弯下腰看着她,用一种哄小孩的温柔语气说:“那真是太感谢你了呀小朋友。可惜哥哥没有糖,否则一定请你吃糖。”
小红撇了下嘴:“我不缺糖。”
“哟,这么厉害呀。”青年笑得更厉害了,伸手来拍她的头:“那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江绪,我们做个朋友怎么样?”
她摇头:“我可不会跟小偷做朋友。”
江绪无奈:“我不是小偷,我只是看这座房子很漂亮,想进来看看而已。”
小红盯着他:“真的吗,我不信,你都不是我们镇上的人。”
“你这小孩真是难骗啊。”江绪笑叹了声,干脆直接问了:“其实啊,我是想来看看这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小朋友你知道吗?比如哪个地方闹鬼,有人离奇死亡之类的。”
小红看了一眼就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那棵大树,此时树枝上正停着一只漆黑的乌鸦。
她摇了摇头,说:“没有啊,我从来没听说过呢。”
“这样啊……”江绪皱了皱眉,又问她:“那你刚刚看过婚礼吧?有发生些什么事吗?”
小红依然摇头。
他啧了声,想了想说:“那哥哥就不打扰你了,我得去前面看看新娘子呢。”
她笑着说:“那你要小心一点,你这样的小偷,如果被他们抓到了会挨揍的!”
他笑了出来,又拍拍她的头:“多谢小朋友关心我这个小偷啊,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说完他就跑走了,绕过别墅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红望着那个方向,心里还在猜测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身边传来振翅声,随即肩上落下一只乌鸦,它张开嘴发出喑哑的人声:“你应该离他远一点。”
它的声音比平常还要低沉一些,好像在不高兴。
小红转头问:“小灰,你在不开心吗?”
“没有,”它说,“我只是怕你受到伤害——这种奇怪的人一定不安好心,以后不要让这样的人触碰你,知道吗?”
她摸了摸被对方轻拍过的头顶,哦了声当做回应,心里却觉得刚刚那个人一点儿也没有恶意,反而比这镇上大部分人对她的态度都要好。
乌鸦见她没有放在心上,又强调了一遍,她只好答应。
江绪没有被人发现,因为直到婚宴结束前面都没传来任何奇怪的动静。
小红一直留在后园里,靠在那棵大树下坐着与乌鸦说话。
她不想出去面对现实,好像这样就不会突然多出一个后妈和两个姐姐。
但当天夜晚,原本只有父女二人的饭桌上,一下子坐满了人。
美丽的后妈热情地为她夹菜盛饭,不断夸她既漂亮又乖巧,用各种各样好听的词汇来夸赞她,还让两个姐姐都跟她学,要做个温柔的淑女。
小红并不为此感到开心,她只看到了两个字:虚伪。
父亲倒是显得非常高兴,好像这个女儿得到夸奖对他来说是一种荣誉。
但父女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一切全是假的。
他不喜欢她,甚至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只不过不敢动手罢了。
第二天早上,小红下楼时听见了女人嘤嘤的低泣声和父亲的安慰声。
她走到楼下,那对新婚夫妻便一起朝她看了过来。
父亲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女人却一把拉住他的手,微微摇头。
那委屈而又隐忍的模样大概是非常惹人怜爱的——至少骆阳是很吃这一套。
所以一直以来万事都由着小红的他竟然还是开口了:“小红,你妈妈昨晚送进你房间的牛奶你喝了吗?”
小红愣了一下,说:“没人给我送过牛奶。”
她话音才落,女人就又哭了一声,点着头说:“对对,没人送过……老公,你不要再问了,我没有给小红送过牛奶。”
可骆阳却更生气了,虽然忌惮着小红那诡异的诅咒能力,却也想在新婚妻子面前展现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才沉声说道:“你妈妈说,昨晚她给你送牛奶,你让她放在门口一会儿拿,可到今天早上它依然摆在门口没动,你是不是不喜欢她?”
小红一时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但很显然这不可能——那个女人在冤枉她。
她笑了起来,目光从女人脸上慢慢划过,盯住了父亲的眼睛。
一个字都还没说,对方就已经挪开了视线,甚至不敢与她对视。
她说:“是啊,爸爸,我不喜欢她,那你会和她离婚吗?”
骆阳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勉强笑着说:“你还小,不懂事,爸爸不怪你。可是以后你要乖一点,妈妈给你送牛奶一定要好好喝,这样才能快点长高长大,知道吗?”
长大——她倒是很希望。
小红慢悠悠的点了点头,笑眯眯的看着女人:“那妈妈今晚不要忘记送牛奶哦。”
女人浑身一僵,感觉从头到脚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明明是很漂亮的一张脸,笑起来却透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味道。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令人厌恶的孩子?她真的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吗?
当天晚上,女人端着一杯热牛奶敲响了小红的房门。
对方就像是一直等在门口似的,她的手刚刚敲上去,里面的人就立刻开了门。
小红穿着一件白色睡裙,左手抱着一只玩偶熊,披头散发地站在门内,仰着头向她露出甜甜的笑。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昏暗的光线从后方照过来,让她整张脸都藏在黑暗里,模模糊糊的,看起来十分诡异。
女人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轻咳一声缓了缓,才说:“小红,你的牛奶,趁热喝了吧。”
小红接过杯子,笑着说了一声:“谢谢妈妈,我一会儿就喝。”
女人感觉自己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当即转身离去。
小红关上房门,转身去打开窗户,对着后园里那棵大树轻轻地喊:“小灰,小灰你在吗?”
过了十几秒,树梢上传来一阵响动,一只漆黑的乌鸦径直飞了过来。
它停在杯沿处,问她:“怎么啦?我的好朋友。”
小红敲了敲杯壁,笑着说:“帮我找来一些会让人生病的药,我需要将它放进牛奶里喝掉。”
乌鸦发出嘶哑的笑声,微微低下头:“我会满足你的一切愿望,但这杯牛奶不可以喝,里面有毒。”
这是一件令人意外的事,小红问:“什么样的毒,会死吗?”
它说:“如果每天都喝,大概半年就会死去。”
“那没关系。”小红嘴角的笑意放大了许多:“去吧,请帮我找来我需要的东西。”
乌鸦振翅飞离,片刻后衔回一颗红色的药丸。
小红将它碾碎,放在桌上备用。然后端着牛奶离开房间,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父亲和后妈的卧室。
骆阳正抱着温柔漂亮的性感女人准备做一些不能说的事,忽然听见一阵敲门声,搞得他瞬间火冒三丈。
他语气不太好地问了一声:“谁啊?”
小红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他心里火气更足了,但语气却一下子好了很多。
他拉过毛毯让女人盖上,自己穿好衣服过去开了门,只见那个令他畏惧的女儿正双手捧着一杯牛奶站在门口。
骆阳愣了下,问她:“小红,你这是做什么?不想喝牛奶吗?”
她笑起来,微微歪过头越过他看向床上的女人,说道:“我怕明天妈妈又说我没有喝她送过来的牛奶,所以就来爸爸面前让你看着我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