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乙游后我渣了四个堕神——梦鹿天鲸

作者:梦鹿天鲸  录入:06-02

  “等等。”
  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却冷不丁响起,落在空气里。
  魔使们脚步下意识凝滞了一下。
  然而等他们回想起诛杀泽维尔的任务,想要忽略那道突兀的声音重新朝着路口处飞掠时,却愕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生了根扎在原处,动弹不得。
  云层涌动着散去,猩红的月光照亮远处一道纤细的身影。
  “他”穿着一件黑色连帽外套,兜帽轻轻搭在发顶。
  宽大的帽檐拓下一片浅浅的阴翳,没有人能够看得清“他”的神情。
  是那个冒充泽维尔的、戏耍了他们好几次的帮手!
  魔使们眼底染上嗜血的杀意。
  然而他们的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任凭他们如何用力、青筋暴起,都无法从原地挪动分毫。
  于是,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身影开口说了露面以来的第二句话。
  “你们都……”
  像是在斟酌着措辞,“他”停顿了一下,半晌才像是想到什么,慢悠悠地补完了后半句话。
  “永远留在这里吧。”
  说什么鬼话呢?
  这道声音被夜风吹散,听起来极其柔和,就像是还没有完全成熟起来的孩子吵闹着要玩耍一般的语气。

  魔使们眼底掠过讥嘲的神色,可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反驳嘲讽的话,异变突生。
  讥诮的神色还未从眼底褪尽,更加浓郁的错愕和恐惧便席卷而来。
  几名魔使身体开始肉眼可见的风化,肌肉僵硬麻木变得没有知觉,就像是被冰冻住一般,就连飞扬的衣袂都静止了。
  黯淡而冰冷的石块沿着他们的身体迅速攀爬而上。
  “啊——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说完的话被封缄在他风化成石块的唇边。
  “啊——!我、我的脚!!我的眼睛——!”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这边的惨叫声刚落,另一边便接力般响起。
  几名魔使凄厉地尖叫着跪在地上。
  他们的脚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粗壮的根茎,深深扎于土地里。
  骷髅面具的双眼、鼻子、口腔位置都迅速生长出枝叶。
  尖叫声很快便停了下来。
  他们已经无法再开口,身体像是不知名种子的沃土,瞬息间便被吸干了养料,取而代之。
  就连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便成了与这密林中任何一棵树都一般无二的植物。
  不光是惊惧慌乱逃命却毫无还击之力的魔使们,就连温黎自己都看呆了。
  她眼睁睁看着魔使们分别变成石块,草木,土壤。
  甚至有些直接在她眼皮子底下人间蒸发,成了货真价实的空气。
  还真是……字面意义上的“永远留在了这里”。
  温黎心惊肉跳地垂下眼,不再去看恐怖片现场版,把游戏背包栏收起来。
  珀金的神术[绝对臣服]。
  实在是太bug、太凶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挣扎痛呼的动静终于彻底消弭。
  空间里静得只剩下风声。
  温黎这才抬起眼扫一眼凭空多出来的石块和植物数量。
  前来追杀她的魔使,大部分应该都在这里了。
  她刚转身要走,便听见路口处再次传来一阵脚步声。
  应该是仅剩的几名魔使察觉了动静,折返回来查看状况。
  温黎犹豫了一下,没有再使用传送阵,而是抬手扣紧了帽檐将兜帽向下扯了一点,小跑着快步离开。
  身后的脚步声没有丝毫停顿,径自朝着她的方向追了过来。
  巨镰在空中震颤碰撞出冰冷的金属声,黑色如墨的长袍翻飞,简直像是死神步步紧逼。
  太恐怖了。
  这是什么大逃杀游戏啊。
  室友人菜瘾大玩第五人格要她陪的时候,她从来都是拒绝的啊啊啊。
  好想摆烂自杀,早点结束这种让人san值狂掉的折磨。
  温黎欲哭无泪,但身体还是顽强地支撑着向前狂奔,直到走到道路尽头时才缓缓停下。
  断崖近在咫尺,空濛的夜色在彼岸。
  血月当空,映出她渺小孤寂的身形。
  游戏公司大手笔,这空景还是挺美的,简直可以媲美著名观光社交游戏光遇。
  温黎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冒出这个念头。
  下一秒,破空之声从身后传来,森冷的杀气扫来。
  温黎早已预料到这一击,条件反射般倏地蹲下就地一滚,险险躲过一击。
  可她的身手到底不够灵活,虽然没有被一击毙命,但兜帽却被一刀撕裂,在后颈处形成一道平整的断口。
  那一刀实在太快,直到温黎劫后余生地喘.息着跪坐在地时,兜帽才缓缓顺着裂缝滑落。
  被束缚在兜帽里的金色长卷发失去了禁锢,刷地一下滑落下来,垂在少女肩头。
  她精致姣好的五官也没了遮蔽,一览无余地暴露在所有魔使的眼底。
  竟然是个……女人?!
  所有魔使面具下的脸上都掠过愕然的神色。
  空气中安静了一瞬间。
  半晌,为首那道身影单手提起巨镰,尖锐的刀刃抵在少女白皙纤细的脖颈处。
  “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如何使用泽维尔的空间神术的,不过,既然你此刻走投无路,恐怕已经无法再耍什么花招了吧。”
  不,其实她可以。
  温黎抬起头。
  她的脸上看不出多少恐惧的神色,目光平静地和魔使对视。
  仿佛架在她脖颈处的根本不是能够要她命的刀刃,而是什么稀松平常的东西。
  “为什么要追杀泽维尔大……殿下?”温黎只扫了一眼颈间的巨镰便挪开了视线。
  似乎她此刻最关心的并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另一件事。
  “毕竟,他可是魔渊之主唯一的继承人,难道不是吗?”
  送上门的NPC,她一定要榨干到底。
  温黎已经困惑很久了。
  明明是太子爷一样的身份,泽维尔怎么会过得如此凄凉?
  “这位聪明的小姐,或许你还不够了解,魔渊中最根本的生存法则。”
  魔使单腿上前一步,膝盖微曲。
  他一只手稳稳将巨镰抵在她脖颈上,一只手搭在膝头弯腰冷笑。
  “在魔渊,弱小的神明没有生存的资格。越是位高权重,越是这样。”
  他冷冰冰地说。
  “没有任何例外。”
  温黎恍然大悟地眨了眨眼,把心底早已凝聚成雏形的问题直接问了出来。
  “你们收到的任务,真的是杀死泽维尔殿下吗?”
  近在咫尺的魔使气息一凛。
  温黎感觉脖颈一痛,抵在咽喉处的刀刃被用力向前送了几寸,划破了她的皮肤。
  绵密的刺痛中,温热的鲜血顺着脖颈流下来。
  温黎唇角的笑意却缓缓加深了些。
  虽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但这样的反应,难道不是最直观的回答吗?
  “你的问题太多了。”
  一道阴冷的声音从头顶落下,魔使俯视着她,手腕微动。
  尖利的刀刃擦过温黎的皮肤,缓缓向上移动,挑起她的下颌。
  温黎顺从地抬起脸。
  “跟随泽维尔这样的废物,你应该已经很后悔了吧。否则,以你的能力,远远不至于落到现在的结果。”
  冷锐的刀锋折射着寒光。
  “这个废物,真的值得你用性命做赌注去追随?”
  少女穿着不太合身的宽大黑色外套,狼狈地跌坐在地。
  她脖颈处的伤口还在汩汩渗着血,血液染透了领口处的衣料。
  金发少女身后披着月光,安静地抬着眼和他对视。
  “他可不是废物哦。”
  温黎露出一个有点狡黠的笑容,最后补充了一句。
  “而且,他很值得。”
  毕竟可是可攻略男主之一啊!
  说完这些,温黎便霍然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高声喊道。
  “泽维尔——”
  少女清亮的音色响彻整片密林。
  随着她声音落地的,是倏然出现的黑色烈焰。
  冰冷的火焰凭空而生,在呼吸之间便蔓延成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以燎原之势席卷而来。
  像是一种来自神明的盛怒。
  上一秒还胜券在握的魔使们,甚至连惊呼声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便瞬间被森冷的烈焰吞噬。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斜地里传出来。
  “喂,你们说谁是废物呢?”
  在涌动的黑色烈焰之间,温黎抬起头。
  泽维尔环臂斜倚在树干上。
  空气在他身后扭曲,在阴影里看起来格外诡异而神秘。
  他看起来不比温黎强上多少,身上衣料早已破损不堪,血污干涸在身上,可眉眼中的锐利却半分也未淡。
  温黎彻底放下心来,笑着打了个招呼:“不错不错,来得还算及时哦,泽维尔大人。”
  跟她想象中差不多,正正好。
  “这还用得着你来说?”泽维尔冷笑一声,肩膀用力从树干上直起身,缓步走过来。
  “不及时你又想怎样?就这样大义凛然地去死?”
  回想起刚才千钧一发之际的那个场面,泽维尔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虽然他利用她,也讨厌她有时候占上风折腾他的样子。
  可他还真没想要她的命。
  她这种人,怎么能死在这种地方。
  死在那种平平无奇的魔使手里。
  但泽维尔没想到,他竟然会误打误撞听见她说出这种话。
  ——“他可不是废物哦。”
  ——“而且,他值得。”
  泽维尔脚步一顿,在温黎身边站定。
  “喂,赶紧起来。”
  他脸色有点臭地低下头,伸手一把将温黎拉起来。
  “是谁干的?”
  泽维尔的眼睛直直盯着她脖颈处不再流血的伤口,黑眸里的温度彻底冷却下来。
  “告诉我,我要他生不如死。”
  温黎越过泽维尔的肩膀指了指地面上被烈焰焚烧,打滚哀嚎的魔使们。
  “应该已经算是生不如死了吧?”
  被活活烧死,嘶,不敢想象。
  泽维尔转身抬腿踩在当先的魔使胸口,黑焰在触到他裤脚时自发乖顺地散开。
  他力道丝毫没有收敛,温黎清楚地听见“咔咔”几声清脆的响声,似乎有肋骨在泽维尔脚下瞬间断裂。
  紧接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划破夜空。
  泽维尔居高临下地盯着痛苦的魔使,眼神寒凉无动于衷,脚尖粗暴地踢开他脸上的骷髅面具。
  温黎好奇地凑近看了一眼,看见一章完全区别于其他NPC的还算周正的脸。
  看来不是个普通魔使。
  她不自觉转过头去看泽维尔,发现他眼眸微眯,似乎辨认出了什么。
  泽维尔的确认识这张脸。
  他曾经在赫尔墨斯身边见过。
  看当时他们二人的状态,不难猜测出脚下这名魔使似乎是跟在赫尔墨斯身边的心腹。
  泽维尔一点也不为这个结果感到意外。
  可他漆黑的眼眸却冷不丁闪过一抹深不可测的暗芒。
  一股莫名的嫉妒和寒意从心底猝然升腾而起。
  泽维尔喜怒不定地看向温黎。
  她毫无察觉地垂眸看着地上险些要了她命的魔使,感受到他过分直白的视线,略有点狐疑地抬眼看过来:“看我干什么?”
  凭什么,她不知道这一切?
  她真的了解赫尔墨斯吗。
  真的知道那个让她甘心乖觉下来的赫尔墨斯,究竟是什么样危险而薄情的神明吗。
  占有欲霸占了泽维尔所有的理智,他没有回应温黎,踩在魔使胸口的脚骤然再次用力。
  “啊——!”
  经过一番非人的折磨,魔使的声音已经嘶哑不堪,惨叫声撕裂他的喉咙,尾音变了调。
  泽维尔却像是十分享受他此刻的反应。
  他唇角扯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一字一顿地问:“你是谁派来的?”
  一阵惨烈的咳嗽和痛呼声后,被烈焰折磨得几乎失去神智的魔使张了张口,下意识就要吐出一个名字。
  温黎凝神看着他的口型,却见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底飞速掠过一种极为惊惧的神色。
  就像是,一种不能违抗的、极端恐怖的东西,已经深深扎入他的灵魂。
  温黎皱了皱眉,下一刻便听见魔使断断续续地说。
  “是……赫、赫尔墨斯大人……”
  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泽维尔慢条斯理地收回腿,双手插兜看向温黎。
  他挑了下眉梢,眉眼间着一种讳莫如深的兴奋感,那种火焰擦亮了他黑沉的眼眸。
  “听见了吗?”
  泽维尔转回身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原来是赫尔墨斯啊。”
 
 
第74章 SAVE 74
  尽管说着类似于“原来如此”的话, 可泽维尔的语气里却没有半点恍然大悟的情绪。
  一种更加浓稠晦暗的情绪吸附在上面。
  像是早已知晓一切,却又在期待着什么。
  被那样热烈的眼神不偏不倚地凝视着,温黎感觉自己快要被灼伤。
  赫尔墨斯派来的?
  她自始至终都对这个观点表示质疑。
  游戏文案组应该不至于设置两个身负血海深仇的可攻略对象……吧。
  不然微博超话广场得撕成什么样。
  而且……
  温黎不着痕迹地看向不远处仿佛近在咫尺的血月。
  看着上面如薄雾一边蒙上的一层阴影。
  今天是月蚀之日。
  赫尔墨斯真的会在抵抗神罚的同时, 分出这么多精力去伤害他名义上的晚辈吗?
  但是,温黎也不知道一时间自己应该露出一个怎样的表情, 便干脆没有说话。
  然而她这时的沉默在泽维尔眼底,却显然被曲解成了另一种带有偏袒意味的意思。
  泽维尔的脸色倏地冷下来,修长的五指收拢。
  涌动的烈火瞬间将满地魔使吞没,瞬息间烧成了齑粉, 连一点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做完这些,他才冷着脸看向温黎:“看见了吗?你的‘赫尔墨斯大人’最真实的嘴脸。”
  温黎叹了一口气。
  虽然她暂时也没搞清楚事情的全貌, 但这不妨碍她觉得泽维尔对赫尔墨斯或许误解很深。
  这对她以后同时刷他们两个人的改造度几乎已经造成了一种阻碍。
  “不,我觉得赫尔墨斯大人不是这样的人。”
  温黎光明正大地发洗脑包, 就差直接说明“或许这件事还有什么隐情。”
  她刚说完最后一个字, 肩头便传来一股猛力。
  温黎被推得一个趔趄。

  她还没有忘记她身后就是万丈深渊, 本能般伸出手臂勾住泽维尔的脖颈。(审核员您好,此处没有任何脖子以下的暧昧剧情,只是女主在危险时想要站稳的本能动作,删除后前后逻辑无法连贯)
  然而下一瞬, 她的后背便重重砸在粗粝的触感上。(女主背后是树,此处无法发展脖子以下剧情)
  泽维尔单手扣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在树干上, 黑寂的眸底汹涌着难以忽略的占有欲和盛怒。(此处男性角色在吃醋, 他只是在发泄情绪, 没有做任何脖子以下行为)
  “你就这么相信他?”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关里硬挤出来的。
  完了,洗白失败, 反而让弟弟更生气了。
  温黎闭口不言,却感觉肩头那只手更用力地收紧了。(此处同上只是在表达情绪, 没有脖子以下行为)
  空气里的温度被冷冽的黑焰掠夺一空,铺天盖地的雪松味道盖过血腥味,被冰冷的风送入鼻尖。
  泽维尔唇角紧紧抿成一条平直的线。
  他定定地盯着她,眸底似有烈焰燃烧,处于变声期的声音低哑。
  “难道只有我死在你面前,你才肯相信吗?”
  “乱说什么呢。”温黎皱眉,换了个话题一边关心他一边打断,“你没事吧?”
  泽维尔冷静下来。
  他抿着唇角后退一步,半晌,脸上重新挂上玩世不恭的笑意。
  “我能有什么事。”
  但他的一条腿却依旧以一种古怪的角度弯折着。
  刚才泽维尔出场太过拉风,踹人的时候也太雷厉风行,温黎一时间竟然没有注意到。
  “好了,你就别逞强了。”
  她上前拽起泽维尔一条手臂搭在肩头。
  好在他们此刻身高差距没有那么明显,她勉强能撑着他的身体向前走。
  “接下来还有的你忙。”
  泽维尔语气不善地冷嗤一声,猜到她想说什么,抢在她说接下来那句话之前开口。
  “我好像从来没说过会毫无报酬地带你离开这里。”
  “别搞错了,我可不是什么慈善家。”
  他嚣张地掀起唇角,仗着绝对的实力重新将主动权掌控在手里。
  “求人的态度是这样吗?”
  温黎笑意盈盈地侧过脸,用一种十分敷衍的恭敬语气说:“您的地狱之火好像壮大了不少呢。”
  “能者多劳哦泽维尔大人,现在带我们出去吧。”
  泽维尔看着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烦躁地伸出手指插入发丝,将黑发揉得乱糟糟才停下来。
  “算了,你放手吧,就在这里。”
  他收回搭在温黎肩膀上的手,活动了一下关节,反手揉了一下她比起平时矮上了不少的发顶。
  “虽然你的计划稍微有点蠢,不过我们成功了,现在可以一起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了。”
  “准备好了?哥哥现在就带你回——”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便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原本应该好端端站在他身边的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跌坐在地上。
  她低着头,浑身软绵绵地要向一边倒下去。
  泽维尔瞳孔骤缩,一个健步冲上去在她身边蹲下。
  他稳稳扶住她的身体,还未成型的戏谑笑意瞬间散了,紧张地皱眉问她:“喂,你怎么回事?”
  温黎感觉浑身发冷,就像是一种高烧前的反应。
  但是与发烧截然不同的是,她不仅没有感受到体内压抑的热意,反而觉得体温被渐渐剥离出身体。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使不上力气,眼皮也变得越来越沉重,只能靠在泽维尔胸口艰难地平复呼吸。
  在缓缓变暗的视野里,温黎看见泽维尔手臂上的衣料。
  那是刚才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此刻布料已经被完全浸透。
  浓郁的血腥味一阵阵地往她鼻腔里钻,激起一种令人作呕的晕眩。
  她的视线钉在上面,泽维尔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倏地愣住了。
  难怪他一直觉得手臂上冷冰冰的,有些黏腻潮湿的触感。
  他本以为那些是汗。
  没想到,竟然是血。
  泽维尔瞬间有点手足无措。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完全没有预兆。
  刚才还在和他针锋相对、生机勃发的少女,这一刻就像是瞬间成了一个易碎的摆件,轻轻碰一下都会支离破碎。
  泽维尔甚至有些不知道自己应该触碰她哪里,一点力气都不敢用。
  他想起他刚才一路上压在少女身上的重量,还有先前嫉妒之下用力将她掼在树干上的力道,指尖都开始微微发颤起来。
  她不会就要死了吧。
  “喂,你不会快死了吧。”泽维尔声音很低,语调没什么起伏地问。
  温黎安静地和他对视,撞进那双沉郁冷戾的黑眸里。
  她也不知道啊……
  温黎迷迷糊糊地回想了一下。
  难道魔使那一刀不仅割裂了她的兜帽,还伤到了她?
  她竟然丝毫没有感觉。
  不过,既然没有什么痛苦,她就无所谓了。
  反正,他们很快就要离开这道时空缝隙,打碎水镜,回到正轨上去。
  “唔,或许吧?”
  温黎感觉到一种十天半个月没有睡过觉的困倦感。
  但她也真的是很累了,如果可以短暂地休息一下也好。
  视野里,泽维尔俊秀而冷厉的脸陷落在阴影里。
  明明暗暗的光影错落,像是一场即将到来的梦境。
  温黎用力眨了眨眼睛,还是没彻底把尚未成功的计划忘到脑后:“不过,就算是死在这里也没关系。”
  “——您先前提醒过我的,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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