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乙游后我渣了四个堕神——梦鹿天鲸

作者:梦鹿天鲸  录入:06-02

  她勉强勾起唇角,抬起手臂戳了一下泽维尔胸口处的黑猫胸针。
  “计划成功了,也不枉我费尽心思帮了您这么久——说过要保护您,我也算是做到了吧?”
  少女的指尖发着抖。
  那种微小的幅度落在胸针上,甚至牵扯着他的领口都在发颤。
  泽维尔心口的烦躁感更甚。
  或者说那并不是烦躁,而是一种让他非常不适应、不习惯更不喜欢的感觉。
  像是刚夺得了一件期盼已久的珍宝,还没来得及细细享用把玩,下一秒就要失去。
  泽维尔一把抓住温黎的手腕,像是这样做就能把属于自己的东西紧紧攥在手中不让任何人抢走。
  “开什么玩笑,我有说过同意你就这样去死吗?”他嗤笑了一声,压低了声线强势地警告她。
  “我要你清楚地在一边见证,我是怎么样摧毁这面该死的水镜,然后带着你离开的。明白吗?”
  所以,她不可以死在这里。
  泽维尔的脸色彻底冷下去,眼睛里没有半点温度。
  他的母神死去了,当年的他胆怯地躲在门后,没能阻止。
  就算一切都是假的,可此刻她也要在他怀里一点点死去,如今的他依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
  那先前的那个“他”说的又有什么错。
  ——“最弱小的人,就是你了。”
  “我早说过了,我不需要你来保护,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泽维尔收拢了五指,咬着牙说,“谁允许你自作主张——”
  温黎随他摆弄没有反抗。
  她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反抗了,横竖泽维尔也不会真的伤害她。
  “快走吧。”少女艰难地喘了一口气。
  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努力地抬起指尖,拽了一下泽维尔胸口的黑猫胸针。
  然而对她而言的全力,在泽维尔眼中简直就像是轻飘飘的痉挛一般。
  他黑寂的眸底染上血色,干裂的薄唇动了动,却一反常态地沉默着,什么也没说。
  温黎感觉越来越困,强撑着闭眼昏睡过去的冲动,最后小声补充了一句:
  “带着我的那一份一起……”
  一定要快一点动手啊,不然她真的要噶在这里了。
  少女的声音很轻,最后一个字哪怕是凑近了也几不可闻,被夜风揉碎散入冰冷的空气中。
  泽维尔感觉掌心一重。
  少女最后一点力气也被风吹散了,纤细的手腕不算很重地完全落在了他手中。
  他浑身一僵,缓慢地低下头。
  少女依旧穿着属于他的黑色连帽外套,闭着眼睛靠在他手臂上。
  她的金发略有些凌乱地顺着重力垂落在锁骨处,卷曲的发尾勾着耳畔,神情看起来没有多少痛苦,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
  泽维尔俯下.身,伸出两根手指捏住她白皙的脸颊,狠狠向一边扯了一下。
  “这样对你,你不生气吗?”
  他视线喜怒不定地看着少女毫无知觉毫无反应的脸,黑眸渐深,再次用力地扯了两下。
  这一次,力道上他没有丝毫收手,少女白皙的皮肤很快便被扯红,留下几道清晰的指印。
  这画面无疑是生动的,除了她自始至终像是睡沉了一般毫无动静以外。
  “生气的话就像之前那样跳起来打我。”
  没有任何回应。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天地都归为一片死寂,泽维尔鼻腔里才逸出一道压抑克制的冷嗤。
  真是关心则乱。
  他竟然有一天也会被水镜里的假象蒙骗。
  他竟然会蠢到以为她真的死在了他怀里。
  为了他。
  “是迫不及待去找赫尔墨斯了吗?”
  泽维尔慢条斯理地收回手,冷白而锐利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就在他话音落地的瞬间,以他们两人为中心,浓郁而森寒的黑色火焰骤然蔓延开来。
  轰——
  火焰像是黑色的巨浪一般瞬间朝着四周辐射扩散而去,瞬息间便湮没了整片土地。
  这是绝不属于这个时期泽维尔能够掌控的地狱之火,空气中很快传来“嘎吱”令人牙酸的悲鸣声。
  仿佛有什么禁锢即将被这片令人毛骨悚然的火海焚尽,岌岌可危得下一秒便要破裂。
  黑色的火光映在泽维尔脸上,仿佛冷白侧脸上狰狞的咒印。
  他闭上眼睛,颇有些猖狂畅快地笑了一声。
  “现在,我就如你所愿,带你回去。”
  “可在那之后——”
  “我就再也不会放手。”
  既然能够让他短暂地陷入水镜之中的慌乱,那么泽维尔承认,或许他对她的确有些不同寻常的喜欢。
  区别于起初单纯的利用和打趣。
  是真真正正能够触动他情绪的喜欢。
  那么喜欢的东西,就抢过来好了。
  无论曾经属于谁。
  他都一定要得到。
  ……
  泽维尔睁开眼睛。
  入目不再是望不见尽头的密林。
  没有黑色的烈焰,没有高耸的断崖,没有猩红的血月,没有怀中冰冷的尸体。
  熟悉的天花板出现在视野里,骷髅浮雕爬满了罗马柱。
  身下触感柔软,他正以一种极其豪放而自在的姿势靠坐在沙发上。
  一切又回到了正轨。
  泽维尔倏地转过头看向身侧。
  空的。
  本应侧躺着沉睡少女的地方,空空如也。
  泽维尔凝神感受了一下,脸色骤然黑下去。
  她的气息,再次消失了。
  泽维尔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腕。
  焚尽时空缝隙应当会耗空他的神力,然而现在竟然只消耗了他一半的神力。
  这种状况不太符合他的认知。
  不过,现在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泽维尔倏地撩起衣摆站起身,大步迈出房门,鞋跟敲击在地面上,发出压抑而危险的“嗒嗒”声。
  他一路上将所有经过的房门全部踹开,然而除了安静摆放着的陈设以外什么也没有。
  象征着嫉妒之神的黑色神袍感受到空气中涌动的晦暗情绪,被掀起的气流拂动。
  “泽、泽维尔大人!”
  一道萝莉音骤然响起。
  紧接着,一团火红的小火团一下子扑到他怀里。
  “您终于醒过来了!尤伊还以为——”
  泽维尔大人和漂亮姐姐已经昏睡了将近六天,这件事情甚至已经惊动了色谷欠之神。
  距离它们去神国将时间之神半是强迫半是威胁地带回魔渊,也已经过了一整天。
  哥哥尤里正在色谷欠之神身边周旋。
  而它却被嫌弃除了卖萌什么都不会,留下只会碍手碍脚,只能无所事事地在神宫里乱飞。
  原本,尤伊只是照常过来查看泽维尔大人的状况,没想到竟然看见他站在走廊里!
  虽然气息有点恐怖,但是……
  这真的不是它在做梦吗?难道色谷欠之神的方法奏效了?
  小火团兴奋得身体变成橙红色,像一只灵活的小鱼一般在泽维尔身上乱窜,一会钻到他怀里,一会滑到他颈侧。
  “太好了!泽维尔大人!您和漂亮姐姐都安然无恙!”
  听见“漂亮姐姐”四个字,泽维尔额角一跳,阴沉着脸抬起眼睫。
  “听起来,你知道她的状况。”他一把揪住小火团幽幽的火苗,把它扯到眼前。
  薄唇掀起一抹冷笑,“她在哪?”
  
  色谷欠之神的神宫。
  身穿纯白色鎏金神袍的英俊神明站在房间中央。
  他有着一头亮橘色的长发,圆形的复古单片眼镜架在右眼上,金色的坠链顺着重力垂在耳侧。
  像是浑然不觉自己此刻身处于危机四伏的魔渊,他一双迷人的墨绿色眼眸带着无奈的笑意,看着不远处那道高大的身影。

  “就算是我本人来到这里,也没有办法阻止。”
  时间之神温德尔幽幽叹了一口气,好脾气地解释,“水镜已经将他们的灵魂吸入,除非有足够强悍的外力打破,什么都不会停止。”
  在他凝视的方向,白发金眸的神明侧坐在床沿。
  他身上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质感厚重的酒红色长袍,露出一小片蜜色的胸肌和清晰的锁骨,侧脸看上去深邃得像是雕塑般完美。
  此刻正垂眸掀起绒毯一角,替床上沉睡的少女盖好。
  “是吗?但这并不是我喜欢的回答。”
  赫尔墨斯掀起眼皮,骨节分明的手指松开绒毯边缘,慢条斯理地站起身。
  他的声线低沉而磁性,语调不疾不徐,透露着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气和优雅。
  可与他堪称迷人的语气截然不同的是,时间之神圆形单片眼镜旁垂下的金链倏地化作一把尖锐的微型匕首,不偏不倚地直指他的太阳穴。
  橘发神明额角渗出冷汗。
  真不愧是传闻中魔渊里最神秘危险的神明。
  简直是口蜜腹剑、笑里藏刀的典型,说翻脸就翻脸。
  他干笑一声伸手戳了戳匕首的边缘,见它没有什么动静,才大胆地将可怕的刀刃从太阳穴旁边挪开。
  “不要生气啊,赫尔墨斯。”
  时间之神温德尔干脆将单片镜摘下来扔到一边,完全露出那双墨绿色的眼眸。
  他耸了耸肩,“我确实无法阻止,但我没有说完全没有阻止的办法,对不对?”
  赫尔墨斯稍有兴致地挑起眉梢,英俊的脸上浮现起些许恰到好处的兴味。
  “愿闻其详。”
  “这是以我的时间神术创造而成的水镜,凡是被它吸入灵魂的,都会被困在时间缝隙中迅速倒退时光,最终消弭无形,或者被时间洪流攻击灰飞烟灭。”
  赫尔墨斯灿金色的瞳眸颜色渐深。
  温德尔看出他神情微妙的变化,摆了摆手。
  “哎,老朋友,先别急着生气。”
  他舒出一口气,指尖虚虚向后一点,示意魔渊最西方的那座神宫。
  “但好在,随着你未婚妻一同被吸入灵魂的,是嫉妒之神泽维尔。”
  温德尔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拥有着可以操控时空的神术吧。”
  “泽维尔大人一定不会被困住的。”
  一旁始终沉默着漂浮在空气里的黑雾团子突然开口,冰冷的正太音用公式化的语气吹着彩虹屁。
  “泽维尔大人是魔渊四主神之一,先魔渊之主唯一的继承人,他不可能被您的小把戏困住脚步。”
  温德尔十分新奇地看着黑雾团子,丝毫没有因为它当着他的面把他的神术贬低为“小把戏”而不悦。
  他兴致盎然地瞥一眼赫尔墨斯:“竟然会说话?它是亡灵?”
  “泽维尔养的小玩意。”赫尔墨斯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继续说,温德尔。”
  “总而言之,虽然被您的亲侄子保护着,孤男寡女共处于时间缝隙里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他们之间都发生了什么——”
  在赫尔墨斯的眸光彻底沉下来之前,温德尔见好就收地打了个响指,笑得十分揶揄。
  “但您的未婚妻很有可能还活着。”
  赫尔墨斯脸上挂着松散笑意,眸底却一片冷芒。
  他没什么情绪地轻笑了一下:“你是想说,如果泽维尔能够从水镜中使用足够强烈的神力,就可以震碎这道时间缝隙,从而拯救我的未婚妻?”
  “嗯?分毫不差呢赫尔墨斯,没错,就是这样。”温德尔佯装讶然地笑起来,走到赫尔墨斯身边细细地打量他眉间摇曳的金坠。
  “不愧是当年随意动动手指就能统一魔渊的神明,真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构造。”
  赫尔墨斯勾着唇角任由他的视线极为无礼地扫过他的每一根发丝,悠然道:“从外部震碎不可行?”
  “当然。”
  温德尔转身盯着那面莹莹发光的水镜,仔细辨认了片刻,恍然大悟般道。
  “如果我没看错,这应当是当年我送给妮可的那面水镜。”
  “你知道的,为了讨好她,我可是费尽了心思——你觉得我会送给她一个这么容易失效破碎的残次品吗?”
  “妮可啊。”赫尔墨斯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眼眸微眯,玩味地将这几个字重复了一遍。
  “单纯从外部打碎镜子没有用,但如果正巧这个时候,水镜中被困的人也在试图打破水镜的话,你或许能够助他一臂之力。”
  温德尔微微一笑,“算算时间,泽维尔应该差不多找到出来的契机了吧。所以你的答案呢?会帮他一把,还是冷眼旁观?”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要回去了。花园里的玫瑰花还等着我浇水——那可是下个月要送给妮可的礼物。”
  温德尔将橘色的长发别在耳后,缓步朝着门边走去。
  赫尔墨斯没有制止他。
  可就在他即将踏出房门的那一刻,温德尔倏地脚步一顿,重新转回身来。
  “警告你啊,老朋友,看在我们曾经有过还算美好的一面之缘的份上。”
  温德尔正色道,“想活得更久一点的话,就千万不要试图打碎这面水镜。”
  “否则,你将会受到严重的反噬。”
  “——没错,是你,毕竟不是每一位神明都会受神罚,也不是每一位神明的神力都会日渐衰微。”
  温德尔最后叹了一口气,“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就算是我,也为你感到悲哀。”
  “当然,既然你这次的未婚妻到现在还活着,你甚至把我请了过来只为了救她,想必你也没有曾经那么渴望自我了断了吧。”
  “我言尽于此。”
  再次转回脸时,橘发绿眸的神明脸上重新挂上爽朗的笑容,朝着黑雾团子一招手。
  “那么,再见咯,有趣的小家伙。”
  殿门向两侧徐徐敞开,然后又轰然合拢。
  赫尔墨斯半垂着眼眸,负手站在水镜旁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淡白色的睫羽扫下来,掩住他眸底翻涌的戾气。
  水镜微弱变幻的光芒映在他的脸上,在他英挺的眉骨和鼻梁上切割出一道泾渭分明的明暗线。
  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未婚妻而已。
  或许整个魔渊都不知真相,可他本人却再清楚不过,所谓的“未婚妻”,不过是他维系性命削弱神罚的工具而已。
  她的性命,对他而言真的重要吗?
  不。
  只要他想,轻轻勾勾手指便有大把的新人接替她的位置。
  然后,她们会用一种比她更出色的方式,毫无怨言地完成自己的使命。
  像她这样不听话的“未婚妻”,平生罕见。
  这么多年,他也只见过这一个。
  而这也的确无意间让他无聊得甚至提不起活下去兴致的生活,冷不丁出现了一点意料之外的亮色。
  正因如此,他又怎么能容许她在他未曾应允的时候,就这样死去。
  极具压迫感的威压在这一瞬赫然展开,整个房间里华丽奢靡的摆件尽数在这种威压之中碎裂。
  风吹起赫尔墨斯眉间的吊坠,光影摇曳变幻。
  他振开袖摆,不疾不徐地迈到水镜旁,抬起手。
  她可以死,但绝不是现在。
  更不会是这样,类似于殉情一般和泽维尔一同死在温德尔制造出的破镜子里。
  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等等,赫尔墨斯大人——”
  一旁侍立的女仆预料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大惊失色地制止,“您刚才应该听到了,时间之神说您不能……”
  赫尔墨斯薄唇噙着微笑,散漫地说:“他说的话,我就一定要遵守吗?”
  下一秒,狂乱的气流从他掌心爆发,
  大盛的金光之中,属于色谷欠之神的金色权杖浮空而现。
  狂风吹起赫尔墨斯质感极佳的衣摆,他语气平静而狂妄地接上下一句话。
  ——“这世上向来只有我不想,没有我不能。”
  下一瞬,权杖朝着水镜猛然砸落。
  权杖和镜面狠狠.碰.撞,比起方才更剧烈的狂风骤然而起,仿佛千钧的力量被挤压成肉眼不可见的一点,随即又砰然炸裂开来。
  瞬息之间,整个房间都几乎被这道极为肆意的压迫感彻底压垮坍塌。
  以水镜之下被赫尔墨斯踩在脚下的地面为圆心,连同着地毯地板尽数土崩瓦解。
  那股冲击力漩涡般冲上去,一秒钟的功夫就撕裂了屋顶上精美的壁画和雕花。
  砰——
  屋顶整个被掀翻,神宫的这一角就像是熟透了的苹果一般,在这一击下“啪嗒”一声从树干上掉落下来,重重砸落在地面上。
  黑雾团子在这阵飓风中被打散了又凝集,凝集又打散。
  慌乱中,它发现整个空间唯有床榻那一片安然无恙,连忙朝着少女身边飞掠而去。
  尤里是亡灵,是不死之身,但依旧可以感受到身体被分解的痛苦。
  要不是脸色一直黑黢黢,黑雾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它现在一定是面如菜色。
  原来这才是色谷欠之神真正的实力。
  先前拆他们神宫的时候已经算是手下留情。
  尤里瑟瑟发抖地窝在少女颈窝里,心有余悸地看着赫尔墨斯立于狂风中的背影。
  好可怕。
  唔,这里好暖和,好舒服,味道好好闻。
  咔嚓——
  光滑如水的镜面爬满蛛网般的裂痕,下一秒,轰然破碎。
  尤里一惊,随即心底涌上一阵劫后余生的狂喜。
  结束了?
  泽维尔大人也没事了?
  它这么想着,身体却很诚实地一动也不动,继续窝在少女的颈窝里。
  就这一次。
  只是因为外面的风暴说不定还没有平息,而这里很安全。
  绝对不是因为它受用得舍不得走。
  可就像是与黑雾团子对着干戳破它的借口一般。
  下一秒,风浪收歇。
  赫尔墨斯站在满目疮痍的地面上,反手收拢五指,权杖立刻化作万千金色光点四散遁入空气中。
  他依旧是那副优雅懒散而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表情,只有身体微有些摇晃,转身走到床边坐下。
  “甜心。”
  赫尔墨斯的声音有些低哑,语气却像是期待着深爱之人的苏醒一般,深情款款。
  “该睡醒了。”
  像是听见了他低沉而深情的呼唤,沉睡的少女眼睫轻轻一颤,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她眨了眨眼,似乎视野还没有完全恢复,又或者是在适应已经回到了安全地带的现状,有点失焦的朦胧视线半晌才落在赫尔墨斯脸上。
  赫尔墨斯没有催促她,只是勾着笑坐在她身边,耐心十足地等待着。
  温黎感觉身体逐渐恢复了知觉。
  之前那种濒死的寒冷感也消失殆尽了,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生命力。
  她总算是回来了!
  而且是收获满满的那种!
  但下一刻她便发现,自己正躺在熟悉的床上。
  ——除了极其铺张而热衷于享乐的赫尔墨斯的床,绝不会有这么柔软得像是陷在云层里一样的感觉。
  温黎身体一僵,眼睛向前一看,正对上赫尔墨斯深邃的眼睛。
  在他身后,整片神宫就像是被原子弹轰炸过一般。
  断壁残垣,一片狼藉。
  这是她想象过,但是最不愿意面对的场面。
  温黎倏地坐起身来。
  她根本想不通到底要如何解释,只能将一切化作实际行动,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赫尔墨斯怀里,双手勾住他的脖颈挂在他身上,用力往他怀里钻。
  “赫尔墨斯大人!”
  少女的声音从他胸口传来,有点闷闷的,语气却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惊喜感,“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您了——”
  温黎的力道不算很大,体重也很轻。
  可赫尔墨斯却被她撞得微微向后退了一点,单手扶住床垫才勉强稳住身体。
  他轻轻咳了一声,神情却丝毫没有变化,若无其事地伸出手臂环住她,掌心在她后背上轻拍几下。
  “好了,让我看看,我的甜心有没有哪里受了委屈。”
  赫尔墨斯落在她后背上的力道很轻,温黎有一种被当成小孩子安抚的错觉。
  见他没有立即动怒发作,她稍微放宽了点心,顺水推舟地从他怀里坐直身。
推书 20234-06-01 :暴发户女儿的导演》:   暴发户女儿的导演路  作者:应何似  简介:  钱宝儿曾经在网络上看到过一个说法,拍电视剧的人最喜欢的投影视投资人就是煤老板,因为他们有钱还不指手画脚。  钱宝儿一朝穿越,直接到特殊场合里,煤老板正在搂着人和导演、制片人谈投资。  当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