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皇太后,朕也是这么想的。”司空霖回过头,拍了拍聂青青的手背,“朕觉得东配殿这边实在小了些,清宁宫又没修缮好,皇后如今有身子,顺心殿这边每日人来人往,只怕影响皇后休息。”
“那就让皇后跟哀家一起住。”
太皇太后仿佛没看到想开口的太后一般,直接就拍板了,“哀家的延年宫也没什么人,屋子倒是每日都有收拾,择日不如撞日,索性今晚就搬过去。”
“今晚?”
聂青青有些惊讶。
这也太着急了些。
“这不妥当吧,”太后想阻拦,“皇后有身子,这有身子的人最忌讳挪动地方住了。”
“这有什么,”太皇太后淡淡道:“哀家常年吃斋念佛,延年宫有神明保佑,皇后不会有事的。这事就这么定了。”
“都听皇祖母的话。”
司空霖拱了拱手,“以后皇后还得皇祖母多加费心了。”
“你我祖孙何必客气。”
太皇太后笑着说道。
太后跟丽昭容姑侄两人脸都快绿了。
这好好的,皇后突然要搬去延年宫,不就是怕皇后跟肚子里的孩子出事。
分明是在防着她们使坏!
可太后跟丽昭容偏偏有前科在前,这会子就是想说什么,也怕被人落下一个不安好心的想法。
虽然太后是没安什么好心,她想捏住皇后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只要孩子生下来,养在她膝下,就不愁将来蒋家会出事,她这个太后会出事。
太皇太后不愧是将门虎女,平日里看着不理事,现在做起事来那叫一个雷厉风行,让许姑姑等人收拾了衣裳首饰,便直接过去延年宫。
肩舆是早就备在顺心殿门口的。
到了延年宫,太皇太后让李嬷嬷带着许姑姑她们下去安置东西,她对聂青青道:“你啊,来了什么也别多想,想吃什么,想穿什么,想玩什么只管说,旁的事哀家会处置。”
“是。”
聂青青脆利答应一声,“孙媳妇就在您这里蹭吃蹭喝。”
太皇太后笑着点了下她的额头,“好,哀家就喜欢爽快的孩子,咱们又不是外人。你就住在哀家旁边的屋子里,哀家让齐嬷嬷过去照顾你,到底你们先前打得交道多。”
齐嬷嬷脸上虽然还是严肃,可眉眼却比先前多了几分笑意,“奴婢还没恭喜娘娘呢。”
“嬷嬷有日子不见,又年轻了。”聂青青深谙齐嬷嬷吃软不吃硬的脾气,连忙先拍了个马屁。
“娘娘放心,这回奴婢不是来教您规矩的。”
齐嬷嬷忍不住笑了。
聂青青心道她哪里不知道,她这不是先套套交情吗?毕竟她心里有数自己不是个老实孩子。
第89章 入宫的第八十九天
◎入宫的第八十九天◎
聂青青就这么在延年宫住下了。
住下来后她才发现延年宫的生活也颇为滋润, 延年宫也有自己的小厨房,每日她吃的都是小厨房做的,味道跟尚食局的不同, 却别有一番滋味。
虽然太医说了得吃清淡的,但延年宫小厨房的和公公却有一手好厨艺。
南瓜小米粥熬开了花,浓稠金黄,散发着甜香,再佐上自己腌制的咸鸭蛋,摘几根小葱拌个豆腐,简简单单的几道小菜却吃的聂青青眉开眼笑。
太后不是没试图过来,看看能不能把聂青青拉过来。
但她每回来,太皇太后就笑着道:“太后来的不巧, 皇后才敢睡下,你也知道的,这有身子的人就是贪睡。”
太后被堵了回来,却不敢说什么, 只能讪讪离开。
中宫有喜消息传得很快。
林丞相等人倒是没什么,他们现在焦头烂额的是孙御史把好些人都牵扯进去,好些人都被停职, 司空霖手段高超, 直接把以前瞧好的人就安插上。
文官这边简直是方寸大乱,有的人说要赶紧弄死白尚书跟孙御史, 有的人则说现在人人都盯着他们,刑部大牢也不是个摆设, 这要是动手脚, 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因此, 外面的人还没怎么着, 林党这边的人倒是闹起来了。
着急的是安国公这边的人。
蒋长胜心里明白,这皇上已经逐渐收回权柄,倘若皇后这回生下个皇子,这后继有人,地位就更加巩固了。
便是他要造反,只怕到时候下面的人不答应。
因此,得抓紧时间。
蒋长胜叫人把谢易道带了过来,谢易道进门,就瞧见蒋长胜在书房里背着手踱步。
“国公爷。”谢易道抱拳作揖。
蒋长胜摆摆手,“你起来,不必这么多礼,我问你,那火药之事如何了?”
“已经炸了好几个,只是威力小了些。”谢易道瞧得出安国公的着急,赶紧说道:“在下琢磨,若是再加些分量,威力会大些,到时候便是炸掉城门可不难。”
蒋长胜听到后面那句话,眼睛眯了眯,“此话当真?”
谢易道从腰间荷包掏出一把碎石,“在下岂可欺瞒国公爷,国公爷请看,这是上回炸药炸碎的石头。”
蒋长胜低头瞧了瞧,伸手碾压了下,那石头轻轻一压就成了粉末,这威力倒真是不小。
“好,你这几日别回京城了,去庄子里盯着,要尽快尽快!”
“是,在下明白国公爷的意思。”
谢易道赶紧答应。
蒋长胜派人送了他回家,让他收拾些东西。
林娇娇听说他回来了,端了汤水就过来,一进屋子就瞧见他让人收拾衣裳,林娇娇愣了下,把托盘放下,“少爷,您这是要出远门吗?”
“娇娇,你怎么来了?”谢易道瞧见林娇娇过来,有些惊讶。
林娇娇笑道:“妾身特地给您炖了人参乌鸡汤,想着少爷这几日来辛苦极了,给您补补身子。”
谢易道心里颇为受用。
一个大美人对你这么软言温语,这要是他上辈子的那些同事、同学知道了,那不得羡慕的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可惜就是出身青楼。
谢易道说道:“你有心了,咱们去别的地方用吧,这地方人多物杂。”
林娇娇轻轻嗯了一声,小丫鬟端上托盘跟着去了书房。
到书房后,林娇娇让小丫鬟出去,自己挽起袖子,亲自给他盛了一碗鸡汤。
她漫不经心地边盛汤边问道:“少爷这一去要多久啊,您这还没走,妾身心里就放不下您了。”
谢易道满脸笑容,他意气风发地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岂能拘泥在这儿女情长。”
“少爷!”林娇娇跺跺脚,委屈地看向谢易道,“人家这么舍不得您,您倒好,还这么高兴。”
“别生气,少爷这次去不也是为了咱们的未来着想。”
谢易道一把将林娇娇搂进怀里,“少爷跟你说个秘密,少爷这一去,将来保不齐就封侯拜相了,到时候也给你个诰命。”
“真的?”
林娇娇崇拜地看着谢易道,这眼神把谢易道看得熏熏然,飘飘乎,几乎忘了自己是谁。
他甚至觉得将来自己封侯拜相了,让林娇娇当个侧室也不是不行,但是正房妻子,他还是得找名门望族的千金小姐,那才配得上他。
“少爷什么时候骗过你。说实话,要不是那地方太危险,少爷都想把你带过去。”
谢易道惋惜不已地摸着林娇娇的手腕。
林娇娇笑着躲闪,不动声色将他身上的香囊掉包成事先准备好的。
黄昏时分。
安国公府的马车过来了。
谢父谢母亲自出来送谢易道出去,聂轻羽青着脸,瞧着谢易道跟他们依依不舍。
“儿子,去了可得好好当差,别辜负国公爷的厚望。”
谢父再三叮嘱。
谢易道敷衍地道了知道,“爹娘,你们回去吧,儿子很快会回来的。”
他看向林娇娇,“这几日我不在,家里你可得多盯着。”
“少爷放心去吧,家里一切有我。”
林娇娇福了福身。
谢易道这才放心上了马车。
众人目送着那高头大马拉着的马车远去,心思各异。
谢母得意地看了眼聂轻羽,“某些人啊,真是恬不知耻,我儿都不要她了,还死赖在我家里。”
聂轻羽冷笑一声,“您有本事,倒是去休我,逼急了我吊死在你们家门口,让天下人都知道你们是什么东西!”
她撂下这句话,横了林娇娇一眼,拂袖而去。
谢母气得手抖身摇,“这、这什么女人,等我儿子飞黄腾达,不信治不了她!!!”
谢易道几乎是一头扎入了庄子里。
林娇娇悄悄带人摸到了庄子,顺带将庄子的布局也摸了个一清二楚。
这庄子靠山面水,风水极好。
周围几百亩地都是安国公名下的,不远处的庄子是林府的。
庄子里头都是安国公的亲兵,忠心方面自然不必说,身手也不错。
若不是先前曾公公给她拨了七八个好手,只靠林娇娇一人哪里摸得清这么大的庄子的布局。
更何况这庄子还有人手日夜巡逻。
数日后,一日晌午。
山里突然发出惊雷一样的声响,周遭地方地动山摇,如同天崩地裂一样。
鸟兽惊走,浓郁的硫磺味蔓延开来,蛇虫鼠蚁无不窜逃。
等谢易道从一块巨石后出来,前面的十几棵树已经被炸成粉碎。
这威力之大,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蒋管家难以置信地看向谢易道,“谢、谢公子,这火药威力太惊人了。”
“若非有这样的威势,我岂敢在国公爷跟前献宝。”
谢易道对蒋管家的态度十分受用,得意洋洋地说道。
“是,是。”
蒋管家高兴不已,连忙道:“小的这就进城去给国公爷报喜!”
“好,好。”谢易道自然求之不得,他旁的不懂,抢功劳的道理却是懂得,这做出成绩了自然要立刻跟领导汇报。
虽然说安国公不是他的领导,可未来人家兴许是皇帝。
谢易道眯了眯眼睛,他的心里涌出复仇的快感。
他要让狗皇帝、赵希仓那些人都付出代价!
不远处,躲在树上的林娇娇等人眯了眯眼睛。
“老大,还真叫他们制成了,怎么办?”丙三问道。
林娇娇道:“你去汇报给曾公公,这边我们继续盯着,后续怎么办等皇上定夺!”
“是。”丙三答应一声,身形一跃,如灵猴一般在枝头跳动,没几下,人影便缩成了个小黑点,渐渐就看不见了。
听闻火药研制成了,蒋长胜立刻坐了马车出来。
他一动,那林丞相派着去盯着蒋府的人也跟着动了。
“这就是那火药的威力?”瞧着眼前狼藉的林地,蒋长胜眼里大放精光,他的眼睛落在谢易道手里爆竹一样的东西上。
谢易道识趣,双手奉上。
“真是不可思议,这么小小的一点东西,居然能炸开这么大的地方。”
蒋长胜瞧着那漆黑一片,满地狼藉的爆炸处,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
那小皇帝不是靠着“天意”得了民心吗,那他就用“天意”
来对付小皇帝。
此等神物一出,到时候攻入皇城,给小皇帝扣一个野种罪名,天下百姓还不都诚服于他?
便是不服也不怕,有这宝贝在,不怕西南军、西北军出幺蛾子。
“好,好,”蒋长胜颇为满意,他伸出手拍了拍谢易道的肩膀,“果真是英雄出少爷,你跟老夫讲,你要什么。”
“国公爷,在下只盼着国公爷匡扶社稷,清除暴君,为天下百姓谋个太平!在下愿为国公爷的马前卒!”
谢易道说完,利索地跪下,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蒋管家见了,也有样学样跪下。
其他人自不必说,一时间万岁声响彻山谷。
安国公哈哈大笑,亲手搀扶起谢易道,“好个谢家儿郎,你放心,朕定然不会辜负你的。”
“谢主隆恩。”谢易道感激地看着安国公。
不远处。
林家家丁听到动静,吓得魂飞魄散,连不迭骑马赶紧回京报信去了。
第90章 入宫的第九十天
◎入宫的第九十天◎
“果真是蒋家那边的动静?!”
林丞相听了来人汇报, 惊得站起身来,带飞了茶盏,湿了袖角, 都没发现。
家丁道:“小的可不敢欺瞒,您不是让小的盯着国公府的动静吗?小的看到安国公出门,就赶紧跟上,谁知道会碰到那一幕。”
家丁这会子还心有余悸。
他都不敢想自己要是跑的晚了被人知道他跟踪,会是什么下场。
“这么说,那山里有爆炸声?”
林丞相眯起眼睛,“你还听到有人喊万岁?”
“是,小的听得真真的,喊了三声!”家丁赶紧说道。
林丞相心里是既惊又喜。
好啊。
好一个安国公!
果真是野心不小, 他居然敢称帝,谁给他的胆子?那几千精兵吗?
林丞相毕竟宦海浮沉多年,做事仔细多了。
他既然抓到安国公的把柄,却没有就这么直接捅出来, 而是悄悄地安排了几个好手去盯着城外蒋家的庄子。
那庄子离汴京有些远,素日来没什么外人来。
因而蒋家的人戒备心其实也没那么强。
在摸查了几个月后,有人发现了异样, 悄悄地来汇报。
他手里捧着个画纸, “相爷。”
“这画的是什么?”林丞相诧异地看了眼图纸问道。
那人道:“回相爷的话,小的们轮班盯着那林子, 发现隔三差五地里面就会传来爆炸声,小的们斗胆凑近了, 发现那爆炸声竟是点燃这图纸上的东西产生的。并且, 只要点燃一个这东西, 就能把方圆二里炸得稀巴烂。”
林丞相难以相信。
“真有这等威力?”
他不敢相信天下间有这等神兵利器。
那人没说话, 直接脱了上衣。
他的肩膀处满是细碎的伤口,虽然包扎过,却还渗着血,“相爷您瞧,小的就躲在二里外的地方,还被炸成这样。”
林丞相走进了去瞧,脸上神色变了又变。
他看着图纸,眉头紧皱。
怪不得安国公这几个月反常地老实,他估计就是在等着时机吧。
有这等利器在,难怪那条老狗有胆子造反!
林丞相眼睛眯了眯。
林管家心里打鼓,“老爷,这可怎么办?这要是安国公成事了,咱们可都得倒霉!”
“你明日,跟老夫上朝去!”
林丞相果断拍了板,不抓住这个机会整治安国公,怎么对得起这些年的仇怨。
“啊,老爷,可小的若是被国公府的人知道了,那还了得?”那来人愣了下,吓得面无血色,两腿颤抖。
林丞相嗤笑一声,“你怕什么,那安国公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日。”
他盯着那人,“你跟着我去上朝,事情成了,老夫赏赐你黄金百两。”
有道是财帛动人心。
何况百两黄金那足以让他回老家买大宅子,几百亩地,几代人都无忧无虑了。
那人犹豫片刻,咬咬牙,答应了。
次日早朝的时候。
蒋长胜刚上朝,瞧见林丞相居然出现在早朝上的时候,脚步就是一顿,他嘲讽地跟齐将军道:“齐将军,你看老夫是不是眼花了?怎么过了年,今儿个早朝上还瞧见了林相爷,哦,如今不是林相爷了,是林老爷子。”
林丞相气得手发抖,他深吸口气,压下火气,只当没听见。
等会儿他往上一告状,安国公还笑得出来,那他就佩服他了。
击掌声由远及近传来。
众人肃穆站在各自的位置上,蒋长胜看到林丞相站在文官对列跟前,眼里掠过一丝怀疑,觉得这事有些古怪。
林丞相已经致仕,除非皇上特许,否则根本没资格上朝,更不必说还站在先前的位置。
这莫非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蒋长胜心里打鼓,直到皇帝坐上了龙椅才收回心神。
“林相爷,先前你上折子,说有一要事要启奏,是何要事?”
司空霖看向林丞相,给足了林丞相面子。
林丞相颇为受用,作揖走出列来,“皇上,微臣要奏的恰恰是安国公铸造凶器,意图谋反之事!”
林丞相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一张嘴,满朝文武都吓得愣住了。
赵谦之等人是惊讶,齐将军等人却是微微变了脸色,这些人身为安国公党羽,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安国公图谋不轨的事。
“满口胡言!”
蒋长胜第一时间开口反击,“本国公对皇上、对大陈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皇上,肯定是林丞相嫉恨微臣,所以污蔑微臣的清白!”
“我嫉妒你?”林丞相气笑了,“你有什么才能可以让人嫉妒,倘若不是仰仗着太后以前得先帝的宠爱,你怎么可能当大将军?又怎么可能利用兵权吃了那么多年兵血!”
事到如今。
林丞相已经是豁出去了。
他想得明白,输给皇帝,他们还能留下一条命,可若是输给安国公,就以他这么多年跟蒋长胜的仇恨,蒋长胜肯定会让人把他千刀万剐。
横也是死,缩也是死。
倒不如豁出去了。
林丞相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图纸,双手展开,“请诸位瞧瞧,这就是那凶器的模样,城外这几个月来时不时传出惊雷声,却不见打雷,就是这凶器的威风,只要点燃,就能开山劈石,甚至炸碎城墙。你,安国公,给老夫解释解释你让人制作这些,是为了什么?!”
那图纸画的栩栩如生。
齐将军等人一见,脸色微变,朝蒋长胜看去,这林丞相怎么会知道火药长什么模样?
蒋长胜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安国公,老夫的人还曾听闻有人对你三呼万岁,这又是怎么回事?”
林丞相拿着图纸,步步逼近蒋长胜。
汗水从鬓发沁出,蒋长胜握着拳头,压下慌乱,“能有怎么回事,这都是你胡编乱造的罢了!”
“胡编乱造?”
林丞相转身看向司空霖,“皇上,微臣想请一个人证上来。”
“好。”司空霖颔首,他的表情严肃,“朕也很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长胜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他万分懊悔自己做事还是疏忽了些,居然忽视了林丞相这条疯狗。
林丞相传召了家丁上来。
他示意家丁:“你跟皇上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是。”家丁壮起胆子,“先前小的负责看林家的庄子,可从去年年底的时候,蒋家那边就时不时传来山里惊雷的声音,把我们庄子里的鸡鸭猪牛都吓得不敢吃东西了,小的就想着去看看是什么情况,谁知道……”
家丁把事实编造了下,说成了自己无意间发现蒋家人在制作凶器。
他还拉开衣裳,指着身上密密麻麻的疤痕,“这些都是小的离着老远的距离被伤到的,小的是吓坏了,才进城找老爷。”
蒋长胜握紧拳头,脸颊绷紧。
他看着那家丁的眼神,恨不得把人给吃了。
“安国公,你可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司空霖眯起眼睛,手指敲了敲扶手,发出笃笃笃清脆的声响,问道。
“皇上,微臣只能说冤枉,微臣若是有这等本事,怎会不进献给皇上您呢?”
蒋长胜撩起袍子,单膝跪下,“何况那家丁是林丞相的人,他怎么说,自然是听林丞相吩咐的,这种话岂能够相信?”
“既这么说,是没有凶器了?”
司空霖问道。
“是,此物子虚乌有,根本不可能存在!”
蒋长胜掷地有声地说道。
“那你庄子边林地的惊雷声又作何解释?”
司空霖身体前倾,眼神锐利如刀地盯着蒋长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