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了,“姓白的你只管专心打自己的就好,老娘打得过这个死女人!”
白慕之白了她一眼,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他怎么可能不管她。
“啧啧啧,白兄你怎么可以这样,不相信姑姑呢?姑姑的本事,可不只这一点哦——”随着一个年轻厚重声音的加入
,一个身影从墙头跃过,落在白慕之身边,跟正朝着他砍过来的高瘦男人打成一团。
“云承浩!你怎么来了?”白慕之瞪大眼睛,来人居然是洞庭云家的二公子云承浩!银莲他不是派人送过来了么,怎
么人也跟着这个时候跑过来了?
云承浩冲着他眨了眨眼,“怎么说小恕的毒我有最大的责任,虽是无心,可也不能原谅。我来看看小恕有没有好。还
有——天阴教的人……我看到他们正往这来,正好跑过来赶得上助你们一臂之力啦——”
云承浩,这个人白慕之见过。那次和秦恕打赌,他们夜探洞庭云家,小恕就中了毒。可这个云承浩,明明第一次见到
时给人一种青涩的,犹豫不定的没什么能力的感觉,秦恕被救回来后,他曾过来专门看过秦恕一回。那时他的眼睛里
有种毅然的神采,像是下了决心要做什么事,对秦恕也是一种非常感激的神情,现在再看他,已然是一个可以独挡一
面的年轻男人了。
不知道他的转变是为了何事,但是肯定和秦恕有关。不过再有什么想法,这些话都可以留着以后慢慢讲,现在最重要
的,就是把这几个人解决掉!
白慕之专心起来,面前的人就不再是他的对手了……
然而,房间外面战的难分难解,房间里面的秦恕,也跟着到了生死关头……
一百三十 过则生,不过则亡!
就在这样不怎么安定的情况下,时间缓缓流逝。很快的,几近黎明。
外面的刀光剑影房间里的人看不到,可那尖锐的,兵器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木华和清幽对视一眼,心下了然。那
些天阴教徒,虽然不知道他们现在是怎样的紧急关头,下的心思却是不少的。明里暗里请来了不知道多少人来帮忙,
想来很快他们也要出现了吧。
这种经历了一夜的苦战,不知道大家都好不好?木华好像还听到了谷蝶的声音……蝶儿……总是那个样子,我行我素
的,从来不知道别人在担心她。不管是孩子还是她,任何一个受了伤,他都不愿意看到……
心神一分,手下真气一滞,他喉中一甜,暗道不好。看到秦恕在模糊中,还是微微地缩了缩身子,眉头紧锁满头的大
汗,他也在拼命的挣扎。木华忍住身上不适,尽力给秦恕输着真气。他现在能做的,只是护住秦恕的心脉,这毒是否
能够清出,还要看他自己,过则生,不过则亡……
“噗——”秦恕身子一抖,又呕出一口黑血。
清幽面露喜色,“又吐了一口!”
木华微笑,“是啊,还剩最后一关……”
“小恕你听到了么?还有最后一次,只要你坚持住,冲过去,就成功了!”清幽忍不住内心的喜悦。
巫山三怪显然不是白慕之三人的对手,知道自己不能赢,虚晃一招,跳出圈外。那个瘦高的人发出一声清啸,像是在
召唤什么人。白慕之三人不解,正戒备着,突然又见十余人,从墙外跃入。
走在前面的人,纯黑丝绸衣衫,衣角绣着金色异兽图腾,眸光阴凉,阴阳怪气,给人一种很恶心的感觉,不是天阴教
主又是谁!
“你——”白慕之声音一抖,“居然没死?”
“我天阴教要是这么容易就被你们灭了,岂不是很没面子?”慢条斯理的说完,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天宙挑了眉,“
白慕之,你们这次做的事,很是有点让人费解呢。明明可以好好解释清楚,为何姿态这么强硬?莫非——”他看了看
紧闭的房门,眸光闪烁,阴阴的笑,“有不可告的情况?”
“哈哈哈——本座今天算是来这了,本来是想借着外面那群人消消你们的力气,本座好轻轻松松报了仇,没想到啊没
想到,你们这里,还有旁的事——”抬手漫不经心的掸着袖子上的灰,他扫了云承浩一眼,声音中透着狠戾,“年轻
人,你是谁?做什么来趟这浑水?”
这些天信件往来,云承浩早就知道了这个天阴教主是个什么东西,怒道,“老子是你爷爷!就凭你,也敢欺负秦恕,
真真不要命了!我今天便要取了人头,放到秦恕面前,让他当球踢着玩!”
“哦?”天宙眸光一闪,冷笑,“我道是为何,莫非——秦恕没死?”阴凉的眸光看向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站成一
排的白慕之姑姑云承浩,“里头的,可是秦恕?”
白慕之没有任他牵着头走,凉声问,“我还以为天阴教主被烧死在那场大火里了呢,怎么,居然活过来了?火都烧不
死?”
“哈哈——”天宙大笑,继续阴阳怪气的说,“本座哪是那么容易被烧死的?本座愿意,本座的教徒也不愿意呢……
”
“你究竟玩了什么把戏?”白慕之沉声问。
天宙拂了拂耳边的发丝,语带威胁,“本教的宝贝蛊王被你们拿走,趁本座没发火之前,快点给交出来,不然有你们
好受的。”
白慕之摇着扇子,“真真是什么人配什么东西。那虫子我看着恶心,烧死了。”
“你敢!”天宙眼瞳紧缩。
“有什么不敢的,烧都烧死了,教主不觉得来得稍微晚了些么?”
“既如此——”天宙手一挥,身后十余人一起上前,立刻跟他们动了手。
一方是不怕死不知痛的天阴教徒加巫山三怪,一边是白慕之谷蝶云承浩,谁占优势一下子就看明白了。而经过刚刚一
番对话,天宙猜出秦恕定是没死,趁着这些人打得难解难分,他在一旁不忘添油加醋,“白慕之,本座调教过的人,
滋味如何?要说秦恕那身子,还真是不错,柔软又耐操,看你对他如此执着的份上,要不要到时一起跟着本座回去,
哪天本座没兴趣了,就把他赏了你?”
“你还不知道吧,那天你们给了本座玉佩,在花厅里等着的时候,本座就在另一处,玩弄着秦恕的身子。他看到你受
伤的手臂被本座的手下按出了血,心疼的不得了,一点都不敢反抗,本座怎么操都一声不哼呢……”
“啧啧啧,真是可惜了,那张隐忍的小脸,让本座都有点嫉妒,忍不住的,好好‘怜惜’来着呢……”
“唉……想想这种事,他肯定没跟你们说吧。也是,这么丢人的事,怎么会跟你们说,说了,你们谁还要他?哦,对
了,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既然你们三个都愿意共享他一个,再加本座一个,应该也没差了,哈哈哈……”
“你闭嘴!”白慕之终于受不了,狂吼出声,哪知有两个声音跟他一道,吼出了声。他偏头一看,正是怒气冲冲的柳
谦和司徒傲。他们两个显然已经摆平了前面的事,听到后院的声音,急忙赶过来的。
“不错,都到齐了呢。”天宙眯了眼睛,拍了拍手,院里打斗的人撤回的同时,从墙外又跃入了两个人,他们中间,
还架着一个女人。红衣红裙,面容姣好,只是身上多了几道伤痕,人也晕过去了不醒人事。“你们应该认识这个人吧
。”
“红绸——”张峰一看清楚,惊吼出声,说话间就要往前面冲去,“你个畜生!你都对她做了什么!”
“很可惜,本座对女人不感兴趣。时间紧了些,找了些下人想好好伺候,结果如何本座都不知道。怎么样,要不要猜
猜看?啧啧啧,真可怜啊,那小脸多美,不知道还能不能醒。”天宙使了一个颜色,架住红绸的两人一起用力往前一
抛,红绸的身子像个破麻袋似的,被他们抛到了院子中间。
张峰快步跑过去抱住她的身子,“红绸——红绸——”
小院所有人分成两派站着,壁垒明显。柳谦眯了眼睛,“天宙,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只是想复仇那么简单?你觉得今
天,你还能全身而退?”
“这种事,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天宙声音拉得长长,“明人不说暗话,今儿个本座来了,跟你们谈宗交易,如果顺
利,大家都不必死,如果不顺利,你们都、得、死。”
“哦?”白慕之笑笑,语带讽刺,“这种大话也说得出,不愧是天阴教教主呢——”
天宙笑笑,继续慢条斯理的说,“本教圣物——千年蛊王被你们带走了,今儿个你们要是把它交出来,本座立刻就走
,保证不要你们的性命,可若是你们藏着不给,本座下手可不会客气!”
白慕之凉凉一笑,“不是早说了,我看不顺眼,早就烧了它了。”
天宙眸光冰凉,“你以为这样的笑话,能骗过本座?依你们三位的眼光,蛊王有多贵重,你们可能不知,但是绝不会
以为它不是什么好东西,随随便便就烧掉!识相的话,快点交出来!”
白慕之柳谦司徒傲对视一眼,疑问。那个东西木华不是说是百年蛊王么,怎么一下子变成千年的了?三人边递眼色边
暗自观察着方才天阴教打斗过的十几人:双目无神,身上有了伤口不知道疼,只要天宙下了命令,便不怕死的往前冲
。联想到以往种种,再看看天宙的诡异神情,对那个东西居然如此在乎,莫非——
“该不是你就靠着那玩意儿,控制着整个天阴教吧。”白慕之把三人共同的疑问问出。
天宙身子僵了下,又很快放松,“告诉你们也没事,反正说了你们也不会懂。那个蛊王,是我教镇教之宝,上面有我
天阴教主历代精血,只要有它,我教的所有教众,谁都得乖乖听话。因为有了它,数百年来,我教没生过叛徒,也因
为如此,蛊王对本座极为重要,只要你们把它交出来,本座保证,绝不会杀任何一个人。”
天宙这时候的眼神倒是称得上几分真诚,只是那恶心虫子早死了,还被秦恕当药吃了,不可能交得出来。当然,就算
有,他们也不一定会交,因为这个天阴教主实在太讨厌了!
“我们不会交。”司徒傲缓缓抽出腰间的软剑,“想死的就上来,我倒是看看,你今天怎么走!”你想报仇,我们还
想报呢!
“既如此,本座也只好抢了——”又一个挥身,他身边的所有人,同时跃出,再次跟院子里的人打成一团。
三家的手下早就同柳谦司徒傲一起回到了小院,对方人数总共不过二十几人,再怎么不怕死,也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大不了都杀了就。
谷蝶早就被扶到一边休息了,柳谦白慕之司徒傲很放心现在的战状,那么……三个人的眸光紧紧锁住了天宙,既然他
还活着,他们便让他再死一次!
一齐冲上去,四个人战成一团。只是这一次,没有那么顺利了。他们明显的感觉到,天宙武功又高了一层,有一股很
强的邪气,萦绕在他周身,他们三个居然伤不了他!
这时的房间里,亦是千钧一发。木华拼着最后的力气,强行给秦恕灌着真气,秦恕体内的真气也开始躁动,幽云十二
针已经封它不住。清幽甚至开始祈祷,希望秦恕能快点把所有毒素清干净,只要毒素在真气喷发之前全清干净,他便
不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几乎是木华搭在秦恕背上的手被他体内真气弹开的同时,‘噗’的一声,秦恕吐出了最后一口黑血。
清幽的神情先是惊喜,再是担忧。喜的是秦恕毒解了,忧的是,秦恕的呼吸,止了。而木华,因为过于操劳,晕了。
晕过去之前,他说:“我没事,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但是小恕……像是死了……如果他醒过来,你要……”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就晕了,但是清幽心里十分明白。到了这个关口,体内真气和毒血一起喷发,她不能断定秦恕有没
有走火入魔,如果他能安全醒过来最后,如果醒来后是走火入魔,她不能有妇人之仁,必须要在他魔意充脑想害人前
,亲手杀了他……
这一刻,过则生,不过,则亡!
一百三十一 小恕爆发了
天空又下起了雪。洁白的雪,飘飘摇摇,带着无比冷冽的温度,洒向人间,像是要掩盖地上艳色的血。
小院里状况十分惨烈。确切的说,是天阴教的情况十分惨烈,院中倒着的死尸,基本上都是天宙带来的人。
早在四个月前,黑鹰堡七星寨连同隐龙谷,三家一起把天阴教在中原的所有分支都灭了干净,甚至天阴教远在西域的
总教,都因为三人的狂怒,灭了个差不多。天阴教众再奇怪,再不怕死,也是凡人,杀红了眼理智全失的教众,都被
一把火烧死了,只除了,天宙。
红绸和张峰奉三人的命令追杀余孽后,天阴教更是不剩几个人,不然天宙也不会就带这区区数十人过来。而这数十人
,也因为数量和力量实在不敌,正在一个个死去……
“喂,天宙,事已至此,你还是认为你走得了?”司徒傲边跟他动手,边凉声问。
天宙挑眉,眼里是偏执的坚持,冷笑一声,“哼——就凭你们几个,根本不是本座的对手!那些废物都死了又有什么
关系,只要本座找到了圣物,就能迅速吸纳上万教众,再创一个天阴教,也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
柳谦的声音似叹息,似悲悯,“天宙,你何苦执迷不悔呢?”
“执迷不悔?本座就是要握着人上人的权利,掌握他人的生命!”天宙桀桀阴笑,“没有到过顶峰的你们,又怎么会
知道站在高处的快乐?”
白慕之因为受了伤,强行被柳谦和司徒傲踢出战圈休息。简单地包了下伤口,他坐在门口不肯照他们的意思去休息,
他还要等着第一眼看到小恕呢。这时听得天宙的话,他觉得十分好笑,“我说天宙,莫非你以为你当了那个什么劳什
子教主,就站到最高点了?你的快乐是指什么?随心所欲的杀人?害人?或者是看别人痛不欲生表情?当有人被人折
磨死时,你真的,从心底里感觉到高兴?开心?”
“是又如何!本座就是要做能控制所有人性命的神!”天宙跟柳谦司徒傲缠斗,声音幽寒,“若不是本座太过有耐心
你们速度又太快,秦恕早就成了本座的男侍!当他喝了混着本座血的酒,他就会变成我天阴教的忠实教徒,再不会认
识你们!”
“那还真是谢谢你呢——”白慕之呸了一声,冥顽不灵,不配他来开导。
一边结束打斗的云承浩懒懒的坐在白慕之身边,对着缠斗的三个人,“喂,你们倒是快点把这死人解决了啊,不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