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钱给佛像捐了个金身。又另外扩建了寺院,修筑了观音阁,还请人雕了一尊白玉观音像。于是乎,其他的善男信女
也慕名而来。虽不像灵隐寺那般香火鼎盛,却也能让寺里的每个人,都吃上顿饱饭了。
时光如梭,距白里住进普济寺,已有三年了,他和僧人们早已亲如一家。晚上临睡前,孩子们总会抓着白里问长问短
的,又或者要他讲江胡逸闻。
“白大夫,你到底是不是公主的儿子啊?”
“是啊,你告诉我们吧~”
“其实……师父他也很想知道,可是他自己不问、还不让我们问诶~”
“嗯!是的,师父好过分……”
陪着孩子们坐在长榻上的白里,仿佛是看见了门外那个男人气得变形的嘴脸,不由得好笑,说:“江湖传言,多有失
实。我是见过本朝的两位公主,可和她们,都没有血缘关系。”
“白大夫,你为什么一直带着斗笠啊?你长得很丑吗?”
“瞎说!白大夫怎么会长得丑?!白大夫肯定是世上最美的人!”
“白大夫,你让我们看看你长什么样好吗?”
“是啊,让我们看看吧~求你啦~”……
“大家不要吵~我有些隐疾,不便露出脸面。说到世上最美的人,我以前倒是见过一个……你们想不想听?”白里急
忙推诿,扯开了话题。
“好!要听要听,最美的人,是不是公主啊?”
“别打岔!要我说,肯定是白大夫的心上人!”
“好啦,都别说话啦~听白大夫说啦!”
白里顿了顿,仿佛在回想当年的情形,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我的老家是一个小山村,村子后面有道瀑布,景色非
常的美。我第一次见到他,就在那瀑布的边上,当时就惊呆了,还以为是天仙下凡呢……”
……
月上枝头,好不容易哄了小祖宗们入睡,白里吹灭了灯,悄声地出了僧房。外面那个男人果然还在,他轻声道:“大
师,夜露深重,保重身体啊。”那人冷哼了一声,掉头就走。白里也不生气,径直跟着他进了主持住的僧房。
男人点了灯,跪坐在蒲团上根本不搭理他。白里幽幽叹了口气,说道:“白哥,你还是放不下么……”这僧人正是莫
白无疑。白里自顾自地继续说道:“白哥,你走后,莫公子他,真的很伤心……他让我来找你、要我照顾你。”
男人闷闷地说道:“住嘴,我不想听。”可白里却并不理会继续说道:“他对你,并非无情,这点你自己也应该知道
。只是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会对男子动情啊……”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将白里的斗笠都打飞了出去,“陈九!我叫你住嘴!”莫白指着化名为白里的陈九,当看
清楚他的长相后,惊地合不拢嘴,好半天才呢喃道:“少爷……不可能……这不可能……”
那张酷似莫昕觞的脸上,却露出一个淡然的苦笑,说道:“白哥,你喜欢么?我花了整整十年,才好不容易做成的。
”莫白惊吓过度,跌坐在地上,说不出一个字来。
陈九跪坐在他身边的蒲团上,娓娓说道:“白哥,你是气我骗你么?可我在你身边整整三年了,你都没有认出我来,
我又该不该生气呢?不错,我的声音和少年时不一样了,面貌也不曾示人,但是我当初一见到你的时候,就认出你了
,白哥……
你走后,我到你家乡去找你,没有找到;我又在整个江南游荡了一年,还是没有找到。于是我往闽南去找你,不料得
了热病,差点就去了……
你知道吗?是什么支撑我活下去的?我恨你,恨你扔下我一走了之;可是我更恨我自己!!公子他对我说过,希望我
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而我整日餐风露宿、像没了魂一样地找你,算什么堂堂正正的人?!
于是我回到老家,去了那个江湖怪医的住所。那地方当真是个宝库啊,灵丹妙药、医学典籍,真是无所不有!好些东
西,真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比如用刀斧彻底改变一个人的相貌。我苦学两年后,就开始动手做这张脸了,直到前
几日才消肿如常。你看,被你一打,又肿了……”
陈九把打红的那半边脸对着莫白渐渐靠近,眼神迷离而又凄婉。莫白的喘息声逐渐加大,忽然猛地将他扑倒在身下,
疯魔了一般地亲吻起来。接着又急不可耐地扯掉他的腰带,撕开了他的衣服,对着胸口露出的两点殷红,狠命地又咬
又捏。
陈九口中泄出了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的呻吟声,莫白忽然停住动作,撕下一块布料塞进他的嘴里,道:“别出声。
一点都不像!”说完又继续抚摸亲吻着他的身体,直至将他的下体完全吞入口中。
“嗯……”灭顶的快感逼着陈九发出一声闷哼,他感觉到两股强烈的视线正注视着他。迷离之中睁开双眼,那男人果
真一边吞吐着他的阳物,一边用炙热的眼神盯着他的脸。陈九忽然有种抱头痛哭的冲动,精关顿开,就此泄了。
男人将白浊尽数咽下,低声道:“少爷,这么快就出了,喜欢白哥的手段么?接下去保证伺候地您更舒服!”说罢,
又低下头,这次居然是在舔弄菊穴。陈九像案板上的鱼弹起了身子,又被他牢牢按了下去。在舌尖充分湿润了菊口后
,取而代之的是早已坚硬如铁的分身。
“啊……”两人发出了叹息声,随即肉体激烈的撞击声、肉棒出入的水声充满了整个禅房。莫白泄了一次,下身却丝
毫没有变软的迹象。他将陈九抱起放在桌子上,举起他一只脚搁在肩膀上,又再一次开始征伐。两个人像疯了一样,
变换着姿势、如野兽一般地交合,一次又一次,直到精疲力竭,双双坐倒在墙根,良久无语。
“我死后,定当下阿鼻地狱。”莫白自言自语到。没关系,我陪你。陈九看了他一眼,心里默念。
翌日,一切如常。三日后,“白里”大夫关了城中的医馆,在普济寺做了一名带发居士。此后他仍然无偿义诊,同时
还收了智觉、智行做弟子,将平生所学倾囊相授。智明有时起夜,会发现大师父从二师父的房间里出来,或者二师父
走进了大师父的房间。啊,原来师父们起夜总会走错房,真笨!
春去秋来、花谢花开,转眼又是十载。这十年里,虽然有陈九和众徒弟的悉心照料,但莫白的身子骨,还是一天比一
天差,终于有一天卧床不起,好几次更是昏迷不醒。
这天陈九对莫白扎完针,吩咐一名弟子好生看着,转而又去伙房煎药,终究挡不住连日操劳,坐在药炉旁打起了瞌睡
。睡着正香的时候,被几名弟子摇醒,纷纷说道:“二师父!大师父醒了,急着见您呢!快去吧~”
陈九闻言急忙跑回禅房,只见莫白瞪大了双眼、满面红光,俨然已是回光返照,不由得泣不成声,紧紧地抓住了他的
手。莫白看了一众徒弟,道:“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要和你们二师父说!”
待到最后一个出去关上门,莫白伸手摘取去陈九的面纱,凝眸看了两眼,随即跪下,死命地磕起头来。“白哥、白哥
!你给我住手!”陈九拦不住他,只得紧紧地拥住他。
只听见耳边幽幽地传来:“我,对不住一个人……我,许了他真心以外的所有,却连一点假意都懒得给……我离了他
,一路上却收留了一个又一个像他一样、孤苦无依的孩子。我不是好心,我只知道这样做,我的心里会好受一些。
少爷,我也对不住你,可我更对不住他!他在我身边十多年了,可我连他长什么模样,都记不清了……我……我死后
定当下阿鼻地狱!”
陈九感到身后一阵温热,猛地拉开莫白的身子一看,只见他脸上两道血泪,双眼已然是被戳瞎了。他又惊又气,甩手
就是一个耳光。他抓着莫白的双肩吼道:“下阿鼻地狱又怎么样?!我陪着你!只要你别再一声不吭地就走了,去哪
里我都陪你!你等着我!听到吗?!”
莫白脸上露出一个微笑,看上去既诡异、又凄厉。他低声道:“九子,这辈子不行了,白哥先走一步了。下辈子,下
下辈子,都许给你,只怕你不稀罕了……”说完便咽了气。
陈九只是抱着他,时哭时笑,嘴里念叨着:“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直到傍晚弟子们实在等不及、闯
了进来,才把他们拉开。
虽然智远是大师兄,但是智觉做下任住持却是人人心服口服的。他主持一众僧侣给忘尘法师做了法事,却发现二师父
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整个寺内都找不到人,又到镇上、城里去找。一个月后,他终于发话:“大家不必再找了,
二师父想必是去云游了。有缘,自会再见。”众人只得罢休。
自此,江湖上又多了一名“白裳黑笠”的怪医。有人说他长得奇丑,所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也有人用性命担保,说
亲眼见过怪医的长相,是个天下一等一的美人。有人说,怪医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也有人说,他医死的那些人,
都是罪有应得的恶人。
不过对于怪医的医术,所有人都是心服口服。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武林人士,一旦患了什么疑难杂症,都会想尽一
切办法去找他。只是五年后,关于怪医的逸闻越来越少,真正见到他的人几乎没有,终究,成了江湖上又一个传说…
…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