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关系第四部微澜+番外——沈君岑(9) - 最好的腐书网: DUXS耽美文库

开机，输入密码，进入界面。

在通讯工具上看到那个熟悉的红色字体名字时，点开。

傍晚时分，凌少一有些微凉，醒了，看着不熟悉的天花板，想到自己在凡的地方，正发呆的时候门已经打开了。

"凌少一，你打算睡死啊！"殷凡不客气的上来，刚要抬手拽凌少一，却发现他已经醒了，"刚醒？"

"嗯。"

"走了，我有个朋友介绍给你。"

凌少一有些疑惑，不解的问："什么朋友？"

"废话那么多。"

不再多言，凌少一配合的穿着打扮好，对着镜子里自己的精英装备得意不已，不时的问凡自己如何体面之类，对方回以你无聊的眼神，告终。

出门时凡有些感慨的说，凌少一你居然没开车来，真明智。

凌少一耸耸肩膀，不发表任何意见。

殷凡带着凌少一回到市区，在城市中不起眼的小地方找到了一栋住宅楼，上到五楼，拿出钥匙开门。

"这是什么地方？"凌少一好奇的问。

"凌少一，你知道跟我走进这道门代表什么？"

"不要绕圈子，我脑细胞已经损耗很多了。"

殷凡不急于摊牌，只是把凌少一带进房门，然后迅速的关好，站在玄关时，屋子里如此黑暗，几乎看不到彼此的存在。靠着微弱的呼吸和仅有的体温，凌少一没有动，他等着殷凡把剩下的话讲完。

"少一，你之前做的生意，我全知道。"

呼吸，深沉的没有任何变化，两个人处于黑暗中才能靠着颜色保护自己。

"至于你后来和陈兰，莫问之间的合作，我也知道个十之八九。凌少一，我觉得......你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这之后，两个人沉默很久，凌少一才开口说："殷凡，我们认识的时候，你没让我觉得如此深不可测。"

"嗯，那时候我手上没有这个任务。"

"什么意思？"

"你昨天的话还算数么？"

"邀请？"凌少一在黑暗之中渐渐看到了曙光，他并没有指望殷凡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只是心灵深处，他需要一个合作的人，支撑他走完剩下的路。

"那个想要掌握自己命运的凌少一的邀请，还算数吗？"

这问题凌少一确实犹豫了一下，他忽然发觉自己想要夺回主权的欲望并不那么强烈，只是下一秒，他又冷静下来，笑着回答说："我的命运，一直把握在自己手里，只是偶尔命运之线会混乱。"

"那么，我答应你。"

"你知道我想要干吗？而你又能帮得了我什么？"

"脱离现在生活的最好办法......要么，我帮你离开，要么......我帮你脱离。"殷凡回答。

"你错了，凡。"

"无论我错不错，至少我应该相你表白一件事。"殷凡有些低落，"我现在不是你从前认识的那个殷凡。"

"别打哑谜......"

"或者说，从前那个陷入自己感情漩涡，逃避生活的殷凡早就不见了，现在跟你站在黑暗里的人，是一个找到了新的乐趣的男人。"

"我很高兴你能这么说。"好像......有点像自己。

"而且，我觉得，只有毁了陈兰和莫问......或者连同风建一起，你才能正常的生活吧。"

这话在黑暗中轻轻传出，震撼着凌少一的心，他是这么无法确定殷凡话里的意思，可是这句话又如此的打动他，他确实想到过要毁掉陈兰莫问和风建，这些所有支配过他生活和感情的人，不过这并不是根本。

如果他这样承认，就和从前一样，只是因为怨恨而没有悔改。他怨恨的是自己，如果想要跳出原来的漩涡，他想做的，只有一件事。

"凡，我想要做的，不是这样。"

第十五章

凡愣了一下，在黑暗之中至少还有心跳是活着的证据，这一刻他甚至想要重新开门把凌少一推出去，他没有完全明白对方就引狼入室，太危险。

"凡，我想要的，是把一切归于原位。"

无论是无法从黑帮之中脱离出来的风建和天哥也好，或者是变幻莫测的莫问也好，甚至连同陈家兄妹在内，都不要再对峙了，这时候，风雨欲来，已经无法承受下一轮的摧毁了。如果他还清醒，就应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不能等到天风帮倒了，鹰帮散了，陈兰死了再站出来悔恨。

这不附和他的完美人生哲学。

"少一，你......太天真。"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凌少一感觉倒凡的犹豫，主动开口："如果你还没有想好是否让我进门，我现在就出去。"

"等等。"凡拽住他，"我不是不确定，而是不敢赌。"

"不要相信我的承诺，如果你让我知道的事会给我的人生造成影响，我会出卖你。"这句话非常严肃认真，凌少一没有骗他。

"我明白......我是在想让你进屋之后到底算不算是帮你。"

"那......就等你想明白再说。"

凌少一不等凡回话，自己去开门，握住把手的那一刻，凡略微凉的手握住了他的，在暗夜之中勉强可视的，是殷凡黑亮的双眼带着不服输的倔强。

"我决定告诉你，凌少一。"

"可是我不会保守秘密。"

"是否保守是你的选择。"殷凡笑了，像是多年前他们第一次相识时那样纯粹的微笑。"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

"可我不相信自己。"

"那就信我。"

"我也......不打算相信你。"

"昨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殷凡没有放弃。

"昨天我不知道你也有这么深刻的秘密。"

"少一，给我一个机会，让你相信我。"

再僵持不下也没有结局，倒是两个人固执的很，坚持不肯退让，手心都握的暖和了，还是没有缓和的迹象。

也许过了几分钟，可是时间长的像是一个世纪。从屋子里发出的小小的笑声吸引了凌少一的注意，而他也发现殷凡脸上的恼羞成怒。

"你这个家伙，既然来了干吗还在看戏！"

"呦，难得看到好戏，当然要捧场到最后......不过我显然不是好观众，居然没忍住笑，抱歉，抱歉。"

灯亮了，适应不得的凌少一另外一只手挡住眼睛，眯缝着努力想要看清楚房间里靠在门口的人，身材不是非常高，有些瘦，头发蓬松的有些乱，鼻子很挺直，嘴唇也很性感，就是那张脸......真是让人出乎意料。

"居然是你小子！"

对方耸着肩膀，呵呵的笑，甩了甩头发，眨巴着眼睛看向凌少一："是啊，人生何处不相逢。"

"季幽，你和殷凡认识？"

眼前的人赫然是长期混在生活周边的大男孩，只是此时，对方眼中成熟沉稳的痕迹让凌少一有些无法相信。轻佻的笑容，有些叛逆的嚣张，那个季幽和眼前这个，天差地别。

"我们不算是认识，我们是同事。"季幽想了想，又补充："就是毛主席所说的，同志关系。"

"不用理他。"殷凡瞪了他一眼，只好把凌少一带进屋，屋子里的窗户都被封好挡住，依靠灯光才能见人，四周拜访着的是简单单人床，剩下的空间都是横排的桌子，上面堆放着不少的文件和杂物。

"季幽，你住在这里？"凌少一有些好奇。

"算是吧，穷人家的孩子嘛。"

"这里是临时的办公点。"殷凡一边打断季幽的胡说八道，"喝水？"

"热水......"凌少一要求。

"真难伺候。"季幽笑着调侃，"昨天殷凡跟我引荐你的时候，我还真是吓了一跳，我们的凌大情圣居然真的要从良......"

"我还没弄清楚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凌少一迷惑的问。

"其实很简单啊。为了平衡，在这个城市最黑暗，最有权势的的地方安插了我们这种人，一边犯罪，一边执法。"说着，季幽做了个放枪的姿势，"我们是特殊的正义。"

凌少一嗤笑，"小说看多了吧？"

"凌少一，我没跟你开玩笑。"殷凡站到了季幽身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卡片给凌少一看。

清晰的中国文字，清晰的照片，清晰的头衔，一切都很清晰，但是凌少一不清晰了。

"什么意思？"

"凌少一，你都看清楚了还问什么意思！"

"你们俩是警察％......"头很疼，这是什么局面，忽然灵光一线，"凡，你所说的要帮我，不会是让我给你们警察帮忙吧？"

"就是这个意思。"殷凡冷冷的回答。

"可是......我爱风建，也不会对不起天哥，就算陈兰亏待我，我也不会用这种方式去报复。"更何况那个莫问，早就身处地狱，他从来没有恨过。

"那寒扬对于你......算什么？"季幽忽然问。

"如果没有这些混乱的事，我们甚至不会相识，不过，我希望一切结束后，他能给我重新来一次的机会。"

季幽对此，报以讽刺的笑容，别的就没再说什么。

殷凡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很认真，也很无奈，"凌少一，我是不求你能帮我什么，可是，你不想让他们都死的很难看吧？"

"凡！"季幽忽然紧张的看着殷凡。

"什么意思？"

"就在你那些在意的人斗的你死我活的时候，我们早就开始布局了。你说，如果这样下去，结局是什么样子？强大的帮派七零八落，巨大的世家变得一文不值，还有你所在乎的那些朋友，死的死伤的伤，甚至被送进监狱，你想看到这些场面出现吗？"

不想，平心而论，凌少一不想看到这种结局。他帮陈兰，只是想帮他扳倒陈家而已。

"所以说，凌少一，我说你太天真。"

这句话点在凌少一聪明的脑袋上，他有些犹豫，可是还是问："凡，还有什么，我所不清楚的。"

"你的不清楚都是因为你太在乎，无论那些人是不是伤害你，你都不愿意看到不好的结局。"

对，这是凌少一特有的人生哲学。

"可是你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你以为你只是在单纯的为了感性的理由帮主谁？"

"我......确实这样认为。"

"可是你知道不知道，因为你这样愚蠢的感情，你那些朋友陷入多大的危机？"

"不清楚。"这句话，凌少一是抬着头说的。

"那么，就由我来告诉你，在你这段感性态度的支持下，你的那些朋友们都在作些什么，如果我说完了，你仍然认为你是对的，不想让我帮忙的话，你随时可以出门，也随时可以出卖我和季幽。我不会怪你。"

"喂......殷凡，你说的太轻松了吧。"季幽有些跳脚，"这任务可不是你一个人说的算，要是凌少一......"

"你不必说，季幽，这是我的决定。"

"喂！"

"你别忘了，这件事，我有绝对的权利。"说着，殷凡看向季幽，压迫性逐层逼进，等到季幽完全不再言语，他才那样坦然的面对凌少一的眼，认真的开始说道--

"凌少一，你大学毕业开始为天风帮洗钱走私，你认为这样作可以让你靠近风建，可是你不知道，如果你不帮他们，天风帮会从黑帮转行成正当行业，可能是一家保安公司，可能是一家运输公司，甚至可能成为一家出版公司。就是因为你那个聪明的脑子想出来的办法，毁了天风帮唯一一次洗清牌的机会，也毁了你自己。

你不要着急，这还不是重点。

重点的是，天风帮资金紧缺，上上下下靠不定期的走私运转还是会不济，所以，你又自作聪明的去找人操盘，红，这个人你熟悉，我们大家都熟悉，他从来不露面，也不清楚你到底为什么人操盘，跟你合作是因为他觉得你是对手，也是朋友，可是上次你崩盘的时候，他涉嫌金融风波，被扣留在香港，至今未能归国。"

凌少一愣住，他从那之后确实没有联系过红，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还有这么多内幕，这么多黑暗是他所引起。

"你本来没有错，可是你的错就是因为没有错。"

"我不知道......"

"对，刚好，你不知道的事情还远远不止这些。"殷凡冷笑一声，继续说道："金融市场的混乱，你不过是冰山一角，不算什么，那么我们再说说你跟陈家的关系，你去招惹什么人不好？一定要跟那个早被盯上的陈笑扯上关系，你别恨他，如果不是你主动招惹，风建会被截走？你会落入圈套？你怎么就不明白，有些事情应该懂得放弃。"

"你知道这件事！？"凌少一想到那卷录像带，有些惊恐，"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了你也未必相信，而且说了会妨碍你的判断力......"殷凡才不会再这个时候告诉凌少一背后的原因，"然后你介入鹰帮，搞得我们原本的计划全部崩盘，到现在上头终于不能再忍耐，决定铲除这么多显眼的恶势力，你明白不明白，会有多少人因为你的无心会丢掉性命？你又明白不明白，你所在乎的那些人，根本不在乎他们自己。"

"凡，你这些话％......我有点不明白。"

"我可以忽略那么多重点，只跟你说一件事，如果你听了--"

"不用重复，你说吧。"

"好，我告诉你，就在你用心的维持和风建的感情，一边为陈兰卖命的时候，陈大少爷一边把你卖给莫问，一边把你卖给风建，坐享渔翁之利的他打算借东风铲除他最想去掉的两个敌人，然后，等风头过了，你所爱的风建也好，同情的莫问也好，都会，消失不见。

我问你，凌少一，就算你甘愿被这样利用，甘愿做一个棋子，你愿意让这样一个人来掌握棋局吗？"

愿意吗？

凌少一，你是否真的愿意......自己一直所帮助的人，正要毁掉你所在乎的一切？

殷凡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悲伤，他并不确定凌少一的心，这一切话，只是迫不得已。

第十六章

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一切脱离原本的轨道，是凌少一自以为是的结局，他看着季幽，又看着殷凡，最终选择那么淡然的一笑。

"我不想在为任何人做什么。"

季幽的手放在椅子上抓紧了些，相对而言殷凡的冷静有些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