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着报复归来的安南将军风檄羽凶悍如猛兽,沈绌清被这个年少自己三岁的男人逼到悬崖之上,再往前一步便是万丈
深渊。
强制禁虐的爱恋,在国仇家恨当中掺入骨血,狼烟散尽,繁华落败,凭谁力挽狂澜改写悲凉的结局?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NUE情深 强取豪夺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绌清,风檄羽 ┃ 配角:(季国)沧溟,(叶国)繁盛,(安国)缓先 ┃ 其它:
01-折羽落红泥
漫漫的洛水之滨,千村万户,笼罩在沉沉的暮雨之中,一片萧索。沈绌清站在窗前,揪紧了手心身形却是不动。凉风
从敞开的窗门吹进来,撩动他的发丝袍带轻飘,不通晓人世烦苦的雨丝,自顾自的从天空中飞散下来,潮湿了一腔伤
感的心绪。
一声清凉寥落的叹息,没入在渐渐急骤的雨声之中。
房门被推开,风檄羽眼神阴沉地跨步进来。
沈绌清回过身,隔着从窗台到门楣的距离,看着这位分别了六年未见的妻弟。
风檄羽只身离开洛城的时候才十七岁,原本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但他终究还是归来,带着叶国皇帝叶豫亲赐的“安南
将军”的凌盛权势,没有任何先兆地回到了洛城,沈绌清觉得一股报复的怨气呼啸扑面。
眼前这个男子原本的心性就犷野粗豪,多年打拼的征战生涯,使他的这种气质更加突出。一身天青色的戎装,浓眉深
目,冷峻的面容透出干练与深沉。被他目光如电地注视着,沈绌清感到头皮阵阵发麻,见他不开口,只好自己来打破
房间里沉默压抑的气氛。
“檄羽,我刚下船你就让人把我找来,到底有什么事?子桉人在哪里?我要见一下他。”
风檄羽一言不发地回身合上房门,然后上闩落锁。
“你——?”沈绌清疑惑且惊惶地看着他。
风檄羽浓似乌云的双眉剔竖,简单直接地向他逼近过来,“脱光衣服,然后到床上去。”
沈绌清猛然踉跄地后退了两步,腰身撞到窗台之上,他指节发白地扶住窗棂,修长单薄的身体,已经被风檄羽如生铁
般刚直有力的双手钳制住。
雨水顺着洛城高大的城墙流下,苍茫的夜色中数骑快马溅踏着雨水,一路往西城门奔近,来人亮出了建王府的出城令
牌。
值岗的安忠和崔伍一老一少两个守兵,冒着雨把汲足了水份的沉重城门打开。崔伍一边推动门板,一边来回张望,他
的目光落在被四五匹健马和骑手簇拥的英伟男子身上,雨水顺着他玄色的披风滑下,帽沿之下露出的是一双精光四射
的眼睛。
崔伍的目光与他对视上,不禁呆了呆。
“快让开!”安忠的一声呼喝唤回了他的心神。
一队人马迅速地从打开至仅容马身通过的门道里离开,消失在茫茫的夜雨之中。
崔伍抹掉脸上的雨水,脑海里盘旋的还是那双神采翩然的眼睛。
“安叔,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啊?”
安忠摇头,“居然连他的身份也看不出来,你这半年的城门真是白守了,他就是建王。”
“他就是叶沧溟?”崔伍的眼睛里几乎要溢出光彩来,原来方才照面的就是传闻中才干和权势冠绝洛城的建王叶沧溟
,“安叔你是不是跟他打过交道啊?他全身上下被披风裹得严严实实的,你居然还能认得出他!”
安忠叮嘱崔伍,“建王连夜带人出城的事,你千万不要四处张扬,祸从口出,你的本职是守好城门,也记得要守住这
张饶舌的嘴巴。”
“为什么啊?”崔伍百思不得其解。
“你按我说的去做,安叔不会害你!”
安忠恨铁不成钢地瞪崔伍一眼。他们所守的这处城门位于西面,前行便是横亘而过的洛水河,河上既没有渡口也没有
桥梁,除了运货的官船抵岸,从这里源源不断地把货物运进城里,平日里几乎不会有大人物经过。
叶沧溟趁夜急奔出城,虽然匆忙却不见慌乱,他宁可绕道也没有选择其它三处城门,可见是不愿意惊动太多的人。这
份缜密的心思,平常人万万得罪不起,崔伍年纪轻且凡事存一份好奇之心,迟早要在这上面大吃苦头。
崔伍碰了钉子,讪讪地换了个话题,“安叔你知不知道啊?原来攻打桂国立下了头等大功的安南将军,也是我们洛城
的人呢。沈家的家主从叶城做完买卖回来,在码头上便被他接到了临时落脚的府邸,沈大公子已经去世的妻子,与安
南将军是亲生的姐弟。”
他自说自话,安忠解下蓑衣挂在墙上,已经不再理会。崔伍埋怨了一声,“安叔你怎么就不好奇啊?”他无趣地看向
门楼之外,夜色寂静,只有雨丝绵密地飘拂着,叶沧溟带着侍卫瞬间便去得无影无踪,官道上已不闻方才急骤的马蹄
声。
洛城之外安南将军风檄羽临时落脚的府邸,隐约的光线从厢房之中透出,雕花梨木的大床,淡青色的帐幔低垂,床顶
的横木垂下一段白色的绸带,沈绌清的双手被绑吊在上面,而他身上的素袍锦带全部被丢弃到一边,他全身赤露地向
着风檄羽大张双腿。
“檄羽,你到底想要怎样?”
灯光下他的肌肤透出软弱的苍白,内心充满了恐慌和悚栗。
风檄羽素来爱憎分明,乖张暴戾的报复手段远远超出他的想像。
“我要怎样,难道说得还不够清楚?”风檄羽以结着厚茧的指尖撩起沈绌清的下颚,嘲讽的目光落在他的下 体之上,
“看来这六年,你养尊处优保养得很不错,叶沧溟操你的时候是不是操到欲罢不能?”
“不要胡说!”风檄羽没有伸手来碰触他的身体,但是如炬的目光让沈绌清有种羞惭至死的感觉。他的眼里蒙上了水
气,气急地开口,“檄羽,我是你姐夫,你对我做这种事绣琳会在天上看着!”
“闭嘴!不许你脏了我姐姐的名字!”风檄羽的神色突然变得狠厉起来,“你被建王操过多少遍?你既然对她没有真
心,为什么还要娶她?不要以为我离开了洛城就什么都不知道。她在天上是该睁开眼睛,看你被男人操到求饶的样子
,到底有多下贱!”
沈绌清冤枉地辩白,“你怀疑绣琳的死因,可以开棺验尸,但是不能硬生生的把罪名安到我身上。绣琳病死之后,你
一直离家不归,我没有贪图你们风家的财产,我只是不能看着它被管家下人们瓜分。现在你既然回来,我会悉数还你
,如果少给分毫立即天打雷劈!”
窗外一声惊雷响过,暴雨中闪电把天空照到了极亮。
“连老天爷也知道你口不对心!”
风檄羽的眼神被明亮的电光分割,落在身上俨然成为一道道凌迟的刀光,“如果今日回来的只是一个落魄小子,你还
会不会如此大方?”
沈绌清的下颚被捏紧,他痛得眼里盈满了泪水,“檄羽,你以前年纪小处事蛮横,但还听得进道理,为什么这么多年
,反而半句真言也听不进去?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以及风家的事,我真的没有!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
“我姐姐是怎样死的?”
“风家的财产为什么全到了你名下?”
“整个叶国朝野上下,都在津津乐道你跟建王的下流事,你要我怎样相信你!”
风檄羽目光咄咄地逼视过来,沈绌清绝望地垂下眼。风檄羽认定了他的罪状,挟着报复归来,以他认准了死理就不会
回头的性格,他即使再怎样解释他也不会听进去。
“檄羽,你恨我要报复我,可以有千百种的方法,但是不能对我做这种丧心辱德的事情,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
的!”
“我的确很后悔!”
风檄羽痛苦地合上眼,再睁开的时候,眼中已不复有情绪的波动。
“……我曾经那样喜欢你,每次见到你全身的血脉都会贲张。你在我心里像是白莲一样不可沾染,我连碰你一下也认
为是亵渎,即使狂热到夜夜睡不着,但是为了避开你,我还是把自己送到战场上去等死!但是在我痛苦挣扎、活得连
鬼都不如的时候,你却在我背后做尽了丑事,我后悔的是没有早叶沧溟一步先上了你,否则今日会是完全不一样的结
果!”
02-撩发少年狂
绸带束缚得很紧,沈绌清的手腕被勒出两道红痕,绑吊的时间太长,血液倒流,他渐渐的觉得双臂酸痛麻木,但是仍
然被迫保持着羞耻而可悲的姿势。风檄羽心存报复,就是要把他的尊严都踩到泥地里。
双腿被打开至最大的限度,风檄羽修长有力的手指在穴口上按压,试探着往里面硬闯。
“怎么这样紧?”
他拧结着浓如密云的眉心,讥讽地说:“二十六岁的男人,后 庭还紧 窒如处子,这就是叶沧溟对你欲罢不能的原因
?”
“不是!”沈绌清拼命地摇头,“檄羽,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要!”
“不要?”风檄羽冷不防地攫住沈绌清的下颚,把脸慢慢地靠近过来,甚至还邪魅地呼出一口气,故意吹落在他的脸
上。“你跟建王也经常玩这种欲拒还迎的把戏吗?”
“檄羽——”
沈绌清抬起了头,清秀的脸上都是痛出来的汗水和眼泪。与他明澈的眼神对碰上,像是在攻打城池之时,巨木狠狠地
撞击在厚重的城门上,风檄羽的心头一阵震荡。
旋即一股直抵心间的怒气涌起,他一个巴掌甩在沈绌清的脸上。
“不要再对我施展这种假惺惺的手段,把我迷得晕头转向然后在背后捅我一刀,我已经不是那个爱你爱到发疯的懵头
小子!”
绸带撕裂,沈绌清的双手终于被释放下来,风檄羽像是猛兽一样凶悍地把他扑倒在床上,牙齿重重地咬落在他的肩头
之上。
“痛,好痛!”
风檄羽像是要把他撕咬成碎末一样的狠厉,沈绌清只感到从左肩上传来的剧痛昏天暗地。
凉风从敞开的窗门扑进来,他身上不着寸物,一阵清凉的寒意窜上心头。
那一年的三月,从洛水河畔而来的风也是这样吹着,吹动城楼上褪色的旗鼓,叶国与桂国之间的战事已经兴起。风檄
羽把他逼进墙角,玄色的袍角被河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用放肆张扬的眼神盯看着他,追问他是不是真心要娶他的姐姐
为妻。
东墙之下的榆柳飞起了漫天的轻絮,风檄羽的表情狂热而期待。他给了他肯定的答案,然后次日风绣琳派来的婢女便
告知了他风檄羽离家从军的消息。
没有道别,风檄羽留下的只有一句简短的祝福。
沈绌清的眼里蒙上了水雾,叶国与桂国之间的战事更迭,一打就是六年,东墙榆柳下骄傲的少年,变作了眼前冷酷无
情的安南将军。懵懂的情愫在岁月中流走,他们错过的是彼此生命中最真挚美好的年华。
急骤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叶沧溟在将军府前勒住了缰绳。
随行的侍卫总管常远上前用力地拍门,咚咚咚的闷响,夹杂着雨声在夜色中传遍庭院的每个角落。门人撑着油纸伞前
来开门,常远亮出了手中金黄的令牌,那道明晃的亮光炫花了来人的双眼。
“向安南将军通传,建王入夜到访。”
雨水顺着屋檐滴下,发出单调而有节奏的响声,叶沧溟大半的衣物都被雨水淋湿,他踏进前厅,便感觉到一股不寻常
的气息扑面。
宽落的前厅,迎面摆设着一架落地的紫檀雕花屏风,上面描画的是西王侯狩猎长信的画面,屏风之下是乌黑发亮的内
镶大理石圆桌,桌面的图案雕塑成拙重的马车车轮,质地与造型透出年月的沧桑。
身材高大、面目冷峻的安南将军风檄羽坐在桌边的同凳之上,手边的杯茗正冒出轻袅的热气。
沈绌清在码头上被截留,立即就有人给叶沧溟传信。可恨的是他当时正在外城巡视河堤,来人也不晓得出城去找他,
一味在王府中苦候。待他冒着大雨回到王府,沈绌清已经被风檄羽派人带走了将近两个时辰。
他马鞍未卸门槛未进,立即就掉头重新出城。
风檄羽声色不动地坐在前厅的中央,像是一直坐在那里,好整以暇地等待着他的到来,又好像不是。他能以二十三岁
之龄成为叶国皇帝最受重用的大将军,有着过人的智计与深沉。
叶沧溟根本看不出来他心里在揣度什么。
“王爷入夜到访,未知所为何事?”
叶沧溟的脑海里电光火石闪过无数的念头,客套的、虚伪的、威胁的、示好的,但是风檄羽冷静的眼神,把他这些念
头全部都打压了下去。对方不是普通的对手,他的一身狼狈以及不顾礼数冒雨登门,已经暴露了他的动机,所有的隐
瞒和虚假不过是小丑跳梁。
所以,他选择了直奔主题。
“听闻绌清被风将军邀请到了府上作客,本王在外城巡视河堤,回城的路上遇雨过府暂避是其一,看看能不能喝到一
杯好酒是其二。”
“哦?”风檄羽猛然抬起头,毕竟年轻,还是有一丝来不及隐藏的情绪波动,从骤然变冷的眼神中泄露了出来。“本
将军与自家的姐夫见面聚旧,原来连王爷也惊动了。只可惜今日天色不佳,黄昏前骤雨即至,姐夫只逗留了小会,我
便差人把他送回了沈府。王爷来的路上难道没有碰到他吗?”
风檄羽根本就是睁眼说瞎话!
刚从叶城经商归来的沈绌清,甫一登岸就被他派人在码头上强行接走,之后一直没有回过沈府。
“如此说来真是不巧,绌清居然不等本王就先行回城。”叶沧溟压抑着怒气,打量着这座临时落脚的将军府的一桌一
椅。“这些桌椅摆设都有一定的年岁了吧?风将军此趟衣锦返乡稍嫌仓猝,洛城是本王的封地,也没来得及替你好好
安排落脚的府邸。近日连场的暴雨,洛水河的河水暴涨威胁到河堤的安危,这座旧宅只怕难耐风雨,本王既然来了就
请风将军引路参观一下内宅,如有缺漏的地方,明日会立即派人补充过来。”
“王爷的好意心领。”风檄羽在心里冷笑,叶沧溟想趁机找到沈绌清把人带走?门都没有。
“风将军何必客气。”
叶沧溟不给风檄羽拒绝的机会,示意自己的侍卫总管常远,“常侍卫你代表本王到里间走一趟,记得看清楚一点,不
要有遗漏的地方。”
常远应令,往后 庭奔去的速度连炮弹都跟不上。风檄羽阴沉着眼神,吩咐身边的副将,“云征,你跟着他去。”
雨声渐渐疏歇,前厅中相对品茗的两个男子各怀不明的心事,无趣的言语,都是落不到实处的客套话。
常远去了许久才回来,看得出是已经尽力寻找,但是他回到前厅复命,叶沧溟还是接收到他暗中摇头的讯息。风檄羽
不会那么好说话,轻易就把沈绌清放回去,他到底把人藏到了哪里?
“……王爷,院落大致都看过了,只差东院的主间属下不便进去。”
“那是将军的卧房。”
云征冷冷的接下常远的话尾开口,这个男子的年纪非常轻,一双魅人的桃花眼,与风檄羽犷野粗豪的气质格格不入,
但他偏偏是风檄羽最贴身的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