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面前再死上一回才甘心?”
想到那个挑开紫藤萝离开的身影,常远眼中露出愧色以及不安。
“咣。”叶沧溟扔掉手中长剑,极力地压抑下胸口里那股疯长的怒焰,“立即替我备马,我要把绌清找回来。”
叶沧溟步履如风地穿过长廊,却被另一名侍卫靳平拦住。
“王爷,叶城里来人了,现在正在书房等候。”
“他什么时候不能来?!”叶沧溟简直有种天要亡我的感觉。常远的目光带着很深的忧虑看过来,他原本已经抬起脚
步,只好又顿住。“在前院备好马等我,同时派人去沈府和茶庄,不管绌清在不在,都立即回来禀告。”
常远领命而去。
叶沧溟转身走回书房,靳平推开门,站在窗前身形修长玉立的男子回过身,向他露出一个极温和明亮的笑容。
“……堂兄,别来无恙。”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有没有想过来找我的消息一旦泄露,后果会怎样?”
叶沧溟皱起了眉头,叶初开的脸上仍然保持着俊美的笑容,但是这个能让人轻易就放下戒心的笑容,却抵达不到他的
眼里。“二皇子初开为当朝国君五十寿诞费尽心思,遍游全国诸州挑选合适的贺礼,这个理由难道还不足够?”
“你能应付得过去最好。”
叶沧溟没好气地踏进书房。
“堂兄怒气非常,似乎我来的不是时候?”叶初开扬起眉毛,神情语气却没有半丝惭愧。“安南将军风檄羽是洛城人
,在我父皇面前炙手可热,他回来了半个月,你跟他可有见过面?”
“不要招惹这个人,他不可能跟我们合作。”
“堂兄,我们的想法难得一致。”叶初开轻松地笑起来,“他野性难驯,谁的账都不买,眼下是仗着军功在手得到父
皇的青睐,一朝失势,倒下的速度只怕比冒出来还快。我是不放心才过来提醒你,看来是多此一举。”
“不管他失势或是得意,你不要在背后对他出手推波助澜。”
“好,堂兄的话我几曾忤逆过?”叶初开的身体贴了过来,叶沧溟不着声色地避开,他始终放心不下沈绌清,“我有
急事要出府一趟,如果你想留下府中的侍从可以自由使唤,如果要返叶城我也不送。”
“堂兄的待客之道真教我失望。”
叶初开站在琴台前,在身后叫住了叶沧溟。“有一件事只怕你还不知道,沈绌清此次去叶城,跟我大哥见过面。洛城
的铁沙产量占了叶国的四成以上,沈家的影响力不容小视。我想不通以沈绌清从商经营的身份,居然会练得一手好琴
艺,但是以我大哥那种自命风流的性格,对他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叶初开的手指若重若轻地在琴弦上拂过,他正在拔弄的五弦琴是沈绌清的,上面用篆体刻有沈绌清的姓,叶沧溟还没
有来得及派人送还回沈府。听着身后的琴音渐渐流露出萧杀之意,叶沧溟原本已经迈出的脚步一下子又顿住。
将军府之中,沈绌清此际的情形只能用“不堪”来形容。
他身上的衣物,早在被风檄羽甩上床的时候就被撕烂,风檄羽用弓弦,把他身体最脆弱的部位牢牢地绑缚了起来。当
他受到刺激不由自主地勃 起的时候,弓弦便勒紧了皮肉,他痛得声泪俱下。
“檄羽,不要这样,你会弄死我的。”
他从来不知道弓弦可以有这种用途,风檄羽一定是疯了,他的眼里只剩下愤怒和绝裂。沈绌清陷进极度的恐慌之中,
情形就跟蝼蚁遭遇巨象相似,只要风檄羽稍为再失控一点,他就会被他揉碎成粉末。
11-愿以命相抵
“操死了你,拿我的命来抵。”
风檄羽的眼里一片赤红,沈绌清含着水雾的眸光在他眼中都变了味道。恨这个人到了骨子里,恨不得把他揉碎,恨不
得彻底毁掉他,这样他的情绪就不会再被他影响,他的心也不会再有痛到裂开的感觉。
沈绌清的双腿被大力扳开,风檄羽的力道像是要把他从中间撕裂。
粗长的手指闯进未经润滑的后 穴,然后不断地深入扩张,强硬地要把完全没有反应的身体捣开。沈绌清咬紧了下唇,
感觉到干涩的甬道传来凌迟般的痛楚。不会再有比存了死念更可怕的事情,风檄羽的粗暴,比上一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的唇齿间尽数是苦味。
双腿被压曲到几乎要折断的地步,风檄羽的身体往前倾压,然后欲望像是楔子一样深植进沈绌清的身体里。强行进入
的抽 插,根本没有快感可言,沈绌清的身体在激烈的顶撞中被迫上下晃动,痛楚铺天盖地。
“啊,好痛——”
他发出痛苦的呻吟,能够感觉到风檄羽心底那股,强烈到要把两个人都毁灭掉的痛楚和绝望。往事沉重地压在他的胸
口,让他有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他选择了什么都不说,但是在他难过无助的时候,风檄羽也经历着无数的痛苦心碎。
身体的至深之处缓慢地浮起一股渴念,所有的坚持在这一刻都全部粉碎成尘,他不能让风檄羽一辈子都生活在这样的
阴影之下。沈绌清突然之间急切地开口,他要把所有难以启齿的话都告诉风檄羽。
“檄羽,求你停下来,……听我说,我有很多的话要告诉你,不要在这一刻就放弃我,给我一个机会,还能够挽回的
是不是?”
风檄羽的身体僵了一下,停止了继续挺进。
他幽深得发暗的目光落在沈绌清的脸上,那张清秀的脸,在灯光下像是瓷玉一样,但是此刻满布了痛楚的汗水和眼泪
,狼藉非常。六年来,不管他身处血腥弥漫的战场还是纸醉金迷的叶城,都没有办法忘记这个人,即使到了这种恨化
成灰的时候,他仍然能够轻易就打动他。
“……檄羽,檄羽。”
沈绌清的目光与他交缠,痴痴地叫唤着他的名字。
两个人在灯光之下相望,那样近的距离,风檄羽的欲望还埋进在沈绌清的身体里,他们彼此的身体紧密地贴合着。一
刹那间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淡青色的纱幔随风扬起,窗外传来花开花落的声音,沸腾的血脉全部嘎然而止。风檄羽
突然毫无警示地闭上了眼,他眼角的泪来不及隐藏,带着滚烫掉落在沈绌清清凉的肌肤上,像是要在他的胸口硬生生
的烧灼出痕迹。
“你想对我说什么?谎言还是继续愚弄的话?沈绌清,你还想要左右我到什么时候?你给我闭嘴!”
风檄羽伸手过来捂住了沈绌清的嘴,然后腰身猛然用力地挺动起来。被强行入侵的穴口迸流出鲜血,沈绌清张大了嘴
,几乎在痛楚中窒息过去,支离破碎的呻吟从他的嘴里逸出。
“檄羽,……对、不、起。”
听到他细若游丝的声音,风檄羽突然之间从沈绌清的身体里退了出去,他退得太快太突然,沈绌清几乎被他撕扯到裂
开。稍为缓过神来,他整个人已经被风檄羽扛到肩上,然后大步离开了房间。
沈绌清没有办法明白风檄羽的心思,等到他被扛进另一间房间,被掼到床上,触手摸及瘦小的身体,他才明白风檄羽
想要做的是什么。
“如果不想吵醒子桉,就把你的嘴闭上,半丝声音也不要发出来。”
后腰被按住,沈绌清趴跪在床沿,风檄羽从身后重重地进入他的后 庭,激烈地穿刺。他的坚 挺以难以置信的耐力持
续着,很长的时间不但没有泻出,反而越来越坚硬巨大,一次一次的冲撞,每一次都到达更深之处。
沈绌清的前端被弓弦绑住,在床席上来回不断地磨擦,他没有办法控制那个地方不充血肿胀,痛楚也因此越来越遽烈
。眼泪溢出眼眶,他虽然张开双唇却没有办法发出任何声音。
床上的沈子桉呼吸均匀,揽着被子在床角熟睡正沉。
殷红的血顺着两人交合的地方流下来,房间里充满着凌虐的气息。沈绌清用手背堵住了自己的嘴,牙齿深入血肉,他
只有这样,才能阻止自己被激烈地侵犯,痛苦到极端的呻吟声不从唇角逸出。
风檄羽强烈地要发泄的欲望像是看不到尽头。
他扳过沈绌清的身体,把他的双手紧按在床上,架起他的双腿,整个身体往前倾压,从正面更深入地侵犯着他。抽出
又顶入,沈绌清的身体被他在床上顶得上下晃动,在床席间磨擦得几乎破皮的下 体抵在了风檄羽结实的小腹处,热力
不断地传递过来,伴随着风檄羽越来越快的速度,他胀痛到快要炸开。
冷汗浸湿了沈绌清的发丝,他觉得自己像是破布一样,在风檄羽的身下被狠狠地贯穿,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这种折
磨多久,他只是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背,把痛苦的声音都咽回喉咙中去。
一丝丝陌生的感觉浮起,似曾相识却又像从未感受过,渐渐的变强、扩大,沈绌清的眼里出现七彩斑斓的光影,他虚
浮在半空,直到最后失去了全部的知觉,身体沉进了黑暗之中。
沈绌清缓缓地睁开眼醒来的时候,外面正传来杂乱的马蹄声,而天色才刚刚放亮。
他艰难地撑起身体,随即便感受到下身传来的痛楚,让他整个人跌回床上去。两腿之间红白浑浊的液体已经凝固,他
拉开覆在身上的薄被,不出所料看到自己满身的不堪。
环视四周,还是昨夜沈子桉睡下的房间,只是此际床上已经没有了孩子的身影。他被风檄羽做晕了过去,子桉最后是
不是见到了他被凌虐的不堪场面?沈绌清用手捂住眼睛,眼泪一颗一颗地从指缝间渗出。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或许用一生的时间都无法弥补。
外面的马蹄声渐渐拢合,是整装出发的阵势。沈绌清惊醒过来,匆忙地找回自己的衣物穿上,跌跌撞撞地冲出大门去
。风檄羽所率领的五十名铁骑已经扬尘出发,他只来得及看到骑队去后扬起的阵阵尘烟。
沈子桉揉着惺松的睡眼,靠在风檄羽的怀中与他同骑一马。
他还没有睡醒就被抱上马,待到清醒过来人已经被风檄羽带着奔跑在路上。
“舅舅,我们要去哪里?”
“叶城。”
“……但是爹爹呢?”
沈子桉在马上张望,突然欣喜地叫起来。“爹爹在后面追着我们,舅舅你停马,我要等他!”沈绌清在骑队后面跌跌
撞撞地一路跟随,风檄羽的脸色沉了下去。“他不配当你爹,从今天开始,你只有舅舅。”
“为什么啊?”
沈子桉疑惑地侧起头,渐渐的领会到风檄羽的意思,立即变得激动了起来。“我不跟你走,我要爹爹,我要我的爹爹
!”
他在马上又踢又打,风檄羽没有料到数日的相处,甥舅之间的融洽突然就变了味。沈子桉完全不服他的管教,吵嚷着
要留下来跟沈绌清在一起。风檄羽扬起了大手,对着沈子桉厉声喝道:“住嘴,否则我揍到你听话为止!”
“就算打死我也不跟你走。”
沈子桉扬起了脸,虽然只得五岁,却从骨子里透出倔强和傲气。风檄羽目光阴沉地盯视着他,在军营之中,就算是云
征,见到他这副样子都会生出畏惧之意,但是沈子桉却丝毫没有退缩。
“是你爹把你教成这样蛮横不听话的吗?”
风檄羽扣住沈子桉的肩膀,手背却突然被他张嘴咬中。“不许你骂他,他是全天下最好的爹爹,而你是全天下最坏的
坏蛋!”
这个孩子从长相到性格与沈绌清没有半分相像的地方,风檄羽猛然发现,沈子桉活脱脱就是年少时候的自己的翻版。
他把沈子桉按进怀里,双腿一夹马腹没有停留地往前奔去,把徒步极力地追赶的沈绌清远远抛在了身后。
12-叶繁盛出场
骑队越去越远,已经不可能再追上。
沈绌清满身颓败地扑倒在地上,全凭撑着的一口气追出这么远,他已经是强弓之末,没有办法再坚持下去。风檄羽昨
夜的粗暴,留给了他满身的伤痕,他张大了嘴喘息,努力地想爬起来却不果。
叶沧溟策骑着“踏雪”一路飞驰而来,阳光透出云层,已经是新的一天开始。沈绌清彻夜不归,他应该尽早出来找他
的,但是叶初开拖住了他分 身不暇。远远地看到沈绌清一动不动地倒在将军府门前,他整个人都惊悚起来。
“绌清,你怎样了?”
被抱进厚实的胸怀,闻到薰衣的檀香气味,沈绌清唇边漾开一缕惨白的笑容,他想替叶沧溟分忧,结果却把事情弄得
越来越糟糕。
“沧溟,……对、不、起。”
“你说的是什么傻话!”
叶沧溟的声音像是从胸腔中吼出来一样,沈绌清无力地合上眼,他真的已经没有办法再坚持。身体被叶沧溟抱上马,
回城的路上,叶沧溟一直紧紧地把他揽抱在怀中,沈绌清在恍惚中听到他不断地追问,“为什么不放下过往?为什么
还要坚持?你要被他伤害到什么地步才肯甘心?”
沈绌清牵动唇角苦笑。有一些话,风檄羽昨夜不肯听,以后也没有再说出来的必要。叶沧溟强健有力的心跳隔着衣物
传来,他靠在厚实的胸怀中喃喃地自语:“……不会再有下一次,真的不会再有。”
叶沧溟把沈绌清带回建王府。脱下他身上又脏又破的衣物,才知道他被风檄羽伤得有多重。他能下床追赶骑队,真的
是全凭意念在支撑。风檄羽简直是禽兽,他昨夜都做了些什么?!
沈绌清猛然被叶沧溟拉进了怀里。
“沧溟——”
他眼里蒙着水气抬起头,叶沧溟俯头吻了下来。
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去弄痛他,温热的舌尖轻灵地在唇角的伤口上舔过。两个人之间的初吻,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形之
下。沈绌清的身体起初僵硬着,渐渐的软化了下去,他微仰起脸,任由叶沧溟带着怜惜、深沉地一直吻他。
叶沧溟的心情激荡着,他守候了沈绌清整整五年,却在转身间与他错失。他生下来就是遗腹子,自小接受的都是月湖
公主与复国有关的教导。他在这一刻明白自己必须强大起来的意义,他要保护怀中这个人,再不容许他受到任何伤害
。
滔滔的洛河昼夜不息地流淌,建王府的大船沿着河岸行驶,一路往叶城的方向而去。
叶国皇帝叶豫的五十寿诞在即,不管什么理由,叶沧溟都必须上京到贺。风檄羽带走了沈子桉,令沈绌清始终无法释
怀,所以叶沧溟上京,他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同行。叶沧溟每日亲自替他上药,他的伤在秘处,但也渐渐复原,此刻
他跪坐在船板上,《流觞引》的琴音从他的指尖下流泻出来。
平缓的琴音如潺潺的河水流淌,叶沧溟背负着双手,站在船窗前聆听着。几案上是侍从摆开的果蔬和醇酒,但他动都
没有动一下。
“绌清,不要再弹了,你的手上还有伤口。”
“是不是我弹得太难听?”沈绌清按止琴弦,他从六岁开始习琴,每有心绪不宁就以琴音来抚平。叶沧溟是懂琴之人
,大概也听出了他的心绪烦乱却强自压抑。
叶沧溟招他过去,沈绌清把面前的五弦琴推开,走近便从身后被揽紧。叶沧溟比他高出了整个头,在内敛浑实的檀香
气息中,他紊乱的心绪渐渐的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