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的事也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而且,而且还是事在燃眉之急才知道......鸣...失败!真的......好失败喔!
一双手,突地捧住自己的脸,吓得家平立即从满腹的自我嫌恶之中回过神。
"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了?"善良.单纯虽是大哥的优点,但从另一面来看却也是个要不得的缺点,凡事都往自己身上
揽,这人生怎能不累?不过也由此可知"那人"的付出有多大了,因为大哥所揽过的责任又全数转到他身上去了。
"我──"从不知道家安的眼睛会那么的叫人感到心虚,在那双似乎看透一切的灵眸注视下,不禁困窘的垂下了头。
"知道联络我的电话号码吗?"
"嗯。"
"地址?"
"记了。"为了以防忘记,他早就将它抄在电话薄上了。
"真的不要我去送机吗?"皱皱眉,哀怨着他的决定。
"我不想看你哭得唏哩哗啦。"想到他的易哭,不禁为之莞尔。
闻言脸上一阵热,赧然的瞪眼,"又不是叫你哭!"倾身搂住他那与他相差六岁,却比他还独立自主的大弟,一思及他
即将远离,满心的不舍又逼出了莹莹泪水。
适时的,一阵门铃声响起,离大门最近的家泰就近的开了门。
"靳大哥。"
"一切都准备好了吗?"熟悉而低沉的嗓音伴随着颀长的身影而出现门口,乍闻声音,家平身子猛然一震,刹时僵在原
地,眼光也不由自主的看向门口那道他以为再也不会出现的人。
可巧,人家的眼光也正冷瞪着他,那眼中有着明显的熊熊怒火,呃──说真的,这样的辞看起来真的好恐怖说。
"正要出门。"家安淡应了声,心底却有股想笑的冲动,看靳大哥的表情就知道他是真的被惹毛了,被大哥畏畏缩缩的
态度给惹火了,瞧他一副豁出去的模样。
"我是来送行的,顺便──"冷冽的眼角不瞄家平,咬牙切齿的道,"顺便来问问那个失职的秘书究竟打算旷职到几时!
"
啊!对喔!公司──我一直忘了请假了!
猛然忆起自己的失职而生起的羞愧和不敢面对辞的恐惧感,登时叫家平揪起漂亮的五官,无助的看向一旁的家泰,因
为只有他离辞最远,于目光平视之范围里,他不在里面。
十足的逃避举动更加的惹靳辞动肝火,一张冷峻容颜更见阴霾,全身所散发出的寒意直叫家平抖了好几下。
"哥可不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厅上,除却让家平当挡箭牌,看得全身不对劲的家泰和散着浓烈杀气的辞,与那硬是一
副死都不回头的家平之外,最是闲适的就属家安了,也因这问话可知他并未让身旁的人给吓到,其神态甚至可说是无
动于衷。
"什么事?"家平感动的几乎想哭的直看着家安,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家安是疼他的,知道要解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
"我把护照放在房间书桌上忘了拿下来了,能不能请你上去帮我拿一下?"
"那有什么问题,我马上去拿。"别说是拿护照,只要能让他马上远离辞的视线,就是叫他去跳钢圈他都甘愿。
忍着背后那道瞪得他头皮发麻的百万电瓦,快步的朝着楼梯跑去,其动作之快速简直可用逃难来形容了,登时又气得
靳辞嘴角为之抖动。
这小子就是没将他气到脑中风他很不甘心就对了?瞧他那是什么态度啊?当他是什么鬼魅魍魉吗?是啦!如果他真被
他给气死了,他的确就可名正言顺的弃人从鬼了!
"你真的确定他是爱我而不是讨厌我?从刚才到他逃命似的"飞"上楼之前,他根本连看我一眼也不曾。"眼光落到那为
家平制造逃离理由的唐家老二身上,不禁要怀疑他昨天所拿到的那卷告白录音带里的真实性有几分了。
"你明知道他胆小,还一进门就用那种吓人的凶恶眼神死盯着他看,你是想吓死他,还是来做真情告白的?"虽说大哥
的驼鸟心态着实令人又气又无奈,可是这么吓就能吓出答案来吗?
"当你向你爱了十一年的人说你即将要结婚了,而对方却回敬你一句祝福你,请问你还能保有几分绅士风度?"
"你若不使出那下下策,今日也不会造成这样了不是吗?"
"那很蠢,我知道,可是难道你要我再这么沉默的守护下去?然后再出现个季诗莹来?"
当他心脏有两颗啊?还是当他有两条命?吓一次不够还得来第二次啊?
"那么此刻就是你所要的结果?"
"我──"一句话堵死了靳辞满腔的不满,就好像一粒涨得满满的气球被人拿一只针刺中,砰的一声,刹时全化于零一
样。
"家安,家安,我找不到护照,你确定是放在桌子上吗?"楼梯口,转角处,探出一粒怯生生的头来,那一触及辞的眼
光又马上慌乱的缩回去的神情不禁惹笑了家安,同时一道念头也迅速的闪过心头。
只见他秀眉轻挑道,"喔!我想起来了,护照我已经收在袋子里了,麻烦你了。"
"呃...不会。"
"那么,我走了。"重新的提行李,来到靳辞面前,目视了他有三秒,之后扬起了一抹迷人的浅笑,就在靳辞还不明白
他笑中含意之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丢下手上行李,双臂一展勾上颈,脚尖一垫,凑上身,在家泰的轻呼声
中印上了靳辞的唇。
同时,闻及家泰呼叫而不解探出头看的家平和那甫出现在未关上的门口前的伟岸男子,刹时全因目击眼前之情景而呆
愣于原地。
惊讶是短暂的,反应却是立即的,在被吻的下一秒靳辞推开了唐家安,难掩忿怒苛责又不解的直瞪向他,在那张绝美
的容频上依旧是一片清淡,怡然自得的神态让人不禁怀疑他方才的举动不过是一场幻象罢了。
面对眼前气煞的靳辞,唐家安却只是淡淡的,缓缓的一笑,弯腰,在拾起适才被他丢弃于脚边的行囊之同时,飞快的
望了恍如木鸡,呆立在门口的情人。
呵呵──看他的反应他是否该为自己即将出国而感到庆兴呢?毕竟他只对他说要给大哥一点刺激,可未曾向他说是这
么一个刺激法,以他那副被吓傻的表情就可预料待会他的火气会有多旺了。心里虽是如此盘算,脸上可无半点担忧之
色,拍拍行李,在靳辞依旧不谅解的怒视下朝着门口而去。
他打算就这么离开吗?一点解释也没有?
怒眉深扬,靳辞有着满腔不满,正待发难,那走至他面前的人却已然先冷淡轻道,"我虽接受你在急躁之下所做的笨方
法,但这并不代表我就能原谅你让个不相干的外人来欺侮他,就算是我已亡故的父母可还不曾骂过他一句,你倒是破
了这例了。"
这话,引来靳辞讶异的瞪目,这也才恍然大悟何以家安会有这种惊人之举了,原来──原来他──就说他怎会对他让
家平哭泣而无动于衷咧,敢情他是原谅他的愚蠢方式却不原谅那件连他都始料未及的意外啊!一个巴掌换来一个责罚
之吻,这利息──可真吓人啊!
"哥我走了,家泰你不是要去送我吗?可不等你喽。"
来到门边,一手挽过骆桀的手臂,一面朝着屋内另外两尊"石像"说着,在家泰猛然回神之时,正好瞧见两人离去的背
影。
"桀哥,二哥等我。"勿忙叫了声,家泰虽是感到担心,但是在看了大哥和靳大哥一眼后还是决定追出。
开玩笑他又不是活腻了,单看这两人的表情就知道一埸风暴即将形成,为免让自己成为那暴风下的无辜牺牲品,他自
然是乖乖闪人喽,二哥说的,聪明人是不做愚蠢之事的!
门板合上所发出的声响唤回了靳辞的理智,下意识的头一个反应就是看向楼梯口那个始终都未曾发过任何声音的唐家
平。
只见他瞠目结舌一脸的呆滞,茫然若失的神情在在诉说着他内心所受到的惊吓有多深。
轻叹一口气,不禁暗暗骂起那个造成眼前局面,却拍拍屁股走人的唐家安,这家伙还真是"讨债"的料,单看他利息之
高大概连那素有吸血鬼之称的地下钱庄都要望尘莫及自叹不如。
"家平──"
才刚叫了声,楼上之人接下来的动作可叫他看了为之愕然,只见家平身子猛然一震,呆滞的眸子微转,视线在与他稍
做接触后又迅速移开,脚动,身子如机械般僵硬的步下楼,面无表情的转身朝着厨房而去。
那反常的举动看得靳辞倍加担心,也不知道他走进厨房做什么,厨房里除了碗盘刀叉还能有什么,他没事突然走进去
干什──刀..刀叉?!老天!他不会是受刺激太大想不开了吧?
心头一凛,没有犹豫的便往厨房冲,可脚才跨出没几步,就看到家平慢慢的自里面走出,不过叫他放心的是他手上的
确是拿了东西,不过不是刀刃,而是几罐罐装啤酒。
看到他安然无事靳辞自是感到欣喜万分,可是一触及他手上的啤酒,眉头仍不禁微微皱起。
"家平你拿酒做什么?"面对举止反常的唐家平,辞问的甚是小心,就是生怕再度刺激到他。
"喝!"家平倒也甚是甘脆,简短一句明确表明事实,拉开瓶盖昂首咕噜咕噜的灌了好几口,动作迅速的让辞欲挡不及
,着实的被家平的模样给吓到了,回过神连忙踏上前抢过他手上的酒。
"你这是在做什么,哪有人像你这样喝酒的,又不是不知道自己酒量不好,还这样猛灌.."
"我就是知道才要喝!"截去辞未尽的话,家平语带哭声而吼,"我就是要喝,喝的醉醺醺的,最好醉死,死了最好!"
"你说什么鬼话啊?什么死了最好?干什么这么咀咒自己?"
"我要是醉死了变成鬼,说的话当然就是鬼话了,你这不是废话吗?酒还我啦。"
敢说他在说废话?星眸一瞪,还来不及骂人就见他伸手要拿他手上的酒瓶,不加思索的闪过身,使得家平扑了个空。
不死心再抢,偏就遇上一个身手比他俐落的人,三番两次的抢酒不成,辞就见他眉头越皱越深,脸也越来越苦,倏!
他停止了所有的抢夺举动,再来,只见那张原本呆滞的脸,像电视播放的慢动作似的,缓缓的,慢慢的一丝丝的变动
着。
先是那双柳叶弯眉紧紧.紧紧的皱了起来,微张的嘴巴慢慢合起后,嘴角又立即的往两边拉,圆睁的杏眼逐渐的浮起
薄薄水雾,之后,像盛满的水槽一般,一粒粒,一颗颗,绵延不断的溢出眼眶。
急遽的呼吸变成短促的抽搐,然后转成难以抑止的嚎啕大哭。
很难想像一个一百七十二公分高的大男人,像个小孩子一样,放声大哭的模样,尤其是哭得如此壮烈,惨不忍睹的。
靳辞第一个反应就是踏上前,心疼不已的将他搂在怀里。
"家平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先不管他为什么而哭得如此凄惨,靳辞此刻只想平息他不断往下滑的泪珠。
他知道家平虽然平时就爱哭,但是他却很少会哭得这么惨烈的,就他记忆里,唯一的一次就是在为唐家两老守灵之时
,他哭倒在他怀里的那一次,就那唯一的一次,可是──现在他却哭得比那时还惨──
而家平只是将脸埋在他胸前,依旧哇啦啦的哭着,两手也似乎是生怕他会不见似的紧紧捉着他的衣裳,全然不管靳辞
关切的疑问,反常的举止急得靳辞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先半拉半抱的搀扶着他向着家平的房里而去。
抱着他坐到床沿边,只得像往常一般的取过面纸,开始起"你哭、我哄,你掉泪、我擦拭"的惯例。
"别哭了,乖,别哭了好吗?"也按照惯例的,辞柔情似水的抚慰着家平。
"嘘,你瞧,你瞧,两只眼睛都让你哭得的跟核桃似的,你忘了你的核桃眼了吗?小心明天你的眼睛就会像刚睡醒的猴
子眼一样哦。"
猴子?家平先是呆了下,脑中立刻浮现出一张"猴脸"──好丑哦!随即哇的一声,哭得更加壮烈。
"不──要──不要变成──猴子──"他不要变丑──
"好,好,好,不变成猴子,不变成猴子,那你不可以再哭了,再哭下去就会变成猴子了。"好言规劝着他,靳辞很满
意的看着他转为抽搐的现象。
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手段,单恋他这么多年以来可不是爱假的,怎么让他止哭这对他来说可说是易如反掌,只是──
这么大的人了还会上这种当,这份天真还真的不是普通人会有的哩。
睁着杏眼,家平抽抽噎噎的看着眼前正为自己拭去泪水的辞,眼光无法克制的停留在那张刚才才和家安接吻的唇瓣上
,一想起方才那情景,酸酸的感觉就难以抑止的开始发酵,胸口有股闷闷的窒息感,让他全身不对劲的想哭,更想放
声大叫。
为什么家安要亲辞?为什么家安要在他面前亲吻辞?他明明知道他喜欢辞,他也说辞爱他的,可是──可是他又为什
么要亲辞?
"家平?你怎么了?"眼露不解之色的看着神色诡异的家平,他干什么一直看着自己?
像是没有听见辞的问话,家平仍旧直直的瞪着那一张一合的嘴巴,然后,他忽地抽出一张面纸,捧起辞的脸,用力的
擦着他的唇。
"我的!这是我的!"用着方才哭哑的嗓音,家平用力再用力的一边擦着那已被他擦的红肿的唇瓣,一面孩子气般霸道
的宣示着令靳辞愕然的话。
"家平?"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听力出了问题,不然他怎么觉得家平的话──很酸?没让他有思考的时间,唐家平再来的
举动更像是直接在他脑中丢下一颗炸弹一样,他──直接吻上了他──
"这是我的!我不要家安亲你,你怎么可以让家安亲你?你只可以亲我!"
生涩的一吻过后,家平几近耍赖的瞪着仍未回神的靳辞,犹挂着两串泪珠的美眸含着嗔怒,噘着唇,因方才哭过而尚
带红晕的脸蛋,此刻的家平正散发着一股异样的魔魅,深深的吸住靳辞的眼光,感觉得到一种隐然的暧昧气氛正在两
人之间流窜。
"家──家平?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头一次,靳辞可悲的发现自己连说个话都那么困难,说真的,他是有
点被家平那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给吓到了。
"你别当我是傻瓜,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皱起眉头,瞪着哭得有些红肿的杏眼,唐家平状似不满的嘟嚷着,跪
在床上,支起上半身,展臂拥住呆愕失神中的靳辞。
"你以为我喝醉了?以为我神智不清了?没有!告诉你,我没有喝醉,我很清楚我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辞,我喜欢
你啊。"
还说自己没有喝醉,平常的他哪有那勇气说出这种话来?虽然他是因为听到期盼已久的话而感到喜悦,可是另一面还
是不免会觉得感叹。
他的沉默引起家平的不安,他为什么没有反应?
他为什么不回答他?
他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是不是...是不是他根本就不爱他?是不是..是不是这真得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家平?"感觉到挂在自己身上的身躯正微微颤动着,耳际旁听及的是他低声的哽咽,肩上更是感到一片湿热,他知道
家平哭了,却想不通他为何而哭,只当他这只是喝醉之人的反应。一副发酒疯之人的标准模样。
发酒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