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望着他侧躺的姿势,俊脸浮现温馨的浅笑。不管人有多强势,睡觉的时候都会呈现柔弱的神情,不论谁都不会意外。
不一会,便听到轻轻的鼾声
他关上电视,开着灯,望着对面床上的男人。心里忽然荡漾起一股暖意,即使这样看着感觉也不错!
与其等待一个月,还不如和赵棠回台北!在青帮呆着,总比做樱内家的二少爷自在多了!回台北就意味着要接掌第一把
骄椅,他还下不了这个决心!这些天要考虑的事真多,他头痛起来!
第二天,吕鸢带着樱内裕回到了自己家
“丁香胡同。”裕望着胡同口的牌子念道,小胡同的名字挺可爱。
“我一出生就住这儿,二十五年了。”男人领着他走进院里,穿过狭窄的过道,推开了一扇红色的门。
“妈,我们回来了。”他说着,把美男子请进屋。
“哎,饭都做好啦,你们先洗手真是漂亮小伙儿!”老妈端着菜从小厨房走进门,见到裕禁不住夸奖起来。活了这么大
把年纪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伙子呐!
“阿姨好,我是樱内裕,今天到您家作客多有打扰了!”初次登门,此时裕像个纯粹的日本人,还深深鞠了一躬。
“可不兴这样儿,日本人就是礼儿多。”她连忙说道,招呼他坐下。
吕鸢的家很普通,房子五年前翻盖过不算太破旧,但三间屋子加起来也不过三十多坪,略微拥挤了些。可收拾得很干净
,老妈嫌墙返潮,用浅颜色的布装饰了一下,到也别有一番风味!最吸引裕的还是墙上挂着的几只风筝,他忍不住问:
“阿姨,那几只风筝真好看!”
“有眼光,都是小鸢的爷爷做的。”父亲推门走了进来,回答。他手里提着个鸟笼,里面站着一只八哥,它见到家里来
了客人,连忙叫着:“来客人啦,来客人啦!”
“叔叔好,初次见面,我是樱内裕。”美男子站起身,又是鞠躬又是问好。
“没事儿,咱们家不讲这些礼数,坐下吃饭吧。”父亲把鸟笼放到柜子上,转身进厨房洗手去了。
“我也去洗手。”裕欠了欠身,走进了小厨房。
吕鸢的父亲,吕卫国擦干净手,对身后的美男子说道:“喜欢哪只风筝就拿走,别跟我们客气。”
裕边洗手边摇头:“不用了,我就是随便一问,您太客气了。”
“既然你和小鸢是好朋友,我们也没把你当外人。”他本不戴见日本人,但不知怎地,对这个小伙子印象非常好,不仅
仅是因为对方长得好看而已。
裕连忙回答:“谢谢!”
一会儿,四个人围坐在桌前吃起饭来。
吕鸢怕他吃不习惯,老妈的手艺还算不错,要不也不敢把他往家领!见这小子吃得挺香,才舒了口气。
“多吃点儿这孩子瞧着挺秀气,吃饭还真狼乎。”老妈高兴的往他碗里夹鸡翅,酱牛肉。
“阿姨做饭真好吃,尤其是酱牛肉,让我想起我妈做饭的味道。”裕说完低下头,猛的扒饭。
“是吗,你母亲在日本吧?”老妈没察觉裕的脸上掠过哀怨,随口问道。
“我七岁时她就去世了。”裕低垂着头回答,提到这件事,他是没有办法露出笑容的。
吕鸢凝望着美男子脸上飘出的哀愁,心里某个角落抽搐了一下!即使是这样的家伙也会有不愿意提及的伤心事。
“哎呀,都怪我多嘴,对不住啊小裕。”母亲抱歉的说着,叹着气。那么小就没了娘,肯定缺乏母爱,也不知道这孩子
的父亲怎么把他带大的!
“没关系,阿姨,我已经记不清了。”嘴上说记不清,可心里却无时无刻不感觉隐痛。即便当时他只有七岁也不可能忘
记那么血腥的场面,就算到死的那天也绝不会忘记!
五 这样就好
这样就好吃完饭,吕鸢和裕一起出门上厕所。
走出院门儿,男人低声问:“明天,带你去我爷爷的风筝店吧?”风筝店里有很多漂亮的风筝,比家里挂着的那几只还
要精美。
“好啊,我有礼物要送你!”裕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事,又露出了笑容。
“送什么礼物,肉麻。”带着裕走进胡同的厕所,吕鸢随意地说。又不是十来岁小姑娘,搞这么复杂干啥?
“这件礼物代表我,以后万一见不了面,你看着它还能想起我来。”说到这裕苦笑着,站到他身边,解开了拉链
吕鸢刚想拉拉链,便发现裕正笑眯眯的盯着自己,不时还扫向重点部位。他的脸红了起来,不经意间瞥见对方的雄性象
征。按说自己的尺寸算标准的了,这小子的居然这么夸张!要是昨晚被强上,会不会出人命,想起来就后怕!
“怎么,我看着尿不出来?”美男子色迷迷的问,很轻松的解决了自己的小号问题。正迫不及待的等着他掏出家伙!
“胡说不就尿尿嘛。”男人装做轻松的样子,拉下拉链,有些犹豫的掏出了自己的东西
酝酿半天,硬是出不来,急出一头冷汗,也不敢斜脸看身边的人。
“鸢非常敏感,这样的身体对我充满了诱惑高潮时的呻吟,要人命的表情真是!”
还没等对方说完,男人就低喊:“给老子闭嘴,你他的不正常!”这么一骂,居然下面开了闸,终于尿了出来。
“果然连语言也有刺激作用。”裕又朝他腿间瞟了几眼,整理好裤子走出了厕所。
“活他妈见鬼了!”吕鸢骂着,拉好拉链,快步走出厕所。他瞪了美男子一眼,快跑了几步,也没理会对方跟没跟上来
。只要一有机会,这小子就会骚扰不停,以前是行为,现在变成语言了。干脆当耳旁风忽略不记!裕就有这种嗜好,反
正他也快回日本了,还计较那么多干啥?
第二天早晨,两人还约在地铁站集合,吕鸢带他坐到长椿街,步行到琉璃厂。爷爷开的风筝店就在这里,门脸虽然不大
,却很有名气。
推开店门,看到了坐在店里低头忙碌的爷爷。老人家虽然年过八十身体还很硬朗,戴着眼镜仍然可以在风筝上画下漂亮
的图案。
“爷爷,我带朋友过来看您!”男人走过去亲热的说,上回来已经是两个月前了。
“小鸢啊!”老人抬起头,看着孙子露出开心的笑脸。他发现身后的裕正好奇的打量店里的风筝,就像找到宝藏一样!
这是个懂艺术的年轻人,看气质和衣着就知道了。
“您好,我叫樱内裕,多有打扰了!”没想到鸢有这么厉害的爷爷,这些风筝每个都是精品。多买些送给亲戚朋友也好
,还能照顾鸢家里的生意!
“别客气,你们两喝茶吧?”说着老人转身去给他们倒茶。
趁这功夫,裕才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从大背包里取了出来,捧在手里。
“这可是按着我的样子挑的,像吗?”美男子把包装盒举在手中,眨了眨眼!
吕鸢惊呆了,没想到这小子会送他SD娃娃。不过这娃娃还真像裕本人,只不过发色不同,五官,神态简直如出一辙!
“喜欢吗?”裕把娃娃递到他手中,愉快的问。就算男人不喜欢玩娃娃,也不可能拒绝这么漂亮的宝贝!
“还真像你,听说这东西很贵!”就算再不了解行情,他也知道美丽的娃娃非常昂贵!
“不贵啦,两千多块而已。我在网上买的,得邮购,还要给它化妆,打扮,所以需要几天准备时间。”SD娃娃也是裕喜
欢收藏的玩具,在东京的家里有十几个呢!裕相信漂亮的娃娃有生命,有灵性,他还经常和娃娃说话!
“啊?这么贵!”男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两百多块还差不多。
“答应我,我走了以后要天天和它说话我一定能在梦里听到。”不知为什么,裕说出了这句话。他大吃一惊,表演功力
又提高了层次,甚至连自己都信以为真了!
爷爷倒好茶从里屋,走出来,看到孙子怀里抱着个娃娃,哈哈大笑:“真是个漂亮的小东西!”
“我送他的礼物,怎么样?”裕问老人。
老人把茶递给二人,看着灵性实足的娃娃回答:“睹物思人,不错!”隐隐感觉到漂亮的男人对自己的孙子有着非同一
般的好感!他活了几十年,经过风雨,遇过大浪,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什么样的事也碰过!这瞒不过自己眼睛的!
吕鸢无奈的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辩解,总之不想让裕误会!自己可不能接受同性抛来的玫瑰!
裕又说道:“我想买几个风筝送给亲戚朋友,您帮我挑吧?”
老人点头道:“你买的那几个单独算,额外我再送你一只,如何?”说罢,便转身进了里屋。
美男子连忙点头赞同!
吕鸢一惊,自语道:“不是要送那只吧?”
不一会儿爷爷就拿着一只巨大的纸鸢走了出来,虽说只是一只风筝,但绝非凡品。加上长长的尾翼,足有一人多高。全
身色彩斑斓,描画得十分精美,定是中国传统手工艺品的上乘之作。
“这只叫鸢王,参加过潍坊国际风筝节得过好多奖,我说过出多少钱也不卖,只送,今天就把它送给你了,它是小鸢出
生那天完成的,意义不同嘛。”老人等待这天已经二十六年了,终于让他等到了,这只风筝也找到了它真正的主人。
裕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美丽的风筝,鸢王?还是和男人同一天诞生的,真是份完美的礼物。他高兴的几乎想跳起来,一
定要把它好好珍藏!
吕鸢对他说:“这是爷爷最心爱的风筝,他一直说要送给有缘人,看来你就是了。”为什么爷爷认为裕是有缘人呢?他
有点想不明白,但他们两人确实应该叫有缘吧?
“谢谢您,我会好好收藏起来的。”美男子深深鞠躬,中肯的说道。
“我相信你会,要不也不会送给你了。”爷爷看着小鸢长大的,他了解这个孩子的个性,虽然并不是块学习的料,但心
灵手巧。本想把手艺传授给孙子,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他还能等几年,到老了走不动时,孙子就可以代他继承风筝店
了。
挑选了好几个风筝后,二人直奔邮局,把它们仔细的包装好,邮到了东京和台北。裕抱着“鸢王”就像抱着自己的孩子
那样开心,他要把这些风筝送给妹妹,同学,赵叔,和几个帮里的兄弟。“鸢王”则寄回了东京的家宅,让妹妹洋子妥
为收藏!
从邮局出来,他们又顺着步行街往前逛,来到一家乐器行。
裕的兴致到是很高,看着店里摆着那么多中国民族乐器,就像个天真的小学生那样,摸摸那儿,动动这儿。
“你丫怎么对什么都新鲜!”男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好奇心强烈的家伙了,好象无时无刻不在宣布自己是外国人似
的。
“我是双子座的嘛,喜欢新奇事物……而且呢,我还会几样乐器呐。”说着他就拿起了一只琵琶,坐在了凳子上随意拨
弄了两下,中国琵琶和日本琵琶其实源自一处,从历史学的角度上来讲琵琶传自天竺,后又经中国传到了日本。日本的
琵琶形状与音色则更多的保持了历史的原貌!
乐器店老板笑眯眯的看着二人,赞叹道:“小伙子,你还挺有眼光的,这把琵琶是上品,昨天刚到的,虽然是二手,可
音色绝对优美。”柜台上摆着好几把琵琶,居然一下子就相同了这把,不仅仅是偶然!
“果然,音色不错,我试着弹弹!”说着裕调整好姿势,弹了起来……
分明是一首半调多的日本曲子,却让这把中国琵琶演绎得如此传神。没一会儿,店里便聚满了人,围在他们身边静静倾
听。
吕鸢不懂音乐,但他耳朵并不木,还是可以分辨谁弹的好谁弹的差的!这小子简直可以用神奇来形容,还有什么他不会
的?打架,跳舞,弹琴,当然最拿手的还是抖骚了!应该怎么形容来着?“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演奏完毕,众人报以掌声,裕点头微笑,伸出手向他打了个“胜利”的姿势!
结果这只琵琶又被裕以三寸不烂之舌用低价买下,真不知道他的家到底有多大,否则那么多东西该放哪儿?
回到家,对着和裕一样的SD娃娃,吕鸢躺在床上,小声对它说:“那个……你现在睡觉了吧?”为啥会问这句话,就不
能说点别的吗?他琢磨了半天,又说道:“我朋友不多,像你这样的还是头一个,怎么说呢?你有文化,又有修养,还
那么漂亮,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是还能好好相处,挺奇怪的!”
此时,刚从浴室出来的裕打了一个喷嚏,他笑了笑,自语道:“鸢在想我吧?”还有好几天的假期可以好好和男人愉快
的在一起,他要尽情享受!二人的关系需要突破,他要实施下一步计划了。
第二天晚上,裕给吕鸢打了电话,约他到崇文门的乐圣唱歌,除了两人外还有造型工作室的几个员工。大家坐在一起喝
酒唱歌,裕到是有所收敛,没有把麦霸的实力充分展现。而男人因为害怕自己唱歌跑调一直在听别人高歌,只是一个劲
儿的喝酒吃东西!
“我要把这首歌送给鸢。”裕拿过麦克笑嘻嘻的说,他看到男人因喝酒而微微泛红的脸,心里窃笑!再多喝点儿吧,酒
壮怂人胆儿,一会儿还要……
男人望着他挑起的凤眼,又一阵迷醉,裕要是女人就好了,要是女人他们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他哪里知道,对方
可不管自己是男是女一样想把他当作女人来使用。
音乐响起,是齐秦的老歌《我该拿什么去爱你》:
我该拿什么去爱你,拿我破碎了千万次的心,我以为我爱你,却一再伤害你,越拥抱越叫人不能呼吸……
吕鸢觉得歌词很辛酸,无奈中透着素命的安排,似乎歌中的恋人始终不能在一起似的!他不喜欢悲剧,尤其是爱情悲剧
!上中学时也曾偷偷看过表妹的言情小说,幻想着和哪个女孩来段惊天动地的爱情,但始终还是平凡人一个!恋爱谈过
几次,都以平淡的分手告终,现实和幻想总是对立的,否则人们为何爱看虚幻的东西呢?
裕唱得很动情,拧着眉,闭上双眼。正因为自己的背景,才没有办法去爱任何人,“我该拿什么去爱你?”或者可以说
他根本没有条件去爱任何人!闹剧而已,即使是和对面的这个男人,也不过是闹剧。但他愿意专注的表演,扮演痴情的
追求者,享受追逐的过程,最终品尝胜利果实。但没有时间了,他得提前收获!
大家唱到晚上两点多才各自回家,美男子和吕鸢并肩走着,今天并非周末,午夜后街道一片寂静。偶尔有几个人影闪过
,他们一边抽烟一边走,没有言语。
走下地下通道,男人把抽完的烟头扔到垃圾箱里,刚抬头就看到裕的脸靠了过来。冷香,烟味混杂成奇异的味道扰乱心
绪,他退了一步,几乎贴在墙上。
裕将双臂撑在他身侧,轻咬他的嘴唇,牙齿和舌头并用,边舔噬边啃咬。裕十分清楚酒醉后人的反应,感官会渴望更强
的刺激。这个点钟是不会有什么人走地下道的,即使有也会马上听到声音。他放肆的狂吻吕鸢,两人唇齿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