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他并不理会,只是低哑道:“更衣。”说着起身而立,身下汗水泅湿的被褥,彰显着某些
显而易见的事实——中毒以来的一个月麟珏夜夜被折腾的无法入眠。
麟珏站在一人高的铜镜前,阴郁的发现镜中少年本就劲瘦的身材,更加单薄了,面色同样青白的可以与东宫的那位
太子殿下相媲美,这样子去见麟渊,怕是会露馅的。
“小德子。”麟珏的声音低低哑哑的,透着气若游丝。
“是。”
“去拿些胭脂来。”
“是。”
不一会儿,小德子的身影又出现在大厅上,手里捧着一盒红艳艳的胭脂。
麟珏修长的指控制不住的抖着,连带着整个胭脂盒也抖动的厉害,他不是不想停下来,但是压制体内的痛处已经耗
费了他所有的心神,虚弱的让他再也无法控制住好像痉挛般抖动的手指了。
麟珏仔细在青白的脸上抹上一层淡淡的红晕,脸色显然变得有些血色了,他长舒一口气,低声道:“小德子,这样
子脸色好些了吧?”
小德子跪在一旁,大眼里满满的心疼,“是的。”
“我去见麟渊,若是撑不住了,我咳嗽一声,你机灵点,带我回宫别让他看出了异样,免得他担心。”
“可是……”
“小德子,你若是敢向麟渊透露半点消息,我定不会饶你!”麟珏厉声道,额上又出了一层冷汗。
“你瞒着我什么消息?”清清冷冷的声音从屋外传来,让屋内的两人均是一愣。
“……渊。”麟珏怔住,看着门被小路子打开,俊美的太子殿下端坐在他送的红木轮椅上,一脸冷凝。
“若是你不说,我便亲自检查检查。”说着,一招手,身后迅速出现一个人影,赫然是麟渊的暗卫。“他是父皇为
我培养的影卫之一,精通医毒,既然刘太医诊不出病来,让他试试好了。”麟渊轻轻笑着,眼底却是化不开的冰凌
。
麟珏没有料到,他亲爱的太子殿下还有这么一手,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苦笑了下。“你们下去吧,我和太子殿下
单独谈谈。”说着慢慢走到了麟渊的轮椅旁。
“是。”
一院子的人顷刻间走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坐一站的两个人。
谁也没有说话,静静的院子里透着一股诡秘。
“起风了,我们进屋吧。”不知过了多久,麟珏终于抵不过,低声道。
“好。”麟渊点点头,任由麟珏推着轮椅来到门槛前。
麟珏本想抱他起来却无奈此时身子虚软,无法用力,试了几回都不能将麟渊抱起。麟珏低低的叹了口气。停住了动
作。
“珏……你都衰弱至此,连……还想瞒我么?”麟渊背对着他,声音颤抖。
“我并不是……”麟珏一急,用尽全身力气,终于把麟渊连人带椅挪过了门槛,“我没什么的,真的。”平日里,
麟珏最讨厌麟渊这么说了,所以话一出口,麟珏不由的苦笑了下,本不想让他担心,没想到却逼得他连暗卫都出动
了。
“没事,什么叫没事?”麟渊声音突然拔高,质疑道。“装作你一个月对我视而不见我并不在意,还是看你整整一
个月憔悴清减消瘦却详装不知你身上的毒并没有解?我不是傻子,这样还看不出来,我真是不配……不配爱你了。
”
原来……他都知道。
麟珏叹口气,把他推到床边,小心的把他抱到床上斜倚在一旁,自己也坐下。“渊,我只是怕你担心。”
“什么毒?”
“?”
“连刘太医都没办法的毒,是什么毒?”麟渊平静的直直看向那一对如星辰般的黑眸,纤细的身子却慢慢的颤抖起
来。
这下麟珏怎么也无法糊弄下去,心里不由的一揪,别开眼低声道:“是十年。”
麟渊的眼里闪过了然的绝望。“是耶律鸿鹰做的?”
“是。他并不想要我的命,只是让我痛苦罢了,撑一撑,十年很快就过了。”麟珏赶忙道。
“如此歹毒。”麟渊低喃,大大的凤眸里闪过狠厉,随即一抹灿笑浮上了他的唇边。“珏,不要担心。”
麟珏心里咯噔一下,来不及反抗,随即颈上一痛,软软的无声的倒在了大床上。
麟渊低笑道,“不过就是疼十年罢了,珏,我不怕的。”有些用不上力的指虚虚的划过麟珏的颊,他决绝道:“影
,开始吧。”
我再次醒来,全身上下就像是被人捶了一顿一样糟糕,猛然间想起,麟渊来到我的宫中,发现了我一直相瞒他的事
情,然后……就不记得了。心里猛地一哆嗦,祈祷着我隐约想到的事情不会发生,来不及穿衣,我高声召唤小德子
。“他在哪?”我揪着他的领子,几欲发狂。各路神仙菩萨保佑,一定不是我想的那样。
但是周身除了疲惫外,没有丝毫的疼痛让我的不安感越来越强。小德子见我的样子,哆哆嗦嗦道:“回殿下,太子
殿下在偏厅歇着。”
我一听立即从侧门匆匆奔了出去。来到偏厅,看见麟渊纤细的身子,紧紧地裹在锦被间,一张毫无生气的脸,那么
柔弱无依,心里大痛。
“麟渊……”我见那精通医术的影站在一边,见了我安静的匍匐在脚下。一把拎起他,我几乎泣不成声。“你对他
做了什么……”
“殿下推宫过血成功,正在休养。”影的声音毫无生气,平板无波。
推宫过血四个字直直的劈进我的心里,像一根钢针刺的我生痛。“为什么要这么做。”
“殿下的身子一直药石不断,本就对此毒性有抵抗作用,加上推宫过血后药性的大大减缓,此毒已经与一般毒物亦
无二至请三殿下放心。”
我不信,十年是多么霸道厉害的毒药,我自身已经亲身体会过了,他那虚弱的样子怎么可能没事?
“莫要瞒我。”厉声道,此时才发觉刚刚匆忙间,我居然没有穿鞋就一路光脚奔了过来,这青石的地面一阵阵冰冷
。
“殿下还要休息,您……”
“我哪也不去。”我冷声道,坐在床沿边上,看他昏迷中亦是一阵阵颤抖,心里就一股窒息。“你退下。”
“是。”
渊,我心爱的太子殿下,你究竟要把自己置于何地?十三岁时你为了救我,连命都去了半条,十五岁时又为了我,
推宫过血。老天再让我重来一次,其实是在折磨你吧,不然我怎么会连续那么多次,一次又一次的伤你,一次又一
次的负你。或许,天意是我不该留在你身边,对不对?
轻轻的抚着他冰冷的手指,若不是仔细看去,那被团里几乎看不见那微弱的呼吸。渊,我还是离开比较好……如果
不再相识,不再爱恋……也许你会比现在幸福得多。
17
麟渊醒了,推宫过血后的第三日,他安安稳稳的醒了,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神色平和的让人生疑。
“你……没事?”我又惊又喜,战战兢兢的道。
他摇摇头,精神还是有些不好,但是根本看不出任何其他的不妥。“没事的,药效抵消了大部分,唯一有些麻烦的
影也帮我用药抑制住了。”
我心底升起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他究竟是不是在说谎?仔细端详了好一阵,只得不甘心的承认,我在他平静的脸
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只得惴惴不安的半信半疑,只当他说的是真话。
看我不说话,麟渊微微的笑了下,样子从记忆中三年前的少年俊美姣好的脸庞,变得更加秀丽柔美了,虽然不至于
称得上娇媚可人,但一眼望过去,也是美丽出尘,比宫中的公主们更多了份清雅。“好久不见,你没有话对我说么
?”
我不由的叹息,“我回来了。”
他眼里忽的浮上一层盈盈的水幕,眨眼间又消失不见了。怔怔的微笑起来。“是,你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
心里怜惜大胜,看着他开合的淡色薄唇,只觉得一阵眩晕,轻手轻脚的慢慢蹭过去,小心的伏在了他的唇上,冰冰
凉凉的温度和淡淡的麝香让我一阵迷蒙,我并非是不经人事的毛头小伙,但是此刻却忽然心如擂鼓,咚咚的声音贯
穿耳内,浑身燥热不已。开始他虽然有些怔愣,但是很快的,便笨拙羞涩的小心回应起来。初春的天气忽然灼烧起
来,仿若七月流火般热浪扑面而来。
记忆中这好像是这辈子我第一次这么正式的亲吻,却比前世那多次的做戏般的蜻蜓点水来的强上百倍,原来两人心
意相通是如此美妙的事情。
小心的分开,我捧着他的颊又仔细的蹭了蹭,忽然觉得非常满足。我在军中三年,身形已经长开,颇有些父皇修长
不失力道挺拔的样子,与常年卧病在床的麟渊大大的不同,他的身形虽然修长但非常纤细,孱弱,虽然十八岁了但
跟我比起来还是瘦弱了很多。轻松地把他挪到我的怀里,我忍不住仔细的在他的颈子上吻了又吻,他身上淡淡的体
香更是让我爱不释手。
“不管是不是瞒我,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好你痊愈的。”
“嗯。”他点点头,信任的看着我。“我这些年过得很好,刘太医也帮了很多忙,手指也有些力气了。”
“身体怎么样?”
“嗯,很好的,调养的差不多了,连腰腿上都有了些知觉呢。”
“真的?”我心里一喜,勾上他的腰身,抚了抚。
他略略迟疑着:“珏,你是不是在碰我的腰?”
“你能感觉到?”
“嗯。能感觉一些的。”他不好意思道。“却用不上什么力气。”
我心中大喜,这就足够了,我并不奢求什么。端过一旁备好的热粥,仔细吹凉了,小心的喂进他的口里,他小小的
一口口咽下,喝完粥,他躺在我的怀里,低声道:“躺了这么久,腰有些累了,帮我翻下身行么?”
闻言,我连忙调整他的身子,托住他的腰身,让他趴在我的怀中,白白嫩嫩的颊靠在我的胸膛上,我两手护着他的
腰仔细揉弄。“如今宫里的局势稳定,你的身子又解了毒,军中立了功,按照杨贵妃的意思,我怕是时候该让你出
宫建府了。”他叹了口气,清越的声音幽幽的透着些许无奈。
一转念,是了,我已经十五岁,不再是少年了,已经算是成年皇子,按照法度我不得留在宫中。而一旦出了宫建府
,再想入宫见他一面恐怕就难了。
“珏,我舍不得啊。”他叹息,“好不容易盼着你回来,没过几日就又要分别,我真的舍不得啊。”
麟渊的感情一向不易外露,如此的示弱,怕是憋在心里很久了吧。“我是冬至的生辰,离出宫建府还有大半年,或
许会有转机也说不定的。”我安慰道,仔细的啄了啄他细白的手指。
他点点头,忽然脸色一阵红晕。他有些窘迫的推开我,“啊……”甚至小小的呻吟出声。
我们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各自身上的变化对方都一清二楚,他身体的反应自然逃不过我的眼睛。“怎么回事?”
挑眉,我可不认为自己刚刚的动作有多煽情,竟然激的他的小东西如此反应激烈。
他摇摇,脸色通红,水色的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我……我不知道。好奇怪……”麟渊的脸色涨红,尴尬羞恼的
把头埋在我的怀里根本不敢看我。
“从前没有过?”
“从来……没有。”四个字说的吃力,好像强忍着什么似的。
“那怎么会?”我皱眉,别是吃错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好像是那药,起了反应。”
“药?!”难道他指的是【十年】?!我怎么不知道【十年】有这种奇效?!“你的影呢?”他现在的身体刚刚推
宫过血,禁得起房事?
他低低的喘着,从身上摸出一个哨子颤颤巍巍的吹了下,我根本没有听到声音,早前见到的人影一下子出现在床前
。“怎么回事?”顾不得追究他诡异的出场,我道。
“回殿下,主子身体里的药物和此药物起了反应……”
“怎么会这样?”
“此药物是改良过的【十年】本身就有催情成分,可使男子委身于人下。”
很好,耶律鸿鹰,原来你一开始就打这种变态的主意,下次再见我一定要你好看?狠狠的咬牙,忽然有些庆幸,若
是没有推宫过血,那遭殃的岂不就是我了?!……哼!耶律鸿鹰,我记住你了。
“什么规律?”
“每个月一次,每次时间不详,结束时间不详。”
“然后?”
“持续到所有药性抵消,大概要两至三年时间。”
“他的身子受不受得住?”
“只要殿下拿捏住分寸……”
“你下去吧。”
“是。”影无声无息的离开了,房间里再度只剩下我们两人。
“渊,你听见了?”
“嗯。”他羞涩的一双大大的凤眼乱飘。
“那我们开始吧?”耶律鸿鹰,你千算万算肯定没有算到,我不仅没有吃亏还捡了个便宜吧。我相信现在的我脸上
的笑容一定不算诚恳。
“…...”
18
缓缓地俯下身,把全身的重量交给撑在他身边的手臂上,居高临下的观察着身下赤 裸妖娆的人儿,苍天,这大概
是世间最美的尤物了,即使从这个角度看,那两条苍白细幼的与身子不成比例的双腿也带出一份诡异的美感。那是
一种残缺的,不完美的别样残酷病态的美感。
麟渊的睫毛如同蝉翼般微微抖动着,他甚至不敢看我,两条瘫软的腿无力的斜在床的一侧,巧妙的阴影下藏着他那
颤颤巍巍勉强半抬着头……令人印象深刻的诱惑,我几欲窒息了,勉强压下已经在危险边缘的自制力,内在早已溃
不成军。
“闭眼”我的声音听起来沙哑干渴的如同缺水的已久的旅者。
麟渊乖顺的合上眼,我深吸一口气,却镇定不下来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我从来不知道一个吻,能如此激烈……如同
湍急的河水,没有了阻拦迅猛而快速的淹没了我所有的理智,没有理智,没有章法,甚至是无意识的,本能的把他
撕碎吃拆入腹。
我的脑中不断浮现出一些激烈的画面,身下麟渊破碎的呻吟让我意识到我失控了,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理智早就染
成灰烬,剩下的只有本能。
麟渊绷直这身体,几乎快要扭断了身子,他拖着两条瘫软无力的双腿无意识的磨蹭着,呻吟着,从心底全然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