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殇吟(生子 Ⅱ)——温柔的蝎子

作者:温柔的蝎子  录入:07-22

借著神兽存在民间的威望,而且也借著君瑞是真正的雀王的谎言,一步看似铤而走险实则运筹威武的棋子,正是走入了棋盘,硝烟四起,五年的筹划即将开演。

“遥,殿下,百姓是无辜的……!”遥之讨厌别人叫他名字,就连君瑞,遥之事中不允许他叫自己名字,即使君瑞每日和她相拥而眠。

“别再叫错了,懂吗?”用力的捏著君瑞的脸,虽然依旧平凡,那参杂著一丝丝红色发丝的灰白长发不变,可如今的君瑞却有一份清雅,超脱的感觉。

没有挣脱的对望,君瑞知道,他依旧怕了遥之的威胁,愤怒,可他更知道,他怕失去他的关注,甚至是温暖。

“对不起……!”眼眸低垂,淡淡的苦涩,“那殿下如何答复叔父的呢?”

“哼,你想我如何答复?那个老狐狸,当我不知道他的打算,无非是想用这婚姻来牵扯我的后腿,啧,也不看看他交换条件的筹码,你说是吗?”细细的看著君瑞的脸庞,其实遥之并不是厌恶君瑞的平凡,只是,他厌恶席冉的条件,而且,对于君瑞,似乎遥之始终不喜欢修饰自己的语言,是信任还是什么,连遥之自己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君瑞不会离开他,更不会因为他的言语而背弃他。

“嗯……!”没有了遥之的禁锢,君瑞苦笑的似乎若有所思地点头,君瑞知道自己的丑陋,从来便知道,更何况身处神兽存这个如仙境一般的地方,君瑞不喜欢出门,也是因为怕出了门,便就像乞丐落入了仙境与曼妙的仙子同座的尴尬,“那,那……!”

“哼,我根本不需要神兽村的武力,不过就是借个名头而已……!”似乎习惯的将君瑞始终冰凉的手放在掌心摸索,微微的抚摸,细细的描绘,有时君瑞会痒,可终究不想缩手离开。

“嗯,那便好。”若有所思地点头。

“怎么,不满意吗?”

“没,我没有……!”

焦虑的摇头,脚一滑,一直脚落入了水中,险险的被遥之拉上岸,却相对无语。

“嗯,湿了……!”似是呢喃。

“什么……?”

微微的摇头,君瑞缓缓地起身,“回房吧,今儿你怕是累得紧了……!”

无言,两人一前一后的漫漫踱步,抬头,看著遥之的背影,君瑞贪恋他的温暖安心,就像五年前自己乏力透支后第一次睁开眼看见他憔悴的脸一样,一瞬间的安心,温暖……

他,终究是对自己好的……

缓缓进屋,均瑞为遥之褪去了衣衫,羞涩的相拥而眠,曾经年少贪恋这怀抱,可五年,足以让君瑞从幼稚变得成熟,该懂得他都慢慢懂了,不该得,似乎……

“一个月后随我出村……!”

“嗯……!”

紧紧相拥,君瑞似乎习惯将头埋在遥之的胸口,就像当年自己依旧是个孩童一般,而遥之,则习惯的将头放在君瑞的头之上,有时,会闻闻那发间的清香。

“对手可能是君悯!”

“……”

明显的僵硬,只是被越来越紧的怀抱禁锢,窒息的怀抱,让君瑞想要挣脱,可却无能为力。

“不要背叛我……!”

“嗯……我,我不会……!”这一生,注定不会!

屋外,寂静异常,屋内,无人再言……

夏天的空袭炎热,却依旧有人紧紧相拥……

有人问,此,情否?

有人淡笑,道:此非情,倒是如何才是?

“不要背叛我……!”

“嗯……我,我不会……!”这一生,注定不会!

屋外,寂静异常,屋内,无人再言……

夏天的空袭炎热,却依旧有人紧紧相拥……

有人问,此,情否?

有人淡笑,道:此非情,倒是如何才是?

夜风徐徐,一切看似平静……

午夜梦回,均匀的呼吸声环绕周围,君瑞缓缓的睁眼,微微的抬头,对上那双刚毅的脸,多少个日夜就著淡淡的月光凝视,朦胧的感觉异常的安逸,就连遥之的威严也因为睡眠而变得幼稚,吃吃地笑了,君瑞祥时发现了珍宝一般地笑了,似乎庆幸自己是第一个发现遥之睡觉像足了孩童。

似乎此时,该感谢无法入睡的痛苦吧……

对于不能眠的后遗症,不是没有药物可以压制,那老先生那天便给了君瑞一瓶“幻”,只是,君瑞不想吃那药,因为每每服用后,虽很快能入睡,可来日,便总是浑浑噩噩的什么都不能做,似乎什么都变得迟钝,甚至是呆滞,君瑞不喜欢那样的感觉,便也不到万不得已,不吃那药。

苦涩地笑著,习惯性的往遥之的怀里蹭,似乎想要更加深切的感受那份温暖,若没了这份温暖,许,这五年,怕是难熬。

瞬间,结界像是从外撕裂的一个口子,自从君瑞有能力布结界开始,这个院子的结界便是君瑞亲自布上的,虽没有席冉那般炉火纯青,可已经比那一般的雀牢靠上几倍,一般人别说闯了,便是靠近也难……

皱眉起身,却怕吵了遥之,缓缓地给遥之周身布上结界,阻了一切可能伤害他的危险,披上外衣,跨门而出……

屋内一片寂静,似乎一切都已经沈睡,床上的人呼吸依旧均匀,只是,一双锐利的眼眸切实地告诉所有人,他醒著,一直都是!

屋外,红光四起,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想要冲入结界,而君瑞则努力的抵御这这那股力量带来的伤害,地动山摇,若不是席冉曾经布的界结,怕这方圆几里内的一切将会夷为平地。

汗水滑过脸颊,看著透明结界外的修长身影,君瑞淡淡的一笑……

那股力量似乎找到了漏洞,瞬间从君瑞没有来得及防御的地方钻入,捣了一方花草,可看似威力无比的法力,却像足了孩子一般,专踩那些花花草草,原本干净的院子,一下子便一片狼藉。

“叔父……!”

淡笑著收手,两股原本对抗的力量瞬间消失,一切似乎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依旧有著清风,依旧有著流水潺潺,依旧有著虫鸣点点……

“看来小瑞的结界已经不错了……!”风吹过火红的头发,柔顺,美丽,在月光的反射下出奇的绚烂,“可依旧不是很均匀,以后要注意了……!”

“嗯。”

五年的时间对于席冉来说不过转瞬即逝,雀的寿命本就很长,对于成年的雀来说,更是微不足道,只是,五年,席冉见证的君瑞的成长。

缓缓靠近,君瑞已经和他一般高了,一点点地满足,一点点地感慨……

“他终究是恨雀的……!”风吹过,红白发丝纠缠。

“……”

“你不怨吗?不恨吗?”

淡淡的笑,“叔父,我本就没想过要他娶我,许,我只要能天天见到他便好了……!”

四目相对,席冉缓缓伸手,抚摸著君瑞的额头,那里,依旧没有那颗代表是他赫连家族的红痣,赫连家族俄间都有一颗红痣,只是,法力不到的或者刻意遮掩的人是看不见的。

“君瑞,我说过,你像你的父王吧……!”

“嗯……!”

“可为何我越看越不像呢……!”苦涩的笑,犹如嫡仙一般的美丽脸庞之上,是久违的悲哀,其实君瑞一直都知道,只有对著自己的时候,席冉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对著其他人,他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族长,“你父王为爱要得太多,可你,却什么都不要……!”

寂静流转,深夜的院子,安逸恬静……

“遥之已经准备好开战了,你要跟去?”

淡然的开口,仰望苍天,发现,原来漫天的星光早不知去了哪里,只留下孤独的月,默默守候,似是等候那永不相见的太阳。

“嗯,我……!”

“可他不爱你……!”回头,苦涩的笑。

“至少他愿意让我随他……!”淡淡的笑,习惯的走进流水,“他是我第一眼看见的人,他是第一个让我知道怀抱温暖的人,他是第一个让我安心的依赖的人,哪怕是我自己假设的,可,那份依赖,我无法放弃,叔父,你懂吗?”

“……”

“在我昏迷的时候,是他的声音让我找到回来的路,叔父,那里好黑,好黑,我找不到路,找不到回家的路,可他帮了我,呵呵,或许你会说我傻,可,怎么办呢……!”

席冉看著君瑞陷入回忆的幸福表情,莫名的哀伤,曾几何时,也有一名少年快乐的在阳光之下奔跑,大声地叫著,对著自己叫著,“我爱他,我这一生只要爱他……!”

缓缓地回头,看著席冉,或许这个世界上除了君悯最真心对自己好的人,“叔父,我终究是雀,或许,也就像鸟儿出壳那一瞬爱上自己的第一眼看见的一样吧,呵呵……!”微微的笑了,对著席冉,“十一岁前,我是个瞎子,我的世界只有黑暗,第一眼,我看见的便是他!”

浮云飘飘,遮了月,挡了光,却又散了,月光依旧……

“你从没想过的到他吗?”没了那份温柔,有的只是清冷,看著君瑞,席冉冰冷的问著。

“……”

“……”

死寂,擦身而过,突然,席冉对著苍天大笑,笑得似乎泪水也要涌出,可依旧没有,“哈哈哈,终究还是要的,那便是爱,君瑞,爱不是无私的,爱也不是无怨无悔的付出的,你依旧想要他,不是吗?”

“……”

回头,对著君瑞的哀伤,“孩子,生个孩子吧……!”

“什……!”

“呵呵,或许他会恨,可,你就甘心一辈子静静地看著,当他拥有更好的棋子的时候你就一无所有了,你甘心吗?”

沈默以对,君瑞知道他不甘心,只是,又如何是好呢……

时间点点滴滴流转,席冉看著孩子,“今年你就便成年了,可,到时候我也不能为你做什么,能做的,我都做了。”

缓缓靠近,紧紧拥抱,抱著孩子,只是似乎也抱著那个他这一生永远不会再得到的人,那个他亲自逐出神兽村的弟弟,“若可以,来世莫要再做雀了……!”

“叔父……!”敏感如君瑞,席冉的绝望让君瑞感到一丝震惊,愣愣地看著席冉,相对于平凡的脸上,是一抹担忧。

微微的笑了,习惯的揉了揉君瑞的头发,“没事,只是一时激动而已。”

“真的没事?”

“小东西,知道关心你叔父了呀,真是没白疼你……!”

“……”

故作轻松,可是却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效果,君瑞依旧担忧地看著席冉,那份执著,让席冉每次都无奈的放弃伪装。

“你真要和你父亲为敌吗?”严肃的开口,怔怔的看著君瑞,跟了遥之,便是和葳循争这一方江山,“你这样,君悯怎么办?据我所知,这几年,君悯一直想方设法的找你……”

“……”

“……”

“我,……”茫然的抬头,对于葳循,君瑞没有感情,可,君悯,那个可以说最真心对自己的人,君瑞不可能没有感觉没有感情,“我不知道啊……!”

淡淡的笑了,看著君瑞的迷茫,“不知道便不知道吧,听这里的,或许会好过一点。”轻柔的话过君瑞心脏的地方,微微的跳动。

“孩子,我的君瑞,该放就放,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就像当年的他一样,要了皇权,保了江山,却丢了爱情……!”

“他是谁?”

柔柔的一笑,转身,跨出了结界,只留下君瑞一人独自站立,看著席冉缓缓离开的背影。

“为何你始终不愿意告诉我,我的父亲是谁……,和那个消失的帝君有关吗?”

转身,看著君瑞,席冉伸手,丢给君瑞一瓶东西,然后离开,“孩子,不是不说,只是,时间还没到,那个,你收著,不甘心的时候,用它吧……”

风吹过,白皙的脸上染了红晕朵朵,颤抖地看著药瓶,打开,是一股撩人的清香,急急的塞了盖子。

‘艳’,出了名的闺房用药,君瑞无措,虽对遥之有过非分之想,可,……

“君瑞……!”

一声呼唤阻了君瑞的发呆,“来了……!”

匆忙的收起药瓶,扔了,君瑞终究还是不舍。

“去哪里了?”

“啊,刚才肚子痛……!”

“好了吗?”

“嗯。”

“那就睡吧……!”

“好……!”

院内,依旧狼藉,若是抬头,那月已经不再,似是等不到了那太阳,月也无趣的离开……

有人问,何为爱?

无畏付出,不求回报,还是默默守候?

有人笑,有人哭,有人无奈!

有人答,爱是情,情本就是欲……

有欲便有求,有求,便要回报!

无非世俗,无非利益,无非心胸……

有人淡然转身,有人黯然神伤,有人……

袅袅的青烟萦绕,午后的庭院已经宁静,只是少了夜晚的清风,虫鸣,多了焦躁的暑气,即便是在结界之内,也酷热难当。

简朴的竹屋内,散散的开著一扇窗,窗内,有一人落座,静静的闭眼,似是熟睡,只是不停把玩瓷瓶的手告诉别人,他没有熟睡。

微微周期的秀美,灰白的长发垂髫,安逸,恬静,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的澎湃。

即将要开战,即便是不会分开,可那份心,终究可能远离,如何挽留,如何不会一无所有……

睁眼,看著面前的一碗绿豆粥,遥之钟爱的夏季小点,每年夏天君瑞都会慢慢的熬,清晨绿豆清香四溢,中午便放在窗口吹凉而后放在井水里冰著,傍晚,遥之便回来,喝了这绿豆粥,不说一声,可君瑞爱看那舒畅的表情。

也许是因为曾经十一年的黑暗,君瑞对于一切的事物都会认真地去看,认真地去记,似乎怕了那无边的漆黑,更怕了终有一天依旧会回到那黑暗。

有意无意的搅动著绿豆粥,缕缕清香飘摇……

看一眼手中的瓷瓶,犹豫,更是不绝……

缓缓站起,望著屋外的垂柳,流动的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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