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喂食,也明白待会少年会对他作什么事。
曲瑞曜到桌边放下手中的空碗,走回床头一脚曲膝压在床塌,俯身吻上男人仍是红肿未消的双唇,一双手不停歇
的脱下男人身上仅有的一件薄衣,露出满是爱欲痕迹的身体,唇舌跟着滑向男人敏感的颈项锁骨间,双手也温柔
的捏弄着胸前的红色突起,不过一会儿,男人已难耐的喘息着。
每日不停歇与男人欢好,现在只要摸上敏感处几下,就能感觉到对方需要他,而他身下更是适应了他的进入,如
今只要沾上唾液稍微扩张揉弄后,就能缓缓进入,而不再需要药膏的助兴与润滑。
不用藉助药物,男人也会不由自主攀着他的身体而配合,曲瑞曜本该是更加的开心这如鱼得水的日子,可心底深
处却怎么也愉悦不了。
明明是听话而乖巧,明明一直躺在床上等着他回来,但他就是感觉不到男人的真心,感觉不到男人的喜悦…
他还是做错了吗…他只是希望这人的心里有他的存在,身体再也离开不了他啊…
盖上被子,曲瑞曜凝视着因他忘了节制力道而昏睡的男人,轻柔的吻了下额头后,起身穿戴好衣物,便走到外室
去唤出隐藏于暗处的影卫。
曲瑞曜听着手下带回的消息,明白计划进行差不多,而他过几日也差不多该启程出门好完成最后一个环节。
在听到男人说出曲家的钱不是自己的钱,也不愿要他给予的金钱时,他就明白原本的计划是白费心血了,也不打
算再继续下去,不过那是在得知东方兰作了什么事前!
现在的他若不弄垮东方家,慢慢的让东方兰体会恐惧的深渊,他是怎样也咽不下这口气的!
这计划若是曝光,定会连累曲家上下一起赔命。曲瑞曜在事情谈到一个段落后,便慎重的交代道:「你们四个就
留在曲家,若是有个万一,你们其中一人尽最快的速度通知母亲,其馀人就带着老夫人和上官蝶远离此处知道吗
?」
四人齐声低语道:「是的,属下遵命。」
一个念头转过,曲瑞曜唇边逸出残虐嗜血的弧度道:「东方兰也给我好好的带上,明白吗?」
「是的,属下明白。」
「没事了,退下吧。」
「是。」
曲瑞曜等人离开,也起身离开了勤益楼,以为人正昏睡而专注于讨论事情的他,却没发觉对话全落入还该在床上
的男人耳中。
只为你一人·三十八
曲瑞曜拿着玉梳帮着林昌裕梳发,怎么也感觉不出对方有任何一点一丝的情感波动,就像是木偶一样任他摆弄,
原本以为是错觉,更希望两人能藉此更加亲近,现实却是与理想完全背离。
之前或多或少能捕捉到男人眼中一闪而逝的错综复杂情感,可如今不论如何观察就是呆滞空茫的神情。
唯一有表情变化时刻就是在床上,当他正在男人体内快活时…
少年低头吻上静坐在床头的男人许久未消肿过的双唇,甚至有些恶意的轻咬着,觉的自己就像饥渴的难民,永远
也要不够对方…
伸手探入棉被下握住了男人的弱处,少年轻轻的搓揉着,「昌裕,你喜欢这样吗?」如预料中的沉默传来。
「昌裕,你开口说话啊…」都多久了,他到底有多久没听过这人的声音!
不论他强硬的命令,或是撒娇软言相求,对方都是无动于衷,就连他出口恶言威胁要杀了林家人也一样!
手一掀,棉被便扔至一旁,露出直挺上身坐在床头的人,仅着一件白色内衬,半敞开衣襟不整的模样,更是增添
了蛊惑人的情色意味,少年像是对待重要的宝物一样,轻柔的舔弄着充满弹性而结实的小麦色肌肤,享受着男人
因欲望而起的急促喘息声。
游移至小腹的双唇,不停歇的舔着直到男人最重要的地方整个含进嘴里吸吮,才一会整个已充血而硬挺,这是少
年第一次为人作这种事,却是心甘情愿而欣喜。
跪坐床上一直俯身低头舔吮的少年,不如意料中有任何喘息或呻吟声传来,疑惑的停下动作抬头看,无法置信的
睁大双眼,嘶哑道:「昌裕你别这样好不好!」
这不是很舒服的事吗?为什么要痛苦的紧锁着眉头,还咬得下唇青紫而流下鲜血…
曲瑞曜伸出粉色的舌尖轻舔着男人唇角刺眼的血迹,那入喉的铁锈味比人拿刀直接刺进他身体更加疼痛难忍…
昌裕…容忍我最后一次的任性要求吧…
天色微蒙,曲瑞曜仍在昏去多时的男人体内动作着,一声声轻柔带着甜腻喊着「昌裕」,像是要一次叫足一世般
不停歇,终于在一阵激烈的挺进后喘着气中停止一整夜不知节制的索求。
搂着被他压在身下一整晚的男人,曲瑞曜爱恋不舍的轻吻着无法错认的男性刚毅的面颜,却是比任何一名倾国倾
城女子更能引起他独占欲念的男子。
伸出纤长的手指轻抚着紧蹙的眉头,少年轻缓起身下床唤来下人送上热水和早膳。
林昌裕疲累的就算被泡进热水也不见转醒,任由着曲瑞曜将他洗净为他身后上药,而少年对这事已是习以为常,
连粥也是一手斜抱着人一手端着瓷碗,在床边以嘴一小口一小口缓慢喂哺进对方的口里食入。
粥喂完,穿上内衬,少年拿起方才下人送来,也是他早先请人订制好的朴素墨色丝绸长袍,唯有领口处绣着几株
白色清雅的的竹叶,帮人穿好后,少年露出满意的笑容,就如意料中的好看,衬的男人更加挺拔伟岸。
只是那笑容含着苦涩,一双清灵的凤眸蒙上水气,显得如此凄哀,少年自嘲的想着,这也是男人在这房里十多日
来穿的最多最完整的一次了。
少年唤人收拾好桌上的粥菜,帮人掖好被子,俯身轻吻着下唇结痂处,后又伸舌舔了几下才起身,头也不回的离
开二楼到蓉心院去。
不是他无情,而是他怕…怕一回头就再也离不开,松不了手…却不知他身后紧闭双眼的男子已是张着大眼望着他
背影,那眼中盛满了苦痛与悲伤,还有一丝连本人也没发觉到的哀求。
曲家少爷大婚,又传出妾室有孕的消息,原本今年正月该是曲家近年来最热闹反是变成最冷清的一年,以往招待
宾客的主人连盈蓉说是身体不舒服,已十几日未踏出蓉心院一步,而曲家当家的曲少爷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经常
神龙见首不见尾等不着人,东方兰如今已渐渐失势没人对她有兴趣,只剩一个有着身孕却像是下人管家似的走来
走去的妾室,众人失望怒愤之馀,一个一个离去,还不到月底客人已走的一个都不剩了。
对于儿子一早的来访,连盈蓉显得有些讶异,更多的是连日来心中的忧虑终于能放下了。
曲瑞曜面对母亲明显变得苍老的容颜,心中有了一丝愧疚,然而面上仍是无表情向着母亲请安而坐下。
「曜儿…」
曲瑞曜轻摇了摇头,淡然道:「事情过了就算了,孩儿今日来是另有要事要请娘帮忙。」
论来对昌裕最好的,说不定真是母亲而不是他,那人身上的伤不管是直接或间接.全是因他而来,而自己连日来
的行为,也已严重的伤害到对方的内心了吧…
连盈蓉闻言不再多说,喝了一口茶,敛去了近日来的脆弱,恢复往昔的淡定从容,颔首道:「有事直说吧,娘会
尽力帮你的。」或许这就是母子间的默契,她知道儿子今日肯来,代表着他不会再介意以前的事了。
「我要对付东方家,说不定会危及家中的人…」
连盈蓉淡笑,丝毫没有惊讶,「没关系的,你就放手去做吧。」
曲瑞曜感激的望了母亲一眼,继续道:「若真有危险时,我会让人回来通知您的,希望您能暂时不要离家,我有
安排好退路,请您届时与暗卫他们一起走就好了。」
连盈蓉点头道:「好。」
曲瑞曜喝了一口茶,垂眸静默良久,一双手握了又放,最后使劲紧握着拳的手发白而颤抖,眼眸闭了好一会才张
开,他打开紧抿的双唇说道:「待我出门后,帮我放走昌裕吧…」
不管他如何的对待那人威胁利诱完全无法撼动人变换一丝表情,最后拉下自尊为男人作着女人才会作的事,得来
的却是对方自残的行为…
那时他才领悟到从一开始他就作错了,他不该无视对方的心情,他不该一昧的认为对方会原谅他…会喜欢上他!
自两人有了亲密的关系后,他更无法忍受两人即将离别的事,打算过完年得北上去京城时,就请母亲待到上官蝶
生产完才出远门,那他就能如愿的带上昌裕了…
可如今那人的态度,让他完全明白无法将人带在身边如同从前快乐的生活着,那么退而求其次至少一人幸福也好
…这也是他唯一能补偿的方法了…
连盈蓉望着说出这句话后儿子了无生气的表情,不忍道:「无法挽回了吗?」
曲瑞曜痛苦的摇了摇头,「他很久没开口说话了…」
心中再痛再不甘,也不能让那男人就这样被他给彻底毁了啊!
只为你一人·三十九
那日他听到声响以为有人来,勉强下床想着衣,再度传来的是少爷与人谈论的声音,林昌裕本想转身爬上床去继
续休息,却听到曲瑞曜计划入深山杀人之事,担心少年有危险也就尽量摒住气息靠近墙边偷听。
从未想过那天真惹人爱怜的小少爷,也会有长大到心狠毒辣计划着买凶杀人的一天,然而让他对少爷彻底心死的
是最后不理会他生死之事的交待。
虽然他不是少爷的亲人,但他多多少少以为着少爷对他或许有感情,或许在意他,如今事实已摆在眼前,再多作
挣扎也不过是枉然。
玩具终究是玩具,没用就是没用,腻了就是该丢了啊…
硬是撑着双脚直打颤的艰难步伐,林昌裕缓慢的扶着墙下楼,他知道今天是少爷出门的日子,依此天色人已是走
在路上了,也不会有人阻止自己离开这房间了吧…
回到熟悉的小屋中,林昌裕已是满身满头冷汗,大气直喘不停,尚未痊愈的身体早晚被过度操用,就算原本的身
体有多健壮现在也已是破破烂烂的了。
躺在久违的床铺上,林昌裕便累的倒头沉睡,直到听到敲门声才发现已是晌午,出声让人进来,发现进来的人是
曲夫人和一名端饭菜的下人,慌忙的挣扎着身体想下床被人阻止,曲夫人让人将饭菜放好后,便让人出去了,留
下她与林昌裕在屋内说话。
连盈蓉伸手阻止了想再度下床的林昌裕,随手拉过一张木凳便坐在床边帮人把脉,她的医术在谷里算来比大半的
人好上一些,比起大师父则是远远不及,但比起城里的大夫已是绰绰有馀了。
望着脸上毫无表情与往日生气的林昌裕,就算不把脉,看着眼前苍白孱弱到毫无气力的模样,就算是坐着也是勉
强靠着墙和床柱才挺得住的身体,连盈蓉终于明白儿子怎甘心放人的原因,再下去真的就如她之前所说的行尸走
肉了…
连盈蓉拿出怀中的小药瓶,倒出其中一颗药递给林昌裕,「这是能补精神和体力的好药,吃下后你的身体就能好
上大半的。」
林昌裕摇头,想开口拒绝却因喉头干渴猛咳了好几声,连盈蓉见状站起身倒了一杯水给人服下才微微好转,等到
气息平顺时,林昌裕沙哑着说道:「曲夫人…我…不能收…我…」久未开口,一句话说的生硬也难以完整。
连盈蓉淡笑道:「服下吧,我还有其他事要和你谈。」
林昌裕见人态度坚持,也不再多说便接过吞下,不过片刻,全身的沉重感已去了一大半以上,思绪也清明许多,
不再是昏昏沉沉倦得想入睡。
连盈蓉看人脸色服药后好上许多,正色道:「昌裕,这十多日曜儿对你作了什么事,我多少有听说,但曜儿我已
经管不动,所以趁着曜儿出远门的机会问你,你想离开这吗?」
自从上次说要离开被少年打乱决定后,林昌裕就没想过要离开曲家,如今被问及反是一阵愕然,连盈蓉见状说道
:「当然这是身体养好后的事了,这几日你想想,有决定再和我说。」
话完,曲夫人起身微笑道:「把饭吃了再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夫人不必再来看属下了,方才的药丸很有效,身体已不碍事了。」林昌裕见人要走正想要下床送人,被连盈蓉
淡笑摆了摆手阻止,自个儿离去了。
或许离开会比留着好…
林昌裕想着自己对于曲夫人的再造恩德尚未回报,却是与少爷做出那种事,如今少爷不再如年少时需要他相伴,
而他每见一次曲夫人,心中的愧疚就会更加重一分,也越发没有脸面见人。
隔天连盈蓉还未得空去找人,林昌裕已拿着一个小包袱来向她辞行了。
连盈蓉锁着眉不同意人这么早走,至少也得过几日再说,不过林昌裕态度相当的坚持,连盈蓉最后无法,拿出昨
日的药再递了一颗要求林昌裕吞下,把手中的药瓶送给林昌裕道:「这里面还有一颗,明日记得再服下,只要休
养一些时日,你的身体定能恢复和从前一样的健康。」
林昌裕感激道:「谢谢您,夫人…」
连盈蓉微笑道:「我也要感谢你,这几年来帮我把曲家打理得很好。」
「属下…」林昌裕听了没有欣慰反是惭愧万分的垂眸望向它处,低哑道:「对不起…属下没有办法完成夫人的期
望…还作出那种…那种…」
知道对方想说的是什么,连盈蓉摇了摇头,淡然道:「这事不能怪你,我知道事情的起因是曜儿。」而她或许也
脱不了关系,若是几年前她能处理的好,今日也不必看着主仆两人变的形同陌路。
连盈蓉不想再继续谈这无法改变的事实,转了话题道:「有考虑过以后要去哪吗?」
「没有…」
连盈蓉从怀中拿出五百两的银票和一袋碎银要给人,林昌裕怎敢收,曲夫人一个硬塞,「这对曲家不过是小钱,
但你日后只身在外没点银两在身只会寸步难行,你就收下别再推拒了。
若是没去处,我也能帮你找住处、工作,而且你也不用替家人担心了,你姐姐日前已嫁入城东一家刘姓富商当小
妾,生活还算不错,你的母亲与哥哥也在城里有家小店卖豆腐,生意还过得去,吃穿不必愁的,你也可以说看看
想作什么,我能找人帮你安排的。」
「是吗…」从未思考过自己想作的事,突然要去面对让林昌裕只是一片茫然,如今就连家人也无需要他之处,不
由怔愣了会才道:「夫人,属下想四处走走再做决定…」
「这样啊…那你有了固定的居处后,记得写信给我报平安啊…」连盈蓉关心道。
「属下会的,夫人。」林昌裕跪地行大礼,「夫人的大恩大德,属下无以回报,愿来世作牛作马还此大恩。」
连盈蓉皱着眉头不同意对方的行为,想拉人起来却是拗不过执意行礼的人,林昌裕叩首三次起身,拜别连盈蓉,
起身后不舍的再望了望四周和曲夫人才提步离开了曲家。
连盈蓉看得出林昌裕虽眷恋此处但也不好受,也就不强留人于曲家,心想自己这么作,也算把儿子交待的药和银
两还有话都传达了,也算不负所望,只希望林昌裕此去,能过上自己想要的快乐幸福日子。
只为你一人·四十
东方家能在京城、宫廷都有相当广的人脉,全是看在郡主的娘家背景是开国功臣的关系,其势力可是连皇帝也忌
惮三分,底下的臣子岂有不巴结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