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汶半天没动静,颜飞青忍不住了,只好跳下床,走到椅子旁,他怕冷,又懒得穿衣服,索性裹着被子‘挪’到椅子旁,“叶汶!”
没反应。
颜飞青拨了一下他的头,立刻气血上涌,用力打了一下他的头,“竟然睡着了,你醒醒,大混蛋。”
叶汶哼哼一声睁开眼,摸着头,“谁打我的头?”
颜飞青凑近他的脸,“是我!你不要装傻,为什么回来这么晚?”
“你是谁?匡风?”
“匡风是什么东西?我是颜飞青!”
叶汶抓住颜飞青的肩,脸几乎贴上他的脸,“你是飞青?”
颜飞青拉住被子,“是,你看清了没有?”
叶汶呆呆地看着他,“飞青,你好美。”
颜飞青不耐烦地想挣开他,“我知道,现在我要……”他没能再说下去,因为叶汶的手转移到了他的脸上,轻抚着他的脸颊,一双眼中柔情多的似乎满溢出来。
“我第一眼就喜欢你了,你脾气真坏,可我就是喜欢。”
颜飞青气得眉毛倒竖,右手扬起,狠狠掴了他一个耳光,“谁要你喜欢。”
叶汶傻傻地侧着脸,脑子好像更混沌了,他是在做梦,还是真的被打了,乱七八糟的,他想要大醉一场,为什么不让他醉倒算了。
颜飞青戳戳他,“喂,傻了?”
叶文呆呆的问他,“我想醉,我醉了没有?”
“醉你个大头鬼!我看你病得不清。”颜飞青决定不跟他废话了,和醉鬼没道理可讲,他好累,他要睡了。
叶汶却在后面一把搂住他腰,“我醉了,我醉了。”
“放开我!”颜飞青想踢他,被子裹得他碍手碍脚。忽然身子一轻,人已经被凌空抱起,下一秒,‘砰’的一声被压倒在床上,摔得他晕头晕脑。
叶汶粗喘的气息吐在他颈侧,浓郁的酒气熏得他将头扭向一边,那双粗鲁得大手在他身上乱摸,从被子的边缘滑进去。
屋子里只有叶汶的喘气声,颜飞青被他出人意料的动作弄蒙了,竟忘了反抗。难道自己判断失误,叶汶不对自己俯首帖耳了?这怎么可能。募的打了个寒战,颜飞青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是赤身裸体了,仅着的一件内衣被叶汶一扯,就丢盔弃甲,变成了几片。“你要冻死我!?”颜飞青怒气冲天,手又被缠在被子和衣服之间,只能瞪他,用力地瞪他。
叶汶盯着身下的人看,眼光变得越来越狂野、越来越疯狂,颜飞青被他盯得心里发毛,第一次,他隐约有些不安,不知道那种可怕的欲念是什么。叶汶双手颤抖的摸上他的脸,用拇指摩擦着他的唇,然后突然就重重的吻上来,用掠夺一切的方式狂轰乱炸,不放过颜飞青口中的任何一个角落。
颜飞青被他毫不温柔的动作弄得又痛又麻,想动有动不了,叶汶象座山似的压着他,连想咬他都办不到,只能从嗓子里发出唔唔的声音来抗议。那双大手又滑下颈项,游移到胸膛,然后放肆地移向小腹,随之一种重未有过的感觉直冲头顶,颜飞青想呻吟,想大叫,却什么都喊不出来。
叶汶仿佛永远不满足地吻着,贪婪的攫取他的舌尖,品尝、回味,又舔又咬的。颜飞青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痛的成分越来越少,叶汶似乎并不是要咬他,他心里慢慢地安定了下来。叶汶开始不缓不急地律动着下面的手,唇也保持着同一步调,或深或浅地吻着他。有时候,颜飞青觉得那舌头好像就要滑到自己肚子里,把他整个吃下去,如果单纯享受叶汶的行为,感觉……还不错。
叶汶终于抬起头,颜飞青连忙大口呼吸,叶汶的头颅开始往下移,逐一探访他身上其它的地方。颜飞青喘着气,有气无力地低喃,“不许咬我。嗯……啊……”他眯起眼,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叶汶的手和舌尖,每到一个地方都引起他的颤栗。颜飞青在晕晕沉沉中起伏,这是一种他重未到过的新境界,什么生气之类的早就统统飞到了天外,他只是确定叶汶并不是在伤害他,也许是种新游戏吧!嗯……他甜蜜的呻吟着,毫无顾忌地把自己的反应明白的展示出来。
叶汶用舌尖沿着他半挺的分身轻舔,然后小心的含入口中,由根部到顶端,细细抚慰,欣喜的看到颜飞青在他身下娇喘吁吁、妩媚动人,那是一种淫乱的美,天生就是引人犯罪的,他知道,可是即使是地狱,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了。
“好舒服,”颜飞青屈起腿,自然而然的环在叶汶肩上,让他更方便的将自己吞入,长发象丝缎一样披散在身下,映衬着雪白的肌肤,还有诱人的娇吟,叶汶焦急的咽了一口唾沫,舌尖滑下分身,偷偷袭上诱人的小穴,颜飞青立刻颤抖了几下,气息急促起来。叶汶重新用口腔裹住已经肿胀的分身,加快了动作,舌尖灵活的舔、吮、吸,右手的手指却悄然滑到穴口,试探着,想打开封闭的甬道。
颜飞青忽然拧起眉,“不,好怪,不要这个样子,痛!”夹在叶汶身上的双腿也下意识地收紧。
叶汶没理他,只是加紧了舌尖的进攻,右手一用力,一根手指成功的突破进去。
颜飞青的呻吟中多了一丝痛苦,“啊,讨厌,嗯啊……”两只手挣脱不出来,想表达自己的抗议也力不从心,他只能任由叶汶摆布。但同时,欲望如海潮般涌来,他的呻吟开始拖长,变成了单音节,婉转上升,萦绕在室内,因为不懂修饰,所以格外优美动人。
叶汶的胯下已经难以忍受的涨痛起来,他用舌尖在顶端的凹槽里挑戳,右手也抓紧时间撑开狭窄的甬道。
“要……我要……”颜飞青眼神迷乱的喊着,他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只是觉得有一股热力要冲破身体宣泄而出。
叶汶左手扯开被子,将颜飞青被束缚的双手解放出来,然后抬起身子,把颜飞青的腿环上自己的腰,堵住了颜飞青的唇。这一次的吻要温柔得多,颜飞青抓住他肩头,感觉他的腿滑入自己的双腿之间,火热的大手则持续的爱抚着他的分身,引领他飞向欲望的顶端。在他攀上顶峰的同时,叶汶双手托高他的腰,身子用力一沉,穿透了他。
极端的痛苦和欢乐同时来临,颜飞青失声尖叫,声音却被堵住了,发不出来。他以为自己死过去了,好像有什么东西撕裂了他,可是充实在自己体内的东西又那么温暖,一股热力迅速冲入他的全身,他呻吟一声,有气无力的瘫在了床上。
叶汶小心翼翼的吻他,喃喃地在他耳边低语,“我喜欢你,我一辈子喜欢你。”
刚才强烈的痛感慢慢平复了,温暖的感觉一点一点爬升,颜飞青奇怪地动了一下腰,叶汶身子一震,立刻开始抽动起来。颜飞青想叫他别动,却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叶汶狂乱的吻着他,在他体内冲刺,开始的不适过去之后,先前经历过的快感又席卷全身。已经尝过滋味的颜飞青立刻做出反应,揽住叶汶的肩,重新吐出甜蜜的呻吟。
叶汶喘着粗气,汗水沿着脸颊滑下,他忍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放肆地抱着梦中人了,管他醉了还是做梦,先痛痛快快地做一场再说。
于是,满室春光。
只有楼下的老槐树底下,坐着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唠叨着,“大哥是在苦恼这个?苦恼的好像应该是我吧!那么大声音,让人怎么受得了。”
四、伤别离
成鹰的心情不好,很不好。一上午进书房的人,十个被骂出来九个,惊雷无奈的皱着眉,按理说,公子最近的心情应该都不错才对,难道是和颜非卿出了问题?
“我要出去一趟。”成鹰忽然开口。
惊雷愣了一下,“出去?”
“是,两天后回来,这一次你不用跟着,留下来,替我看好颜非卿。”
惊雷有点奇怪,但没说什么,“是。”
“我想出去静一静,颜非卿的安全就交给你了,有什么问题,惟你是问。”
“公子放心吧!”
成鹰站起身,心中的郁闷无法排解,他不喜欢自己的情绪被别人牵扯,开始时话说得太满,他放不下面子自毁前言,昨晚已经低姿态的开口却被拒绝了,真让他恼火,也许出去冷静一下对彼此都好。
惊雷目送成鹰离开,心里怎么也想不透他们之间有什么问题,成鹰虽然花心,但这次明显还没厌倦,那么一定是颜非卿的问题了。总之,在成鹰回来之前看住颜非卿就行了。
惊雷来到成鹰的卧房外,正碰上袁微尘端着早饭要进门,惊雷拉住他,“有什么情况吗?”
“什么意思?”
“公子好像心情不太好。”
“主人也是,”袁微尘似乎心事重重,“是不是因为我太笨,嘴巴又快,他有事才不和我商量。”
“别乱想了,多留心一下,还有,公子出门了,两天后回来,他让我负责你们的安全,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好。”袁微尘有点心虚地低下头,他现在就有事没告诉他,他以后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我不进去了,你这段时间一直没机会和他相处,这两天就多和他呆一会儿。”
袁微尘点点头。
惊雷见四下无人,轻轻在他唇上一吻,“也要想着我。”
袁微尘脸红了,“有人,你也不知道收敛一下。”
“你不喜欢?”惊雷握住他的手,“放心,没人,”忽低头在他耳边道:“晚上睡不着,可以来找我。”说完立刻迅速后退。
袁微尘果然抬腿来踢他,一脚踢了个空,手里端着东西又没办法追他,只好小声嗔道:“说什么话,不理你了,我要送饭去。”
惊雷道:“进去吧,自己也要记得吃。”
袁微尘脸上红云密布,几乎不敢抬头,快步进门,把托盘放到桌子上,回身来到床边,“主人,你醒了吗?”
颜非卿转过头,“我已经梳洗过了,觉得不舒服,又上来躺一会儿。”
“不舒服?昨天夜里又咳了吗?”
“没有,只是想睡。”
“惊雷说成公子出门去了,他还说成公子不太高兴,是不是你们……”
“没什么,你们两个都不要瞎猜了,”颜非卿坐起身,“刚才他在门口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们和好了?”
袁微尘笑了,“嗯。”
“我就知道他不会和你生气的,要是这么容易被你气到,两天就会气死。”
袁微尘越听越委屈,“你是在绕着弯子说我笨,真是的,亏我对你那么忠心。”
“我是放心,他对你有足够的包涵,你们才能在一起。”
“我也有很多优点。”
“我知道。”颜非卿笑得很无辜也很让人痛恨,“没人比我更了解你了。”
袁微尘连忙递过早饭,“吃饭吧!再说下去,以前的丑事就都被你搬出来了。”
颜非卿好心的放过了他。
两人安静的吃过早饭,天气很好,颜非卿兴致勃勃的拉他到院子里去下棋,惊雷远远的站在一旁,并不加入。玩到中午,袁微尘输的灰头土脸,一张嘴几乎噘到天上,惊雷拼命忍住笑,不去刺激他。
吃完午饭,两个人回到房里,袁微尘道:“要不要睡一会儿?”
颜非卿拉着他在自己身边坐下,道:“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帮忙。”
袁微尘心里一紧,“主人,为什么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颜非卿道:“你一直照顾我,其实你我之间与其说是主仆,不如说是兄弟,这件事是为难你,所以我要征求你的意见。”
“只要是你让我做的事情,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去做的。”
颜非卿目光与他对视,欣然之中带着一丝辛酸,“有你在身边,真好。”
袁微尘眼眶微红,“只要你尽量回来,别把我丢在这里……”
“你太多愁善感了。”
“我才没有,对了,是什么事让我去做?”
颜非卿迟疑了一下,“我想让你今天晚上……把惊雷留在房间里,一晚上!”
“啊!”袁微尘惊羞交加,“留一晚上?我……我怎么留……”最后一句话声如蚊鸣,显得又窘又怕。
“我今晚走,最难缠的就是惊雷,能让他一晚上无暇他顾的只有你了。”
袁微尘虽然不太懂,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意思是明白的,可是……搅着衣角,他咬着唇不做声。
“别勉强自己……”
“我可以!”袁微尘急忙道,“我答应你。”话落又脸红地低下头,其实他心里很怕。
颜非卿道:“这种事是勉强不来的,所以你能不能做,要想清楚,如果你是真的喜欢他……”
袁微尘握着他的手,“我知道,我是心甘情愿的,只要能帮到你。”
颜非卿微笑着道:“得到你,是惊雷的福气。”他似乎有点感伤,“既然彼此喜欢,就要珍惜,不要象小孩子一样一冲动就什么都不管了。”
“我知道。”袁微尘觉得心里一酸,不知该说什么,他不想让自己的担心影响颜非卿的心情,可不安象藤蔓一样缠绕着他,几乎无法呼吸。
颜非卿轻轻将他拥入怀中,“你比我小三岁,却一直照顾我,我知道你不放心,但我已经决定了,不论如何,你都会支持我,对不对?”
袁微尘只是点头,他不敢开口,怕开口就会暴露自己的悲伤。
颜非卿道:“我要睡一会儿,你也回去歇息一下,然后就不要来见我了,我不想看你更难过,我走之后会在你枕下留一封信告诉你原因。听我的话,不要太伤心,我们总要分开独立生活,只是迟早而已,这是人生必经的阶段。没有我做你的拖累,你可以做更多想做的事。”
袁微尘用力闭上眼,把泪水咽回肚内,不能用泪水向颜非卿告别,不能!让他再抱一会儿自己共同生活了十几年的人,不知道今日一别,再见何时。
惊雷打开房门,他刚刚巡视了一遍别院的守卫工作,一切都比平日严密的多,这才放下心来。夜已经深了,他决定先睡一觉,半夜时分再巡视一遍。关上门,他脱了外衣挂在衣架上,虽然在‘逆天’中地位不低,但他一向喜静,从不要人服侍。
掀开床帐,他正打算脱衣服,却被眼前的情景弄呆了,锦被已经放下,袁微尘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两只手抓住被角,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此情此景,怎么看怎么象大野狼与小红帽的现场真人版。
惊雷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在这儿干什么?”这句废话他自己也觉得问得挺傻,问题是不这么问他还能说什么。
袁微尘咬了咬下唇,“我…..我…..”
看着他惶恐的神情,惊雷刚才突然上升的情欲下降不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用不着用这种形式,”他坐到床边,想扶他起来,“我们可以好好谈谈。虽然我很喜欢你自动投怀送抱,不过我怎么看你也不象是……”
袁微尘抓紧被子,积蓄了半天的勇气快用光了,他该说什么?重来没有过这种经验,怎么诱惑惊雷,他一点也不知道,只能用最笨的方法,脱光了衣服躺到他的床上。他希望惊雷什么也别问,一下子扑上来,然后……一切OK!可是惊雷没有动作,好像也没有失常,怎么办?难道是因为他没有露出身体,咬咬牙,这是颜非卿唯一一次求他,他也早就抱定了放弃一切的决心,所以……他一闭眼,用力掀开了被子。
惊雷又被弄呆了一次,而且这一次明显比上一次效果要好,他差一点就扑上去了。可是残余的理智告诉他,好像有一点不太对的地方,他咽了口唾沫,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还不扑上来,袁微尘快要哭了,如果惊雷不肯那个,他怎么对得起颜非卿。而且成公子好像巴不得天天关上门和主人做那个,惊雷却到现在还没什么反应,他真的喜欢自己吗?还是看到自己干巴巴的不喜欢,所以反悔了。万般辛酸的睁开眼,眼眶中已经含满了泪水,他委屈地道:“你觉得我根本就没什么吸引力吗?你不喜欢我?”
惊雷知道自己完了,被他这么眼含泪水的一望,他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脱下衣服、跳上床,用自己的体温温暖身子发颤的小人。别的,什么也没有了。
肢体交缠地倒在床上,惊雷温柔的吻他,他讨厌看见袁微尘的泪水,那让他心痛、自责,只想拼了命的去让他展开笑颜。袁微尘双臂揽住惊雷的肩,所有的惶恐和不安全化成了对惊雷的渴求,在他怀里,似乎什么都可以不用再想。一切的一切,好像干柴遇见烈火,自然而然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