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最初的模样——风年莉月

作者:风年莉月  录入:07-11

露出期待的表情。

真的假的?二十一岁的健全的并且衣食无忧多少有点娇纵霸道看起来还被人众星捧月的成年人没见过海,总觉得

有点不可信。英云从小学到辍学光是学校组织的交游计划,十次里面至少有六次是去海边。

或者他应该怀疑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二十一岁吗?

看起来比他还小,莫不是未成年?

两个小时的车程,在前半部分的吵闹与后半部分的瞌睡中度过。

下车的时候轻松许多,因为零食都被小猫消灭了。

果然秋天是不适合到大海边的,凛冽的寒风很快就吹得小猫双颊通红。而且正赶上阴天,天与海交接在一片混沌

的灰色中,海水看起来也很污浊,海边的小店门可罗雀,大部分都关着门。不是到海边旅游的时节,人家也去了

适合秋天的地方旅游了。

萧瑟的感觉。

英云迎着风站在礁石上,脚下是拍打的海浪,若是再衬上夕阳,看起来就像个悲壮的诗人。

小猫蹲在海边,伸手试了一下海水的温度,被冰的立刻收回手,还缩进袖子里。

他们走了好久终于找到了一家小旅店,只开了一间房,反正已经习惯了。

小猫疲惫的倒在床上,大喊失望。

他还以为会看到美人鱼呢,却只有被污染毒死的翻白眼的小鱼。死状何其之惨让他不忍回想。

英云也感叹失策,即使没有美人鱼,至少也要有比基尼呀。结果只有臃肿的拾荒大婶,为了一个饮料罐子跟了他

们好久。

只有晚餐还算合意,其实也料想到了,在海边除了吃海鲜,大抵也吃不到别的什么了。

做法很简单,清蒸水煮,让英云怀疑这里有没有厨师这个职位,但小猫吃得赞不绝口。

本来还想去看夜海,又顾虑到太远会迷路,于是只有期待日出。

灯熄了,眼睛却亮着。

“英云。”意兴阑珊的小猫先开了口。

“什么?”

“为什么突然来海边?”

“就是想来了而已。”

“那为什么不去意大利呢?你不想去吗?”

“睡觉吧,也许明天醒来你就会发现自己在意大利呢。”

“……”

“……”

“英云,如果我走了你也会伤心的来海边吗?”

“你说什么呢?”

“会不会?”

“……”

“舍不得吗?”

“再怎么说也是好朋友嘛。”

是啊,好朋友,唯一的朋友,唯一喜欢过的人。就这样走掉了,消失在自己的世界,再见无期。

那么,也许自己走了,他也不会伤心呢。

反正又不是朋友。

不是恋人,不是亲人,不是朋友。

什么都不是。

虽然不安,却也觉得这是最合适的。

李特慢慢的闭上眼睛,没有人留恋走得才会安心。

他学了那么久,却从学不会如何让人心如死灰。无怨无仇,那样太害人了。他也太善良了,虽然有人说他的善良

会害了他。

还是你绝情啊。

轻松的就用最残忍的方式令人痛绝生念。

总是有的人会在生命里停留,等有人留恋了就绝尘而去。

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

离开了,就是一道伤口。

……

“如果你离开了,我一定不会来海边。”

嗯,那是一定的。又没什么好纪念的,所以哪也不用去,只要像平常一样生活就好了。反正来与留,去与走,都

十分轻巧。

不想念最好。

……

“我去意大利。”

Chapter 4

也许只是一句玩笑话。

……

去意大利。

在意大利。

我一直在意大利,等你。

一定只是一句玩笑话。

却有东西掘地而出,连着他的名字。记忆被封闭的地方逐渐的撕裂。

疼痛袭来,让李特再也忍不住掉出了眼泪。

don't you take it so hard now and please don't take it so bad

I will still be thinking of you and the times we had baby

关于意大利,不得不说,不能忘记的故事。

历史总有些遗忘。

被遗忘的孩子沉睡在地中海,不知道现在冷不冷。

这个世界,那个世界,到底有多少个世界,我们生活在哪个世界里?

有些人的生活其实是与众不同的,甚至完全相反。

在平常人看来那些惊险的,刺激的,潇洒,不敢想象的行为,对于另一些平常人来说就好像吃饭睡觉一般。

应该怎样定义他们的生活?

离经叛道,目无王法,天地不容,人神共愤,违反与背叛,生存与死亡。

他们只是游走于一个边缘,相对来讲。

谁规定了路途的正确方向?

因为大多数的人都不这样,所以这样就是错的。

因为大多数的人都说不对,所以一定是不对的。

似乎所谓的正确就是随波逐流。

真理永远掌握在那些大多数人的手里。

于是有的人,就成了大多数人的真理的祭品。

应该已经两年了吧,距离意大利的距离。

或者应该是更远,也可以说是很近。

埋在心底的东西,很可能就因为一句话或是更简单的三个字一个国家名字而被翻掘而出赤裸裸的曝晒在头脑里。

尽管当时是用尽所有的力量才将它掩埋得那么深。

在意大利难得遇见那样出色的亚裔,高大英俊,儒雅得体。举手投足之间眉梢轻挑,那就是致命的武器。

他优雅的出现,等别人心存惦念就更优雅的转身离开,留下一个堂皇的理由。

为了你啊,我的天使。

这是诅咒的吧,天使不是应该上天堂的么?

可他偏偏让他在人间飘荡无所依靠,变成暗夜里的妖精,迷惑众生。

生命是无终止的逃亡,携带记忆的压迫狼狈逃窜,却不知哪里是解脱。

他肯定不知道当时自以为是的英勇与洒脱,保护与拯救,在日后的两年里成为了另一个人的噩梦。

他也没有机会知道。

谁也没有机会知道。

有些事情,总会被刻意无意的隐藏,日渐尘封,直到遗忘。

比如已经模糊的面容。

比如两年前的意大利。

平静之下波涛暗涌。

总统改选总是会有一些离奇的死亡事件,之所以离奇是因为都知道事件的原因却没有人敢站出来拆穿。虽然政府

严肃着嘴脸说会追究到底,但最后只要出来有人认罪伏法,总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是要为大局着想么。

那个意大利人的名字忘记了。反正也没有记得的必要。

枪口擦火,他连最后的想表达疼痛的声音也被噎在了喉咙里,只有身体颓然倒在地上发出的闷响。

生命就是这样一个符号。

随后,就是应该想个办法离开。

李特从惊慌聚集的人群中悄然抽身,顺着电梯一直下到三楼,或者是四楼,有警车鸣笛的声音。

意大利警局的效率真不是一般的高。

于是躲进卫生间,用消防栓敲碎玻璃,很高,有点晕眩,但他可不想去坐牢,还是闭着眼睛跳下去了。

他看过了,下面是灌木,应该不会死人,顶多断了胳膊折了腿,那些他还可以忍受。

但让他意外的是他跳下去还没失声叫痛,竟另有人先叫了出来。

他赶忙爬起来过去捂住他的嘴,连鼻子也一起堵住,只留一双大眼睛瞪着,里面写满的惊恐。

过了几分钟,他的脸开始发红,原因是缺痒。

呐,你不乱叫,我就放开你。

他乖巧的点点头,李特松开了手。其实他也不愿意保持举手的姿势,刚刚下来的时候好像刮到了树枝,皮肤上张

开了大嘴,在吐血呢。

他伸手擦了擦血迹,糟糕,这样出去一定会被怀疑的。

旁边的人愣了一下,然后撕下自己的衣服一角缠在李特的胳膊上,很用力的系紧,李特感觉到伤口在被火灼烫一

般。

伤的很严重呢,来我家吧,我有药。

熟悉的母语,有一点惊讶。

只是他好像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举动。

刚刚上好了药就有人敲门,陌生的同胞示意他不要出声,独自去开门。

警察例行查问,问了几个问题,他用流利的意大利语应答,之后警察做了一个打扰了的手势,走了。

他们已经看到了酒店破碎的窗户,所以怀疑凶手已经逃出酒店。只是来周围问问有没有人看到凶手的长相,或者

异常的地方。

他平静的走回来,看着李特。

呐,你都猜到了?

嗯。

怎么不告诉警察,也许还会有奖金呢。

……

啊,我忘了,应该是抓不到凶手的时候才会悬赏的。

……

怎么不说话?难道你真是想等到有奖金才去举报?

你想怎么办?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想把我怎么办?

听我的?

我有选择吗?李特努嘴瞥了瞥受伤的手臂。

你可以杀了我然后逃走。

有点意外,但确实是可行的方法。李特从口袋里掏出枪对着他,不见他躲闪,面无惧色。

真是无聊。

随意的扣了两下,只有啪啪的响声,不见光火,他抽出弹匣,已经没有子弹了。

老师教的,动作要干净精准,做这个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一次失败了就在原地等警察吧——反正都是要被抓到

,什么时候被抓到没有差别——所以不需要太多的子弹,一颗就够。

又不是拍电影,还想玩枪战么。

该死的无良老师,多杀个人不行啊!

虽然他当时也教过不能节外生枝。

李特生气的把抢扔出去,撞在对面的墙上竟又弹回他的脚边。

看来他们之间的缘分根深蒂固。

又踩了两脚,李特最后还是捡起了它。毕竟是要靠人家吃饭的。

面前的人笑了一下,类似嘲笑。

李特送他一记白眼。

还是听我的吧,在这里养伤。他轻巧的说,好像在收容受伤的宠物,全没有这只宠物刚刚咬死了人的意识。

不怕惹祸上身?

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是不想自找麻烦的。

哼,我现在就去告发你。

到底应该是谁告发谁啊?他又被逗笑了,笑得明媚灿烂。

真是一个好人。

不怕死的好人。

他从地上收起药箱,转身放到柜子里。

喂。

什么?

你叫什么?

……

……

……

崔始源。

……

总是被沉静包围的名字。

记忆翻腾,李特更紧的抱住英云,将头埋进他的胸膛,贴近再贴近,让他的衣服吸干眼睛里漏出的水滴。

And don't you cry tonight don't you cry tonight……

有时候李特觉得始源更像个杀手,他对于生命的消亡看得几乎过分的透彻,对任何人的死去离开总是无动于衷。

从某种方面来讲他确实与杀手无异。

他是医生。

救病治人的神明。

但也有杀人不见血的时候。

虽然他也不想,但更多时候他只会说他无能为力。

而对于事发当时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家酒店的后院,他解释的原因是听到警车的声音,所以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一出门就看到有人表演空中飞人,没做好心理准备就被人捂住口鼻,那人还一脸敢出声就弄死你的表情

李特明明记得自己是用非常善良的眼神看着他的,怎么到他眼里就变得凶狠了呢。

养伤期间他只能通过电视了解外面的情况。几乎是新闻就会报道总统后选人被杀的消息,他的杰作到了女播报员

的嘴里就变得令人发指了。她绘声绘色的描述仿佛她就在现场一样。

没有人看到他的样子。

所以在他们的分析中凶手就变成了体格魁梧,力大无比,面目可憎,穷凶极恶,狰狞扭曲,如果细致一点也许还

是胡须浓密脸上有道疤从额头到嘴角……

李特皱皱眉,那不是怪物么。

手中的牛奶喝完了,他光着脚下地把杯子清洗干净,然后摆回高高的壁橱里。

玻璃门里一排闪烁着光彩的玻璃杯。

崔始源的爱好。

他好像有洁癖。

他们之间只有一次吵架,就是因为那些闪亮的玻璃杯。

李特踮脚把杯子放回去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一只,然后产生了多米诺骨牌效应。崔始源回到家里就看到一地的

玻璃花,上面还是李特笨拙的想打扫却割伤了手指流下的血渍。

受伤的明明是李特,他的委屈要更多一点。而始源却好像李特杀了他们全家一样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

一辈子不见就一辈子不见,谁怕谁!

赌气离开,秋天的时候意大利已经很冷了,而他只穿了一件衬衫,风灌透所有的空隙,吹得衬衫鼓鼓的。天空不

作美,在夜里还下起雨来,李特瑟缩的躲在始源家左转的小巷口里,看到始源打着伞跑出去。

可能是去找他,也可能只去买新的玻璃杯。

回来发现一具死尸,刚好可以栽赃给他!

始源找遍全成,凌晨的时候终于放弃准备回家。

有些人就是这样的,像一只风筝,抓在手里就是你的。但如果有一天你松手了,也许他就随风而去不知飘到哪个

角落,反正他不属于你了。

如果他想随风飞走。

小巷里的人已经被冻僵,抱回去把室内的空调开到最大,再盖上几层棉被,也不见他转暖。还发着高烧,迷迷糊

糊的说着胡话,始源也听不清。但有一句他倒是听到了。

崔始源是大混蛋!

他口齿清晰的喊出来。

呐,生病做梦都在骂他。

始源给他换上冰袋,李特似乎醒了,微张着眼睛望着他。

喂。

什么?

别赶我走呀……

……

别赶我走……

……嗯……

别赶我走……

嗯……

别赶我走……

嗯。

别赶我走……

嗯。

……

……

……

病好之后,李特会在家里看电影。他喜欢法国片子,浪漫的可以淹死人。

始源也喜欢,所以他们会一起看。

崔始源从骨子就是充满了浪漫气息的,他对女人的甜言蜜语柔声软调有时会让李特觉得牙疼。

但对他说的时候,他好像只听到了心跳声。

跳得很剧烈,感觉心要跳出来了他濒临死亡一样。

始源带他去法国餐厅吃饭,算是向李特道歉。他的种种行经都让李特觉得他应该去最喜欢的法国而不是身在意大

利。

回来的路上他们放弃了车子,改为步行。

在一盏孤独的昏黄的路灯下始源轻轻的把他揽进了怀里。

他说,你是我的天使。

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是天使从天上掉下来了。

什么年代了,竟然还说什么天使,酸的牙都要掉了。

……

即使是在做梦,李特也觉得好笑,哼着气勾起嘴角。

却没有笑出声,哽在喉咙里。

……

喂,我爱过你吗?

……

don't you cry tonight there is a heaven above you baby

海边的旅行总体来说还是失败的。

第二天他们醒个大早准备去看日出,却被旅店里的人告知这边是西海,看不到日出,看日落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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