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配——寒月

情况太过夸张的话，真的会令人毛骨悚然！当初没给MSN是他忘了也觉得没必要，反正已经给了手机号码和寝电
，但是杨白里的这个多余的举动真的让他感觉很不好。

而且……迎新晚会不是还没结束，杨白里怎么会上网了？小白疑惑，但也没多想。

他回顾了下小黑和杨白里的对话，发觉杨白里的个性可能不如他所想象的那样。但是，他又能如何？知道了就知
道，顶多当成是一种脾气的磨练吧。

一见钟情，再见倾心。说：

学长，你还在吗？

对不起～说：

在。抱歉，我室友他太激动了，请你不要放在心上喔！你找我除了陪你去图书馆看看外还有什么吗？

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才来一两个礼拜就已经有心仪的对象了喔？动作真快！小白羡慕地想。

一见钟情，再见倾心。说：

我没放在心上。目前没想到，那么学长觉得大概什么时间才方便呢？

对不起～说：

就明天吧。明天你的课表是什么？

一见钟情，再见倾心。说：

我满堂。这样好了，学长可以跟我一起去吃晚餐，然后吃完再去图书馆吗？

小白想了下，杨白里是新生，带他去学校的各个餐厅逛逛让他熟悉一下好象也不错……

对不起～说：

好。那么我们约五点半文具部前见？

一见钟情，再见倾心。说：

好。我会等学长来的。

对不起～说：

那就这么决定了。我现在有事，你去忙你的吧。

一见钟情，再见倾心。说：

明天见。掰掰。

10

然后小白关掉了窗口，先起身找出吹风机吹干头发，然后将沐浴用品放回原位，再回到计算机前开了游戏上线。

打开公会名单，第一页显示上线的只有他和小黑，不过小黑去洗澡了，大概是蹲在某个地方。他又翻到第二页，
发现秋实也在线上，才正要动手传讯息给他，他就先送来悄悄话了。

悄悄话　From秋实：安安，小白。

悄悄话　To秋实：安。我叫杨白里跟你说的事你知道吗？

悄悄话　From秋实：我都知道了。谢谢小白的用心良苦，我会尽早习惯的。

悄悄话　To秋实：嗯，很好很好，毕竟你要在这里生活四年的嘛！^_^

悄悄话　From秋实：嗯。你在哪里？我可以去找你吗？

悄悄话　To秋实：我在洛阳的明灯这，要一起练功吗？

悄悄话　From秋实：都可以，但我想跟小白聊天，可以吗？

悄悄话　To秋实：当然可以！尽管踏出你成功的第一步吧！不过你们应该在迎新晚会啊，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悄悄话　From秋实：主办人只有规定一定要去，并没有规定要留多久。所以我去签个名、吃一下东西就走了。我
想先上来等小白。

悄悄话　To秋实：喔喔！说的也是。你在等我，想必已经想好要去哪里了吧？

悄悄话　From秋实：我想去杨贵妃洗澡的地方。

悄悄话　To秋实：那里的怪不强，不好练喔！

悄悄话　From秋实：没关系。我觉得那里很漂亮。

悄悄话　To秋实：好。那我在这儿等你。

小白等了一会儿，秋实马上就到了。他们一起去了华清池，找个地方坐了下来，一边聊天一边欺负怪。

秋实其实不是自闭的孩子，因为他沉默寡言，又是处于菁英式的家庭教育，从小就有专门的家教，要学习的东西
比起他们这些平民的孩子要多得很多，生活也不自由，不能像普通的孩子要去哪里就去哪里。因此他朋友少，能
说知心话的更少。

玩网络游戏是之前一个朋友教他的，为的是在无聊的监视生活中寻求一点乐趣。因为一直没有其它能让他提起兴
趣的事，所以就这样玩下去了。又加上好不容易说服父母亲让他自己选择所就读的学校，所以他一直认为能够与
小白认识是一种幸运与福气。也因此他积极地想和小白当朋友，而不只是学长学弟那样的关系。

小白听了傻傻笑着，跟秋实说其实他没那么好。平常任性又脏话一堆，整个人就是与他们那种富裕人家的小孩子
不一样，完全没有气质可言。

悄悄话　From秋实：可是只要活得快乐，这跟有没有气质没有关系。我就很想变得跟小白一样，快快乐乐没有烦
恼。

悄悄话　To秋实：呵呵，开学才两个礼拜我当然没有烦恼，到了期中我的烦恼就一大堆了，用火烧都烧不完！

悄悄话　From秋实：我说的是小白那种乐观进取的态度让我很羡慕。不管未来是如何，你总是抱持着希望走下去
，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悄悄话　To秋实：呀呀！你最多才认识我几天，这么了解我吗？

悄悄话　From秋实：因为我一直看着你。对于自己喜欢的人要试着去了解。

喜欢？小白停下手中的动作，歪头思考。

秋实喜欢他？这个『喜欢』应该没有包括其它复杂的东西吧？

悄悄话　To秋实：谢谢。很高兴你会喜欢我这个学长，希望未来我们能好好的相处。不过你是小黑的学弟，应该
跟他相处的时间比较多吧！

悄悄话　From秋实：……我不是他的学弟。我只想当专属于小白的学弟！

哎呀！小黑和梁实秋之间的鸿沟越来越宽了！这两个人就这么看对方不顺眼吗？

悄悄话　To秋实：你讨厌小黑？

悄悄话　From秋实：……一见就讨厌。

啊啊！原来这两个人是同类啊？他还以为是小黑单方面的发神经，原来真相是两个人根本就合不来！这就糟了…
…还有四年的时间，他们两个人不能每次一见面就互看不顺眼，甚至是老死不相往来吧？

要不要让小黑换个学弟，梁实秋换个学长呢？

悄悄话　To秋实：没有理由吗？

悄悄话　From秋实：……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小白懂吗？

呃啊？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小黑抢了梁实秋的女朋友吗？！臭小黑，原来罪魁祸首是你！你这个花心大萝卜……耶
？不对啊！他跟小黑一直都在一起，他还没见过小黑交女朋友耶！

悄悄话　To秋实：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小黑他没有交女朋友喔！

悄悄话　From秋实：没有误会，他跟我是同类。

啥？小白真是越来越迷惑了。

不管了！反正既然两人相看就讨厌，那么他找个时间去向班代说说这件事吧。看能不能让小黑与别人交换一下学
弟。

小白看了看时钟，小黑今天洗澡洗很久喔！都过一个小时了还不回来？他想了想，八成是刚刚的事让小黑还在生
气吧。

悄悄话　To秋实：我要先下了，有点事，改天再聊吧。

悄悄话　From秋实：好，我每天会等着小白。

小白一愣，忽然觉得这句话的口吻跟杨白里好象……

悄悄话　To秋实：不用等没关系。掰掰，我下了。

几乎是落荒而逃。小白总觉得有一种身体被黏上什么东西的感觉……算了算了！他还是去找小黑吧！

11

几乎是落荒而逃。小白总觉得有一种身体被黏上什么东西的感觉……算了算了！他还是去找小黑吧！

来到浴室，没人。小白呆了一下，又走到小客厅，小黑就一副懒散的模样瘫在椅子上。头发还在滴水，都湿了他
的肩膀，他却毫无所觉地发呆。

小白走过去，拿起小黑揉在掌心的毛巾帮他擦头发，没有说话。

小黑没有回头，但他知道是小白来了，因此轻轻地开口：「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吗？」

小白的手顿了一下，眼微微瞇起，唇角微勾，显然想起有趣的事。

小白没有开口，小黑径自说下去：「小时候我就喜欢黏你，因为你身高比我高，又比我勇敢，简直把你当成英雄
崇拜。每次有人欺负我，你都是第一个帮我的人……」

小时的小黑因为长期待在家里，就算出门也都在自家的庭园。小白与他完全不一样，是个野孩子，小小年纪就出
口成『脏』，好动爱玩，完全静不下来。虽然是一起长大，但也不过是两家人住得近，感情较好，小黑常出国的
父母拜托他常常陪小黑说话和玩游戏。

小黑会将他当成英雄崇拜并从此黏在他身边是某一次他带小黑溜出去玩，像往常一样最远只到社区的公园却被欺
负得很惨。

那时候刚好附近搬来了几户新的住户，都是有钱人家，小孩子年纪尚小就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又加上家长没好
好管教，一出来就像是疯狗出笼，看不顺眼的就拿沙子塞人嘴巴，不然就是拿石头丢人，最常欺负的都是普通人
家的小孩。

小黑因为常跟他玩，一身脏乱是常有的事，因此那些跋扈的小孩子也将他当成是下等平民的孩子，又因小黑长得
比较矮，因此成为那些小孩子欺负的对象。他们将公园里沙坑的沙子塞到小黑的嘴巴，然后用加了水的烂泥巴涂
小黑的脸，扯着小黑的头发让小黑不得不随他们到处乱跑……恶劣的行径让人想一巴掌将他们打到狗屎坑去！

小白才离开一下子去买饮料，那些小霸王就仗着人多欺负起小黑，还因此拿他当笑话。小白一见气得将那些小霸
王一个一个脱光了裤子打屁股、拿狗屎砸在他们的头上，看他们屎流满面！然后拉着小黑快速逃跑──当然是干
净的手拉小黑，回去还用香喷喷的肥皂洗了几百次手。

从此之后他们不再去那个公园，小黑也与他形影不离了。

那时候的小黑老是张着一双水汪汪的眼仰视着他，真的很可爱很可爱呢！小白每次想起都想把小黑紧紧地搂在怀
里。

「那些我都还记得。」小白轻声说。

「……那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过什么话吗？」

「嗯？什么话？」

「……你还是没想起来……」小黑有些失望。

「很重要吗？」

小黑抬头望了小白一眼，然后笑起，拉着小白一起坐着，看着远方点点灯火。

「不……也许已经不重要了……」

有你在身边，才是最重要。

小黑的话非常具有玄机，但小白不想去深究，反正小黑的话大概不会有错。反倒是他想起了刚刚的秋实，不禁让
他全身不自在起来，好象有个湿湿黏黏的东西在他身上爬一样！

「你干嘛像只蚯蚓扭来扭去？」

「……总觉得有种讨厌的感觉……」

「啥？」

「……黏黏的……好象有讨厌的东西附了上来……」

不是才刚洗完澡吗？小黑想了一下，说：「你刚刚在干嘛？」

「秋实找我聊天。」

小黑一听，脸又黑了。最近他常是这种表情，小白拍拍他的肩，说：「不要理他，我会帮你们解决。不过今天真
的感觉很奇怪……我想你说的对吧……」

小白说话颠三倒四，小黑的脑袋被他搅成一团浆糊。

「他又对你做了什么吗？！」小黑唯一想得到的就是这个。

「没事没事……我们回去拿钱包去seven逛一逛？」

「好啊，顺便买点宵夜好了。」

「好啊，不过不能吃太多，我叫小李买宵夜回来了。你爱吃的盐酥鸡喔！」

「喔喔！亲爱的，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请让我嘴对嘴膜拜一下，以代表我衷心的感谢！」

「干！不要再胡言乱语！」

「不要不好意思，我绝对会让你很舒服喔～」

「不用了！请你自己舒服就好！」

「亲爱的……」

「……啊！妈的！不要乱摸！」

两人嘻闹远去，有好事者从角落偷偷冒出一个头、两个头、三个头……出来，一双双亮晶晶又写着欣慰的眼睛望
着小黑和小白。

买完东西的陈敏桦和李世民刚好回来，看一群人躲在阴暗的角落当虫，还窃窃私语，不禁好奇地靠了过去，问：
「你们在干嘛？小客厅不能进去吗？」

吴天和吴地刚好也在其中，吴天说：「没啊！我们在找可鲁。」

「找可鲁？」这是最新的笑话吗？李世民有些会意不过来。

「对啊对啊！我们的可鲁都不见了！」同学之甲男、乙男、丙男等等异口同声地说，一副有些心虚的模样。

「为什么要找可鲁？找到了吗？」

「因为我们被闪瞎了，所以要找可鲁！现在找到了。」吴弟窃笑，一脸贼样。

陈敏桦探头看了看小客厅，恍然大悟：「既然可鲁找到了还不走？小心小白等下发现拿你们出气！」

「因为连可鲁都被闪瞎了！所以我们只好等花开！」

「啊？」李世民一头雾水。他觉得自己好象瞬间变成智障了。

陈敏桦倒是很了解，淫笑：「等菊花开？」

「对啦！」众人一副『您真内行！』的模样。

陈敏桦大笑，拉着李世民走进小客厅。

「走吧！我的可鲁，我们去看小白菊开花！」

12

小白和小黑还有他们的麻吉都喜欢在咖啡座吃午餐，虽然没有冷气，但看着阳光从树叶之间落下，在红砖地上形
成点点光圈很是惬意。而且外头的风是自然风，坐在树荫下是自然的凉，人又不多，用不着去美食街或中餐厅挤
沙丁鱼。

才刚吃饱饭的小白吸了一口小黑买给他的水果茶，然后悠悠闲闲地开口了……

「晚上你们要去哪吃？」

「小白，你不是刚吃饱，怎么已经在问晚上的事了？」小黑喝着思乐冰，不解。通常他们晚餐都是他和李世民决
定上哪吃，小白一向没有意见的。

「对啊，还是其实你没吃饱啊？那要不要再叫小黑买个饭团给你吃？」吴天说，他正跟吴地在抢一块鸡排。

「奇怪了……你平常的食量又没小黑的大，怎么吃一个便当不会饱？难道……」陈敏桦故作恍然，可爱的娃娃脸
大力地点了点头，暧昧地笑：「昨天『开苞』了？」

小白一瞪，光速般抢过吴天和吴地两人筷子下的鸡排，一口塞进陈敏桦的嘴里。

「干！你吃太多小黑的口水吗！？」

「不要乱说！我跟小黑是清白的！」吐出口中的鸡排，陈敏桦看了吴天兄弟一眼，然后在他们惊吓的目光中将鸡
排还给他们。

「恶！你都含过了还还给我们喔！不卫生！」吴天嫌恶地用筷子将鸡排挟到装垃圾的袋子里。那种沾了别人口水
的东西他是不吃的。

「对嘛对嘛！你应该要补偿我们一块全新的啊！」吴地说，将垃圾袋打包好，绑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请听我说！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人啊，小白……」小黑目光深深，柔情款款，眼含柔波，直把小白盯得脸色青了
一半。

「我记得你曾经也跟你家死掉的狗这么说过……」

「喔喔……那个不算啦！你比牠帅呢！」

「……妈的！你意思是说我也是畜牲了？！」

「啊啊！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对小白的心意比对一只狗来得忠诚！」

「所以说我只比一只狗好一点？！」

「不是不是啦！好很多啦！小白你是我心目中唯一的人啊！」

「你说这个不是废话吗？你家旺来只是畜牲又不是人！」

「所以说啊，我的心中连太上皇都没有，独独只有你耶！」

「小黑你见『白』忘友。」太上皇李世民金口一开，谁敢不从？小黑敢。

「哎，不要吃醋喔！」拋拋媚眼。

「并不会。」李世民作个呕吐状，继续吃饭。

「所以呢……小白你是我唯一重要的人啊！」小黑告白，无人能敌。就连小白也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