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听说这东西生嚼很苦,不过可以帮你止痛。”
封眠用未受伤的右手拉下他,“用不着‘听说’了!”他直接嘴对嘴的把叶片喂给他。
在这种要命的氛围下,显得肆无忌惮。
卫介忙不迭地吐掉,换他皱眉。
妈的真的很苦!
毒贩已被两位尽职的保镖解决掉一大半,西线无战事,黑暗中,封眠的唇角勾起一抹邪邪的弧度。他几乎凑在卫介的耳
畔,用极低的声音说:“我现在有种隐隐的兴奋感。”
“效果这么快?”卫介不疑有它。
封眠没有再说什么,他也来不及说,因为石峰突然高叫了一声“危险”——
他的话音刚落,整个大货仓的中央火光充顶!
一股巨大的热气流如噬人的怪兽,向四面八方扑散。
封眠和卫介双双翻滚避开。
来不及顾及他人,在被高温的热气焰烤焦前,他们必须离开这个空间。
仿佛一个奇迹般的礼物。
不知无意间触动了什么机关,在货仓最底部的一个角落突然升起一道铁闸门。
原本十分隐蔽,在黑暗中很难被发觉。
等到两个人翻滚进去,沉闷的撞击声传入耳膜,那道门又落于地面。
封眠站起身来,试着用力推,却发现闸门纹丝不动。
“没有用的。”卫介站在他身后冷静地分析,“这恐怕要依靠机关才能重新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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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幽闭空间恐惧症?”封眠漫不经心地发问。
厚重的铁闸门隔开了外面空间的一切,这里顿时静得可怕。
而且是全然的黑暗,近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卫介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谨慎地往旁边试探了两步,反问道:“你有没有感到一丝冷意?”
“冷?”封眠一怔。
“对——”尽管在这样的黑暗中对方根本看不见,卫介仍是习惯性地点了点头,“我感到在我的正前方,有一股冷气隐
隐地传过来。”
下一秒,他和封眠突然异口同声:“冰库?!”
“难道这地方……连接去一个冰库?”
卫介蹲低身,撑手在地上向前摸索,“你过来我这边试试,这冷气像是从地面传出的。”
两个人活像在地面上淘金,慢慢地向前行了约十二米才停下。
一块凭空凸起的大石板挡在前面。
石板的表面温度非常低,因为寒气就是从它下面的缝隙中渗散出来的。
如果真有一个冰库的存在,那么这块大石板应该就挡在入口上。
“搬开它!”封眠直截了当地下结论。
卫介无声地表示赞同,然后两个人一齐用力,花了几分钟,总算把大石板移到了一旁。
没有了阻碍,寒气扑面而来!
封眠皱着眉伸手向前一试,根本不是冰库,他沮丧地站起身来。
“是一个冰水池。”
卫介同样伸出手去试探了一番,果然,这下面只是一个水池,且池中的水温度极低,上面还漂浮着大小不一的许多冰块
。他缩回手,寒冷让他干脆退开了两步。
他们原本都希望从冰库可以找到另一个出口,但现在面对的却是一个水池。
除非抱有“通往海底龙宫”的浪漫幻想,否则一个冰水混合的池能带来什么益处?
封眠放弃了冰水池,转而在黑暗中向其余方向探索。
留下卫介一个人在原地沉思。
突然发出声响,封眠踉踉跄跄的差点摔倒!
“怎么了?”卫介警觉地回过神。
“一根碍事的木棒。”封眠没好气地回答他,然后抬脚轻轻一踢,差点害他绊倒的长木棒就“骨辘辘”地向前滚开。不
过才滚了半米远,又被封眠拣了回来。
正好拿它来作探棒。
一个假设却突然在卫介的脑海中闪过,“把那根木棒借来使使。”
封眠递给他,玩味地勾起唇角,“小介,你该不会想用它来搅这个水池吧?”
卫介不冷不热地道:“正有此想。”他说着,便用长木棒在冰水池里细细地触探起来。
也许他坚信,任何一样事物都有它的存在价值。
其实冰水池占地面积并不小,他沿着池子的边缘小心地探了一圈,突然惊讶地出声:“这里好像有个转盘——”
“转盘?”封眠和他一样惊讶,“在多深的地方?”
“只有大约半米深,但如果要转动它的话,必须潜下去才可以。”
“转盘……”封眠禁不住喃喃低语,“那群家伙居然在冰水池里装了一个转盘,会有什么用?”
“我一时想像不到。”卫介摇头。
封眠却忽然转了话题:“你说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想起几分钟前的枪战和爆炸的热气焰,卫介叹了一口气,“大概已经尘埃落定了吧。”
至于石峰和荆宏那两位保镖,他实在很难判断他们此时的生死状态。
“我下去试试。”封眠又转回原话题,“这转盘应该是个机关,很可能可以打开另一个出口。”
他的话打动了卫介,这种可能性的确具有强烈的诱惑力。
不过他果断地阻止了封眠,用冷冷的声音说:“你的手臂有伤,我潜下去。”
池里的水冰冷刺骨,一潜下去,好像整个身体的热量都在一霎时被抽离,连血循环和脊椎神经都被冻麻痹掉。他屏息,
咬着牙转动那个该被诅咒的转盘。
转盘很紧,在这种环境下自然更是大大增加了操作的难度。
但是谢天谢地,获得的回报是很丰厚的。
装在池壁上的转盘正是开启那道铁闸门的机关。
当卫介差不多在水池里累瘫,闸门已重新向上升起了近半米的距离,足够他们出去。
他用尽最后一点气力,攀上水面,封眠忙把他拖了上来。
此时连外面都已变得寂静,看来硝烟的确已经散去。
“Shit ! 你快冻僵了!”封眠忍不住骂了一句。他从未有过这样为一个人极度担忧的情况。吸了一口气,他半拖半抱
地费力把他从铁闸门下带离出去——
也许该庆幸,外面犹有爆炸后的余温在。
第六章
落地窗外,太阳高悬在中天。
它似乎对几个小时前,曾发生的枪击爆炸事件一无所知。
硝烟、子弹的破空声和紧绷的神经已然远去,一切回到正常的轨道。
他总算醒了。封眠从阳台走回房间里。
“我还没死吧?”卫介费力地半撑起身,眯着眼拍了拍额头,神情恍惚。
“没有,你可以放心地睁开眼。”封眠愉快地在床边坐下,“我可以保证你还活着。”
他随手从床头柜上拿过一个遥控器,带着一种近乎恶意的微笑,“要不要我把这房间的暖气升高?我怕你这样……”他
毫不避讳地看了他一眼,才结尾:“不穿衣服会冻着。”
“是你把我衣服都脱了?”卫介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好看。
封眠老实不客气地点头,依旧笑得很愉快,“你从冰水池里爬出来,内外的衣服都湿透了,冻得可怕。何况——”他故
意摇头感慨,又凑到他耳畔,压低声道:“做爱的时候用不着穿衣服。”
卫介的瞳孔蓦的收紧,“你说什么?!”
“我一般不喜欢把话重复第二遍。不过为你可以破例——”封眠刻意向他靠得更近,并且嘴角慢慢地向上勾起,形成一
个深具诱惑力的笑容。“我刚才……是为了帮你取暖。”
要不是被冻麻痹的神经恢复得太慢,卫介很想痛揍他一拳!
他知道封眠不是在开玩笑。某一类事情一旦曾经发生过,身体会留下印象。他分辨得出,那种酸痛跟身体被冻僵后引发
的酸软,绝对不一样。因为某些隐秘的部位。
他的眉心聚拢,恨恨地道:“麻烦你给我一把枪。”
“你想用它来发泄?”封眠语带戏谑,眼眸里却有一种捉摸不透的光芒存在。
卫介缓缓吸了一口气,半裸露的胸膛起伏,“是,我现在很想杀了你。”
这个趁火打劫的王八蛋!
一阵热气却拂上他的脸,两个人仅距咫尺。
封眠乌亮的眼睛一霎不霎,语调开始变得低柔:“小介,你知道做爱会消耗多少卡路里,散发出多少热量?我们把你救
回来,你的身体冰凉得可怕,我只是希望它尽快暖和过来。”卫介依旧紧绷的脸孔让他故意叹了一口气,退离开他稍许
,“好吧,我承认,这方法也许并不是最合宜的。”
卫介压抑地闷哼了一声,闭起眼睛,并不理他。
能让他选,他宁愿自己像一只烧鸡一样,被叉在火上慢慢烤热!
“你其实不必——”封眠还想说什么,却被他突然喝断。
“闭嘴。”声音并不大,怒意积聚,让他很不耐烦。
他倏然又睁开眼,用一种犀利而又显得复杂的目光直视旁边的人,“封眠你先告诉我,后来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他
的视线被房间内的陈设引开,“对了,这是什么地方?”
“圣胡安,哥伦比亚的港口城市,离Santa岛最近。”封眠呶呶嘴,“你雇的那两名保镖果然都好身手,没受半点伤,
那时我带你出去,他们把所有人都解决了,也正在找我们。”
“管先生呢?”卫介想起监控电视中的那幕,心中五味陈杂。
他忧虑的神色落入封眠的眼帘中,却激起他的心湖微澜。
由此及彼,人的联想力,有时在电光石火之间。
“他现在就在隔壁房间里,你放心吧。”他勉强笑笑,沉吟了一下,然后以一种轻描淡写的口吻补充说:“那个女孩子
……他们一家马上可以团聚了。”
没有想到他会提及珊珊,卫介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他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封眠,却正巧和他的目光相对。
封眠看着他的眼神有一丝古怪,看似平静,却更像在深层里计量些什么。卫介略显尴尬地转开。他环视房间,没有看到
自己的衣物。“麻烦帮我找套干净的衣服,我想见见管先生。”
“见他干什么?”封眠的声音和他的目光一样。
平静中透着一丝古怪。
卫介忍不住再度转头看他。但他还没说话,封眠已先淡淡地补充:“他的毒瘾又发作了,医生帮他打了镇静剂,你去了
也不过见到他躺在床上——”他顿了一顿,“徒增伤感罢了。”
他的话让卫介一怔。
封眠又忽然说:“你睡了很久,应该饿了,我让人送食物进来。”
卫介直觉地摇头,“不用,我现在没有胃口。”他伸手揉自己的眉宇,压抑下所有烦燥的情绪,“不过,还是要麻烦你
,帮我弄一套衣服。”
“好吧,你等我片刻。”封眠爽快地答应,旋即走出门。
效率很快。只过了五、六分钟,他就和一个年轻的服务生一起进来。后者长着一头淡黄色的卷发,身材瘦小,脸上甚至
还分布着一些恼人的小雀斑。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几只盒子。
封眠则一脸从容淡定,看着他把盒子放下就告退。
“全部都买来了。”他站在床边对卫介说,“连同内衣裤,你可以试试,尺码不对再换。”
卫介颌首,嘴角勉强扯起一抹笑意,“无论如何,这次谢谢你,我欠你一个人情。等管先生醒过来,我就会送他回洛杉
矶。我不想再耽误你的时间,你若有事,尽可以先行离开。”
“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该庆幸你把我当成一个可共患难的朋友?”封眠冷笑。
他倏然变颜色,卫介有心理准备。
“你恐怕想太多了。”他不动声色地回应他,并且打开第一个盒盖。
但来不及看清,所有的盒子都被封眠猛的推开,散落了一地!
粗鲁的动作绝不匹配他一贯优雅的形象。
且变本加厉,他单膝抵在床上,甚至一下子压上去堵住了卫介的唇。
他压他在身下,带着一种因生气而想报复的冲动,凶狠地吻住他。卫介错愕,这举动他完全意想不到,已令封眠占了先
机。他用力地抵开他的牙关,转换不同的角度狠狠吮噬。
野蛮的唇舌纠葛让彼此的呼吸都变得费力。
“噢——”卫介突然呻吟了一声,伴随着身体轻微的战栗。
几乎在一瞬间,他的视线亦随之变得几许模糊。
“这样好不好?”封眠转而吻他的颈侧,情欲同样让他的声音变得低嘎而诱人,“一个优质的朋友应该是全能的,譬如
这样——”他手上揉搓的力道加重,抽空喘气,“他还能带给你快乐。”
他的话有赌气的成分在,但并不能被全然否定。
卫介急促地呼吸着,一时间脑中变得空白。
直接的感官刺激冲临大脑,摧枯拉朽,那是理性最大的敌人。封眠压住他,贪婪地吻着,两个人的体重让床铺都深深地
下陷。他的手伸进被窝里,毫不客气地捕牢并诱惑他的分身。
这一次没有任何布料的阻隔。
“喜欢吗?喜欢吗?”封眠不停地在他胸颈上落下吻痕,不停地问他。他的声音变得更为低哑,且费力,“小介,你喜
欢这样吗?”等不及言语的回应,手中渐起的硬挺感已足够让他满意。
终于积聚到顶点,卫介在他手中射出了全部的欲望。
粘浊的液体彻底弄脏封眠的手,他浑不在意,全副的身心只被身下的人吸引。
释放完的疲倦感如潮水般立刻席卷而来,卫介的脸色变得一丝苍白,肢体的酸软感更甚,他缓慢地吸气、吐气,甚至闭
了闭眼。封眠却没有就此放过他,此时疲累的他更让他着迷。
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心头漾开。
他把手抽出来,随意在床单上擦抹了一下,就转而从腋下揽住他,然后再度俯首吻住他的唇。这一次很温柔,他知道他
已没有气力反抗,就连他的心智都顾不上生出反抗的念头。
整个房间内变得很静,最初紧绷的氛围早已偃旗息鼓。
两个人的唇瓣分开,封眠撑起身,意味深长地道:“这才是我想讨还人情的方式。”
用尽最后残存的气力,卫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混帐!全天下有你这种讨还法吗?!”
骂完,他松手,重新重重地躺回床上!
封眠却展开笑容,“若按我们俩刚才的表现,你应该倒欠我一个人情才对。”他毫不介意地整整自己被揪乱的衣领,从
容地站起身。“小介,刚才你得到的快感远比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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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洛杉矶时,正值阴天。
石峰和荆宏两位保镖先行辞去,这是他们这一行共有的俐落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