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我没想到他会用这么干脆的办法来解决而已。”
苏明浚叹口气:“莫全,如果你没告诉我就好了。”
“你可以装作不知道。”莫全耸耸肩,“我并不介意,大不了,重新追你一次就是了。”
“胡说甚么?”苏明浚脸上一红却又难受,“我总觉得,你们很可惜。”
“可惜的事情既然已经那么多,就不要再多了。”莫全笑着推推眼镜,“明浚,给我一点时间,也给你自己一点时间,
好不好?”
苏明浚叹口气:“我从来都说不过你的。”
“那是因为我说的有道理。”莫全抬手摸摸他的头发,轻轻叹了口气。
苏明浚心里总有些不安,但此刻又觉得有些细微的快乐,包涵着深深的内疚和无名的惆怅,因此不知该做何表情。只得
转身道:“去吃饭吧,这回真的要凉了。”
莫全看着他的背影,推推眼镜舒口气,却又觉得更多的甚么压上来。究竟是作对了还是做错了呢?也许,只有做了才能
知道吧。
陈愉与何翔相互使着眼色。
何翔:陈兄弟,你先请。
陈愉一抬眼睛:不,何翔学长,谦让长辈,您先请。
何翔挤挤眼睛:还是要爱护晚辈,你去吧。
陈愉眨眨眼睛:何翔学长,这是您家,理当由您主持公道。
何翔皱着眉头:主随客便,自然是以你为主。去吧,切莫犹豫--
陈愉苦了脸:何翔学长,您就眼睁睁把我送到火坑里?
何翔热泪盈眶:陈愉弟弟,对不住啊!
陈愉仰天长叹:苍天啊,且让我作为世界和平流血之第一人吧--
何翔无言唱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两人握起手来,相看泪眼汪汪,正预备来个最后的拥抱离别,客厅沙发上蜷着的人睁开眼睛看着他们:“回来啦?”
何翔立即放开手来笑:“可不是?”
陈愉笑得灿烂无比:“洛彦学长--”
“宝贝儿乖,过来给我亲亲--”洛彦一伸手,笑眯眯盯着陈愉的脸。
陈愉打个冷战,何翔在背后一推:“为了革命事业,牺牲你了!”一掌将他送入洛彦怀里。
洛彦紧紧搂住陈愉,响亮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还是年轻人好啊,尝尝这口感--”
陈愉挣扎着自洛彦怀中回过头来,满眼幽怨:何翔学长,我死不瞑目啊!
何翔暗中拭泪:兄弟,我定会为你风光大葬的--
洛彦挑挑眉毛:“你们两个有奸情?”就又低头鼻子贴着鼻子眼睛对着眼睛的看住陈愉,“宝贝儿,你对不起我,嗯?
”
陈愉吓得全身的血不知该往哪儿窜:“呵呵,呵呵,不敢,我没有…”
“真--的?”洛彦眯起眼睛鬼祟的一笑,“那我要…好好检查一下啦--”说着就动手来拉扯陈愉的衣服。
陈愉下意识要躲,却被洛彦紧紧压住。又怕伤到他,不敢过分推搡。但又不甘心就此束手,只得大呼:“何翔学长--”
“好啊,还说没有背夫偷汉!”洛彦嘿嘿笑着脱下他的外衣,揪着T-shirt的领子就往上拉,“奸夫的名字都出来了!
”
陈愉手忙脚乱不忘以求救的眼神看向何翔:“何翔学长,当真见死不救?!!!”
洛彦舔着嘴唇居高临下一笑:“他已经石化了,不要白费力气。”
“吾命休矣--”陈愉大叫一声,握紧双手。
洛彦眯着眼睛拍拍他面颊:“得了得了,少装贞节烈妇,我不就是想叫你和我一起洗澡,至于么?”说着翻身起来,打
着呵欠往浴室走,“何翔,帮我把箱子里的衣服随便拿一件过来--”
“诶?”陈愉看着他翩然远去,不觉瞪大眼睛。
何翔顿时回神:“着!”
陈愉差点儿吐血:“何翔学长!!!”
何翔拿着衣服过来附耳轻道:“看他现在活蹦乱跳,总好过奄奄一息吧?”
陈愉嘴角一抽,手忙脚乱把衣服整理好:“那也不用我牺牲色相吧?”
“总好过真把命送了啊。”何翔一脸沉痛。
“何翔--”浴室门哗啦一下打开,洛彦光着身子插着腰。
洛彦瞪大眼睛,何翔立即转移视线:“奴才在!”
“我不用潘婷,我要用沙宣!”洛彦撅着嘴,一脸委屈道,“你家没有沙宣!”
何翔立即转身落荒而逃:“奴才这就去办--”转眼消失踪迹。
“哦--”陈愉不觉鼓起掌来,“中国田径短跑的希望啊--”
洛彦挑挑眉毛:“宝贝儿,过来一起洗吧?”一个媚眼伴着飞吻冒着红心飞过来。
陈愉打个哆嗦缩头躲过:“不敢不敢。”
洛彦露出无限惋惜的神色:“那可真是…伤心啊--”说着假哭起来。
陈愉一脸黑线,突然对莫老师的魔功更加敬畏。
洛彦转身进去也不关门:“你怎么来了?”
陈愉听着话题转为正常才道:“我不放心学长你,就来看看。”
“哇,那可真是感谢啊。”洛彦口里淡淡的。
陈愉想了想,大着胆子道:“学长…真的和莫老师…”
“唉,个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洛彦叹口气却又笑了,“不过陈愉宝贝儿啊,谢谢你。”
“不客气。”陈愉说完了,才觉得自个儿语气生硬,如同机器人。
洛彦已经笑得哈哈的:“陈愉宝贝儿,我可很中意你呢。你要是没有男朋友,不如考虑一下我?”
“啊?”陈愉脑中顿时出现莫大魔王满世界追杀自己的模样,“不行不行,那个莫…会杀了我的!”
“为甚么?”洛彦哼了一声,“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管得了谁啊?”
陈愉快哭出来:“洛彦学长,求您高抬贵手--”
“算啦,看你也是个没出息的。”洛彦嘿嘿一笑,就又沉默了。
陈愉不敢说话,洛彦不想说话,直到何翔回来双手奉上洗发水,一直只有寂寞的水流声填补更大的空虚。
洛彦洗澡出来,随意裹着衣服就往沙发上窜:“看电视看电视!”
何翔赶快打开电视,陈愉将遥控器送到他手上:“洛彦学长,你吃饭了么?”
洛彦换着台:“吃饭甚么的,也没甚么打紧。”
何翔小心翼翼道:“饭,总还是要吃的。”
“那你随便弄吧。”洛彦换个姿势躺着,“今天电视真难看。”
“奴才尊旨。”何翔马上躲进厨房。
陈愉转转眼睛,努力笑笑:“学长喜欢看甚么台?”
“甚么台都差不多啦?”洛彦随口应了,却又挤着眼睛笑,“有个成人付费频道,你看过没有?很精彩哦--”
“讲甚么的啊?”陈愉只管顺着他话头儿说。
洛彦神秘的招手把他叫过来:“讲得很广泛啊--比如这个这个人体奥妙啊…”
“医学类?”陈愉眨着眼睛。
洛彦把他搂住,贴着他耳朵嘿嘿的笑:“人体的生理特征啊…”
“哦,内科。”陈愉赶快点头。
洛彦对这他耳朵吹气:“对啊,很深很深--的内部啊--”
陈愉哦了一声:“循环系统?”
洛彦一皱眉,正想收拾这小家伙,就听见厨房里的人探头出来喊了一声:“只得泡面,洛主子见谅则个。”
洛彦满心不悦,也没听清对方说甚么只管抬头张口就道:“莫老妖怪,少来坏事儿,没看我正忙着呢嘛?”
顿时三个人就都静了。洛彦咳嗽一声才道:“陈愉弟弟,晚上夜路不安全,马上回家吧;何翔兄弟,晚上是作家的黄金
时间,还不滚回去打字?”看着两个人起身却又看住自己就笑嘻嘻道,“泡面我会吃完,明天我要剪头发,你们谁陪我
去啊?”
三十一
洛彦坐在理发店座位上扭来扭去:“剪短剪短--”
发型师为难道:“可是客人你头发太软,要是剪短了就不好看了。”
洛彦皱起眉头来:“不行不行,干我头发甚么事儿?你不会剪就算了!”
何翔赶快过来蹲在他旁边:“洛兄…公众场合不可胡闹。”
洛彦瞅瞅周围再盯着他:“我剪短头发真的很难看么?”
何翔为难的回头看眼发型师,发型师环着手臂点点头,何翔这就点头道:“嗯。”
“算了,谁让是你出钱呢?”洛彦挥挥手无奈道,“那要弄漂亮一点儿啊。”
何翔赶快起身,歉意的冲发型师笑笑:“麻烦你了,师傅。”
店里气温不知怎么降了五个摄氏度,人人打个冷战。洛彦摸着手臂忍不住嘴角抽抽:“甚么年代了,还师傅?”
声音虽小,但何翔已经听见,禁不住面上一红。
发型师却大笑着拍拍他肩膀:“看我的吧,悟空!”
何翔眨眨眼睛,洛彦已经将腿缩到椅子上笑得前仰后合。发型师微笑着过去一拍他肩膀:“八戒,坐好啦--”
何翔哭笑不得,看着他们忙来乱去,不觉打个呵欠。昨天晚上一直担心洛彦,无法安心写作。听着电视响到两点,出来
一看洛彦已经在沙发上睡着,旁边的泡面却原封不动。只得把他抱进屋里盖着被子睡了,自己回客厅将就一下。自然这
一夜又是反复煎熬,不能成眠。谁知上午十点,洛彦就把他叫醒,非拖着他陪自己去剪头发。算起来竟是两日两夜不能
安寝,何翔这么想着,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不由睡过去了。
是被人推醒,想到在人店中睡去,真是失礼之极。何翔正要道歉,却被眼前人吓了一跳:“何方妖孽?”
“是我啊,没见识!”
何翔一愣。望着眼前人试探道:“洛,洛彦兄?”
洛彦嘿嘿一笑,搂着那个发型师的肩膀道:“还是师傅手艺好啊。”
发型师见怪不怪也笑:“不敢不敢。”
何翔眼角一跳一跳的不受控制:“你喜欢就好。”说完跟着去付帐,然后出门。
发型师送他们出来:“欢迎下次光临--”
洛彦在何翔眼前跳来跳去:“怎么样,好看吧?”
何翔这就停下脚步仔细打量他。头发稍微剪短了一些,削得很薄,层次感分明,随风吹得微微有些乱。前端垂下遮了大
半个眼睛,后面短短的露出光洁的脖颈。这倒也没甚么了,只是…这个颜色…
洛彦得意的拉着头发左右欣赏:“我先叫他漂白了再上色,不要很侬很明艳的那种,怎么样,我的创意不错吧?”
何翔咽口口水:“是…”
洛彦转身看着橱窗里的身影,满意的点头:“就是要这个效果。你看,这么看是浅黄隐隐泛着银白的色,但是对着阳光
就会变成金黄色。”
何翔叹口气:“你喜欢就好。”
洛彦呵呵一笑:“何翔,今天请你帮个大忙。”
“说吧。”何翔已经没有多余力量反抗。
“帮我搬家。”洛彦说完,径直往前走去。
何翔愣了一下,才追上去,一路上谁都没再说话。
跟着洛彦来到与莫全的住处。看着他开了门,熟悉的换了鞋子还给自己一双:“进来啊,不用客气。弄得越脏越乱越好
!”
何翔只得进去,洛彦吹声口哨道:“你看,还是很整齐的。一点儿都没怎么样。”这就进了自己房间,“我收拾着,麻
烦你叫个车,给我十五分钟时间啊。”
何翔一边打量屋子一边打电话,犹豫着要不要给莫全或是陈愉也打一个。
洛彦在自己屋里面坐在床上,摸着米黄色的床单被罩轻声道:“这是他买的,本该留着给他自己盖。但是毕竟我睡过,
要是那个家伙拿去做些甚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怜的还不是你们?”说着就将这些拆下来,塞进床下的大旅行箱里。转
头看着对面的书架,“书么…本来我也不喜欢看,就留给那个假道学先生吧。”只是过去将上面黄色的加菲猫抱起来亲
一下,“宝贝儿,想我没有?小鸭子可是很想念你的说--别担心,以后我们三个可以一起洗澡了!”就又将台子上所有
的瓶瓶罐罐都收进箱子里,“这些都是我买的,我尽然忘记把你们带走,难怪我全身的皮肤都在呼唤你们--对了,我的
衣服。”就又转身打开衣橱,“虽然说有的不是我出的钱,但是都有我的味道,跟我走吧--”回头看着那只箱子,“老
天,我怎么才能你的嘴合上呢?”
何翔过来敲门:“出租车约二十分钟后到…洛兄,你在做甚么?”
洛彦肩膀上趴着加菲猫,整个人压在箱子上大汉淋漓:“我在,整理。”
何翔哭笑不得过去把他拉起来:“我来吧。”
洛彦呼出口气:“得救了--”
何翔把箱子里的东西先拿出来放在床上,把床单这类折好放在最底层,又把那些瓶子们围在中间,用两个枕套分别裹好
,免得搬运的时候弄坏。又将衣服整理好放进去,这才抬头:“还有么?”
洛彦吹声口哨:“你等等--”转头四下打量,“嗯,还可以装几本书么?”说着从架子上拿下几本来。
何翔接过来看看,又瞅眼洛彦肩膀上的加菲猫没有说话。洛彦耸耸肩:“多跟比你胖的人在一起。因为这句话,我喜欢
它。”
“只是不想…洛兄颇有童趣。”何翔将那几本漫画装进去,关好箱子。
洛彦低下头来瞅着自己的脚尖:“爱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有猪肉卷是永恒的。”
“嗯?”何翔抬起头来。
“没甚么。”洛彦灿烂的笑笑,“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何翔!”说着低头在他额上响亮的亲一下,转身出去,“你先别
忙着关箱子,我再看看还有甚么--”
何翔只觉得额头那里又酥又麻,慢慢的酥麻尽然扩大,直到整张脸整个身体都动弹不得了。
洛彦停在莫全的门口,犹豫了片刻才推门进去。
很简单的一间屋子。靠窗是一张双人床,只有一个长型的枕头,黑白的横条醒目而整洁。衣柜是壁橱式的,拉开有股淡
淡的香味飘出来、洛彦过去,将衣架杆最角落上挂着的熏衣香袋换了一个,然后拍拍手笑。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换了,
以后记不记得就看你自己了。
手指间顺着衣服一件一件滑过去,那个人穿着每一件衣服和他干甚么都记得很清楚。比如这一件,是和自己去看那部出
了名的为小受平反的影片时穿的。他还记得看到电影里一片片弥漫整个荧幕的菊花时自己笑得前仰后合,而他只是推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