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蒂妮和卡萝莱娜 上————LordChinese

作者:LordChinese  录入:04-29

我在卡波迪慕特宫的第一次舞会就这样结束了。我们将温蒂妮带到我的卧房,用侍女们准备好的热水为她清洗伤口,并且擦净那些痛苦的汗珠和血迹。温蒂妮平躺在我的大床上,娇躯横陈。因为疼痛,她时而会发出低低的呻吟,就像我的小妹妹安托瓦奈特被兄弟们欺负时,那委屈的呜咽……

不过,后面发生的事实却使我们惊讶万分。虽然斐迪南喜欢用花言巧语来欺骗女孩,但这一次他倒是所言不虚——温蒂妮腿上的伤痕不治自愈。医生们什么都没做,那些鱼鳞状的口子便渐渐地消失了。美丽的肌肤光洁如初,没有一星半点的瑕疵。至于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就连御医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他们以为这是一种罕见的皮肤病。

在侍女们为温蒂妮擦身时,库尔嘉始终坐在床边,紧紧地握着女孩的右手。一双碧绿的眼睛里含着泪花,可倔强的骑士依旧默默地忍耐着,不使它们落下。无法避免地,我有些嫉妒。在小时候,每当我卧病在床时,库尔嘉都会像这样守在我的身边,握着我的手,从不轻易放开。

“如果小海豚死了,库尔嘉也会死的!”

她总是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害得自己经常遭到大人们的训斥;我却每每为此感到高兴,即使病得发不出声音,也一点儿都不害怕。因为就算必须离开这个世界,我也不会是孤身一人。

可是,温蒂妮呢?

我走了过去,坐在库尔嘉的身旁。

“请不用担心,温蒂妮小姐。”我望着她,“我们会一直陪着您的,请您安心地睡吧。”

小飞鱼望着我们,清澈的目光里忽然又有了笑容。她努力地点了点头,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她就进入了梦乡……我摒退所有的侍女、医生,锁上房门,让这空间里,只剩下我们三人。

“她真可怜。”库尔嘉叹息着,“如果我的妹妹有这样的遭遇,我一定会让欺骗她的人得到最悲惨的下场!”

“就像打破约瑟夫的脑袋,然后命令他向我道歉那样吗?”我有趣地回忆道。11岁的时候,只因为约瑟夫故意把我心爱的娃娃丢进了池子中,库尔嘉就把他按在地上揍了10分钟,丝毫不顾她所教训的是帝国皇位的第一继承人、未来的皇帝。

“比那还惨!”充满正义感的虎鲸发着誓,向我保证,她一定要亲手整治斐迪南。

“可那样的话……”我低下头,熟睡中的温蒂妮显得更加可爱。“她就会伤心了……”

库尔嘉的眼睛随着我的话而变得暗淡。她注视着那个纯真的孩子,似乎正在左右为难。

唉,库尔嘉,我勇敢的骑士。虽然没有香水的修饰,也没有礼服的装点,不懂流行,不会歌唱,整天与武器为伴,使所有的男人望而生畏;可日耳曼尼亚贵族那份朴实的正直,却是我最爱妳的原因……

一种简单的冲动形成逐渐出现,我解开了她的衬衣,让那褐色的肌肤展示在我的面前。库尔嘉体形高大,身躯健美。在男人们看来,她绝对不是那种能让他们表现出雄性气概的女子,可在我的眼里,库尔嘉有着世界上最漂亮的身体。

象征着力量的肌肉,处处体现着她坚强的个性;大大小小的旧伤,叙述着她的英勇。永远穿着男装的女骑士从不用束胸,浑圆高挺的乳房如同阿尔卑斯山最完美的顶峰。她的腰际柔韧、灵活,没有一块缀肉,就像是小河边细巧的杨柳。

我坐在她的修长的双腿上,俯下身,亲吻库尔嘉的伤痕,低声细数着每一道伤疤的故事。阴暗的宫廷中充斥着危机,库尔嘉的身体,记载着我遇险的次数……守护我,是她的心愿;爱她,是我唯一能付出报答。

我将嘴唇凑近,迎接她热烈的深吻。滚烫的舌苔在口中交织,有力的身躯全然地拥住了我。库尔嘉发出沉重的喘息,皮肤由于兴奋而闪着鲜艳的光彩。可她的动作还是和以前一样笨拙,好几次,都没能找到我胸衣上的带子。

“轻些,我的好人,别把孩子吵醒了。”我咬着她的脖子,吃吃地笑着;同时,也将那条困扰着库尔嘉的带子,塞进了她的手中。

“妳像是真正的妈妈,卡萝琳。”女骑士说着,也笑了。

随即,更为狂热的吻占据了我的双唇,一阵细腻的滑动经过我的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已经被抽走了……

那一晚,我毫无保留地与库尔嘉做爱,然后躺在她的怀中沉沉睡去。第二天清晨,当我和她被从窗口射进的阳光叫醒时,发现温蒂妮正坐在床上,睁大着惊奇的眼睛,望着一丝不挂的我们……

尽管曾经有过担心,可我很快就发现,那纯粹就是多余的。温蒂妮什么都不会说,也没有对任何人有过暗示。新婚前的准备在继续着,王宫里的一切都显得那样有条不紊。也许,相比她的聋哑,更能让我安心的,是温蒂妮的天真与善良。

因为在母皇所有的女儿中,我是唯一一个带着领土出嫁的。所以,帝国要求本尼凡多方面拿出诚意,派遣身份最合适的人前往办理交割的手续。大使按照母皇的旨意向老卡洛提出,要王太子斐迪南亲自去那里。他说,帝国未来的女婿应该是个有功劳的人,而为本尼凡多获取一块领地,确实是一个合适的功勋。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老卡洛便答应了。我尽量装作为斐迪南着想的样子,让大使在一路上对他多加照顾。王子殿下则对我依依不舍,仅仅是在话别的时候,他就拉着我的手吻了半个小时。而对温蒂妮,他甚至没有让她出席送行的仪式,只允许她在自己房间的窗口向下眺望……

一番真真假假的儿女情长过后,斐迪南在大家的欢呼和库尔嘉小声的诅咒中,带着一大群随从出发了。割让的领土是伊斯特拉的某一处,坐船往返大约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我答应斐迪南,他返回欧诺敦的那一天,就是我和他完婚的日子。

(未完,待续)

(三)

稍后,在这段等候的时间中,除了接见本尼凡多各地的贵族、参加一个接一个的舞会、在沙龙中与贵妇人们喝茶、玩桥牌,到各处写生成了我唯一的私人乐趣。

在霍夫堡生活的日子里,我时常像这样来到多瑙河边,寻找着可以作为素材的景色。库尔嘉总是扮作少年侍从,为我背起画具,还提着装午餐的草篮。待我选好一处树荫,她便铺开毯子、摆好画架,为我调配水彩颜料,营造起一片只属于我们两人的小天地。我们从不带仆人,为的只是自由;同样地,我也保持着谨慎,和库尔嘉一样,克制着对彼此的情欲——因为母皇的秘密警察往往躲藏在我们难以察觉的地方。

少了这样的监视,是来到本尼凡多的好处之一。按我的要求,服侍我的全是由霍夫堡带来的卡林西亚人;老卡洛也没有派手下盯着我们,也许他不愿因此破坏与帝国之间刚刚缓和的关系,又或许我那种种缺乏城府的表现已经让他放松了警惕。毕竟,在男人们的眼里,一个外表柔弱的17岁少女根本算不上什么威胁。

斐迪南起程去伊斯特拉后不久,我便又恢复了这样的爱好。第一天,我和库尔嘉去了王宫的花园,挑了一处面向大海的地方,画了些喷泉、树木。远处的玛尔斯要塞偶尔会喷出白烟,那是士兵们在进行实弹演习。青铜大炮开火的声音深沉有力,即使坐在王宫的草地上也能清楚地感受到那种可怕的压力和震动……我把这些都画进了自己的作品中,当作日记的一部分。

“要是看了这些,海军部的老爷爷们一定会说妳被玛尔斯要塞吓破了胆,正在帮着本尼凡多人动摇我们的军心呢。”库尔嘉倚在树下,有时也会和我开些玩笑;而在大多数时候,她都警惕地注视着四周,默默地守侯着我。

库尔嘉带着两柄剑——由维琴察名家打造的斯岑亚维那长剑和帆形锷左手短剑——两者并非原配。

两年前,一个向我求爱却遭到拒绝的贵族男人发了疯,企图刺死我——得不到的东西就毁掉,是一些人最常用的逻辑。但最终被杀死的,是袭击者自己。库尔嘉又一次保护了我,而她原先的短剑也在扎进敌人心脏的那一瞬间折断了。

“您看,”男人临死前笑着对我说。“她刺中了我的爱情。”

若这是真的,那库尔嘉一定是刺中了人类灵魂里最坚硬的部分,再锋利的剑也会在这里崩裂。

之后,我便将一支帆形锷左手短剑送给了她。镂空的雕花笼柄上,刻着赫尔芬施泰因家交错缠绕的双橄榄枝家徽。库尔嘉很喜欢我的礼物,说如果她必须自杀,一定会使用这柄短剑;而我也要她保证,在她死去之前一定要先杀死我,否则,我就会在可怕的煎熬中度过一生……

除了剑,我的女骑士还带着两枝手枪。枪膛里随时上着子弹,这样她就能在敌人过多时先杀死两个,稍稍调节力量的不均。好在我们从没有遇到过有5个人以上的暗杀团,所以库尔嘉的手枪还没有什么作为。倒是我经常用她的枪来吓唬库尔嘉自己,中止她那些不合时宜的亲热。

第二天,我画的是王宫的走廊、过道,还有一些通向外界的小径。为了应付袭击,宫殿里总是会有这样的安排。走廊里挂着漂亮的油画,装点着来自塞勒斯帝国的陶瓷、奥斯曼帝国的挂毯,以及东方小国日邦格的漆器。可库尔嘉说这儿就像是无趣博物馆,总是让她回忆起6岁时在霍夫堡皇宫里迷路的景象——房间一个套着一个,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着急的侯爵千金迷失了方向,整整迷糊了一天,才被大人们找到。

她至今还不知道,那次迷路其实也是我捉弄的结果。因为她说我永远只应该当个被她保护的小公主,所以我有意地把她引进皇宫深处,然后找机会躲了起来,想让她出丑。我原以为库尔嘉会对我大发雷霆,不料她在获救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却是抱住我,担心地询问着我的状况——她以为我也迷了路。

从此以后,我便时常捉弄她。因为,那种被人重视、被人在乎的感觉,让我着迷。每一次,我都会沉醉在库尔嘉的怀抱中,无法自拔……

时间就这样缓慢地前进着。第三天,我画了王宫被蔷薇覆盖的外墙;第四天,我和库尔嘉在大门附近的草坪上坐了一个下午,观看卫兵换岗,绘制一些人物素描。我还送了一张给士兵们,使他们激动得如获至宝……到了第七天,我们几乎逛遍了整个卡波迪慕特宫,我的画作也陆陆续续地积累了数十张。

国王起初似乎也对我的作品有着相当的兴趣,不时地命我带着画布前去觐见。在这样的时候,库尔嘉总是被命令留在国王的书房外,据说这是因为里面有着太多的机密,不能让王族以外的人看见。

老卡洛让我坐在他腿边的地毯上,就像亲近爸爸的女儿那样,靠着他的膝盖。而他一边观看那些糟糕的画,一边则欣赏着我的身体。几乎我每次抬头,都能发现他正在注视着我——从上往下,将我的胸部尽受眼底。这一对由紧身衣挤压而出的漂亮弧形,是最吸引他的部分。

几天以后,老卡洛终于厌倦了我的作品,让我依旧在每天傍晚去和他交谈,却不必带画。

“卡萝琳,我亲爱的孩子,我有许多关于王宫的话题想要告诉妳。为了将来,妳应该更好地了解这儿,也了解我。”他这么说。

我没有任何拒绝的表现,按照他的命令,每天都会去书房与他交谈。老卡洛向我指示了一条秘道,能够从太子妃的卧房直通国王的书房。我可经由此地前去与他相会,而不被任何人注意到。据说,这条秘道在王宫建成之初便已存在了。

库尔嘉有些不快,她觉得老卡洛并非只是想和我一叙父女之情,还有别的目的。可我却什么也没有告诉她,只让她守侯在书房之外,不要招惹是非,得罪国王。勇猛的虎鲸望着她的小海豚,虽然忧心重重,但还是轻易地相信了我……

哦,库尔嘉,我可怜的骑士,原谅我的不诚实,原谅我的胆怯吧。好几次,我都这样祈祷着,走进国王的书房。

在面对我时,以阴险著称的老卡洛就像位慈祥的父亲。他粗糙的手掠过我的双颊,抚摸着我的脖子,还在我的肩头住留许久。我则趴在他的腿上,静静地忍受着这一切,装作幸福的样子。

“卡萝琳,妳真是个可爱的孩子。”老卡洛捉起我的手,亲吻着每一根纤纤玉指。这时,我就会开始幻想,我正在和自己所养的几条阿尔卑斯猎狗嬉戏,让牠们舔着我的指头……

“妳的父亲一定很幸福。而我的那个傻儿子,必然是世界上最好运的男人。”国王重复着,听上去是在诉说着他的羡慕。

“我的父亲已经去世了,”我说道,表现出了足够的伤感,“他并不知道上帝已经为他的女儿安排了最好的婚姻。”

“啊,这确实很不幸。”老卡洛点着头,“我的妻子也已经不在人世,不然,她现在一定是最幸福的母亲了。”

本尼凡多的王后在四年前去世,没能看到她唯一的儿子斐迪南长大成人。这之后,正值不惑的国王也未再娶——这倒不是因为他对天堂中的妻子情有独钟、念念不忘;而是因为他的情妇众多,使他无法决定该给谁戴上王国的后冠。

卡洛三世是位名王,论相貌言谈,他都不输给高卢的美男子腓力;但他的风流之名同样举世皆知,与罗马的众多统治者不相上下。所有人都说,他的好色甚至超过他的阴险。更有甚者,不少人认为他的阴险首先服务于他的欲望,是帮助他勾引女人的工具;其次,才是对政敌斗争的武器。

“卡萝琳,我的小卡萝琳。”国王叫着我的名字,让我坐在他的怀里。他解释说,女儿和父亲只有这样才显得更亲近。“把我当成妳的亲生父亲吧。我会像他一样爱妳,也让妳拥有幸福的。”

几乎在所有的交谈中,老卡洛都要说同样的话。我很清楚,他打算给我的爱和克吕莫诺斯给女儿的没什么两样。所以,每当老卡洛不再满足于他已经得到的部位,将那双处死过无数敌人的手移向我的脖子下方时,我就会及时地起身告辞,在他闪动着欲念与失望的目光中大方地离开书房。

由于我的“保守”和库尔嘉的存在,老卡洛从没有得到过他想要的东西。来自卡林西亚的17岁少女就如同轻薄的树叶那样落进他的手心,但很快就又像风一般顽皮的逃开,似乎永远都不会被抓住。身为情场老手的国王也许已经感受到了挑战的存在,而他对我的迷恋也在不断地增加。

不久,我每天都会收到两封情书。其中之一是旅途中的斐迪南托人给我送来的。我的未婚夫在信中展示着他的浪漫主义,用华丽的辞藻倾诉着他的思念。

“啊,我的卡萝琳!妳比白云更纯洁,比幻影更迷人!感谢上帝赐予我爱妳的权利,如果我不能想妳——哪怕只有一分钟——我也会被痛苦堵住喉头,窒息而死的。”

看来,斐迪南不止有人品,游泳的技术也很糟糕——至少,他在憋气方面一定不如我,他的那次获救也纯属偶然。

另一封情书,则来自我的准父亲、本尼凡多的卡洛三世。每次交谈结束,他都会把信塞进我的手中。老卡洛把这称为“笔谈”,说这是增进父女情谊的最好方式。“临睡之前,我希望妳能在柔软的枕头边读它。”国王向我建议道,“这样,妳一定会有特别的感受——相信我。”而我也答应了他,保证会仔细阅读每一封信。

事实上,我确实仔细阅读了。不过不是在临睡前,而是在午餐时。只有在那个时候,库尔嘉才会把注意力从我的身上移开一小会儿,专心对付那些麻烦的海鲜。

虽然我并不是个评论家,对小说、诗歌也鲜有研究,但国王的文笔的确可算一流——其中的许多描写,或许就连卜伽丘也望尘莫及。老卡洛说的也没错,如果某个情窦初开、未涉人事的女孩在临睡前读了这样的信,她一定会产生那种“特别的感觉”。好在我并不符合以上的任何一条。

库尔嘉对我收到双份情书一事产生过些许怀疑,但我告诉她,斐迪南早晚都会给我送来一封信,以表达对我的思念。女骑士嗤之以鼻,把喜欢写情书的男人全都诅咒了一遍,称他们为懦夫和骗子。没多久,她便将此事抛到了脑后,不再过问。

推书 20234-04-30 :凤榜眼————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