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闪电,可能是雪吧!反正我跳下去时感到刺眼的白光。”唯青丧气地将身上的衣物除了下来∶“到底该怎么才能去。
”
李润明也有气无力地坐了下来∶“反正你不会死心的是不是?待那天有雷雨我来叫你。”
“都冬天了,还会有雷雨?”蔡骏也想不出其他什么了∶“如果是光,要不我设法去借个聚光灯试试?”
看着二个朋友热心地为了自己,唯青想说谢又觉得见外,一把拉住二人,又松了开∶“真是舍不得你们。”
周日一早,蔡骏约了唯青一起去朋友家取聚光灯,一路叫了辆出租回家,安装好,边在附近的餐馆里简单地叫了几个菜,
边吃边又聊了起来。
“哎,你看,那不是你以前那个女朋友?”蔡骏突然低声地说道,顺着蔡骏的眼光,通过玻璃窗,一个清秀的女子在路对
面缓缓地走着。
“算了,是我自作多情而已,人家根本没那意思,何况也过去了。”唯青轻轻地说道,爱是需要双方的对应。对琳镁,唯
青爱过,而这感情在没有得到回应下渐渐地消失了。
现在,唯青爱纪峰,而纪峰也抱以热情地回应,即使纪峰不在了,这份回应却铭记在唯青的心里。
蔡骏也不再去提及唯青的往事,二人吃完,边向唯青家走去。刚到小院,只见琳镁从对面过来,看见二人也愣了一下,迟
疑了下走了过来。∶“好久没见了,你还好吗?”
唯青也呆了一下,忙接了口∶“还好,不好意思,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不管怎样,自己去向不明总是牵连到了她。
“没什么。听说你回来了,想过来看看。”琳镁到是挺大方地说道,反倒让唯青暗怨自己想的多了。
“你结婚了是不是?恭喜了。”唯青尴尬自己不知怎么去应承,实在没有话说,记得好象她说起过要结婚了,随口就说了
出来。
蔡骏一边站着也不是,又没地方去。走的老远等着唯青,琳镁摇了摇头,当初知道自己要搬出宿舍时,男友不愿花钱一起
借房间住,说是要节钱办婚事,让自己骗唯青暂时住进唯青的家,谁知一住那么多日子,男友却从来不提结婚的事。
当唯青提出要和自己结婚,觉得再也不能这样骗下去了,断然冷情地拒绝了唯青。
谁知男友非但不帮自己设法找地方住,还冷言冷语地讥讽自己去勾引唯青,气恼之下靠朋友帮忙自己借了房子住了下来,
男友却又来赔礼搬了进来。
虽说心里不开心,可多年相恋的人,就一起住下了。没过几日,男友就嫌自己回家晚,连饭也不做。琳镁心里委屈,自己
工作忙回家晚,难道在家就不能自己做吗,整天说要赚大钱,却工作换来换去,嫌这工作钱少,那个工作累的。
想想与唯青在一起,自己总是被照顾地那么周全,回家晚了,唯青也会准备了点心等着自己。男友连房租都不出,有时拿
几个钱出来,还好像是在施舍自己,琳镁疑惑了。
不多久警察来了解了几次唯青的情况,男友从此老是怀疑自己有什么事瞒着他,常常连家也不回,多次解释得不到理解,
渐渐有了分歧,互相再没有信任。
琳镁觉得唯青的好,唯青的体贴,虽然从不说要去挣多少钱,却脚踏实地努力工作,想来想去自己得不到男友的一点关爱
,自己的终生大事,不能这样下去,便决定分手。
“我~我没结婚。”琳镁犹豫着,自己还有可能吗?半年多了,一步走错自己失去了应该珍爱的人∶“你~你有女朋友了
?”抱着一线希望,琳镁还是问出了口。
“我?”唯青愣了下,点了点头∶“有了,我们已经定了婚。”不管纪峰怎么样,这辈子纪峰永远是自己的亲人,是自己
认定的伴侣,唯青这样想着。
“那~好,好。恭喜你。”琳镁失望了,这样一个该爱的人,却被自己的固执抛弃。自己真地好傻,微微红了眼睛∶“那
~我不打扰了。”只有失去了才知道是难得的,却终究不属于自己。
“你~多保重!”看着琳镁远去,唯青没有留她,大家匆匆来往,相遇了错过了,就过去了。自己与纪峰不是一样吗?如
果纪峰恨自己,不再爱自己了,那么是自己的错。
回到了屋里,唯青又带上了所有的东西,露着手臂,聚光灯一次次地闪亮,还是不见反应,垂头丧气地坐了下来。
“看来也不是光啊。”蔡骏埋在沙发里,无力地说道。唯青更是一身臭汗,坐在地板上。
“外面好大的雨。”李润明悄悄地打开了门走了进来,看见二人有气无力地坐着∶“怎么了,又失败了?怎么不开灯?”
一边将雨伞放在伞架上,一边顺手打开了唯青头上面的开关∶“唯青,到雨中去试试,说不定能行。”
“要是去不了,这天气淋场那么大的雨,还不生病。”蔡骏犹豫了下,却不反对∶“只是,这样子被人看见,明天不被人
说神经才怪呐。”
“没事,外面黑乎乎的,看不清。”李润明说着,将二人推了出去∶“唯青,你前面走,我们后面跟着。”递了把伞给蔡
骏,自己拿了把。关了灯,三人走了出去。
大雨下,唯青缓缓地走着,期待着能成功,再这样折腾下去,连蔡骏,李润明都会以为自己是疯子了。唯青苦笑着,只是
不能失望,一定要去。
半个多小时走了下来,原来鼓鼓的羽绒衣瘪了下来,重重地缩在身上,腰周鼓起了一圈,看上去简直就是只落汤鸭。
还是失望,三人乱哄哄地进了屋,唯青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蔡骏,李润明一进门连灯也没开就朝着浴室拿毛巾。
李润明一边自己先擦了起来一边大声叫道∶“好大的雨。唯青,快来擦擦,别着凉了。”
唯青自嘲地苦笑着∶“我没事,到是给你们添了那么多麻烦,难道真没办法吗?”
蔡骏拿了块浴巾走了出来∶“唯青,把客厅里灯开了。” 唯青将手里的水甩了甩,又朝羽绒衣擦了擦,伸手望上按上了
开关。
一阵刺眼的聚光,蔡骏愣住了∶“阿明,你快过来。”李润明从浴室冲了出来∶“这~这~是真的?唯青不见了。”
聚光下,唯青的身影渐渐地淡了下来,慢慢地不见了,随着人影的消失,聚光缓缓地散去,客厅里一片昏暗。
蔡骏慢慢地移了过去,打开了灯,只见唯青坐的地方一摊积水∶“阿明,唯青真的走了。他走了。”
李润明也坐了下来∶“我一直有些怀疑,没想到是真的,唯青走了,可我好象还有许多话想对他说。”
二人默默地坐着,看着唯青消失的地方,紧紧地握了下对方的手∶“唯青会成功的,我们一起等他回来。”
第五十章
野草丛生,花鸟唧喳,山涧溪水荡漾,连绵巨峰挺拔碧绿,温和诱人的阳光下,唯青朦胧地睁开眼睛∶“蔡骏,阿明,你
们还在吗?”
扭动了下自己的身躯,避开了直射的阳光,抬头向四周望去,自己应该是在家里的,不对,难道成功了?摸摸身上的衣物
,原本湿透了的羽绒衣已经有些干了,身上的东西依然原样的没有变动。
“成功了,我回来了,蔡骏,阿明,谢谢你们,再见了。我会坚持住的,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脱下外衣,留了一把短枪藏在腰间,将其余的东西放进背包,从双肩包里取出带来的衣物换过,取了张银票放在口袋里,
口袋上垂挂着纪峰送的玉坠,记得纪峰说过,遇到麻烦事可以就将它挂在右面口袋上,只是阿三的那枚需要暗语,自己的
是什么暗语呐,纪峰好像没有说过。
一边啃着带来的面包,饮料。仔细地回忆起纪峰交给自己玉坠时的话,离开这里应该有一年三,四个月了,不知篮国怎么
样了,纪峰会不会奇迹般的活着,玉坠还有没有作用。
此地虽然山峰连绵,却不是断魂崖下,除了篮国其他国家没有那么多的山,那么这里一定是蓝国吧!沿着山路,唯青寻找
到下山的路径。
一路走了几个小时,远处偶尔有了来往的人影,凭着感觉,走到了一个不大的镇上。街上行人的衣物与蓝国相似的短衫,
长裤,店铺门口的伙计热情地吆喝着,小贩们也不停地拿着商品诱惑着来往的行人。
记得从霖国一路到东镇的路上,到处杂乱无章,沿路散落着锅碗家什,不时还能看到不知是饿死还是被杀的尸首,而这里
却没有一点战争的气息,是已经恢复了,还是这里没有过战事的爆发?唯青一边想着,眼睛不时地注意着有没有人来看自
己的口袋。
直到天渐渐暗了下来,还是没有人来与自己答话,唯青无奈了,掂量着自己身边回去时带着的几两碎银,找了家看似陈旧
的客栈走了进去。
“客家,要住店?”店里的伙计立即迎了过来,热情地招呼着唯青。
“一宿多少钱?”唯青迟疑地问着,身边的银两并不多,但有银票,不知现在能不能用。
“上房三十个铜板,下房十个,通房五个铜板。客家要什么房,”伙计客气地回着。
“就通房吧!”唯青低声地答道,反正只要有个地方住就可以了∶“对不住,请问这是哪里?”
伙计诧异地看了下唯青的衣物∶“客家,这里是平镇。”随即大声吆喝了起来∶“通房一名~客家随小人来”。
平镇?唯青只知道篮国有南镇,东镇的,边随着伙计向前走去,看看周围没人,轻声地又问了句∶“是哪里的平镇?”
伙计惊地一个踉跄,停下了脚步,左右看了下,轻声地提醒了句∶“客家,您应该是霖国人吧?这里可是陆国。”
唯青一愣,随即明白了自己身上的衣物是在去霖国时霖若振送来的。因为没有这里的衣服,这次又带了的∶“那篮国呐?
”
伙计慌忙地堵住唯青的嘴∶“客家,您是像让小店关门啊!”吃不准唯青是什么人,伙计那里敢乱说∶“这世上没有篮国
。”
通房是十几个人一间,已经有五,六个铺上躺靠着人。见有人进来,所有的眼光落在唯青身上。唯青客气地点了下头,将
东西放在床铺上,暗下啃完面包,也躺了下来。
这里没有篮国,伙计的话反复响起在耳边,篮国还是灭了,被自己的过错给毁了。那么还有纪宇他们呐,会不会被霖若振
给处死了。
月光通过唯有的一个窗户泄落在房间里,让乌黑的屋子里有了一线微弱的光亮,躺在床上的唯青一直瞪着那窗户,眼里闪
亮着晶莹的泪珠,许久唯青像是清醒似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泪珠顺着眼角垂落了下来,滑落在枕边。
紧紧地握着玉坠,朦胧中纪峰的羞涩,凄凉,渴望,留恋,诀别。霖若振,你等着,我要替纪峰报仇,要你偿还这一切。
一连几天,没有人与自己联系,断断续续唯青知道平镇原来是篮国与陆国的交接地,因为霖国与陆国联手灭了篮国,霖若
振夺权自己做了国王以来,不断受到残留篮军挑战,不敢再得罪陆国,按当时合作协议,将篮国东部的几个城镇规划给了
陆国。
让唯青吃惊地是霖若振竟然将霖国的京都设在了以前篮国的京城,住在了已往纪峰的王宫。
唯青不想在平镇等下去了,也许这玉坠早已随着篮国的灭亡而失去了效果。即使自己只有一个人,也要向霖若振去报仇,
至少有枪在,只要他出现就会有办法。
办事前想去那个山里木屋看看,也许能找到纪峰的尸骨,或许,纪峰会像上次一样侥幸的活着,唯青摇摇头,那么冷的天
,怎么可能还会活着。
想去见见阿婆,也想去探望一下鸭场的许老板夫夫,这些曾经关心过自己的人,也许是最后一次见面。
去南镇必须从东镇绕道,唯青想买匹马,在马场练了几个月的骑马,不算熟练也能凑和着骑了。打听下来买匹最差的马也
要十两银子。唯青将身边所有的银子集起来,也只有七,八两多,还要吃用。而包辆马车到东镇要翻个倍。
问了几家商行,都说不能换那银票,唯青急了,以为这里是陆国而不能换,便拼命解释道∶“你们总会要去霖国的吧,去
了那里不就可以换了吗。就算我少换些。”
商行的人却告诉唯青∶“不是霖国的银票不能换,而是你的那张因为日期和出票的地方都是现在公布的违禁物,必须到现
在的霖国京城专门的店里去换,去换的人都必须告知原由,手续复杂麻烦,要是本店收了,弄不好难说还得关店。”
仿佛有些明白了,一定是霖若振知道自己换过银票,想追杀自己才定下的。没有银子什么都不能做。唯青不仅失望了,更
知道霖若振一定没放弃在寻找自己。看来自己还是要注意些,虽说这里是陆国,难保没有霖若振的暗探。
唯青不敢再大鸣大放地拿出银票,可是,没有银子怎么办,诅丧地回到客栈,蒙头倒进床里,信誓旦旦地说来替纪峰报仇
,却被钱先难倒,实在窝囊。
在马场徘徊了二天,缠着老板说七两,再把羽绒衣补上。老板好奇地看着羽绒衣,只是摇头∶“十两是最便宜的了,现在
到处缺马。不能再便宜了。这衣服好是好,可怎么也不值三两银子的。”
怎么缠都没能让马场老板松口,唯青彻底绝望了,坐在马场愣愣地看着进出的马,这样下去,身上的钱越来越少,就是靠
打工要挣这几两银子,至少得二个月,还不一定能马上能找到工坐,看来真没有办法了,难道要靠偷抢?
马场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冷眼看着来来回回牵着马的人,唯青丧气地垂头坐了会,见天渐渐地暗了下来,拖着重重地腿向
回走去。
“公子要买马?”一个粗壮的男子爽朗声音在身后响起,唯青不由得又抱起了希望。
“是啊,你有?”虽然在想着要去偷马,可唯青毕竟没有做过那样的事,要是能买,怎么都不愿去做,
“公子请随在下来!”男子上下打量着唯青,说了句转身想前走去。
只要有马,唯青什么也顾不上了,二话没问跟着男子就走,拐了几条道,进了一栋进进出出全是人的大杂院。
院里进进出出人来人往,有人高声吆喝指挥着进出货,有像在卸货装货的,浑然像是个中转市场,看上去显得有些杂乱。
有不少马车,边上也停着不少马,都有马鞍,像是随时骑的,不像是卖的。
注视着周围的动静,唯青感到有了希望,这种地方弄不好能买到便宜的,要不能遇到去南镇方向出货的,可以一起过去。
跟着男子穿过杂院,穿过一条长廊,走过一道拦墙,跨进一个院子,是一个庭园,一改刚才喧闹,院子里花草鲜艳,安静
幽雅,一幢住宅门前有几个守卫,见二人过来,退在一边躬身行礼∶“见过掌主。”
这市场会不会有后台?如果不是因为玉的关系,可能有诈,唯青见了不由得警惕了起来,手抚在腰间的手枪上,仔细打量
起周围的动静,观察着可以退身的出口。
男子带了唯青进入了一间客厅,注视着唯青,拱手一礼∶“公子想买怎样的马,买几匹?”
怎样的马?马有什么种类?唯青迟疑了下∶“买一匹,只要能跑上几个月就行,不过要价钱便宜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