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变 中————小裹

作者:小裹  录入:04-25

      本是圆形的结阵便束成条状。紧紧缚住了狻猊龙身。
      吕巖见大局已定,正要挺剑斩龙,却听耳边一声狂笑:“小道士,干的不错!”
      随即,黑影一闪,掠过身边,冲到被紧缚的狻猊身边时仍收势不止,洞穿龙身。
      狻猊凄声惨嘶,庞大蛇躯扭动着坠入湖中。
      吕巖呆呆看去,只见钱塘左手持一闪着橙红色,里面似有血髓流转的扁珠,立在空中。待剡一从水中浮出,他二人即相携不见。

      “这……便算是斩龙成功了吧?”吕巖疑惑自语,此时他自已猜到----狻猊便是他二人放出给他斩妖试剑,顺便“行善积德”的。
      “惊天动地的大善事吗?哈哈哈!!”吕巖突然大笑,笑那二人的鲁莽猖狂。可奇妙的,他们行的虽是违驳常理的之事,却让他觉得的快意之极!尤其是,这两只虽一个狂妄一个阴冷,却无法让人对他们产生恶感:“真是有趣的仙君,将来若有机缘再见,定得好好结交一番。”


      吕巖笑言未止,又见下方洞庭湖面清波又起。
      紫衣玉带的英挺男子踏浪而出。
      吕巖知这便是洞庭水府的龙君,忙正了衣冠,收起神剑,正容迎上…………
      ----虽然这样讲蛮不要脸,可估且将此做为自己功德,当一回“斩孽龙,救民难”的纯阳大仙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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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裹的文章图图。
      钱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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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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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其他角色的话,到原贴下去催作者吧。我不好意思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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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吕巖的事解决完毕。
      钱塘君与汝阴君又回了龙井水府。白衣的龙神看他俩“劳苦功高”的得意着,唯有叹气不止。
      聿泷的无言责骂----钱塘的对应是涎着狡猾笑颜,剡就只做不见。
      “钱塘,剡,你们若无要紧之事须办,便暂在我这水府多留几日吧。”
      籍着这两只外出的工夫,聿泷也去访了钱塘的二哥----青草龙君一趟,问了一些心头的疑问。他已知“汝阴君”确被剥夺神籍,便直接对他称之以名。
      “咦咦咦咦?你真的是那个小气鬼聿泷?”钱塘奇道,夸张的围着聿泷绕上几圈瞧个清楚:“即是你说的,那我们便不客气了!!”
      龙井乃是汇西湖灵气之灵泉,聿泷为助靳风养伤,从不喜人来此打扰,是以他出口相邀,钱塘两个着实吃了一惊。

      聿泷含笑点头,却走到剡身边,在钱塘视线不及之处,对他比出四指,暗打了个手势。
      剡斜眼瞥见,轻轻点头。

      …………
      …………

      是夜。四更。
      长天净,绛河清浅,皓月婵娟,思绵绵。
      出得龙井水府,站在泉边林木高枝之上,剡若有所思的抚着右手掌心一枚温润墨石。
      放目望去----风篁岭,多苍筤筿簜,风韵凄清。林壑深沉,迥出尘表。流淙活活,自龙井而下,四时不绝。
      耳边听得衣袂破空之声,转头望去,正是白衣披发的聿泷。他轻巧的落在红衫青年之旁,笑道:“你来得好早。”
      “何事?要特意避开钱塘?”问虽如此问了,但并非不懂聿泷暗中约见的意图。
      聿泷轻叹,道:“我已访过青草龙君。问了你俩之事。”看剡神色平静,知他也心中有数,便直接开门见山道:“剡,你劝钱塘回去服刑吧。”

      “………”
      剡沉默不作声,聿泷又继续道:“钱塘出逃之事,玄池水君并未上报天庭,但他最多代为隐瞒此事八年。你也知上界规律,金甲神将每十二年便有一次例行探查。若是钱塘在此之前重回池底,或不会被追究。”

      “这话,你为何不自对他讲?”
      “剡……”聿泷苦笑:“那家伙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他现在火性正大,连洞庭君和青草君都避而不见,这天下,除了和他关系匪浅的你,他还听得进谁的劝?”

      “关系匪浅?”剡不快挑眉----同为龙族神将,他最讨厌的便被人说实力不济,倚仗钱塘庇佑。当年,泾阳便是如此嘲笑他,两人才结了怨的。
      聿泷敏感的察觉,微微一笑,解释道:“我曾听青草龙君提及,你本是汝阴西湖天精地灵结成的龙胎,钱塘偶过那处,一时心血来潮,将你催生。是以你们之间虽平辈论交以友相称,却实有亲子之缘。”

      钱塘君性烈爽朗,交友遍天下。但若讲他最看重的,除了他自家的宝貝兄长外,便只有这被他带着一同嬉闹一并惹祸的----汝阴龙君:剡。

      “千龙乃出一郦,钱塘又属火性。刚烈狂暴,昔年尧舜大洪之后,上帝将他交由洞庭君管束,一是因他们血脉相联,龙君受那劣弟敬重;另外也是因水属的洞庭君正能压制钱塘戾性。这次,钱塘又惹下大祸,东海龙君罚他在玄冰池底思过,同样是希望籍此池万年寒性,能逐渐消磨去他的杀性。”

      “可是……钱塘他并无此意愿……”----况且,也不认为,那种快意恩仇,刚烈火爆的性子有改变的需要。

      “剡……”聿泷轻叹。这红衣男子外貌虽和他年龄无差,但以龙族而言,还是太过年青了……他想再劝他,却又不知该如何说服,便只得道:“此事我也不便勉强你,只能言尽于此。你再多考虑一下吧……”

      他看红衫青年只是迷茫,正要离去让他静思,突然又省及某事,便笑道:“剡,这次钱塘闯祸,东海龙君本是要严厉处罚的,你可知,是谁为他说的情?”
      “???”----不就是他的兄长和其他敖家其他三位龙君吗?

      “呵呵,是泾祥君。”聿泷摇头轻笑,神情却有几分同情无奈:“泾祥君说----是他二弟泾阳君犯错再先。为使钱塘免罪,他不仅细讲了洞庭三公主所受的不公待遇,甚至连泾阳曾经陷害你的事,都给如实禀了出来。若不是十殿阎君们追究,青龙君本也是打算赦了钱塘的。”

      “………………”

      ----泾祥?!
      ----怎会是他?!
      ……

      “钱塘他啊,还真是……”聿泷话半而止,苦笑着离去。

      剡低头,沉思不语----
      ----他怎会真的不懂聿泷的好意。一起流浪的四年里,他也多次想过同样的事……
      ----只是,若钱塘也再离了身边而去……
      他摊开右手,看着掌中龙石……
      ----只是,不想孤单罢了……
      ----若只得一人的话……
      他定会……

      ……………

      这夜的一席谈话后,剡便情绪不佳。虽知是己身心结,仍无法坦然面对。大早就阴沉着张脸。
      钱塘本就觉泉井狹小拘束,白衣友人又清静温和,与他爱热闹的天性不附,固见剡起了离意,他就顺水推舟,第二日午间辞了聿泷远去。
      对西湖的游性已淡。他们一路往金陵行去。

      这金陵石头城本是历史文化名城,乃是天下第一大城,千门万户,五方辐辏,朱雀桥畔箫鼓,乌衣巷口绮罗。时逢盛世,更是不减魏晋侈靡。
      二人入得城时,正是五月二十。乃民间俗称的“分龙节”。五月二十五日,则是“回龙节”。此地有谚云:“二十四五,小龙望母”。龙行则云雨随,是以在这几日,必有大雨从天而降。

      果然,这日下午,本是晴好的天气突然大变,倾盆大雨突然天降,将古城笼在了一片雨雾中。

      钱塘与剡虽是喜水龙神,但在人间游玩时,自需隐起真实外相,法术也不便施展,不免也都被淋得落汤鸡似的透湿。他俩固是不以为然的坦然在瓢泼大雨中悠然慢行,但时时招惹过往行人看傻子般的目光,却也不是件快事。走到一条背街,钱塘便拉剡进了一间茶馆。

      大雨来得突然,也有不少来不及返家的人在此歇脚闲聊。众人谈些城里的流长蜚短,抱怨着天公喜怒无常。
      剡心情一直未好转,和钱塘坐在一僻静的角落。他沉默不语,钱塘也不理他,自哼着小曲找乐。

      雨势一直未减,茶馆里的人越来越多。桌子坐不下,便有人把主意打到他们这边来。不过,一旦有人敢靠近,钱塘便凶起一张脸,恶狠狠的去瞪人。旁人见他高大凶狠,自是不敢靠近,剡瞧着有趣,便也稍稍放下心事。

      “你在看什么?”见钱塘饶有兴趣的盯着一处,他也好奇望去。

      却见那是他们正对角的一桌客。除了几个随处可见的乡民外,较引人注意的,是一个相貌威武的青年、及一个小男孩儿。那俩人显是同伴,正谈笑的愉快。
      “剡,你可有看出什么?”钱塘见友人似也分神关心,笑问。
      剡凝神细看----那青年……虽是气质不凡,有将相之貌,却也平常,料不会引起钱塘兴趣。
      便转去看那小孩----那孩子约十岁上下,肤白唇红,长得甚是精灵可爱。他左手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右手拎着一个小黃布袋。可爱的脸蛋涨得红红的,竟像是喝了酒上头的样子……

      剡挑起眉……

      钱塘估他也看出些名堂,笑道:“那男人把他灌醉了。哼哼~~只怕这次要惹出祸事来了……”
      剡见他并无插手意图,便也做壁上观。
      他们耳力非凡,茶馆固是吵闹,听那一大一小谈话却也毫不費力。

      ……………

      “……嗝!”小男孩打了个酒嗝,双眼焦点越发涣散。他把自己手里的大书用力往桌上一放,对那青年得意道:“你可莫看不起它!嗝!我这书,可是记录天下婚姻之牍耳!凡间男女嫁娶,皆可从此书查明!
      ”
      那青年见他说的认真,不由轻笑出声。他本是见这孩子可爱,又独行可怜,便邀他来这茶馆避雨的。一时兴起,以茶代酒,把他灌醉,不想却听得这些有趣的话。他只当那孩子吹牛说笑,便又问道:“那你袋子里又裝些什么?”

      那小孩眯着眼睛斜睨着他,笑得神智不清,却也故做神秘,想了片刻,才打开袋子,送到那男子眼前:“你可须得保密哦!”

      青年凝神看去,却见袋子里裝满一条条红绳子。他奇道:“你拿这許多绳子,有什么用?”
      “嘿嘿~~~”小男孩迷迷糊糊的拿出一根红绳,双手把它拉展,凑到青年面前:“你可莫看不起它。这些绳叫做'红线',是用来系夫妇之足的。虽仇敌之家,贫富悬殊,天涯海角,吴楚异乡,此绳一系,便定终身。所谓的'千里姻缘一线牵'便是说此。”

      那青年更是不信。狐疑问道:“你即说此书记有天下人姻缘。我姓韦名固,杜陵人氏,你可能查得,我将来会婚配何人吗?”
      “这有何难?”那小孩臭屁说着,便翻开那本书。韦固探头看去,见书中文字皆是曲里拐弯,类似篆文,笔笔呈龙形,虽银钩铁划,潇洒俊逸,却一个都不识得。

      那小孩似模似样的翻查了一会儿,才道:“杜陵韦固是吧?你是个孤儿,所以老大年紀了还未与人结亲。嘿嘿,不过莫要担心,因为你的有缘人还年紀尚幼。”
      韦固听他说中自己出身,也暗暗一惊。他并未对这孩子提过此事的。半信半疑,他追问:“尚幼?是未及笄吗?”
      “嘿嘿~~非也非也!!”小男孩一本正经的摇着右手食指,笑道:“我不逗你,老实告诉你吧!你妻乃是豫州宋城北头卖菜的王老太婆的女儿,今年方三岁!”
      韦固一听,即放声大笑。表示不信。
      男孩见他怀疑,气愤的涨红了一张脸。要和韦固打赌。

      韦固笑着劝了他,随手为他斟上杯茶。让他喝下解酒:“小兄弟,听你说话,倒非凡人啊!”
      “那个自然,吾师即天庭月老,乃专司姻缘之神。我再修个五百年,搞不好也能混个'月小'当当啊!”
      他此言一出,韦固便纯当这孩子是酒醉胡言了。继续打趣:“那,敢问小仙君,你此次下凡,所为何事啊?不会是专门点明韦某姻缘,告诫我莫操之过急吧?”他说着,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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