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他是个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的男人。这个天生就很强势,得天独厚的男人却有一样他永远也无法得到的东西。
神太残忍了,将一切天赋都给了他,却独独漏了那样东西。
这样的话,阿鲁法已经听姐姐说过很多次了,可他并不认为自己缺少什么。他现在是美国篮球的救世主,每个人都把他当英雄般崇拜着。
“阿鲁法先生,你从篮球队退役后有什么打算呢?”
“我想参加政治。”
一个黑人想参加什么政治,换作别人早就被笑掉大牙了,但任何人都不会嘲笑他,因为他的确让很多人看到了奇迹。阿鲁法.柯特赞本身就是个奇迹!
纽约 温布敦校园内
“羽田真弓!”
我刚听到这个名字时还以为是个女孩子,但站起来的是个身材修长的男孩。他有一头浓密的金发和一对蓝色的眼睛,他是个混血儿。
纽约的白人对黄种人和黑人一向都有敌意,这个看起来还是个孩子的东方人肯定会被欺负!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教授刚下课,温吉那伙人就迫不及待地拉他出去了。我以为他会被揍得很惨,但几分钟后他毫发无损地回来了。我觉得奇怪,第一次主动向他答话道,“你……没事吗?”
他愣了愣,马上展露笑颜。那个东方人笑起来的样子好温柔,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纯洁的人。
“玛蒂,你是不是看上那个东方人了?”
对于温吉的问话我不屑一顾,几个人合攻都惨败在羽田的手下,让温吉来接弟弟的班看来是个错误。
我的沉默显然引起了温吉的不满,“我可是受你弟弟之托保护你的人啊!”
“谢了。”
与其说是保护我,不如说是用我做幌子。
“玛蒂!”温吉用力来住我,“你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情吧?”
“放开我!”
“玛蒂!”
我给了温吉狠狠一个耳光,“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那个人的姐姐哦!”
教室的门被推开,羽田真弓走了进来。
他是个奇怪的东方男人,说话的时候总是喜欢直勾勾地看着别人的眼睛,据说这是他们国家的传统,表示对别人的礼貌。但在纽约,对男人而言这是挑战,对女人而言这是挑逗。
“都是你这家伙!”温吉向羽田冲去。
我想叫住手已经来不及了。羽田单手抵住温吉的拳头,“昨天的教训还不够吗?”
“哼,你是在玛蒂的面前逞威风吗,我告诉你,他可是那个人的姐姐,如果被那个人知道的话你可就没好果子吃了!”
“那个人?”羽田皱了皱眉。
温吉抓准这个机会,一记有力的右钩拳。
下一刻温吉已经躺在了地上,我睁大了眼睛。太快了,快地我来不及捕捉羽田的动作。
羽田叹了口气,回过头问,“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你不怕吗,我是那个人的姐姐啊。”
他为难地搔搔头,“反正我不认识那个人,应该无关紧要吧。”
他的手臂修长,像是用来画画的手却有那么厉害的劲道。我不由得地去端详他的手,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快步走向座位。
没过几天,温吉突然得意洋洋地对我说,“你还是早点忘了那个东方人,听说他在和爱丽交往,爱丽可是在吸毒哦!”
温吉的话根本动摇不了我,因为我不相信那个孩子会无缘无故和女人交往。
“羽田,你在和爱丽交往吗?”那天,不只为什么我问了他。
他拿起书包,只是点了一下头。
“你不知道她在吸毒吗?”
“难道就因为她吸毒我就不能和她说话,对她不闻不问吗?”
他直直地看着我,我第一次见他生气。
他马上又红了脸,“对不起,我不该……”
他跑了出去。
我的心狂跳起来,因为那个从东方国度来的黄种男人。
纽约 ZOUJIE酒吧
说是酒吧,其实这是个不良帮派集会的场所。羽田弄乱一丝不苟的头发,脱去笔挺的夹克,脚步悠哉地走进地下酒吧。
爱丽正和一个男人打得火热,一见羽田更是紧靠男人。
“爱丽,和我走。”羽田伸出手,“你爸爸在家等你呢。”
“我不走!”爱丽倔强地甩开羽田的手。
“小子,你想动别人的妞啊!”男人拍了一下手,“真不巧,你来错地方了。”
瞬间,羽田被三四个高头大马的男人围住。
“喂,你在那个人的地盘上惹事,不想活了吗?”很快,那几个男人被一个黑人打趴在地上。
“阿鲁法,真不好意思,扫了你的酒兴。”
黑人必恭必敬地对一个坐在角落的男人说道。
羽田抬眼望去,眼神立刻被牢牢地吸引了。
那是个看起来很危险,很有魅力的男人,你无法忽视他,因为他是这么强烈地存在着。
“小子,你快回去吧,今天算你运气碰上那个人在场。”
羽田像没听见黑人的告戒,第二次向爱丽伸出手,“走,我和你……一起回家。”
爱丽的眼波闪动,可她仍是拒绝。
“你胆敢无视那个人的命令!”黑人也有些发火。
“葛奇,住手!”阿鲁法命令道。
被称做葛奇的黑人一边瞪着羽田,一边乖乖退到阿鲁法身边。
搂着爱丽的男人立刻叫人把羽田带走。阿鲁法默认他可以随意处置那个东方小鬼了。
“不要客气,给我好好修理他一顿!”
爱丽的心一阵紧缩,他争脱男人的手,朝安全门跑去。
“呵呵,罗杰,你被甩了哦。”
“哼,那种女人我要多少就有多少!”
在酒吧的后门,羽田看着围住他的几个男人,心里默默地掂量要在几分钟内解决他们。
突然有人抽出了刀子,刀子在羽田的眼前晃个不停,羽田一个箭步冲向拿刀的人。
看来要多费些工夫了!羽田正这样想着,爱丽突然高声大叫,“住手!”
2
爱丽的叫声使羽田分了神,刀子划过他的肩膀,艳丽的红色瞬间迸射出来。羽田咬咬牙,右手已全然不能动弹。
血在流着,羽田的眼睛开始变得模糊。就在他用手揉眼睛时,其中一个人将他拌倒,另一个则举起刀子向他的胸口刺去。
刀子在手中转了几圈,呼的一下滑了出去。
“怎么了?”
“不知道,刀子它自己……”
羽田感觉自己的眼睛越来越热,心跳得好快,他知道那家伙已经忍耐不住了。不行,不可以出来!
“喂,如果不想我报警的话,还不快滚!”爱丽拣起地上的刀子冲那帮人喊到。
感觉有些不对劲,一伙人朝羽田踢了几脚,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爱丽冲到羽田身边,“你……你没事吧?”
羽田推了一把爱丽,“快走,回去吧。”
“可是……”爱丽眼眶中流出泪水,“我爸爸他一定很生气。”
羽田摸着爱丽的头,“傻瓜,他在家等着你呢。”
“我以为他不爱我了……”
爱丽想扶起羽田,可是怎么都拉不动他。羽田摆了摆手,“放心,我叫了朋友,他一会儿就到了。”
待爱丽平安离开后,羽田重重地喘了口气。自从那以后,他说谎的手段还真是变得高明起来。
羽田闭上眼睛,他现在必须要让心情平稳下来。
黑暗中,闪现出一个人影。如果羽田睁着眼睛的话,他可以清楚地看见这个人——传闻中的阿鲁法。
阿鲁法走到羽田跟前,他蹲下身子,想用手探一下羽田的鼻息。
突然,羽田睁开眼睛,那是一双金色的眸子。
从阿鲁法的心中生出一种压迫感,似乎有声音在他脑中说道,“别碰我!”
阿鲁法猛地缩回身子,他第一次有危险的感觉。这个倒在地上的东方男人引起了他的好奇。
当羽田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他的伤口被很好得包扎过。
满下巴胡渣的黑人医生把洗干净的衣服递给他,羽田说了声谢谢,医生急忙摇头,“那个人的命令我不敢违抗。”
那个人,那个人,羽田的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纽约 温布敦校园内
羽田真弓是第一个让我感到有趣的男生。他今天不知为什么没来上学,自从上次以来我就想找机会向他道歉。我不知道他是那样一个爱管闲事的男生,温吉说我是被那个东方人完全迷住了,也许正如他所说的,我对于羽田的一切无法不在意。
今天羽田带着伤来到学校令我有点吃惊,我问他原因他也不告诉我。阿鲁法说我最近怪怪的,是不是谈恋爱了,我回答他有个我怎么在意他都不给我回应的男人,阿鲁法说想见见他。阿鲁法的名字是校园内的禁忌,每个人都害怕这个名字,它代表着一种难以言语的信仰。阿鲁法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才二十岁却已经是个响当当的大人物了,说起他要加入政界的事我还以为他是开玩笑的呢!阿鲁法虽然是黑人,却比白人还要吸引女孩子,虽然他很危险,女孩们仍是为他着迷。阿鲁法口头上叫我姐姐,平时也很关心我,可我知道他缺少某样东西,那样缺少的东西使他这个人并不完整。
纽约 温布敦校园内
温吉老远就看见阿鲁法的身影,他兴冲冲地迎上去。
“你知道羽田真弓这个人吗?”
温吉板着脸说,“那个长得像外国人的东方人?玛蒂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被一个小鬼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阿鲁法掏出烟,温吉为他点上火。
“温吉,当初我把帮派交给你,可不是让你胡来的,要知道欺骗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温吉默默点头,“我明白,可玛蒂她……”
“我自己会处理。你只需要帮我把羽田叫出来就可以了。”
阿鲁法的命令从来没有人敢违背,温吉乖乖退下。
羽田对温吉的相邀很是吃惊,因为玛蒂的关系温吉一直很讨厌他,这次主动示好八成有什么其他的目的。羽田不动声色,只是跟着温吉走出宿舍。
人和人的相遇就好象上天的恶作剧,但是相遇必定有它的原因,原先在地球两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对方不可言喻的存在。
当羽田和阿鲁法眼光交会的瞬间,他们都感到有什么东西开始悄无声息地滋生出来。
3
第一次挑战这么多人物出场的故事,为了方便各位,不才的我做一下人物介绍。
阿鲁法:人称美国篮球界的救星,是个什么都能办到的家伙,集上天所赐的天赋于一生,只是这么完美的他只欠缺了一样东西。
羽田真弓:日美混血,是个老是瞪着别人眼睛说话的活泼(?)少年(?)。他体内还有另一种生物。
玛蒂:阿鲁法的姐姐,喜欢上了单纯(?)的真弓。
温吉:接阿鲁法的班成为 温布敦学校的帮派老大,可惜阿鲁法似乎所托非人。
爱丽:被真弓所救的女孩,也有点对真弓动心。
葛奇:阿鲁法的手下,心甘情愿追随阿鲁法,因为他们……(秘密,以后会写出来的)
羽田真弓的故事
他实在没什么好说的,父母早逝,从小就被姨丈收养。和姨丈他们的感情虽然不是最亲,但他们也没虐待自己。他本以为自己会平平凡凡过一生,但后来却发生了那件事。
姨丈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个瓶子,据说是祖上拖一个西藏喇嘛保管的,后来这个喇嘛死了,几经转手才落到姨丈的手里。真弓总觉得这个瓶子怪怪的,但他又不好意思说什么。
姨丈撕开贴在瓶子上的纸条,瞬间一股黑影窜了出来。
我的名字是羽田兽王。
从那天开始,他知道自己的身体里多了一个人。那个人会在自己的睡梦中出现,如果他的情绪不好时他也会乘机溜出来。
我是你的祖先,在久远的过去,我是族里的巫童,能够和神灵通话的处子。然后……他出现了。
真弓再没听兽王提过那个人,能让兽王如此忌讳的家伙一定也很厉害吧。
真弓不讨厌兽王,但也不喜欢他,兽王一直潜伏在他的体内。真弓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因为兽王从来没说过。兽王只是想见一个人,真弓打趣地问他是恋人吗,他回答是朋友也是敌人。
说起让真弓去纽约也是兽王出的主意,真弓本人当然拒绝,可兽王对姨丈施了催眠,真弓被迫坐上了飞机。到美国头一天兽王就惹出了麻烦,只是一个白人骂了几句杂种鬼兽王就霸占自己的身体,狠狠揍了对方一顿。其实这也不能怪兽王,因为真弓当时也觉得非常气愤。所以说兽王只是把这种气愤具体化罢了。
大学是姨丈留学时所读的学校,也是真弓的父母相爱的地方。真弓的父亲是地地道道的日本人,母亲则是白人,据说当时在学校闹得还挺大的。真弓长得比较像母亲,个性却和父亲一样。记得母亲曾说喜欢上真弓的女孩会很吃力的,真弓到现在还没有喜欢的女孩,当然也没有女孩喜欢他。在日本的学校,真弓给女生的感觉是:可爱的弟弟,但绝不是恋爱的对象。
真弓想在新的环境开始新的生活,谁知上学第一天就被不良男生纠缠。真弓虽然不赞成用暴力解决问题,但他的柔道也不是白练的。
后来被卷入爱丽的事情也是他太爱管现实所至,因为身上流着父亲的血液,不这样做的话好象很对不起在天上的父亲。
爱丽从那天起就开始戒毒了,好在他吸毒的时间不长。
“玛蒂,他真的是个不可思议的人。”
这样说着个爱丽显得万分可爱,这却让玛蒂不安起来。
是她先发现真弓的与众不同,是她先发现他丰富的内在。这样想的玛蒂不禁厌恶起自己的妒忌心。而真弓对这一切是无法知晓的。
当真弓见到阿鲁法的刹那,他感觉有块小石子丢了进来,在他心中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他是谁,他又会在自己的生命中占据什么样的位子呢?此刻的真弓只是愣愣地看着阿鲁法,说不出半个字来。
阿鲁法的故事
老实说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但从他的母亲是个白人推断看来,他的父亲应该是个黑人,因为他也是个黑人。虽然他在白人的眼中不够白,在黑人眼中又不够黑。
阿鲁法讨厌女人,这是熟知他的人都知道的。也因此那些为了讨好他的人有时会带些少年给他,阿鲁法当然不会去碰他们。阿鲁法之所以讨厌女人其实是因为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以前也是大家闺秀,而且还有个未婚夫,可见了绑架她的黑人后,莫名其妙就和那个黑人私奔了。在阿鲁法懂事的时候他就没有父亲,母亲一见他就骂。也许是父亲抛弃了他们,所以母亲才会那么恨他,恨到差点把他溺死在水中。
阿鲁法一直很想见见自己的父亲,到底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即使在母亲被抛弃后仍是思念着。
“阿鲁法,你长得好像他……阿鲁法,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每当母亲说这样的话,用瘦弱的手抱着他时,他再怎么生气,再怎么抱怨,最终还是回到母亲身边。
在他十三岁的冬天,母亲离开了人世。她以前的未婚夫突然出面收养了阿鲁法。
“她死了,你很伤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