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传世古玉令他们相识,
又因它的出现让他们分离,
缘聚缘散,他们又当何去何从!
(本文属于轻松~~)
第一卷 幼年纪事·相识
第一章 化身为狐
雪,淡淡的,淡淡的,白色的点落了下来。像鹅毛一般,轻盈。轻轻的,轻轻的,随风飘动。太阳徐徐地升到空中,给雪白的大地度上
一层柔和的金光。
白茫茫的雪地里,一个人在极速的行走着。他的青丝被晨霜染上雪白,嘴里不时的呵出白色的气体。一个踉跄,让他的身体保持不了平
衡。
眼看着就要倒在雪地上时,一道白光从他的手中射出。他更是借着那一射之后的余劲,稳住了身形。
林中猛然一声巨响,一株有人那么粗的松树,直挺挺的倒在地上。那人仿佛已经知道会发生的这一切般,连眼睛都不曾眨过。
半晌,那人停下来,嘴里「呼……」吐出一口浊气,把手中提着的小铁笼抬到眼前。他掀开纯黑色的锦布,露出精致的铁笼。
铁笼里面装着一只全身雪白的狐狸,全身无力般软软地趴在笼子里。与它体积差不多的毛茸茸尾巴无力的垂着。
他仔细的打量铁笼的周围后,吸了口气。转转布满血丝的眼睛,想到什么般瞪了它一眼,平凡的脸上露出安心的笑容。
笼子里的本是病怏怏地小狐狸,看到自己的仇人的脸,目光里闪过不服气,对着他挥舞着愤怒的爪子。
那人也不生气,脸上倒是笑得更欢。邪气地笑骂道:「都是你这狡猾的小东西的错。为了抓住你,我花了七天七夜的时间。还会装死,
好心的帮你看看伤,竟差点溜走。现在可不能被你再从手里给溜走。要不,小佑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
他抬头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雪地,目光又变得急切。抹了抹头上的汗珠,自信的目光凝望着眼前那漫长的路道,像是安慰着自己般,
道:「没事的。令狐说过,他能保证十天内我赶回去的话,小佑他绝对不会有事。」
房间的门被人猛力的踹开,房间里的人,只是微微停了停手上的动作,没事般继续专心杵着手中的药罐。感觉到脚步声离自己不远时,
才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回来了,我要的东西呢?」
「令狐~」
十分热情的呼唤,也不理会他的冰冷态度,走上前去一把抱住。头不停往他的脖子里蹭。
「啪~」那个被他称为令狐的人没说话,只是顺手给他了一个响粟后,才道:「东西呢?」
被拍了下的人,委屈的抽抽鼻子,指着桌子上的东西,道:「我提前一天回来,都没有什么奖励。」
「哼~」低着头的人抬起头,一双美丽的眼睛里布满着血丝,眉宇间满是忧郁。宛若天人的脸上,添上几分倦意,红着的眼眸,徒增几
分诡异。冷冷地瞪着他,平稳地声音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沈之秋,以你的功夫,七天就成!」
「我……」沈之秋摸摸脑袋,脸上十分无辜看着他,急切地解释道:「令狐,你知道不?这只雪狐狸——」
像是要增加他的话里的可信度般,走到桌子前,把桌子上的铁笼举到他面前,献宝般道:
「你看看,这小东西太难抓,我围堵了他六天,才把他捉到。咦?你,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把铁笼凑到眼睛前,眨眨眼睛再看了看,转过头道:「欵,令狐……它刚刚用眼神在鄙视我啊。天~我没看错吧。」
呆在铁笼里的那一只雪狐狸已经被饿了几天,病怏怏地躺在笼子里。再一次看到这个用鄙视手段捉住自己的人,忍不住翻翻白眼。
耳边又传来他惊讶的叫声,让它回过神来。现在他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一只狐狸。翻翻白眼,静静的卧在笼中。
铁笼转动一下后,再次被提起,这回他看到了另一个人。他,懵住!这、是人吗?
「喂喂……你看你看,我没说错吧。这只狐狸竟然在发呆。」
「之秋,你几天没喂他吃东西了。」
「吃东西?我想想哦~」
「你~」令狐轻蹙眉头看着眼前这只正在发呆的狐狸,瞪了眼正在努力回想着的沈之秋,道:「不用假装,我看他起码有四日未让它进
食。」
「哇啊……令狐不愧是神医啊。太厉害了!」被他识破后,沈之秋倒是不再装,顽皮地眨着眼睛,脸上爬满讨好的笑容。
「哼,你不能吃亏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现在我要用它的血来救小佑,可是如果它不能撑到七天就死了,你洗干净脖子给我等着。」
「我……」
「先出去准备补品,等会喂它吃。」
「不是吧?」
「还不出去,嗯~」
「那个——」沈之秋不太放心往令狐的后肩的床望去,看着那把床捂得严严实实地床幔,心,被深深地无力感纠住。
还想再问点什么,却被令狐打断。
「你放心。里面也是我的孩子。」晃晃手中的铁笼,「我说过有它就一定没问题。」保证般轻轻的拍拍他的肩,放柔声音。「你出去吧
!记住,在我救治的过程中不要有其它的声音。」
「知道了,三年,整整三年!苦了你了……」沈之秋歇制住颤抖的身体,用力的抱住令狐,压抑住心中的恐惧,似对他说又似在安慰着
自己,「小佑他、他一定没事的。」
片刻的失神,不管遇到什么挫折,都不曾见过这般沮丧的沈之秋。令狐突然怀念当年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他,或许做错。
不!心底大声的否认,不管遇到什么事,他都不会后悔当年的选择。
微颤的手,想要回抱他时,沈之秋已经松开手,离去。
悬在空中的手握成拳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摇摇头后,拎着铁笼朝着床走去。
一只冰凉的手,轻柔的放在小狐狸的脖子上,让小狐狸打起冷颤。其实狐狸根本不是一只狐狸。
他是一个人。
不,正确的说他是一只有着人类灵魂的狐狸。
他以前叫卫朗,他也不怎么明白,为什么一醒来,他变成了一只狐狸。
好吧,人各有命,既然上天安排变成一只狐狸,那他就努力的尝试以一只狐狸的身份活下去。
可谁知道……
在历经屠杀的他,刚刚适应用四肢行动后,一个叫沈之秋的人却忽然来到他的面前。
这家伙不知道是不是跟他上辈子有仇,每次在他找到食物时就跑出来捣乱,害他饿了整整三天三夜!!!
最后在他饿得头晕眼花的时候,发现一只烤好的山鸡烤,再顾不上其它,就这么为了一只鸡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更让他气愤的是,当事人竟然都把他叼在嘴里的烤得香喷喷地山鸡抢了去,送进自己的腹中。
卫朗为自己被一只山鸡而被捉的事耿耿于怀,为到了嘴上被抢走的山鸡而气愤不已。故意装死想要逃出去,没想到饿得无力的他,挣脱
了他的手掌,还是被他轻松的捉回来,只得呆在笼子里等死。
在他脖子上的这只手,不正在死神只手吗?也罢,说不定他这回是死了;又说不定他会重新再拥有一个身份。
世事无常,人、还是应该适应环境,怎么能生存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眼前再一次出现那个美丽得让人觉得他不是凡人的人,那双带着几分冷然的眼睛注视着他,打消了他的冥想,寒意从背后升起,全身汗
毛也跟着竖起来。
「想不到雪狐狸倒是真有几分灵性,小东西。」
拎着他后颈的皮毛,轻松地晃晃手里被吓得发抖的卫朗,漆黑的如同黑洞般的眼睛平静的看着他,像是要把他的灵魂都吸入般,对着他
喃喃的低语。「想我,大概是以前杀孽太重,害小佑有此一劫,如果你真能救活他,我便放你。」
说完后,他轻轻的掀开床前那厚厚的床幔。
床上,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孩安详的躺在上面。精致的五官,让卫朗不禁在心里想着,要是他能张开眼睛有话,一定是一个十分惹人怜
爱的孩子吧。
再仔细一看,他的瞳孔放大,他认为可爱的孩子,全身散发着诡异青光,那层嫩白的皮肤下,能看到紫青色的血管。
这……是人还是鬼?
令狐慢慢在床沿上坐下,脸上依然很平静。让他拎在手中的卫朗,能感觉到他周身释放出来浓浓地悲伤。
他,是真的心疼这个孩子吧。
这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他就被手,不,应该说是前肢的疼痛唤醒。
看着前肢的血液不断的流入那个孩子的口中,他的脑袋也越来越晕,最后眼前闪一丝白光,失去了意识。
感觉到身上不时的传来的剧痛,让沉睡中的卫朗忍不住呻吟。耳边隐约传来的呼唤声,让他费力的张开沉重的眼睑。
「咦?!」刚刚那个美人,怎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怕是看花了眼,全身动弹不了的地他眨眨眼睛。
刚刚还让他出现血光之灾的令狐,依然静静地凝望着他。
看清楚他眼中的疑惑,令狐冷然的眼神里闪过怜惜。微凉的手覆在他的额头上,嘴角浮出安慰的笑容。「小佑,你终于醒来了,你可知
道这次病发,让为父看着你几日?」
匪夷所思的话,摸不着头脑地卫朗瞳孔放大,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
窗外传来的打斗声,让屋子里对望的两个人同时转过头去。唯一的差别是,卫朗一脸无知,令狐紧蹙着眉头。
令狐从怀里掏出一块形式古怪的上好古玉,直接塞放卫朗的胸口。从那古玉上传来的淡淡体温,让他的心也跟着安定几分。
扑鼻而来的冷香,让他舒服的闭上眼睛。
耳边,是令狐清冷的声音。
「小佑,你身上的毒,也已经差不多消失。你更要记得,从今往后,绝对不能让人喝到你的血。」
「欵?为……」腰间一紧,呆呆看着腰带里多了一个牛皮袋,他说不出话来。
「你一定要记住。为父决不会害你!」
「哦~」不明白他的说是什么意思,卫朗,不,已经变成人的他现在应该是叫小佑,还是老实的记住他的话。乖巧地点头,表示知道。
「伏羲古玉你收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耳边传来一声尖锐的声音,小佑被吓到,抬头四处张望。
「小佑,记住没?」声音再一次传来,腰也被轻轻掐了下。蓦然地回过神,看了看抱住自己的人。
眼前的令狐惜,目光里满是忧虑的看着他,看到怀中的他默默点头,清冷地脸上绽放一抹释怀的笑容。
第二章 重生为人
卫朗做为一只狐狸时,关在漆黑的笼子。
外边的美景,根本看不到。
当时饿得两眼昏花的他,脑海中,不停幻想着可口的食物。哪有其他时间,思考身在何方。
当他以小佑的身分出来时,惊愕地发现周围,层障叠翠的林木上方,白雾缭绕。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尘土味,一派生机勃勃的气息。
他,深深吸了口新鲜空气,带着泥土芬芳的气息让他陶醉不已!满足地眯着双眼,伸展着四肢。心,由内而发的感叹——
活着,真好!
令狐站立在他的前方,挡住了他的视线。
迫不及待一观全景的他,走上前去,怯怯地从令狐的身后探出脑袋。
嘴,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他怔怔地凝望,脑海里幻想过不知多少次的仙境,真实在出现在眼前。
手,一紧。揪住令狐的衣摆。眼睛都不眨,生怕一眨眼,这一切都变成幻影。
顷刻,雾散去。
一青一黑两个身影出现在前方。他们的速度太快,根本就看不太真切。现身于仙境的他们,脚不沾地,凌空飞舞。
围观的令狐、小佑,观看一场赏心悦目的剑舞。
这一剑、那一刀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姿势。华丽中暗隐着杀气,远远观望的小佑,内心感觉到两个人不顾生死的斗意,爬上一股寒意。
怕被那凌空飞来的利芒刺伤的小佑,害怕地缩回脖子。
小小的手掌上,传来的温暖。他意识到现在有依靠,最终,偷偷地探出双眼,在令狐身后露出两个圆溜溜的眼睛,忘我的观看。
风,冷冷的吹过。
「阿……阿嚏……」小佑吸吸鼻子,体质差劲的身体再次打了个寒颤。刹那间,带着温暖体温的衣服,覆在他的肩头。惊讶的抬起头,
看着为自己披上衣服的令狐。
蹙眉观战的令狐, 垂头看着他这个一声不吭的孩子,内疚攀廷而上。低沉压抑地道:「小佑,为父对不起你,让你从小就要经受常人
所不能忍受的痛苦,你、你一定要……」。
小佑怔怔的凝望着他,耳边,是压抑的痛苦。眼中的令狐,目光里无悔、坚定。
这样异常地矛盾,在令狐漂亮的脸上,完全感觉不到。心不由的蹦出疑问,
他,到底是痛苦还是不悔,又或者,两个都是……
混乱的脑袋,晕得小佑不能思考。胡乱的甩甩头,顽皮的发丝在空中飞舞起来。
令狐带着淡淡暖意的手,拂上他的头。轻轻的,鸿毛般没有重量。拾缀着微乱的发丝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眉、眼、鼻……蜿蜒而下
,在离开时被一只小小的手,握住。
「没唔……没、关系……」安慰的话,从小佑喉咙里艰难的吐出来。
换得令狐一脸震惊,睁大眼睛看着他。
迎面的目光仿佛要把他看穿般,小佑极其不自在的缩缩身体,心里暗暗后怕。
他,不会就露馅了吧。
怯怯地抬头,没再开口。等待着他的是一个大力的拥抱。
「小佑,你说话了。三年了,整整三年,你终于会说话了。」
「耶?」
小佑想回抱地他,手悬到半空中,令狐已经激动的推开他。看着他是不敢相信,狂喜,担忧……复杂的目光他,让他一时间不能理会。
「小佑,叫为父一声。」令狐声音里压抑着期望,搭在他肩上的手,掐得他生疼。
「唔……爹……」小佑忍住痛,别扭的开口。攥着衣角的手不停的揉搓着。
「不对,你应该叫我为父亲!」
「嗷~父、父亲!」
这边是甜蜜地亲子对话,那厢是如荼似火剑舞。
远处的激烈打斗声,令狐的好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他,太过得喜形于色,忘记他们一家现在面对的最大敌人。
轻轻地捧着小佑歪着的脑袋,指着前方正在打斗的青衣人,淡淡道:「那个,是你的爹爹。」
「啊~」两个爹爹?另一个不会……他困惑地看着远处,晢时停下来的两个人。不好的预感再他看清楚那青衣人的模样后,抽搐了下嘴
角。
另一个爹爹,就是那个捉自己回来的人。
心下,不由得感叹世事奇妙。
看着打得难分难解的两个人,令狐平静的朝着那两个人走去。
「鬼宿,事过三年,你怎么还如此紧追不舍!」
淡淡的一句话,咄咄逼人的黑衣人停下手中攻击。
黑衣人还没开口,身边的沈之秋一声怒喝:「鬼宿,今天我非得杀你不可!」
「之秋,停下来!」
「不——」沈之秋红着双眼,陷入疯狂般提起全身的直气,挥动着的剑,隐隐透出几分暗青寒气。他对着黑衣人大声地喝斥:「都是你
,害得小佑从小被恶病缠身,不能言语!我一定要杀了你。」
「啧啧……」鬼宿桀然一笑,单手轻松挡住他迎面而来的剑。「看来,这几年你的功夫还是当年那个阶段。」说完,搁开他的剑的同时
,对着他缓缓地推出一掌。沈之秋来不及闪避,嘴角溢出鲜血,倒地不起。
鬼宿轻蔑一笑,睥睨的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人。
听闻身后的脚步,转过身体,看着行过来的人。他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戏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