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天青——石珀

有意思，我便特没道德地问道：“北墨，你觉得南宫姑娘和游溟像么？”
北墨看了眼我，微微一笑，道：“南宫姑娘长得娇悄可人，游暝兄到是魁梧俊朗，男女之别，如何相比？”
“哦，那按你的话来说，也就是一点都不像了？”我道。
“我可没这么说哦。”北墨又笑了笑，看样子这话开不下去了。
“依我看，两位的确不像。”可恶的公鸭嗓又出现了，沙沙的却是很带磁性，也很是悦耳。
我看了眼颛龙宸，笑得就像三月里的春风，温柔极了。再看看游溟和南宫的脸色，那就是明显的对比。
我暗爽，接着说：“游溟你老实招了吧，啥时候认得这干姐姐啊？”嘿，就那小样，定是看上了南宫景稚了，不然套什么近乎啊。
“他就是我姐。”
“就是他姐啊。”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游溟的另一个是北墨的。看着两人都急切地回答，惟独南宫景稚一人还平静地坐在那里喝茶，我傻了眼。
转过头去看了眼颛龙宸，他只手托着尖尖的下巴，另手执着茶盏，斜睨着眼往窗口外瞧着什么。那风情万种的样子真是够妖精的，忽而

桃花眸子往我这一瞥，一股子玩味的笑意，娘的，又骗我！完全又中了那厮的奸计。明明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就我一个人犯傻。
不过，话说回来，南宫世家时代习武，南宫景稚怎么会医术，而且还那么诡异，游溟虽然武功相当好，怎么会在曳邃门下，月瑟虽不是

什么邪魔歪道但也不是正人君子，照说南宫这种世家怎么可能会让子孙在那里呢？越想越乱，越看颛龙宸那小样，我越气愤，腾地一下

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拂手就往潋雨阁走去。
刚跑出品香阁，就听到身后颛龙宸的声音，想想自己现在的样子还真是太娘们了，因此，立定，挺胸，抬头，转过身去，双目炯炯有神

地看着颛龙宸，他会心一笑，清亮的眸子像是满地落雪般晶莹通透。
“羽儿，你生气了？恩？”说着，修长的手臂环住了我的腰，很自然地把我往怀里一扣。娘的，敢情真没把我当男人看。
“给爷我放开！”我死抠着他的手指，扳了半天没扳动。
“羽儿，这么久没抱你了，你怎么不温柔点。”颛龙宸变本加厉，把下巴支在我的头顶，微微地吐了口气。
我扭了半天，一点效果都没，那手臂更像是长在了我身上，箍得死死的。我特没骨气地将身子往他怀里一靠，暖的，很舒服。
“发现你变了好多。”良久颛龙宸道。呼出来的一串白气，在我头上飘着。
我调了下姿势，将自己靠得更舒服了点：“哦，哪里看出来？”
“变得好凶，以前羽儿好象总躲在我后面，现在不一样了。”他将我转了过来，用手抵着我的后脑，拥紧我。
我有点不适应，将头埋在他的胸前，脸上一阵阵的热气往上冒，含糊不清地说：“哦，人总要长大的么。”
其实哪是什么长不长大的问题，就像游溟说的，也许我碰到颛龙宸的问题，脑子就会不好使，就会不能控制自己。我承认我没什么抗压

能力，不过真的是受不住。
“南宫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抬起头，异常严肃地看着颛龙宸。
他宠腻地笑了笑说：“他们是同母异父的姐弟。”
“耶？”我作惊讶状。
颛龙宸看了眼我笑道：“不说别人的事，这里冷，我们回屋里去。”
我惺惺地跟在他身后，满不情愿地走进潋雨阁。这里的摆设一点都没变，连我随身带的九宵也被安置好了。所有的东西都是纤尘不染，

看来一直都有人打扫。
“羽儿，我带你去看病好不好？”颛龙宸坐定之后，看了我一眼。
我有点吃惊地说：“你怎么知道，我……”
颛龙宸低下了眼帘，看不见一丝情绪，淡色的唇瓣微微抖动：“我一直有派人跟踪你。只是……”
“只是什么？”我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毛毛的，想来我和月瑟那点破事儿他早就了解的一清二楚了，但是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

还不知道那天我是想让他走，才做的。
“只是后来我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颛龙宸抬起眼，桃花明眸里晶莹流转，掉下泪来。
我伸手捧住他的脸，将唇印在他的泪痕上，轻轻吻掉那苦涩。然后，眼眶湿润地对他笑道：“那时你一定是身子不好了吧？”
他深吸了口气，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摇了摇头：“不是，是这里好疼。像被人撕碎了一样。”他重重地捶了下胸口，“羽儿，从小到

大，除了娘以外，没有人真正爱过我，因此……因此……我一直以为自己不……不会……爱上别人。可是我没想到的是，我居然会那么

喜欢你。知道你受伤后，我真的觉得好疼好疼……”
颛龙宸呜咽出声，连话也说得断断续续，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衣襟上，染上了一片湿润。
“宸，别说了，别说了……”我用手指抵住他的唇，没敢看着他，只是一个劲地摇头，胸口堵得发闷，回响起刚才他说的话，我无法想

象当时我怎么能忍下心来这么气走他。转而想，难道他的病真是相思成疾那么简单？
颛龙宸抓住我的手，贴在脸上，像个孩子般轻轻摩挲着，我感受着他脸上的一片湿热。
“宸，你老实回答我些事？不许撒谎，不然我明天就走！”我抽出了手，他眸子里露出一片茫然和讶异。没等他回答，我接着说：“你

告诉我，你是怎么生的病？还有南宫景稚，到底是什么人？她是怎么治你的病的？”
“我是相思成病。南宫景稚是南宫家的人。她给我治病的时候，我正昏迷着。”简单，利落，三句话，颛龙宸回答了我的三个问题。但

是这三个答案，就像是没说一样。
我有点恼火，站起了身来，咬着下唇：“你再说假话，我明儿就走！”
颛龙宸跟着站了起来，美若冠玉的脸上露出一丝愠怒，说道：“我不许你走！”我从未见过他有什么脾气，一直以来他对谁都是柔若春

风，如果月瑟这么对我说话，我一定不会理他，可是颛龙宸这么着，真有点把我给怔住了。
我有点底气不足地说道：“那你说真话！”
“真话就是这样！”他还是一张臭脸，有点像小孩子一样，霸道和任性，语气绝对的强硬。
“哼！你真当我凌夙羽是傻子不成？”靠！颛龙宸胆子还真肥大肥的！我转身就想走，娘的，我就不信如果死缠烂打，北墨那小子会不

肯告诉我。
“你给我站住！”颛龙宸在我身后发飙，发颠地叫。
我理都不理，径直往前冲着。猛然间，手被人拽住，拉得生疼声疼的，我转过身去，挥起另只手想往他脸上甩去，但看见他眼角未干的

泪痕，心里又一阵抽搐，手就尴尬地僵在了半空中。
“喂！你放手不？你不放就跟我说实话，不然我打你哦！”敢情我像是在哄小孩一样。可是颛龙宸就是臭屁的小孩。一点都不买帐，说

道：“我说的是实话。”
我啪地把手甩在了他脸上，粉白的面颊上顿显红色的痕迹，微翘的唇角边流出一丝血迹。我有点吓傻了，没想到我这么甩过去，他连躲

都没躲，而且我还用足了十足的力道。
颛龙宸松开了我的手，唇角微微上扬，自嘲一笑，淡淡地说了句：“你要走就走吧。”
话落，我呆呆地看着那单薄地身影从我眼前走过，越走越远，越走越淡，慢慢地就这么游离了我的视线。双脚有点支不住身体，跌坐在

了地上。触着坚硬的石板路，一阵阵凉意往身上窜着，可是我却久久没有起来，似乎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感受到我还在这个浊世之中。

若干年后，每当我回想起这幕，我总怀疑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执著地寻找答案，要知道有了答案也许会活得更加痛苦。
后来我在石板路上坐到了四肢发麻，是北墨路过将我扛回了潋雨阁。我当时就问他那三个问题，他没有回答我，只是说道，如果在这世

上有谁愿意为我而放弃生命的，那只有颛龙宸一个。即使是月瑟，在他心里，第一位的也不会是所谓的爱情。
一夜未眠，辗转反侧，脑海里一直思考着北墨对我说的话，是啊，哥是一个自绝于世的人，他的坚持不需要任何人来帮助，也永远不因

别人而动摇，即使是我。可颛龙宸他却有着无端的寂寞。
月挂枝桠，细如柳眉，撒下一片银华，满地积雪泛起碎玉光泽。我蹑手蹑脚地走进颛龙宸的房间，看着他安静地躺在床上，丝毫不现白

天的怒气，完全判若两人。发丝散乱地拂在脸上，掩去了几许俊美的容貌，更添了些纯真的样子。
“盯着看不累吗？”一双桃花眸子映着月光，看上去美得惊心。但突如其来的看到他醒来，着实让我吓了一跳，不由觉得有些难堪。
我起身就想往外跑，他轻而易举地捏住我的手，往床上一拉，我整个人就以一种极暧昧的姿势趴在了他身上。那啥，刚才哪只眼睛看出

他“纯真”来着！
“羽儿，白天你真的好狠心，害我到现在还疼。”颛龙宸温温地说了那么句，我怎么都觉得不对，这话像极了小娘子晚上对相公说的情

话，他这么一发嗲我浑身都起了层鸡皮疙瘩都跟着立了起 来。
“你少给我恶心！爷不吃这套！”我翻了个大白眼给他，每次他发嗲我都这样，几乎成了习惯动作。
“明明是你不对，还这么凶！”他搂住我的腰，往我身上蹭了蹭。
“明明是你不对，好不？”我双手撑着床，尽量让身体离他远点。
“是你不对！”他说。
“是你不对！”我说。
“你不对！”他说。
“你不对！”我说。
“你不对！”他说。
“你不对！”我说。
“我不对！”他说。
“没错！我不对！”我说。
话落，他咯咯地笑了起来，我满脑子的黑线划下，想来是我进水了。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阵濡湿卷上了我的唇，我呆了下，看着那双

桃花明眸中泛起的笑意，也很快沦陷了下去。
我回应着冗长的吻，将手探入他的衣襟中去，抚摩着每寸光滑细腻的肌肤，手指拂过胸前的突起，他闷哼了一声，反身把我压在了下面

，他离开了我的唇部，慢慢往下移着，吻上我的脖子还不断地嗤咬着，有一点点疼，但是却很舒服。
我深吸了口气，推了推他道：“这次让我在上面？”
他抬起了头，面色潮红，双眼里满是□，微微一低头，半晌都无话。
我在他腰间拧了下说：“不给我上我就不做了。”
他抬起头来拂了下我的发丝，点了点头。
雪珠打落在窗门，屋顶，石板之上，发出劈叭的声响。帘栊之外的灯火忽明忽暗，上弦月儿躲进云层，漫天星斗也跟着隐去。鲛绡纱帐

内，暗黑一片，唯见一双桃花眉眼流淌着脉脉温情。我伸手想解开他的衣服，却有点慌乱的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哪知，他随手一扯，衣

服便哗啦拉的全都脱了个精光。
两人不安地在对方身上摸索，颛龙宸勾住我的脖子往他身上靠去，修长的双腿紧紧扣住我的腰间，敏感部位就这么贴着，不禁让尾锥都

一阵阵的酥麻。我俯下身子，浅啄着他的双唇，项如琼玉，我极是温柔地噬咬着。每次我在下面的时候颛龙宸总是很温柔地对我，生怕

我会痛，隐忍不发地照顾着我，让我爽到底。而月瑟虽是宠腻但做起这事来却是毫不扭捏，都会让我做到第二天连床都下不了。想及此

，面色不由微微发烫，细细啄吻着他每寸肌肤，所到之处一片温热夹杂着淡淡的馨香。
我撑起身体握住自己，在他的穴口处摩擦着，他扬起下颚，发出难耐的闷哼之声，我慢慢地将其推入，抿着唇，不敢太用力这毕竟是颛

龙宸的第一次，应该会很疼的。想到当年，和月瑟的第一次，因为两人都不懂事，就这么进入，差点没把我给弄晕过去，第二天竟是躺

在床上发起了热度。
“羽儿……”颛龙宸将双手扣在我的背上，指甲有些嵌入我的肌肤，微微地发疼。
“宸，很痛吗？还是换你上面吧？恩？”我停了下来，摸了摸有点湿漉漉的额头，没办法我的技术实在是烂到可以，看到他痛苦的样子

心疼的要死。
“我……没事……继续……”他有些微喘着，我低下头，含住他的双唇，将舌头探了进去，他灵巧地勾住我的吮吸着。我臀部向前一用

力，挤了进去，颛龙宸背上一僵，唇齿间溢出了暧昧的呻吟声。
我轻柔地抽动着，鲛绡纱帐随着床的摇晃而飘动。两人的喘息声越来越大，眼前的景致似乎也在被摇碎。他半张着口，银牙紧咬，急促

地闷哼随着我□的律动，黑发艳丽地舞出一片亮泽之色，如同打落在地的雪珠般晶莹。
颛龙宸断断续续地喊着：“羽儿……羽儿……”将手臂紧紧环着我的脖子，舔噬着我的双唇。我集中精力，细致耐心地进出，他放开我

颈项的手，转而勾住了我的臀部将我深深地按入他的体内，随之而来的是我一阵惊呼：“宸，你会痛！”我克制住小肚子里的一阵灼热

，仍旧维持着缓慢的频率。
“不会，别说了。”颛龙宸继续按住我的臀部，又重重地将我撞击到他的体内。而身上早已是汗液淋漓，双颊蒙上一片绯色。我沙哑地

叹了口气，一次又一次加快了频率，小心又使力地进入他的身体。
他抵住我的额头，唇间若有若无的触碰着。身体与身体之间，缜密地贴合，摇碎着周遭的一切。
至高点就要来临，颛龙宸难耐至极，紧紧地将我搂住，指甲几乎都快掐破我的肌肤，我以相同的力道回抱着他，无法控制已经凌乱到不

堪的呼吸声和□的灼热，最后使力动了几下，情迷的潮汐卷涌而过，两人一齐跌入到瑰丽之中。
我拥着他慢慢睡去，梦里暮春四月，芳菲草长，我坐在假石上，一手支颐，看着日色落在湖面闪过粼粼波光。颛龙宸手里牵着根几乎透

明的丝线，湛空中游荡着一只纸鸢，他仰头，静静地看着那头的纸鸢，我喊他，他还是仰望着蔚蓝苍茫，唇角微微溢出失神的笑意。我

不断地唤他的名字，但无论我怎么喊他，他仍旧维持着那个姿势，就像永远也听不见一样。梦里，我无助地哭了。醒来之后，眼角的泪

痕犹在，颛龙宸问我怎么了，我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窗外阴霾已散，阳光透过云层的间隙，像地面铺撒而来，屋顶上的积雪慢慢溶去，往下滴着一颗颗晶莹的水珠，落着一串串滴答声，很

是悦耳。
中午，颛龙宸心情大好的在品香阁大摆宴席，请的也就是我们这几个人，外加难得一见的四大隐卫。紫金和连翘恢复了往常石化的样子

，而赤珠和音匀，生着一样的脸，摆着一样的蛮横，让人心里很不爽。北墨哗啦哗啦地摇着玉骨扇，这次我学乖了没有坐在他边上，否

则不想得风寒都难。游溟和南宫坐在一道，有说有笑，好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北墨那小子想进去插一脚都觉得难，只有嘲我这里挤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