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情人——辛织

七
"那天，有没有伤到你？"叶迪风温柔的语气中有著明显的关心。
想起那一天叶迪风对自己所做的事，还有身上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散去的酸痛，迟到了两天的问候让孟凯凡更觉得委屈，可是身为一个男人的自尊却又不允许他在这个人面前露出一点点的软弱："你来做什麽？"用冷漠伪装伤痕，孟凯凡对叶迪风视若无睹。
第二天一早就不见了人影，现在又何必来说这样的话呢？在孟凯凡像是在闹别扭似的脸上，叶迪风分明看到了这样的控诉，哑然失笑："那天有点事情急著处理，看你还没有醒，所以就没有叫你。"
一点事情？发现叶迪风隐去了重点，这让只要面对叶迪风就很难保持冷静的孟凯凡失去了分寸："急著去替你的那个小情人报仇啊？顺便再花两天时间好好安慰他那颗受伤的心？"充满讽刺的话脱口而出，却因为生气而没有发现对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你做了什麽？"你调查我了？叶迪风可不想听到这样的答案──凡凡是生命里最重要的宝贝，但悠凡却也是自己必须用性命去守护的人。
"你说呢？"只是一句话，竟就让叶迪风的天使笑容褪去了。孟凯凡感觉到自己心中泛起的不是酸意，而是苦涩：难道他对你就这麽重要？那你不为什麽不好好留在他身边，守著他，护著他，却还要跑来打扰我？我到底算什麽？你们感情缝隙中的玩偶？
"你让谁去调查的？"没有带任何人类感情的笑容让人轻易感觉到了血腥。
"哼...我没有必要向你报告吧？"孟凯凡挑衅地笑著，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触怒天使。就算被讨厌，也不要把叶迪风所有的注意力让给那个石悠凡！
"凯凡，"修长的食指钩起了孟凯凡充满英气的下巴，无声的笑容隐藏著让人发颤的情绪，"最好不要靠近悠凡，小孩子对待自己不喜欢的人总是会比较不客气的，我可不想当小朋友吵架时的调停员。"
"小孩子？"狠狠甩开叶迪风的手，"石悠凡的确嫩得就象一个‘小鬼'，保护好那个没用的家夥吧，那种事情传出去，你‘邪天使'的面子也没有地方搁。"
"你全都知道？"琥珀色的美眸变得深邃。
"这麽有趣的事情，要是错过了，那多对不起自己啊？"漂亮的人生起气都比较有震慑力。说完全没有被叶迪风这不寻常的态度吓到是骗人的，孟凯凡不动声色地反唇相讥。
"我不希望再在其他人口中听到这件事了......"丢下这句话算是警告。不愿再听眼前的人说出会烧毁自己的理智的话语，灵巧的手抚上了孟凯凡的欲望中心，柔软却凉凉的唇封住了那张还欲说些什麽的嘴巴。
没有犹豫，孟凯凡咬破了叶迪风欺上来的唇。"那麽担心他的话，那你大可以时时刻刻守著他，不要让我有任何的可趁之机啊！"
淡淡的腥味在唇边扩大，用绝美的笑容魅惑了眼前惹怒了"邪天使"却不自知的家夥。！
"履行约定吧。"冰冷的语气让美丽的面容失去了温度。
孟凯凡象一头发怒的豹子一样死死地盯著眼前这个明明那麽在乎自己的情人，却又向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的叶迪风，没有任何动作。
显然对方这样的反应激怒了本来就因石悠凡的事情而情绪极差的叶迪风。叶迪风一把扯掉了孟凯凡的领带，撕开了他的衣服。
听著自己的纽扣散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音，孟凯凡能清楚地感受到叶迪风的暴戾，不同於上次，这是不带感情的掠夺。这又有什麽分别呢？温柔的风是虚伪的。孟凯凡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叶迪风给予自己的痛上移开：这样，至少不用被欺骗。
"不要违抗我，不要无视我！"没有任何前戏，叶迪风的硕大挺进孟凯凡狭窄的体内。泪涌上了眼眶。可是连孟凯凡自己都不知道想哭是因为後庭剧烈的痛，还是因为心中的割舍？
任泪水滑落，也不愿意去管这样的自己有多难看。孟凯凡主动环上了叶迪风，献上自己因疼痛而失去了血色的薄唇。
这让叶迪风微愣，可是要让正陷在激情里的男人停下来仔细思考似乎太难了。叶迪风放柔了动作，轻轻地吻去爱人脸上的泪："说，孟凯凡是叶迪风的。"人都是贪婪的，在不被反抗之後，就希望拥有。
"如果风想要的话......"孟凯凡回应著叶迪风肆虐在自己口中的舌。
傍晚的太阳，柔柔地从窗外洒进来。
叶迪风轻搂著孟凯凡，修长的手指拨弄著对方半长的柔软发丝。孟凯凡舒服地更依向叶迪风，仿佛一切都回到了5年前。
经过这场以暴力始，以柔情终的欢爱，"煞豹"和"邪天使"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凯凡篇
当他毫不留情地贯穿我时，我以为我会痛得失去意识。
可是，我却没有。看著冷然的天使，我没有怨恨他的暴戾，却感激著他的不再欺骗。
别人叫我"煞豹"，那是因为我对待对自己不利的敌人残忍得就像野豹一样，可是面对眼前这个伤我最深的人，我却犹豫著，退让著......
为什麽我能够忍受自己的尊严被人这样地践踏？为什麽面对他我自动收起了豹子的狠厉？
──因为爱我居然还爱著这个玩弄自己的感情的人，就算明知道自己还会像5年前一样被没有丝毫留恋地丢下。
他有石悠凡这麽可爱的情人，我不知道他为什麽还要来找我。
在爱情的剧本里，爱上的总比被爱的付出更多。我知道，当我自己看著你，呆在你身边时，我是快乐的。如果是你，我不在乎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
风，我并不奢望能取代石悠凡，只要求你在没有厌倦之前能对我温柔一点再温柔一点；在抱著我的时候，只想著我一个人......
迪风篇
当他终於用双手攀上我的颈项时，我觉得自己漂泊了5年的心安定了下来。
这一刻我才看清了他在我身下所受到的伤害。我很懊悔，可是被爱人接受的欣喜却让我无法停止，我只有对眼前的宝贝温柔一点再温柔一点。
我不知道，他为什麽突然不再反抗我，不过，不管这个原因是什麽都不要紧──因为我不会再让机会从手中溜走，我会用我的生命我的一切来补偿我对我们的爱情，我对我的爱人所造成的伤害。
凡，请你再一次信任我吧，让我好好爱你。
温馨篇
"原料和生产方面都很顺利。"叶迪风关上电脑，抬头对坐在自己对面的孟凯凡开口，"市场方面呢，凡？"
不自觉地露出微笑，虽然从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能力，却也没有想到这次几乎算是被强迫的合作竟会这样融洽。毕竟才22岁，因为叶迪风意外的温柔，孟凯凡总会很轻易地流露出完全不象商人的孩子气："有我在，当然没有问题！"
"去吃饭吧。"叶迪风起身凑到孟凯凡耳边，"到我家去。"充满暧昧地说。
在一起这麽久了，即使总会因为石悠凡而被忽略，但若要装做不明白叶迪风的想望，那就太假了。不可一世的笑容瞬间加入了与之格格不入的腼腆，却让叶迪风体内想要占有的欲望更加嚣张。
满意地欣赏著孟凯凡这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出现的可爱表情，叶迪风忍不住大笑出声："我让芸姐做了日本料理。"
"我，我更想吃中餐！"那麽没有形象的取笑，想让孟凯凡不发觉自己的失态都不可以，便没有好气的瞪了对方一眼，赌气道。
却被某个光长美丽外表的"草痴"当做了盛情的邀约，一个让人耳红心跳的法式热吻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进了这个看起来十分气派严肃的办公室......
"凡少爷来了？"看到两个月来出现在这私人别墅的频率甚至不比石悠凡少低的孟凯凡，女管家芸姐笑呵呵地脱下了对方的外套挂在衣架上：比起那个任性又胡闹的石少爷，这个凡少爷可真的算是又懂事又温和的孩子了。
"芸姐好。"孟凯凡回以很容易引起女性的母性爱的笑容。（云：凡凡虽然对人很冷淡，人也特酷，不过他可是一个乖小孩，很敬老的哦！）
"真是好孩子。"可把芸姐乐坏了。
"芸姐，你太偏心了吧！"一半是想闹闹这个几乎比自己的亲生母亲还亲的老者，另一半当然是不想让自己以为的人靠自己的爱人太近啦，叶迪风酸溜溜地说。
伺候了近三十年的小少爷的那点心思，老人家又怎麽会不懂呢！呵呵......"你要是有凡少爷一半体贴，芸姐我就不偏心了。"说著还非常"热情"地拉起了孟凯凡的手往餐厅走去，"走，芸姐特意给你做了拿手的甜点。"留下了叶迪风一人在客厅──想发作却不能。
（云：风风，看你这次栽不栽！再怎麽说你也是人家一手带大的，比整人的功力，我们芸姐当然不差你！风：那是因为芸姐她好歹算我半个妈，我不和她计较，反正晚上我会从凡凡哪儿讨回来，嘻嘻......{某人贼笑}沙云VS风，凡凡败！）
在叶迪风的房间里。
想起饭桌上，叶迪风和芸姐的多次"较量"，想起叶迪风总是嫩得不象邪天使一样败得灰头土面──尽管知道叶迪风是想都逗老人家开心──孟凯凡还是忍不住想笑。
"再笑小心嘴里的酒喷出来。"看著孟凯凡一个人傻笑，就象最初的小呆瓜一样，叶迪风又起捉弄之心，"我来帮你吧！"未对方反应过来，便狠狠的吻了上去，顺便很好心地接受了对方嘴里上好的红酒。
因刚洗完澡而带著的水珠被叶迪风带到孟凯凡软软的及肩发丝上，然後蒸发在两人火热的激情之中。
八
带著满心的欢喜来到叶迪风家，孟凯凡拿出一只精美的表盒，打开。将那只设计简单却又不失大方的金表和自己手上同一款式的表比对了一下，嘴角微微挑起了一个弧度，酷酷的脸立即柔和了下来。
"表，相同的表，相同的时间，两个人永远在一起，一起分享著彼此的分分秒秒。"当孟凯凡走进那家表店时，就听见女服务员用甜美的声音向柜台前的一对男女这样推荐一对情侣表。听後，两人很有默契地相视一笑，他们当然知道这只是卖者推销商品的说辞，可是他们还是欣然接受了对方的祝福，买下了那对价值不菲的手表。看著他们甜蜜地笑著走出去，孟凯凡也做了同样的决定。
因为有叶迪风给的钥匙，孟凯凡径自来到客厅的门外：第一次主动来找他，他会被我吓一跳吗？心情甚佳地期待著邪天使露出吃惊的与他美丽的脸不相称的表情，孟凯凡的步子轻松地像要飞起来。
"风哥怎麽还没有回来呀？"石悠凡气呼呼地嘟起了粉嫩的唇，虽然蛮不讲理，却让人觉得十分可爱。
面对这麽一个任性却漂亮的大活宝，芸姐自是狠不下心的，像哄小孩子一样开口："石少爷，少爷他既然答应了你，一定很快会回来的，您再等等。"
"还要等多久啦！"石悠凡好看的眉头都快打架了。
"这......"芸姐无奈地陪笑：少爷可是个典型的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啊，我该怎麽回答啊？
......
石悠凡在这里的存在，自然得就象是本来就属於这里；他和芸姐的相处，就像风和芸姐一样亲切，熟稔。如果说芸姐把风当成自己的孩子的话，那她一定已经认定了石悠凡是风的爱人了吧？......经常有听芸姐提起石悠凡的事情，可是在这里见到他却还是第一次，不知何时，脸上的愉悦早已散尽，连脚步都不听使唤了。
"芸姐。"迟疑了很久，孟凯凡还是进了客厅。
淡然的目光，吃惊而又带著厌恶的目光，还有意外却相当友好的目光交集在一起。
"凡少爷怎麽来了？"在叶氏这麽庞大的家族呆了近30年，要是连一点察言观色都不会的话，那也就太失败了。芸姐笑著上前，"我去给你到杯水吧。"
"不用了，芸姐。"是异口同声。
"我马上就走。"
"他马上就会走的。"
难道讨厌也可以让人心灵相通吗？石悠凡毫不掩饰地表现出了自己的不高兴："我和风哥约好了。"你快离开吧，别来打扰我们！
自动忽略了对方的不善，孟凯凡径自对芸姐开口："今天是风的生日，你帮我把礼物转交给他。"将手中的表盒放在了桌上。
"凡少爷，礼物要亲手送才有诚意，少爷他马上就会回来了。"芸姐总觉得孟凯凡墨一样黑的眼眸漾著一层淡淡的苦涩与伤感。
孟凯凡突然扬起了在芸姐意料之外的调皮笑容："如果打扰了寿星和别人的约会，那我的诚意只怕不会让人喜欢的。"本能地，很想像石悠凡刚才一样，和这个被风视为长辈的老者像家人一般地相处──没有礼让的生疏，也没有拘谨的隔阂感。
......
被情敌（云：小悠自己假想的。）忽视让石悠凡气得嘟嘴瞪眼，这让孟凯凡有一种胜利的优越感。他想笑，可天知道孟凯凡这会儿的笑容有多难看。
孟凯凡VS石悠凡，平手：石悠凡受了气，而孟凯凡却连叶迪风的面都没有见到。（云{小小声}：其实凡凡输得比较惨啦，不过人家是主角，不可以让主角太丢面子呀！小悠：你偏心云：偏心怎麽了？还不是让你霸占了风风4年多。！小悠：你？我一定让罗杰好好收拾你云：罗杰？不是风吗？{云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看见某人的脸渐渐变成了熟透的苹果。}）
"凡..."看著一脸苦闷的孟凯凡，轩辕侃的手心疼地搭上了他的肩。
"侃哥，你的事情谈完了？"漫不经心地问著。
"你煞豹来访，再重要的事情都要先延期啊。"为了抹去孟凯凡脸上的愁苦，轩辕侃调侃：我的小豹子只适合阳光灿烂的笑容。
"心情不好，陪我去喝酒。"在轩辕侃面前任性惯了，孟凯凡万万想不到，这一次的任性竟会给自己和自己的爱情带来几近毁灭的结局。
"好。"淡淡的语气充满了包容，却掩不去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坚定与残酷。可惜兀自沈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孟凯凡没有来得及发现。
......
"不要再喝了，你醉了。"轻轻地夺下了孟凯凡手中还剩一半液体的酒杯，看著对方不满地向自己扑来，却因重心不稳倒在了自己怀中......抚著怀中人乌黑的发丝，轩辕侃喃喃地开口："你又受伤了吗？是吧。所以你应该呆在我这儿，由我来保护你。"像是在对孟凯凡说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轻松地将孟凯凡抱到主卧室的床上，轩辕侃静静地望著这近在咫尺的深邃面容，眼中的温柔浓得几乎要滴在孟凯凡的颊上。
七年前那场意外的邂逅，认识了这个才15岁的小鬼，然後不露痕迹地宠著他帮著他，任何麻烦都替他摆平──尽管那时候自己也不过是个初出江湖的小角色，为了不让那场关乎生死权位的混战累及这个小鬼而选择了悄悄消失，再回来...小豹子的眼中却多了一层散不去的阴霾。很想像最初那样把他保护得密不透风竟发现小豹子已经渐渐学会了独当一面，只好静静地呆在暗处为这只永远只适合阳光的豹子祝福，给他很多特权：让他累的时候可以休息，烦的时候可以任性，高兴的时候可以笑得毫无顾忌......而回报，就是他无条件的信任。
因多年握枪而显粗糙的手指缓缓地在孟凯凡不时发出几声梦呓的唇上滑过："学著接受我的爱吧。"取代了苦涩的无奈的是不容违抗的霸气，属於真正的黑暗里的血天使的霸气。
低下头吻住了孟凯凡毫无防备的红唇，轻轻地啃咬著，嘶磨著，任孟凯凡的手机不停地唱著：
看不出我的悲哀那让我不安
听不见我在抱怨那让我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