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雁擎看著远方绿油油的大树,再度想起去年秋天在树下与柳研宸的邂逅,嘴角又漾开了一抹笑。只要有柳研宸的存在,他就能忘记高霖,再不想起。
「可以安排。」
已不是第一年住在恶德馆,要怎么将陆雁擎排入单人房,秦戒又怎么不知道。
每年总有几个学生,因为适应不良而逃出恶德馆,空下来的房间,除了被学生会会长「适当」应用外,有时也让关系不错的国中生住入。因为恶德馆的一切皆由学生自理,师长自然不会千涉。
秦戒就曾因为这样,国一时由高霖安排住进了恶德馆,这一住就住到了现在。
「不用了,反正我和谁同寝都无所谓。」陆雁擎的声音带著一点无所谓。
「若照我说,那不如用投标的,谁出得多,就让谁跟你同寝室。」秦戒停下手边的工作,微微叹息地对著陆雁擎说道。
看著电脑萤幕里映著的陆雁擎,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他又怎么会猜不到,陆雁擎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奸啊!」陆雁擎淡然一笑後,转过身来看著秦戒,眸光里找不出方才依恋的神采。他那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只有邪意,彷佛他真的都无所请一般。 「你就说吧!如果你心底真的没有人选,早些我就会开放竞标了,又何必拖到现在。」秦戒凝视著萤幕中的陆雁擎,语带包容地笑了。
「这么明显吗?我以为我隐藏得很好。」陆雁擎不由自主地抚上自己的脸,想藉著指触,找到一点秦戒会发现的理由。
「我很少见你笑,但这阵子只要提到房间分配的问题,你的嘴角总是带著笑意,可见是想到某个人了。」秦戒淡笑了下,知道陆雁擎和他一样,不习惯被人察觉出真正的心思。
听见秦戒的话,陆雁擎的身躯微微一僵,瞬间又无可奈何地笑开,他没想到自己的态度这么明显,而脑海里那个人的笑脸又再度浮上心头。
陆雁擎略低下头,轻声地开了口:「柳研宸……」
秦戒在叹息声後听见了一个名字,发声的同时,陆雁擎的声音有些微颤抖。
就像只要呼唤那个名字,陆雁擎最深沉处的心绪就会泄露般。
乍闻其名,秦戒即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张属於男性的平凡脸孔,转而想到此人的经历和家世,他不由得一怔。
「为什么是他?」秦戒不能理解,恶德馆里有这么多人,为什么陆雁擎偏偏选中平凡的柳研宸当他的室友。
「爱情是没有道理的。」说话的时候,陆雁擎的眼角、眉梢都带著笑意,虽然极细微,但却充满了幸福。 他是喜欢柳研宸的,是他先喜欢上柳研宸的,虽然还谈不上如痴如狂,但也足以让他永生不忘。
「好吧,感情是自由的。你想要哪个房间?」轻叹了口气,秦戒没有追问的意思,感情是自由且他又不是陆雁擎的什么人,他没有资格过问陆雁擎的感情去向。
「静一点的……」
不意外秦戒的反应,而陆雁擎仅是笑笑。这段感情,打从一开始就控制在他手中。
* * *
开学的那天,不令人意外的是个奸天气。无云的天空染上一片湛蓝,淡金黄色的太阳,炙热地散发著光度。
这是八月底的某一日,仁德中学为了不妨碍大家的行程,从多年前就将开学典礼改在下午举行:一整个上午,则让学生们完成搬人新宿舍的种种事宜。
黄昏时分,当所有人还被冗长的开学典礼、注册、领书等等杂事拖住时,陆雁擎则一个人站在恶德馆三楼的楼梯间,他含著微笑,看著那日渐西落的圆太阳,与所有被洒上橘红色光芒的景物。
不是第一次开学,厌倦那些无聊程序的陆雁擎早就让秦戒名义上派给他个任务,以便留在恶德馆中。
还未开学,就住在恶德馆中的陆雁擎,自然不需要花时间整理随身物品,但他又不想立即和柳研宸见面,只好躲迷藏似的逃离寝室。
在图书馆混过了上午,趁著所有人都参加开学典礼时,他一人溜到校外解决午餐。现在,早用过餐的陆雁擎,只是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风景,什么也不想。
夕阳的余晖渐渐隐去,秋风吹拂著,四周静默得令人不想说话、不想思考。
仁德中学里,不乏有钱人家的子弟,当然他和秦戒也是。
尤其是秦戒,不但家世吓人,更因为他甫出生就由母亲独自抚养,跟著母亲的他,不知是外祖父心里的补偿作用或是其他因素,零用钱的额度比起同年龄的人,更是多了数倍。
也就是因为这样,五年前住进恶德馆时,秦成就依著自己的喜好,在恶德馆旁种植了大量的树木,更植上草皮。今年是他们住进恶德馆的第五年,恶德馆的四周也已构成了一幅山林景致,任谁也想不到五年前,恶德馆旁只有三、四棵树,连花坛都没有呢!
看著眼前的景色,陆雁擎不由得叹了口气,转瞬间却又笑了起来。
那个人也十分喜欢花草吧!奸几次看见他在花坛边看著大波斯菊发呆,还会呆呆地对著花朵说话。不知道他都说了些什么?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想起柳研宸当时的模样,陆雁擎又不由自主地展开笑靥。
想来柳研宸还不知道他的新室友是谁吧!他刚刚进房看了一下,果然如他所料,柳研宸已将所有的物品放置整齐;甚至还放了一盒见面礼在他的床位上。
陆雁擎没有将礼物拆封,仅是拿起来上下摇了摇,确定一下礼物的内容,又随手将它放回原处。看那个重量和大小,以及依柳研宸的个性判断,不难猜出那是台掌中型电子游乐器,如果没猜错,应该还附了两张游戏卡。 想到这里,陆雁擎不禁又笑了起来。正常高二的男生都应该是这样的吗?满脑子花花公子、阁楼杂志的,要不然就是GAME一类的事物。像他这样早早玩过女人,更习惯男人的高二生,在他们眼中或者只能叫作异类。
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特别喜欢不受道德约束的恶德馆,才能获得恶德公子之名。
而柳研宸,似乎就像是会逃出恶德馆的人,纯洁不世故,完完全全是普通高中生的模样。只是不知该说他幸运或是倒楣,竟被他恶德公子看上,注定得染上尘埃,再不复初时的纯洁。想著想著,他冷冷地笑了起来。
可是他爱的,就是柳研宸的无染、阳光和天真,每一项每一项,他早就失去的东西,都可以在柳研宸身上再度看到。甚至包括怯懦,他都爱。
可是,等到柳研宸觉得男人比女人更好,觉得世间道德都是无理时,他就可以不爱了吗?等到柳研宸失去身上原有的特质後,他就不会爱柳研宸了吧?
他是雁擎--厌情。
他讨厌动情,更讨厌爱情这个玩意儿,更何况今天是他主动爱上一个人。
这份感情,既然由他开始,自然该由他扼杀。
「啊!」
才在思维间,陆雁擎的背後忽然传来一声低呼。他没有回头,光凭那短促的声音,他就能知道来者是何人。被惊醒的同时,陆雁擎抬头望了望暗黑的天色,没想到他这一站,竞已由日落站到了黑夜。
「抱歉,我没注意到这里有人。」低沉而爽朗的声调里,有著自然不做作的歉意。
刚用完餐的柳研宸才听说了关於恶德馆的种种传闻,正边走边考虑要不要申请搬回育仁馆时,没想到一抬头,就看见窗边有个黑影,低呼了声才看清楚那是个人。
「没关系。」陆雁擎没有回头的意思,只是定定地看著玻璃窗上映著的身形,心中微微地泛起爱恋。来者是柳研宸,是他所喜欢的人。 「住这区的人好像不太多。」柳研宸抓了抓头,有几分尴尬地想提起一点话题聊聊,却老实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较得体。
柳研宸在黑暗中看了半天,仍看不出背对著他的人是谁。明明那身影是熟悉的,但他仍无法在脑海中描绘出正确的样貌来。
「是啊。」陆雁擎懒懒地答道,依然没有回头的意思。
只是听著柳研宸的话,他便不由得泛起狡猞的笑靥。住这区的人当然少,这区不但房间少,秦戒更将所有可能申请退宿的人,都排到这区了。今天才刚开学,他们房间的左右两间,就已空了下来。
夜风吹得星空更加清冷,奸像星子们也冷得想找个地方躲藏一样,今夜的天空,显得特别暗黑。 「我先上去了,对不起。」柳研宸有礼地向陆雁擎点了点头,也不管背对他的人有什么反应,随即转身走开。
想了半天,也想不到话题奸聊,柳研宸乾脆放弃,礼貌地告知对方自己回房的打算,就走向自己的房间。
看著柳研宸离去的背影,陆雁擎的嘴角漾起了一抹邪意极重的微笑。
今晚後,柳研宸会是他的……
从今以後,柳研宸的生命里,再也不会忘了有个人叫陆雁擎。
不过,也只是曾经。
因为陆雁擎,始终是厌情,不会留恋任何人,哪怕是他先爱上的也一样。
一边这样想著,陆雁擎跟在柳研宸身後,带著淫魅的笑靥,走入了寝室。
柳研宸一面擦著湿涤涤的短发,一面由浴室中走出来。
以豪华著称的恶德馆,其内每个房间,都附有卫浴设备。刚刚一进房间,柳研宸马上利用了这项设备,痛快地洗了个澡。
虽说饭後洗澡对消化不好,但累了一整天,全身又脏又臭的他,早管不了这么多。何况以前洗个澡要和大夥儿排半天队,现在好不容易能想洗就洗,热水还二十四小时供应,他不利用就太浪费了。
在浴室里消磨了半天,还喷了新买的古龙水。此刻柳研宸却带著几分後悔地走出浴室,真是的,时间已经这么晚了,他喷古龙水喷给谁闻啊?
虽然说在恶德馆里,**玩乐的事都不算什么,但今天才第一天,怎么可能就有人要来跟他玩亲亲,他居然怕得跟什么似的,连私处都奸奸清洁过了。
一面不满地嘟哝著,柳研宸一面走出浴室。看著另一侧空荡荡的床位,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没见过室友。
早上他来的时候,看见一侧的床铺已放齐物品,虽然有点讶异,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想和他同寝的人大概是位学长。
恶德馆内的房间分配,全凭秦皇的喜奸而定,就算他和学长同寝,也没什么奸讶异的。且这区的人数奸像比较少,让被恶德馆之名吓得半死的他,也能够安心地
住下去。
虽然恶德馆名声不够奸,但是设备实在棒得没话说,没有固定熄灯时间,外出
不用报备。如果它没有「进入此馆者,都会被男人玩。」的传说,光凭这些,就足以让柳研宸不想离开。
想到此,柳研宸的脑中突然灵光一现,想到和他同寝的人应是学长,那个传闻到底是不是真的,问学长不就知道了。
豁然开朗的柳研宸,不由得扬起头绽开笑容,只是还未笑出声,眼角余光就瞄到书桌前的身影。
顺著衣角往上看,没有他所预期的成熟,但是那张带著邪笑而美丽万分的脸他认得。
不!应该说全仁德中学高中部的人都认得。
陆雁擎,恶德馆的两大名人之一,素有恶德公子之称。据说胆敢惹到他的人,不乖乖申请离开恶德馆,不出一星期就会自动休学。想到那骇人的传闻,柳研宸的脸色开始泛出青白,不会吧,他跟陆雁擎同寝?
「你……」惊叫了声,柳研宸张大了口,看著陆雁擎的容颜,不禁有些呆滞。
他认得陆雁擎,但不曾在近处细看过这张让全恶德馆为之疯狂的脸,或者说每次相遇时,他总是微带嫌恶地将视线别开,不去看陆雁擎的容颜。
此刻深入他眼帘的是陆雁擎细致的轮廓,撇去眼底的邪气淫意,那迷人内眼形、墨黑的发丝、小巧而秀气的鼻子和透著浅浅色泽的唇办……
在注意到这些时,柳研宸什么都做不了,更震惊得无法动弹,唯一能做的事,仅是用双眼狠狠地掠取陆雁擎的容颜。
他被那张容颜给吓得呆愣住,太像了……像得让他几乎以为是同一个人,只是那个人不会像陆雁擎这般轻薄地笑,更没有陆雁擎身上的邪气。
看著柳研宸的怔然震愕,坐在木椅中的陆雁擎,仅是将唇畔的邪笑拉得更大,用微带挑衅的眼眸,向上睨著柳研宸。
陆雁擎缓缓站起身,踩著如模特儿般的台步,魅惑力十足地向柳研宸走来。
「想做吗?」看著柳研宸木然的眼神,陆雁擎问得天真无邪。
才稍梢回神的柳研宸,立刻被陆雁擎的话给吓呆了。
想做什么?做那档子事吗?今天是他搬进恶德馆的第一天吧?做……不会吧?
他今天才搬进来耶!
还没来得及整理思绪,柳研宸就一个重心不稳地倒向他的单人床上。而始作俑者陆雁擎,只是看著他露出无辜的笑容,彷佛他不曾使巧劲将柳研宸推倒一般。
「我会让你很舒服的。」陆雁擎轻声道。
说话的同时,陆雁擎动作俐落而熟练地拉下柳研宸的睡裤,力道刚好,连同底裤也一同拉下。
「啊!不……」当男性欲望一接触到冷空气的瞬间,柳研宸才恍然地叫了出声,半坐起身,试著想阻止陆雁擎,
没想到陆雁擎快他一步,将他的火热含入口中,甫坐起身来的柳研宸,正好看到这一幕,才刚清醒的神智,又再度陷入迷乱。
这种景象他以往只在A片中看过,没想到眼前这个绝色少年,却以满不在乎的表情将他的坚挺给……「吃」了。
吞了吞口水,柳研宸发现到有股异样的感觉慢慢升起,好像被吃了的不是他的男性,而是他自己……还来不及思考这是怎么回事,柳研宸便清楚地察觉,异样的不是他的心理,而是贴在他的硬挺上,缓缓移动的舌头……
「啊!」
发觉柳研宸眼中的呆滞,陆雁擎恶作剧地轻咬口中脆弱的物体,如他预料般,柳研宸惊叫出声,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著他。
陆雁擎眼眸向上睨著柳研宸,微微一笑,然後专注地舔起口中的男性欲望,更用双手爱抚个不停。
应该许久没做的柳研宸,如陆雁擎所期待一般,那男性很快的就胀大了起来,尖端处并分泌出晶莹的液体。 感觉到口中多出的液体,陆雁擎漾起了笑,将它吮得一乾二净。
「嗯……唔……」下体同时被抚弄和吸吮,柳研宸还是初次尝到这种快感,可是看著眼前的画面,他还是选择咬紧牙根忍耐,不想射在陆雁擎口中。
「你就射嘛!都这么敏感了。」察觉到柳研宸的意图,陆雁擎暂时吐出口中的男性欲望,轻声又挑逗地说道。
说话的时候,陆雁擎故意将上身靠向柳研宸,让他的视线,顺著垂落的圆领,看见陆雁擎漂亮的锁骨。
虽然他没有女人姣奸的胸前曲线,但他知道,不管男人女人,都会对漂亮的锁骨起反应。 听著对方带点撒娇的魅惑声调,柳研宸看著陆雁擎特意露出的锁骨,难堪的想收回视线,却看见陆雁擎的下唇上牵著一道银丝,而连著银丝的……则是他蓄势待发的男性。
看著这个炀情的画面,柳研宸只觉脑子在瞬间轰的一声炸了开来,而胀大的坚挺也在同时喷出浓白色的液体并且正好,就落在陆雁擎的脸上。
方从高潮後回神,柳研宸就看见陆雁擎微带迟缓,又极端淫媚地用手抹去脸上的精液,然後缓缓地伸出红舌舔净,那表情仿佛在告诉柳研宸他的爱液有多么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