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怎么回来了呢,我还以为要到晚上才能见到你呢。真好,能一起吃饭了。”雷翎珀坐在大哥的腿上扭来扭去地撒娇着。
“有奖励吗?”雷赜楷眨着墨黑的眼睛,少有的顽皮。
“哥哥。”雷翎珀含羞带笑地吧唧一下亲上雷赜楷的唇角。
雷赜楷抓住小人儿的胳膊强拉进怀里,“乖,今天怎么会这样主动呢。”
“哥哥,我有秘密要告诉你哟。”雷翎珀趴在雷赜楷肩头,对准耳朵说悄悄话。
“乖,说吧。”雷赜楷扭头亲吻小巧的肉肉耳垂。
雷翎珀怕痒地缩缩脖子,“嗯~~哥哥~~”
“嗯?说吧。”雷赜楷寸土必争地继续点点舔着耳廓。
推开耳边不停制造麻痒的男人,雷翎珀双手捧着男人的脸,“哥哥,我跟你说哦,刚刚我看到二哥的身上……”羞红脸低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和你一样,是吗?”雷赜楷温柔的语调对上雷翎珀转瞬惊呆的表情,很配啊。
“哥哥……你……你怎么知道?”眨眨大眼睛,迷离清澈的透着疑惑不解。
“奖励。”尝到美味的雷赜楷再次提出过分的要求。
“哥哥,你真坏!”彻底变成关公的雷翎珀还是乖乖地嘟起嘴巴在雷赜楷的嘴唇上‘木啊’一下。
雷赜楷宠溺地揉揉怀中小人儿的头发,“刚刚母样说,一整夜卧室里都有声音。所以,我就猜到,你想说的话啦。”
“哥哥,卧室里有什么声音?”雷翎珀一脸白茫茫的模样,看得雷赜楷心里一阵乱激动。
“乖……”雷赜楷搂小人儿进怀里,向耳蜗里吹气,“一整夜里,你和我不都在制造声音嘛,所以他们也一样啊。”
“哥哥……”羞怯地埋头在男人颈侧,雷翎珀已经害臊到无颜见天日了。
雷婉芬端着两盘水晶蒸饺从厨房里走出来,就看到腻腻歪歪的大儿子和小儿子。“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回自己房间去,想让老娘流口水吗?”
“妈妈,我去叫二哥起床。”雷翎珀逃出雷赜楷的怀里,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拉回去。
“乖,让母亲去吧,你陪我吃饭。”温柔的语气里不容忽视地命令着,雷赜楷看都不看一眼已经走向二儿子卧室的雷婉芬。
雷翎珀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哥哥,妈妈会不会骂二哥呀。二哥身上有好多的粉红团团,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夹起一半蒸饺到小人儿的嘴巴前,雷赜楷亲了一下小人儿诱红的脸颊。
“圈圈。”说完,雷翎珀一口把半块蒸饺咬进嘴里,仔仔细细地咀嚼。
满意地看着小人儿乖巧吃东西的模样,雷赜楷吃下另一半的蒸饺……温馨的午餐时光被混合入某卧室里传来的愤怒地吼骂,蒸饺的味道却没有被大打折扣……
被逼上梁山去叫雷凓昉起床的雷婉芬在看到二儿子脖子和耳后密密麻麻的紫红色吻痕和泛着红的齿痕,不禁心里一阵惊悸。雷婉芬伸手摸了下被露出被子外面的肩头,有震惊、有好奇、更有种莫明的震撼……
雷婉芬一边轻轻触摸,一边小声地诘问着,“不知道乖乖的身上有没有这么壮观,估计小楷应该比小杜更霸气,不然怎么会有暴君的称号呢。一会儿等小楷走了,我去看看乖乖的身上,比较一下谁更厉害。”
越好奇,手就越来越大胆地探向更深的被子里面,雷婉芬静悄悄地一点点掀起被边,越往下越是大团大团覆盖相连的粉红团团,甚至咬痕都覆没在粉红的团团里。胸前两点的凸起部位,已经被大力吮吸而留下的团团颜色更与乳晕相映,形成大片大片的美艳……
睁开眼,对上痴迷摸着自己胸前的雷婉芬,雷凓昉微微皱起眉头,“老太婆,摸什么呢?”
“啊~~?哦!真漂亮。”雷婉芬慌张地收回手,还附加一个完美的笑,再外加一句赞美。
“漂亮?哪里啊?”雷凓昉摸着微微疼痛的头,太阳穴都在随着心跳的规律隐隐作痛。
“你身上,挺好的。看来,小杜的力道运用得不错。”雷婉芬继续赞美着,眼睛仍然盯着坐起身,并且已经完全露出上半身的二儿子。
“老太婆,你说什么呢。大中午的,发什么疯!”雷凓昉用双手的大拇指按在两边的太阳穴上按揉。
雷婉芬放大胆子掀开被子,立即看到赤身露体的二儿子全身上下布满紫红色的吻痕和形状大小各异的齿痕,尤其是大腿内侧以及小腹上更是几乎不见原本皮肤的颜色……可谓景色壮观,雷婉芬当场被惊的无法言语。
“靠,这是怎么回事儿?”雷凓昉紧皱眉头低头看着自己全身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紫红色的吻痕里竟然还有泛着红齿印的啃咬痕迹。
“凓昉啊,要不要拿药来擦擦?”雷婉芬已经战战兢兢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要做些什么。
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雷赜楷看到卧室里一幕,心里反而有些担心起来。无声响地走进卧室,雷赜楷站定在离床远一点儿的地方。
“靠,杜可唯,他搞什么?这个霸王,我今天饶不了他。”雷凓昉翻身抓着被抛在地上的睡衣、睡裤。
雷赜楷站在原地,沉着声音,“别乱动,小心伤口。母亲,你帮凓昉去熬些粥。”
“哦。”看到大儿子,雷婉芬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听从指示,转去厨房做清粥。
雷赜楷选择床尾相对的椅子坐下,看着已经盖好被子的雷凓昉,“你还决定独身吗?”
“废话。”雷凓昉口气不佳地回答,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喝那么多的酒。
雷赜楷起身将门关上,又返回座椅上,“那可唯怎么办?你们都已经做过了,何必再拒人千里。”
“暴君,我们什么都没做,而且,就算做了,都是男人,没有谁需要负责。”雷凓昉直视着雷赜楷的脸,后者平静且严肃。
“对于你,也许不需要有负责的问题。但是,对于可唯,他一定不会放开你的。”雷赜楷十指交插在腹前,靠坐在椅子里。
“暴君,你能不能告诉我,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而且,他为什么要说爱我。我和他应该没有见过面的吧,那他怎么会爱我呢,太可笑了。”雷凓昉毫不掩拭对‘男男爱情’的某种歧视和鄙夷。
雷赜楷没有急于回答,而且定定地看了床上的人五分钟,才迟迟开口,“他爱你,一见钟情。他不是GAY,更不会随便拉哪个男人上床。如果说,他被列在同志群体里,那也是被迫的,谁让他偏偏爱上一个男人。”
雷凓昉睁大眼睛,仍然不能从一整段话里反应出什么,惊呆的表情里显示出内心对雷赜楷说的话有着深层地质疑。
“六年前,你高二的寒假,快过年的时候是不是去过我事务所大楼外面?”雷赜楷看到雷凓昉的眼睛眨了两下,了然的继续说,“那天你等到很晚了,而且冻得满脸通红,到公司楼下的面馆去吃了一碗牛肉面对吧。”
“我还以为付账的是你,以为你故意不见我,所以很生气地回来了。”雷凓昉将被子拉近下巴,曲起膝抱成一团。
雷赜楷摇了摇头,“是可唯付的钱,那天我加班到很晚,他去送晚餐给我。正好回家的时候看到你在门口等我,所以就跟着你一起进了面馆,还付了钱。也就是那唯一的一次,他竟然爱上你了。”
“真变态,我那时才十七岁。”雷凓昉对于这样的爱恋嗤之以鼻。
雷赜楷放开交插的指尖,一手托着下巴盯视着床上的男人,“你有什么好的?我怎么就看不出你有哪里是可爱的!”
“是啊,可惜你兄弟就找出我隐藏得很好的可爱优点了。”对于雷赜楷的质疑,虽然不讨厌,但是太直白了也不高兴,雷凓昉射过去几记白眼。
“那你觉得他怎么样?有没有感觉?”雷赜楷没有试探的意思,很直白地问出口。他不想杜可唯受伤,也不希望雷凓昉后悔。
耸耸肩,雷凓昉抓抓头发,“能不能不说。”
“好。”雷赜楷点点头,站起身拉了拉被坐皱的上衣前襟。
看着雷赜楷走向门外,雷凓昉挑高一音阶地问,“暴君,你去哪儿?”
“上班。”雷赜楷接口道,反手关上了卧室的门,将一室宁静留给雷凓昉。
一直坐在客厅的雷婉芬和雷翎珀看到雷赜楷从卧室里走出来,笔直地走向玄关,立即前扑后拥着跑向玄关。
“小楷,怎么样?有没有结果?”雷婉芬急切地问,一脸的探知欲极强。
相对于雷妈的焦急,弱弱的雷翎珀只是淡淡地叫了一声,“哥哥。”
“乖,在家陪着凓昉,我晚上会早点回来。”将小人儿拉往怀里抱住,在柔滑的额头上印下深情一吻,雷赜楷语气柔情无比。
雷翎珀羞红着小脸儿,点点头,“哥哥早点儿回来。”
“好。”雷赜楷抚上嫩白的小脸蛋,转而又冷着脸对上雷婉芬,“去打你的麻将牌,别管他们。”
雷婉芬真是被自己的儿子气疯了,怎么生出来这么一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孩子,没好气的回了一个“好”字,便生着闷气地返回厨房去给雷凓昉拿粥。
雷赜楷穿好鞋子,和雷翎珀又亲又吻了十分钟,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家……
第十话 对爱放手(下)
一天中最美好的日照时间就是在午后两点,春天享受凉风席席下的日光浴也是最令人畅想的。杜可唯坐在办公室的桌子上,一手拿着杯咖啡,大开的窗子迎面吹进一波又一波的微风,冰冰凉凉地感觉像是在野外一样。回想起整夜的温情,不自觉勾动唇角……
端坐在对面椅子上身穿白色医师服的男人手里把玩着黑色的钢笔,笔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边框的近视镜,表情舒适闲雅……
“可唯,你真的不准跟随许建新老师去加拿大吗?”男人习惯性地向上推了推镜框。
看着对面的男人,杜可唯收回唇角的笑意,“陆灿,我还在考虑。”
“可唯,这次的学术研讨会,多少人挤破头、做白日梦都想要去参加,你却……哎,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哀伤,陆灿真想拿把手术刀和电锯划开杜可唯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
“陆灿,别那样看着我,很恐怖。”杜可唯低头喝着咖啡,有些温。
“可唯,你知不知道,如果这次参加了,就代表有机会去国外深造一年。你是咱们科里最有前途的医师,老师不会放你任性的。”陆灿继续做着说服工作。
“陆灿,比起深造一年,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杜可唯握紧杯壁,像是握住某双温暖的手。
“你……”陆灿有些愤然,他不会放弃说服他的。
就在陆灿准备新一轮的说服攻势时,“哐——”的一声,办公室门被人用脚大力踢开,站在门外的男人怒形于色,插在上衣兜儿里的手不知是握拳还是平展。
“你是谁啊,怎么能这样野蛮,没有礼貌。”陆灿气势如虹地指责着来人。
杜可唯吃惊地看着来人,麻木的大脑只闪过两个字,也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凓昉?!”
陆灿看了看呆若木鸡的杜可唯,又看了看门口气势汹汹的雷凓昉,将手中的钢笔放回书桌上,起身走向门口。
“可唯,我先走了。”经过男人身边,陆灿上下打量了一下,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原来是这样……”陆灿低头讪笑。
一路小跑着,陆灿像是抓到了杜可唯的小尾巴一样高兴!同窗七年,同事九年,从来没有见他对哪个女孩子心动过,原来他的性取向是男人……
只留下杜可唯和雷凓昉的办公室,死一样的寂静。只闻得沉稳的呼吸声与气喘的呼吸混合在一起,此起彼落的呼应着……
“凓昉,你怎么来了?”对于雷凓昉的到来,杜可唯虽然不知内情,却从表面能看得出一定是自己得罪人了。
雷凓昉慢慢走进,又用脚后跟勾动门关起来……因愤怒而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坐在办公桌上发呆的男人。
“凓昉。”再次轻唤怒火中烧的雷凓昉,杜可唯很担心。
没有说话,雷凓昉走上前去解开男人白色衬衫的纽扣……刚刚解开领口的扣子,手腕被大力地抓住……手中的咖啡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凓昉,你……你这是……要干什么……”杜可唯惊慌地盯着雷凓昉的脸,很冷、有怒色。
抬头对上担心的眼神,雷凓昉笑容冷得令人发抖,“检查。”
一时语塞,杜可唯放开抓住人手腕的手,任凭人继续解除着衬衫上的纽扣,直到胸膛在人前大开。
“真干净。”雷凓昉讽刺地说着,语气中无不饱含嘲笑。
“凓昉,你……”杜可唯的眉头深深紧锁,抬手想要抚摸男人的脸,却被无情地错开。
雷凓昉扭过头看向窗外,“解开。”
“什么?”不明白,杜可唯呆滞。
“裤子,我不想动手。”雷凓昉闭上眼睛,怒火已经在极力地控制了。
“凓昉,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为什么你……”有些激动,杜可唯双手抓上雷凓昉肩膀。
转头,盯视着男人的脸,雷凓昉有瞬息的错愕。对方的眼睛里有担心,脑袋里回荡起雷赜楷的那些话,‘他一定不会放开你的’、‘谁让他偏偏爱上一个男人’、‘唯一的一次’、‘他竟然爱上你了’……
抓握在肩膀上的手轻轻摇晃,杜可唯担心地看着眼神空旷的雷凓昉,“凓昉,怎么了?”
眨了下眼睛,雷凓昉抬起手捧着男人的脸,“杜可唯,你……爱我吗?”
惊异、惊喜,如大梦初醒般的喜悦,杜可唯急切地点着头,“凓昉,我爱你,我爱你。”
“真的?”隐忍复杂心情的问话,雷凓昉提高半阶声调。
“当然,我的宝贝。我已经在六年前就爱上你了,很爱很爱。”杜可唯动情地表白,抓握的双手也改成紧紧地拥搂。
“怎么办呢,杜可唯,你告诉我,怎么办呢。”失落、伤感、无处可逃,雷凓昉扑进男人的怀中嘤嘤抽咽起来。
拥着爱人,抚顺着黑亮的发丝,杜可唯将细碎的吻落在每一个爱恋的地方,“别担心,有我在。”
抹掉溢出的泪水,雷凓昉推离男人的怀抱,“杜可唯,我有话要跟你说,你只要听就好。”
“好。”杜可唯点点头,充满柔情的目光中透露着无限的宠爱。
雷凓昉深吸一口气,双手抱住男人的腰,下巴放在男人的左肩上,贴近耳廓,轻轻地闭上眼睛,“霸王,谢谢你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