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回头不是岸——阿七2

作者:阿七2  录入:02-16

书来帮帮我啊

阿七(无尽的悲哀狂号中)

[正文:十一、选择]

(不管了,上不去就上不去吧,拉到了!!!!!!)

第一个人

我在国外呆了7年,休学的时候对大家交代的理由是要去国外深造了,几乎所有人相信了这个“事实”,除了同学A,她看我的眼神有些鄙视,我想这就是同人女和女同人的区别,她把现实和爱情想象的都太简单了。她不知道理论仅仅是理论。当脚踏上异国土地的一霎那,我疯狂的找着可以打国际长途的电话,飞机上那阵胃疼让我心悸。等我一个电话打回自己的祖国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得到的消息是颜飞住进了医院,受到了强烈的刺激,还在昏睡当中。

第二个人

我没有去送燕子弦那个混蛋小子,我知道他的意图,但是我接受不了。在我们正常人眼里他的选择是正确的,最理智的,可是在颜飞的眼里,燕子弦就是他的天,就是他的一切,颜飞是个坚强的孩子,从他见过子弦母亲以后几乎每天晚上他都会从睡梦中哭泣尖叫着醒来,抱着半人多高的狗缩在床的一角无声地流泪,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当初我没有比子弦早遇见颜飞,那样的话他会不会爱上我,如果他爱上我了,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可是如果就是如果,变不成现实。子弦走的前一天在我家里睡的,睡得格外的安稳,我看着他苍白的脸,几个月不见瘦得皮包骨头,比吸了毒的人还可怕。他搂着颜飞,小心翼翼的靠着颜飞的肩膀,仿佛颜飞是个易碎的玻璃娃娃,他把他宝贝般的捧在怀里恋恋不舍,颜飞手里拿了个很漂亮的盒子,我进屋的时候他正在努力的拆着上面的包装纸,看见我进来把食指比在唇间轻轻的“嘘”了一下,然后打开盒子拿出里面一条银色的手链。

环状的,一环扣着一环,紧紧相连,永不分开。

我有些心酸,他到底知不知道他们可能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像这条手链一样环环相扣,紧密相连。我看着他轻轻地把手链绕在子弦的手腕上面,笨笨的想要把它替他戴好。他同样得小心翼翼,不肯把子弦惊醒,最后手链终于驯服得贴在子弦手腕上面,颜飞开心地笑了,他时常在笑,没有任何好笑的事情的时候他也会笑,他的世界快乐来得如此简单,只要这个叫燕子弦的人还在爱着他他就会永远快乐的笑下去,只要这个叫燕子弦的人还在他的身边,他就会忘乎所以的快乐。可是,就是这样的简单,就是这样的难。

我让他把手链拆下来,因为我看着那道刺眼的银白色我就觉得无比的讽刺,我把手链重新放进盒子里,把包装纸复原,放在他们的枕头旁边。颜飞,赶快睡觉吧,你不是还要送哥哥走吗?不睡觉的话起不来的。你就见不到哥哥了。我在他的额头上面轻轻地吻了一下,这是属于我的位置,我仅有的位置。

第一个人

颜飞如我期望的疯掉了,我撕心裂肺的接到了这个结果,颜飞,我没有能力保护你,只有先伤害你,你彻彻底底的坏掉了其他人就不会对你动手了。你是天使,你永远是一个天使,没有人能玷污你,你的纯洁让我感到自惭形秽。我没有承担一切的勇气,只有把你交出来,让你承担本来是我要承担的痛苦,看到你回归到零的本位的时候再回来假仁假义的照顾你,安言说得没错,我就是一个懦弱的王八蛋,等着你受苦,等着你遗忘,等着你施舍你的爱情。可我没想到等来的是一样的结果却是不一样的过程。

弟二个人

全身多处擦伤和瘀青,多处骨折,其中两处肋骨骨折刺穿脾脏,医生说患者的手术很成功,但是由于受到刺激过大,醒来以后没准会失去记忆或者疯掉。

我疯了,要不是父亲在后面拉着我我肯定抄起菜刀找那个女人拼命

在子弦离开的那天颜飞就失踪了,本以为他在一个错误的时间去机场送子弦没想到他这一送就有三天离开了我们的视线,等警方通知我们人找到的时候什么都晚了。我们赶到医院一件纯白的被单盖在他的身上,脸上除了纱布和瘀青以外看上去是那么的干净,一如既往的安静和纯洁,可是我知道被单下面的身体是何等的惨不忍睹,医生把父亲叫到办公室去说了很长时间,我和伯父在颜飞身边守着,仿佛他下一秒就可以醒过来。伯父替那个女人向我道歉,我说,我这辈子都不原谅她,如果她不是子弦的母亲我早就请人把她给分尸了。伯父沉默了许久,他给那个女人打电话,我依稀听到他们约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见面。我抢过电话,压低嗓子,压着怒火,我告诉她我不会放过她的,总有一天我会让她付出代价。

电话里传来那个女人嘶哑的大笑,她说好啊,我等着。

颜飞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是我,他尖叫,把能砸的东西全都砸在我的身上,不肯任何人靠近,眼睛里面是空洞的恐惧,医生和护士强行摁住他,一针下去让他安安静静的结着睡觉,晚上我回到家里,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砸光了能砸得一切,没有目标的想找人打架,骂天骂地骂不知道是谁的祖宗,然后抱着颜飞心爱的狗和兔子坐在地上哭不出来。

又过了几天,子弦的电话越洋而至,他问了许多,我平静地告诉他恭喜你,颜飞疯掉了,虽然每天都在药物的控制下昏睡但是一旦醒来就变得疯狂,他受到了强烈的刺激,过几天就会转到疯人院去。我还告诉他你知不知道你那爱子心切的母亲都干了些什么,就在你离开的那一天,他偷偷去飞机场送你的时候。

我摔掉电话,不想听他的任何的声音,现在连他的呼吸声我都觉得是一种刺激。

燕子弦,是你毁了他,你自以为你伟大的离开救了所有的人,你的所作所为在我的眼里比一滩狗屎都不如,你的伟大,颜飞他根本就不需要。

[正文:十二、其实都是一样(上)]

安言强制性的要我进医院检查,我没理他,进了医院又怎么样,结果还不是在那摆着,这么多年了从来就没把死亡当回事,现在看来死亡没准是件好事情。安言,你要真为我好,让我见一下我看上的那个设计师怎样,叫林兮然对吧。见一下?没问题你想怎么贱就怎么贱,要贱多少次都没问题。他嘴里叼了根烟吞云吐雾的污染祖国大好河山的新鲜空气,眼睛斜视就算有那么一层眼镜挡着还是一丝丝的透出鄙视的目光。

喂,你嘴里不喷粪能死啊?我举起文件夹拍他的放在我桌子上的大腿上,没拍好,一下子拍在他的命根子上面。他敖的一声,面目狰狞,喂,小心一点,我没事,当心有人和你急啊!我的眉毛向上一挑,幼~有问题啊。

林兮然推门而入,看见我们在闹下意识地想退出去,我回头看见她的脸,一种莫名的熟悉感闯入脑海却怎么也想不起这个人以前曾经见过。她看见我的脸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淡色的没有擦过唇膏的唇轻轻开开合合:燕子弦……几分钟以后我和她坐在刚光顾的茶餐厅里,每人面前放着一杯淡褐色的茶,温情的香味在我和她之间缠缠绵绵的蔓延开来,她坐得很端正,即使没有画过妆,长相也一般,但是她的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吸引男性瞩目的气质,任何男人在她的面前都会不由自主地声音放低,言辞安静文雅,她是那种适合在面前摆上一杯用高级白瓷盛着清茶的女人,我敢肯定这种女人我原来也见过,似乎还很深地打过交道但是就是想不起来了。她给了我一张照片,是另一个气质和她一样的,长相也差不多的女孩,我认识,这就是当初点醒我的同学A,她是我姐姐,林兮然把照片拿回来,郑重的放进包内,他现在正在和她的老公度蜜月,她知道我在这家公司工作,让我给你带句话,她一直没有放弃所以她现在很幸福。林兮然的目光直直的射向我,尖锐问那你呢?我……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尴尬的一口气喝掉面前的茶水,情急之下还不小心呛到了。你们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以上的话是我姐姐让我帮忙的,不过现在看来,您似乎过得并不好,至少没有我姐姐好。她微微一笑,听经理说您好像对我的设计很感兴趣,我感到很荣幸。她聪明的把话题移开,扯到设计上面以缓解我的尴尬。我缓过气恢复到众人面前的样子,形式作风开始符合身上这套高档西服。她递给我另一个文件夹,替我翻开第一页,依旧是古典的中国风,式样,颜色,手工制作的方法,只是多了一些张扬的气息,从花鸟鱼虫变成了气势磅礴的飞龙舞风。

这是我姐姐的设计,她很喜欢龙啊,凤啊,喜欢那些出现在传说中的动物,用自己的方法不断地追求着。林兮然微微仰起侧脸,笑得很敬佩。表面上她和我一样但是她比我勇敢多了。我的手不自主地擦过那只翱翔在天际张牙舞爪的龙,他现在一定和这条龙一样高飞入云享受着耳边呼啸过的风。每个人有每个人生活的方式,你姐姐的不一定就适合你。我合上文件夹还给林兮然,把你姐也请进公司吧,盛辉需要你和你姐这样的人才。呵,她笑出声,大概没有想到我能扯到这上面来,到底是经理看中的人,时时刻刻都向着公司啊。老实说,我本来打算一进公司就拿下首席设计师的位置,经理一直不肯给我,我连辞呈都交了可是经理就是不松口,没想到首席设计师竟然给了你。她说话的语气显得和我很熟悉,我知道她肯定从她姐那里了解过我,知道了我的事情。看来安言招了一个很厉害的女人,温柔娴静只是她的表象。没事,首席设计师肯定是你的,我只是挂个名。

相谈胜欢。

自从接到了颜飞送进疯人院的消息我的世界只剩下设计了,在国外的时候拼命的学,经常夜里3点开始吃晚饭,早上12点吃早饭,同学背地里教我学习疯子,呵,我就当作在国外陪着颜飞一起疯好了。虽然出国前和母亲约定不能和安言联系的但是我还是偷偷得给他打了两个电话,问颜飞,问父亲,问盛辉。每次问的时候都会强烈的不安和愧疚,安言每次都会回答颜飞在医院里很好,医生和护士都很照顾她,你爸爸也很好就是没日没夜的工作,老了很多,盛辉的经济有点起色了,你走了以后你妈没怎么为难盛会,她自己倒是没那么好过,资金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周转不开,漏洞很大,但是她在想办法一点一点的补回来,燕氏没那么容易垮掉。他每次都会问子弦啊,你为什么要走呢?你走了颜飞就什么都没有了啊。然后在我回答之前挂掉电话。拒绝我的回答,他知道我能说服他的理智,但是他的内心永远没办法接受,于是索性不听。1

第四次听到国内的声音是安言打来的,他的声音很慌张,他告诉我颜飞从疯人院里失踪了,怎么找都找不到。第五国外电话是母亲打来的,她的声音很愤怒燕子弦,你为什么要给安言打电话?你还想着那个白痴吗?你出国前是怎么说的?我跪在地上,就算她看不见我还是给她跪下了,妈,我求你了,放过颜飞吧,我不会再给安言打电话了,不会再问颜飞的事情了,放过颜飞吧,求求你了……母亲的声音突然间冷了下来,已经太晚了……9

唐老师走的前一天对我说颜飞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母亲嫁过来的时候已经颜飞已经一岁了,那个女人很好但是还是没办法忍受她的丈夫是个同性恋,她很爱她的儿子,但是她要嫁的那个男人不允许她带着别的男人的孩子进家门,她很爱她生命中的这两个男人但是她更爱她自己。安言说得对,颜飞除了我就什么也不剩了……

我用一条银链穿过颜飞送我手链,常常的垂在胸口,会碰在我心脏的位置,一直被我的体温暖着,那天是母亲先挂上电话的,我摊在地上不停的哭嚎,直到大量的血液涌出口腔昏倒在地。我不记得是怎么被人送进医院的,只记得在冥冥的黑暗中胸前心脏的位置冰入骨髓。

[正文:十三、其实都是一样(中)]

我从那个每天晚上要3000元的贵死人的酒店搬了出来,前台的服务生彬彬有礼的为我提着红色的老旧的旅行箱,替我送到等在外面的车子里,小张替我打开车门,安言坐在后面等我,笑得极其神经。我犹豫了一秒钟想着要不要换一辆车以免被某个白痴传染。你怎么了?中风了?我尽量远离他坐下,安言兴奋的拉着我,我恋爱了!

车里的空气和除了安言以外的人瞬间石化。

我看着他笑得呲牙咧嘴,显得无比狰狞的脸一阵恶寒,要不是估计到我的胃,早就吐了满身当作精神损失费。我偷偷拿出胃药,提前用手捂着胃部以免到时发作来不及,尽量柔和的问,谁啊?安言摁下一个开关,一道屏障隔开我们和司机,然后再次把他那无比花痴的脸伸过来,同样柔和的回答:“你猜”。我靠!果真胃部开始隐隐的抽筋般的疼痛,带着我脸上的肌肉也开始抽动,我压制着自己的拳头,咬牙切齿的微笑“我不知道……哎~~~~~~”安言瞄了瞄司机的位置,眼睛眨巴眨巴看着我跟风扇似的,我明白过来,这厮喜欢上自己的司机了,估计还想着近水楼台可以一举把人拿下,可是到最后关头在他身上本已灭绝的人性和良知突然间苏醒,以致他做不出什么把人直接推到吃掉的流氓举动。这样啊,恭喜你了,加油啊。我应付他几句,困死了,先睡一觉比较好。我闭上眼睛。喂,你给出出注意啊,下一步我该怎么办?向他表白啊,凭你的手段想搞定一个小男生还不容易。我怕他不接受到时候连朋友都做不成。天!我的安言啊,你什么时候这么畏首畏脚了,你不是一向都是看上,接近,扑倒,吃掉的吗?我……我想认认真真的谈一场恋爱了,都说同性恋没有真正的爱情,我不信,他是一个好男孩,我想从人到心完全占有他。

也许安言自己没有发现,他的手在抖,他抓着自己衣服的下摆,把灰色的西服抓得皱皱的。他的声音也在抖,眼睛泄露了他紧张的情绪,此刻的他不再是众人面前那个冷静,残忍,高贵的安总,而是一个刚刚陷入爱河的叫安言的普通男人。他很早就进了这个圈子,除了那一次从来没有付出过感情,我在国外的那几年里经常会在网上看见他的照片,标题出了他创业的神话外就是他和众多男人纠缠不清的“感情”,事后他总是用各种手段对外“澄清”,手段之高就是已经有照片清晰的拍到他和一个男星在深夜进出旅店,可是最后媒体公开“承认”照片为合成的照片,此事从未发生,公开道歉,丢脸丢到太平洋。

他这次真的“爱上了”绝对是一件很值得庆祝的事情。

车子停在了安言的家门前,还是原来的老样子,可惜地理位置变了。不用想都知道在那次鱼死网破的决斗中他损失了他原来的房子,就算后来在其他地方盖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恐怕住进去也回不来以前的感觉,我从来就是对不起他,就算他没有提起过,可是太多的东西在提醒我。我看着和原来一样的气派的铁门,仿佛看到了几年以前在相同的位置站着两个人,个子矮的那个手里抱着一个半人多高的狗,个子高的那个怜惜的看着他,痛楚的掩饰着自己的感情,他们都在等一个人,怀着不同的心情。那个人来了,把矮个子的男孩接走,高个子的男孩看着两人离开的淡淡的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家门,留下一个孤寂的背影。仅仅是一个背影。我难以想象安言是怎样一点一点挣回这套房子,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住进去,怎样面对这已经没有颜飞的房间,然后一觉醒来再挂着虚伪的笑容迎接新的一天。我呆坐在车子里,愣愣的看着灯火辉煌的房子,我不敢走进去。

到家了,下来吧。安言为我打开车门,他知道我在想什么但是他决不分给我重新面对过去的勇气,毕竟这是要靠我自己克服的。我下车,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小张离开的时候安言看着那辆车看了很久,然后带着我走进了久违的地方。

爸爸和伯父在餐桌边等我,他们依旧是很慈爱的看着我,眼角,眉梢,白发,除了岁月还有别的什么在这些地方重重的刻下痕迹。父亲走上前给我一个拥抱,他现在佝偻着背,个子比我矮上好多,但是他依旧用他的胸膛当着我,仍像当年庇护我,为我着风挡雨的样子。我们什么话都没说,没说什么在国外怎么样,生活怎样,身体怎么样的废话,这些的东西从我们的一举手一投足就可以看得出来,我们是父子,相隔在远也斩不断联系的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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