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冷了,在花园里锻炼的人越来越少。
吃完饭後,肖锐和马青绕着花圃跑跑走走转了两圈,汇合後,两人没多说什麽就往家走,虽然有些冷了,但晚上该出来的人还会出来。逛到街道上的地滩,马青的腿再次走不动了,他看上了一个钥匙扣,不大能放照片的那种,很便宜,也就两块钱,掏了钱把钥匙扣挂皮带上,一抬头没了肖锐了身影。马青回头找了半天,才看到肖锐蹲在一个滩位前摆弄一个什麽东西。
马青走了回去,在肖锐身边蹲下。滩子还算大,卖的也就是一些小瓷器,各种造型的都有,质量也不是很好,马青拾拾这个,碰碰那个,找了一圈也没看到有什麽值得在这里蹲半天的东西。
“马儿,看这个。”马青看了看肖锐手里的一个小东西,不由得笑了起来。
那是一个挺普通的类似唐三彩的东西,马青十多岁就见过这种玩意,一匹奔腾的马儿,不过这个是缩小版的,做工色彩都不怎麽好。
“你还喜欢这种东西?”马青咧了咧嘴,碰碰肖锐的肩。
“什麽喜欢啊,就是觉得这做工糙的挺像你,发育没完全,看着哪儿都缺点啥。”
“屁。你丫的嘴里就蹦不出什麽好东西来。”
“你嘴里能蹦出好东西,倒是蹦出来让我看看,除了一嘴小咳崩牙,还能有什麽。”
“你?”
马青气的一下捂住了嘴。马青的牙白但不整齐,尤其是门牙两边的两颗牙有点往里走,其实看着满可爱,可马青最烦的就是听人说可爱了,所以最见不得人说他的牙。
看到肖锐低着头偷笑,马青抬脚就给了肖锐屁股一下,差点没把肖锐踢趴在滩位上,然後也不等肖锐扭头就走了。
回到家里,马青洗完了又看了回书,正准备睡觉的时候,看到客厅的电视柜上,贝壳像框和陶俑旁边,竟然摆着那匹被肖锐无限打击的小马。
马青把那个小东西拿下来,左看右看,一下子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嘀咕了一声,小马儿,快跑,跑疯点,踢肖锐一个大马趴。
想想肖锐那次真被他踢得摔了个大马趴的样子,自己先就笑的不行,两眼放光地跑到卧室里钻进肖锐的被窝里,手不老实地就往肖锐下面摸。
“肖锐?”
“干嘛?吃屎了,蠢成这样。”
嘿嘿嘿,马青冲着肖锐的胳膊就来了一口。“咱们做爱吧。”
做爱。肖锐愣了一下,马青从来不在“做”这个词後面还加什麽东西。做、干、操,就是马青所有脑子里能找出来的词汇。
做爱。爱是什麽,能做的出来吗?
轻轻地把马青拉到怀里,也不知是‘做’激励了他,还是‘爱’感染了他。肖锐周身的细胞温柔的不想样子,慢慢剥掉马青身上的还剩下的东西,肖锐的舌头一颗颗扫过刚刚还嘲笑过的一嘴小岢崩牙,那个一笑起来,就把脸上唯一显得可爱的地方露出来小丑牙,也只有那一刻,马青才能褪掉了身上的尖刺利齿变得乖巧起来。
轻轻吻着马青,手一点点滑过马青滑腻的肌肤。早在马青褪掉了那次战斗留下的青紫後,肖锐就发现了马青的皮肤果真是属於南方人的那种细腻柔滑,也许是嫉妒,也许是破坏的快感,不留点什麽就不能尽兴的念头,让肖锐沈浸在折腾马青的娱乐中。
以前的确是在折腾,马青被弄得死去活来,最惨的时候,甚至两、三天不能下床。自己是从什麽时候温柔起来的,也许就是那一次无意中半夜起夜,看到马青睡着後半边的枕头都哭湿了开始。
速度就是那时候慢下来的,慢下来的不仅仅是速度,频率、还有想要把马青撇得远远的步伐。
现在听到马青嘴里也不知是快乐还是紧张急促的呼吸,肖锐温柔地抚摸着,一点点感知着,看到马青早就喷发出来的热情,手直接探到了下方,握住了那根让他痴迷的粉红色的东西,听到马青嘴里惊呼一声,肖锐的手有技巧地挑拔碾转,直到那根东西完全涨大起来,抖着、颤着。肖锐喜欢添马青这里,嫩嫩的粉粉的,是肖锐在别人那里没见到过的。但大多数时候肖锐是不这麽做的,有点刻意压制的意思,也有点不想让马青太过舒服的意思。为什麽会这麽做,肖锐从来不深究,他的目的从来是兴致来了就要,还要的粗俗粗暴,就是後来速度慢下来,他也没有让马青真正舒服过。
今天是中了邪了?先是看了那匹小马,再鬼使神差的买下了,再被马青的那句做爱刺激了。所以他就中邪了。
肖锐正要趴下身去含住那个可爱的东西,马青突然坐起来用力把他推开了。
怎麽了?肖锐还没问出来,马青已经探身从床头柜里拿出润滑剂来,挤出一大坨,自己把腿一曲,就要往下抹去。
肖锐一把按住了马青的手,狠狠地捏住了马青细细的手腕。马青抬起头看了看肖锐,眼里原本还热情的光一下子暗淡了。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问题,马青总觉的每次肖锐给他上油都上得不够似的,痛得厉害,有几次肖锐甚至什麽都不弄就横冲直撞了进来,真够要了他的命,所以马青总是早早的称肖锐兴致还不是那麽足的时候,心情还算好的时候,就自已给自已润滑好,那样肖锐的花样再多,自己还能承受的了。现在肖锐突然拦住他是什麽意思,是想像以前一样蛮上,还是嫌他用这个用得太多了。
马青的脸白了。肖锐常这样,说他是头猪,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说他洗头一次用掉半瓶子洗发水,说男人洗澡冲一下就行了,可他偏偏半个小时出不来。其实肖锐很节俭的,不剩饭,喝了饮料的瓶子,看过的旧报纸都整整齐齐的存着,收废品的一来,拿出去换个三、五块钱,这样看来,自己真的给肖锐增加了很多负担。
马青看着肖锐,不由得就有了几分胆怯“我,我就是想这样好过点,如果你嫌多,我再挤回去一点。”马青说着就拿瓶子,要把手里的东西塞回去一些。
不知道为什麽这样的马青,让肖锐有种说不出的无力感,有种难已描述的罪恶感,马青把他骨子里的那点邪恶的东西全掏出来了,赤裸裸地滩在表面。肖锐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一个持强凌弱人。这种认知让肖锐紧紧的握住马青的手腕,似乎全身力气就聚在那几根指头上了。他只想用力地趴在这个人的身上,趴在这个身上没有多少肉,眼睛里还有一抹惊慌的男孩身上,把他所有的一切吸进自己肚子里,好好保护起来。
肖锐的声音嘶哑了,慢慢地松了手,在马青脸上捏了一下,“你这满脑子胡想的什麽,说你猪还真不委屈你。”抓着马青粘满润滑剂的手上面的东西抹到自己涨得已经发痛的东西上,肖锐一下掀翻了马青,看到马青还在扭打着挣扎,肖锐捞起马青的腰嘴就凑到马青後面那块添了上去。
“嗯----”突然而至的刺激把马青吓得身体都僵硬了,细长的腰扯成了弧线,那个湿润的软软的却有筋骨的舌头竟然伸到那里面去了。马青晃着屁股想让肖锐出来,那里实在太,太脏了。
马青挣拔了几下没挣拔出来,肖锐的进攻已经开始了,酥、麻、痒所有的感观汇到那块地方之後的刺激让马青全身都酥了,嘴里也不由自主的呻吟起来。这感觉真太妈的太好了,以前那些真的是受刑,现在似乎才是真正的刺激。马青还没从那种眩晕的感觉中清醒过来,自己的早就肿大东西又肖锐从後面被握住了,那种滋味舒服的简直就要让人疯掉让人大叫出来,马青拼命地抽动起下身让自己那股眼看就要憋不住的激情去抓住那股磨擦的力量,突然身後被一个强大的东西贯穿了。
“唔-----”马青的手死死地抓住了床褥终於哭叫了起来。他从没想过除了每一次忍无可忍惨叫,自己的嘴里还能发出这种声音,那不是一个男人嘴里应该发出的声音,可他真的控无所控,忍无所忍。
肖锐动作很慢,相对於过去的那种激烈,现在的肖锐就像是小夜曲,温柔体贴。
脸上有东西滑了下来,马青没法转头只能伸出手去摸身後那个男人的脸,手停肖锐直挺的鼻子处,感觉着粗重的呼吸就打在指尖上,似乎整个心也被一下一下击打着。似痛似喜说不出什麽滋味。
听着身後慢慢变得激烈的撞击声,马青基本上是神质不清地体验着锥子说的做後面也会有快感的理论。
原来做爱真是这样。
快乐的让人想死了过去。
小马快跑!---21
把马青弄进浴室清洗干净,重新回到床上的肖锐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这马青真够勾人的。一次完了还不够,还勾引着他又干了一回,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麽大的瘾,是不是以前真是太亏待他了。
把马青的头揽到怀里,肖锐刚准备闭上眼睛,半天没动弹的马青突然嘿嘿嘿笑了起来,吓了肖锐一跳,这黑灯瞎火的突然冒出这种声音,还真是挺恐怖的。肖锐悄悄侧了个身,就着一点点窗外的光线看到绻在怀里的马青跟本没有醒过来的样子,只是嘴角咧得大大的,真够难看。
丑八怪。肖锐笑着骂了一句,挨着马青重新躺了下来。
“肖锐,你是不是喜欢我。”旁边咕咕哝哝的又一个声音让肖锐再也躺不下去了,脸色铁青地坐起来开了灯,马青好好躺那里咂吧着嘴呢。
是梦话,还是装疯卖傻。肖锐捏了捏马青的鼻了,又拍了拍他的脸,正准备他要再装就一巴掌打醒了他,马青又嘿嘿地笑了起来,可这回笑完连酣声都打起来了,偶而还磨一下牙刺得肖锐耳朵发麻。
竟然说梦话还磨牙。肖锐又发现了一个马青让他无法忍受的地方。
把马青缠着他的胳膊甩到一边去,肖锐一肚子气地辗转反侧睡不着了。
喜欢不喜欢不是他现在该考虑的事,他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大二过了GRE,大三过了IELTS,现在刚把申请材料递交了上去,跟父亲的同学也交涉了几次,除了专业上需要转一下,争取最好的offer,其它一切进展的都很顺利。如果生活中多了个马青会怎麽样,他没法多想。既然这样,索性不想。
十二月对马青来说是幸运的,不仅仅是这个月有他的生日,重要的是他终於死缠硬磨让肖锐松口又能玩上滑板了,还有,锥子终於给他找了一个工作,一家不大的劳务公司做翻译。虽说离学校和肖锐的家都有近一个小时的路,可对於口袋里永远把钢崩也攒着花的马青来说,这完全可以算是飞黄腾达了。
马青爱在肖锐面前显摆。现在晚上的跑步成了肖锐跑步,他滑滑板,两个人终於能并驾齐驱让马青无比得意,而且四个轮子怎麽说也要比两条腿更有利,特别是看到肖锐跑着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还不服气地拼命时,马青就会得意的在他面前故意玩几个花样,或者突然从肖锐面前插过去,弄的肖锐连蹦带跳的躲避。
“孙子唉,是不是床上躺得还不够?”这一次马青玩得很险,仅仅擦着肖锐的脚尖滑过去了,吓得肖锐的心差点没蹦出来。“你丫的就是个挨摔的命。”
马青奸计得程,得意的嘴都咧到後脑勺了,稍稍慢下速度,一手搭在肖锐肩上,借着肖锐的力量缓慢滑行,这感觉甭提多爽了。
“马青?”
“怎麽了。”
“怎麽学校里的人都知道你是个GAY,其实瞒着也没什麽不好,自己事干嘛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让大家把你划成异类有什麽好的。”
肖锐最近的感觉真的有点不爽,虽然他刻意地在学校和马青保持着距离,可学校里还是冒出来很多传言,他知道这归功於锥子那帮女人,虽然一些难听的话说不到肖锐的当面,也没有人故意排挤他,但通过别人传进肖锐的耳朵里‘什麽马青是他的相好、肖锐也是一个GAY’的声音还是让他很不舒服。
马青撇了撇嘴,“屁,我要是国家元首了,我天天大喇叭凑嘴上喊去了,GAY有什麽好炫耀的还值得我让每个人都知道,郁闷还来不及呢。我根本就没想让别人知道,也就是大二的时候一次我们宿舍评我们班谁该当班花,让我给臭了一顿,说就我们班里那些没一个看得顺眼的还花呢草都不够她们糟蹋的,他们就一齐来骂我,说我假模假样,嘴上一套心里还不知道把那些女的怎麽意淫过了,我随口就说,意淫女的干嘛呀,意淫也意淫男的这多过瘾啊,这本来就是句玩笑话,也恨我当时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得罪人一得罪就是一大片,成了我们班公敌了。可没想到的是说那话的第二天我的饭盒和牙刷缸就被从队伍里清出来了,晚上回来,三个下铺有两个竟然还围上了床帘,妈的,他们真当他们是玉叶金枝呢,真不够恶心人的,後来我才知道因为期末考我考了第一,拿了头等奖学金,赵明是班长,早看我不顺眼,觉得我平时不学习充其量就是一混子,当然不干了,再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恩怨,甚至我抽屉里锥子给我时装杂志健美杂志都成了我的罪证,朝死里使劲黑我,刚开始我还能挣拔两下,可人家力量大,慢慢的,大家就都认为我有问题了,黑吧,老子不怕,正好我也有机名出名了。他奶奶的,当时我还不确定我喜欢男的喜欢女的呢,正糊涂着找方向呢,被他们一刺激,思想也不由自主的往那方面带,觉得自己还真有一点,後来我索性就认命得了,你还别说,赵明那丫的眼真毒,连我这种糊涂蛋都愣是让他从最底层给揪了出来。”
马青说着哈哈大笑,一眼的无所谓,肖锐听了倒真说不出什麽味。
“那你腿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搞成这样?”肖锐一直不愿多知道马青的事,知道的越多,困惑越多。但有时候常常是嘴抵不过心。
“冻的,打的。”马青呲了一下牙,“当初差点没把我痛死,妈的那个王八蛋。”
肖锐抬起头看了眼马青,马青真是越看越顺眼了,以前只觉得长得好,现在时不时的还觉的有点小可爱。
“怎麽冻的,怎麽打的?”
“你丫的别事儿妈,不是嫌我痛说革命家史吗,这就属於革命家史范畴,当初想说你不待见,现在想听小爷我还不高兴说了。”
马青一溜烟滑开了,把肖锐那颗心弄得不上不下的。
原来他和马青始终就没踩对节奏,不是你早了,就是我晚了。
马青的滑板终於在三天之後寿终正寝。还是显摆惹的祸。
在操场上,马青在肖锐面前刚作了一个漂亮的回旋动作,没成想到落下来的时候砸到了操场边的一个铁棱上,滑板当场一分为二,好在肖锐动作够快,一把抱住了马青滚了两圈才没让马青受伤,要不马青估计得在床上过大年了。
对自己没负伤马青并不觉得幸运,但对那劈成两半的滑板差点没落下泪来。那个滑板跟随了他四年,基本上是他在街上看到有玩的就开始惦记起来的东西,买的时候费了多大的劲,他都不敢往回想,现在倒好成了一堆破烂。
“烂了最好,以後也不用瞎折腾了。”其实滑板破了,肖锐心里真有说不出的畅快,早觉得这东西不可能给马青带来什麽好,再玩这个,腿保不住是迟早的事。
听到肖锐在身後骂骂咧咧,马青低了头抱起那两片东西像护着宝贝。
“你他妈的懂什麽?”马青埋着头往回走。
“哎,干什麽,我还没跑完呢?”
“你自己跑吧。”
“不就一个破板吗,烂了就烂了,再说了都旧成那个破样子,这次就是不断也早就成破烂了,你还当宝贝呢。”
你妈的。马青刚想开嘴骂,想了想没意思,一屁股坐地上了。
小马快跑!---22
回到家里,肖锐的兴奋持续着,看到马青像个蔫茄子一样,萎靡不振,不由得觉得乐呵,马青张狂的样子见得多了,这种样子最近他还真的很少见。
等肖锐洗完了澡出来,看到马青还窝在沙发上,肖锐走过去把马青一拉,低了头刚想吻上去,马青把头一偏,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