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脔 下——crystalchen

作者:crystalchen  录入:02-11

「他要我告诉你,一切都由你安排,他把时间都空出来了。」FICHTE笑着,他也不习惯这样的YOSHIKI,像作梦一样。
「真有时间的话,从法国南部搭乘火车,经过瑞士和意大利北部进入威尼斯是很不错的方式,不但风光秀丽,悠闲地享受高级舒适的欧洲火车也很适合YOSHIKI想渡假的心情。」Packt立刻职业性地为两个人盘算起来。
「听起来很不错,而且,也可以顺便回家里看看。」FICHTE的话让Packt开心不已,私心地盼望着能再见到FICHTE,极便他是YOSHIKI一个人的都没关系。
「那,我就这样安排了,问过旅馆之后我再给你电话,应该,是你们两个人而已吧?」Packt有些艰难地问出口。
「就我们两个人。」FICHTE轻轻点头。
Packt心底掠过浅浅地一丝痛楚,爱他,却不能和他在一起,而且,他的心底只恋着另一个人,自己完全没有立足的地方。
「好的,那,我去筹备了。」Packt不舍地收线。
FICHTE放下电话,知道Packt会伤心,却没有可能给他一分一毫地安慰话语很过意不去,但,坚持着只爱YOSHIKI一个人,没有可能给Packt一点位置。
只是,想到在世界的另一端还有个人这样地爱着自己,FICHTE忍不住牵起一个浅浅地笑。
推开酒吧大门,喧哗的人声迎面扑来,YOSHIKI皱了皱眉头。
讨厌人声的吵杂,但密老喜欢选这种热闹的地方。
在吧台角落里发现喝到半醉的密。
看到YOSHIKI的出现,密那种开心的笑容让YOSHIKI忘记了先前被叫离开温暖床铺的不快。
「在烦着什么事?」YOSHIKI点了和密相同的酒,不解地看着他。
「这里,和这里,堵得好难过。」密比划自己的心脏和脑袋,眉心轻皱着,又变成一身星星碎碎地凄冷。
「为了......乐团?」YOSHIKI看着密,不舍地猜问。
密没有回答,仰头喝干了杯中的酒,再点一杯。
「可是,密不是在忙着准备另一个乐团的活动?」YOSHIKI陪着他,开始把酒倒入腹内,想到解散的乐团,心还是会抽痛着,像是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浅浅地结了个痂,一触动又撕裂开来。
「不一样,就是没办法替代,心,空着一大片。」密抓着YOSHIKI的手臂:「你呢?不是比我更痛吗?」
「痛,当然痛,我可能不痛吗?」密的话弄破了YOSHIKI心底的伤口,鲜血漫然流淌,YOSHIKI干脆要过一整瓶的酒来,一杯一杯地单点着太麻烦。
今晚,不喝醉的话会痛死掉的。
这些天一直用工作在麻痹着自己,本以为可以治疗伤口的,却没想到,原来还是这么不堪一击。
YOSHIKI将脸埋进撑靠桌沿的双手中,重重地叹口气。
「就是不小心又想了起来,心才会被堵住的。」密没停下倒酒的动作,指间不变地夹着燃烧的纸烟。
YOSHIKI也点起烟,又要了一瓶酒,和密在一起,喝酒可能比喝水还要更快更多。
「不找清吉喝,偏找我?」YOSHIKI苦笑着。清吉的酒瘾和密、YOSHIKI一样可怕,都是可以连着喝上几个小时而不会醉倒的酒伴。
「我喜欢你呀。」密亲昵地轻拍YOSHIKI的面颊,像个宠爱弟弟的慈祥哥哥。
「喜欢我?是要看我陪着你痛你才开心的。」YOSHIKI微偏过头,轻睨密一眼。
密抚着脸苦笑:「还真被你猜对了。」眼神沉郁下来:「能明白我有多痛苦的,大概也就只有你了。」
「我知道。」YOSHIKI轻轻点头:「密对乐团的爱也许比我还要狂烈,在这一点上,我可能比不过你。」
「对乐团的感情分得出高下来吗?这样的爱,和爱到这种地步的痛,不都是无限大的?」密浓浓地吐了口烟圈,在空气中浅浅地扩散开来,像身子里那颗碎裂的心。
昏黄的酒吧里,密和YOSHIKI坐着的位置彷佛融化在黑色的阴影中。
反正伤口已经刨开了,YOSHIKI和密干脆聊起禁闭了二、三个月不敢去想的乐团,卸下了辛苦地在人前猛力维持的笑脸和装作无所谓的面具,在今夜酒精、香烟和挚交的陪伴下,一点一滴地随着翻飞的思绪想念个痛快。
密尽记得些团员发生过的糗事,有些久远得连YOSHIKI都忘记了,陪着密笑到肚子发疼,泪水从眼角溢了出来。
被弄得又哭又笑的,YOSHIKI看着眼前挥舞双手比划着的密,越来越喜欢他到心坎里。
这辈子何其有幸,和这么好的人做了十几年血浓于水的亲兄弟,一起为自己最爱的音乐和乐团打拚奋斗,尔后,终于攀到这样前无古人的顶峰位置。
「把乐团结束也好。」YOSHIKI抽着烟,几个小时下来,酒精开始在每颗细胞中发生作用,暖洋洋地,整个人像要飞了起来:「没办法想象,七十岁的密顶着一头粉红色的头发,在台上跳着舞弹吉他的样子。」
相视大笑。
「那YOSHIKI呢?颤巍巍地扶着跋的架子举步艰难,不是打完鼓之后,而是在努力地迈向鼓座。」密薄美的唇漾着极淘气的笑容,一双褐眸活活泼泼地,晶晶亮亮如善解人意地小妖精:「说实在的,乐团的结束对你的颈椎来说,还真是一种愉快地解脱。」
「解脱吗?」YOSHIKI苦笑地抚摸着颈背的肌肤,为了这个毛病,害乐团的巡回演唱中断了好多回,一次又一次,极不愿又无力阻止地,对乐团食言、对团员食言、对工作人员食言、对歌迷食言、也对自己食言。
「我宁可要今天的这个结局,也不想看到你再度发生意外。」密定定地看着YOSHIKI,不是借着醉意,而是真诚地掏出了自己的整颗心在说。
YOSHIKI动容地握住密的臂膀,在他的唇瓣轻烙下纯洁地一吻:「这是给我最亲爱的好兄弟的。」
密轻抚着唇畔浅笑:「YOSHIKI还真被热情洋溢地美国风情给同化了。」
「我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的。」YOSHIKI故意嘟起嘴,抛给密一个白眼。
密回搂着YOSHIKI:「我知道,YOSHIKI对我有多〞特别〞。」语带双关地微笑:「过几天再一起喝酒吧。」
YOSHIKI抱歉地摇摇头:「我要去威尼斯了。不定什么时候出发,也不定几天才会回来。」
「威尼斯!」密惊讶地站起来,酒意涌了上来,脚步一个踉跄,半跌在YOSHIKI的身上:「有好地方去怎么不告诉我?」
YOSHIKI扶着他,自己也不是相当清醒:「告诉密?密怎么可能跟我去?」
「我不管,我要学着你丢掉一切,给自己放几天大假。」密坚持着,没理会YOSHIKI一副伤透脑筋的神情。
是和FICHTE期待已久的旅行,怎么可能插入密一个外人?
「就算密空得出时间来,我......这边......也、不太方便。」YOSHIKI的声音有些迟疑,脸颊趁着酒意腓红了起来。
「什么事呀?」密看着YOSHIKI,不解地轻扬眉睫:「你还跟什么人去吗?」忍不住猜疑。
「嗯,跟FICHTE一起去。」YOSHIKI控制着讲出FICHTE名字时的声调,小心地防备着,不愿泄露和他的亲密关系。
「好呀!YOSHIKI去威尼斯居然带了贴身人员,却不让我去!」密不满地闷声叉腰,冷冷地看着YOSHIKI。
「不是这样说的......」YOSHIKI挣扎着,想不出拒绝密的理由。
「你不和我去,我不会自己去吗?」密又不开心了,把桌上的酒喝干:「还说是亲爱的好兄弟呢!」
「别,你别生气嘛!」YOSHIKI拉住密的衣袖:「我没说不和你去。只是,得先把事情安排一下,还有,你的她又怎么办?」YOSHIKI终于想到一个小小的借口。
谁知道,密不再乎地耸耸肩:「她从不和我一起旅行的,所以,我自己一个人跟你们去玩,不可以拒绝我!」密在鼻尖前带点恐吓地轻摇右手食指,一脸极认真的神情。
没办法拒绝密的要求,YOSHIKI的心又涩又苦,一边是恋人,一边是挚交,答应了密,FICHTE一定会很失望;偏向FICHTE这边,密又会生气了,而且,现在快喝醉的他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左右为难。
与其让密难过,不如,向FICHTE陪不是吧!
YOSHIKI打定了主意,给密一个肯定的答复:「等我把行程安排出来再通知你!」
「好,我等你。」密孩子气地伸出指头和YOSHIKI打下誓约,抛下大额纸币付清了酒资和服务小费,转身离去。
苦笑地看着合上的酒吧门,这下子,可怎么跟FICHTE说才好呢?YOSHIKI觉得自己被卷入一个很麻烦的漩涡里了。
清晨。
微醺的YOSHIKI回到FICHTE家里。
带了点忏悔地情意拉开卧室的门,FICHTE仍沈甜地酣睡着。
YOSHIKI轻手轻脚地换下衣服,单套着睡衣的棉裤,静静地欣赏床褥间浴在晨光中的恋人。
半裸地趴卧着,长及腰际的直发黑亮中泛着宝蓝的色泽,披泄在白晰的背脊上份外夺目;精致雅丽的面容掩映在发丝间,俊秀地眉睫,挺直的鼻梁,薄而浅色的唇,瘦削但矫健地身体裹在酒红色的床单中,只看得出来极修长的线条。
和Packt一样都有种极高贵的气质,但FICHTE多了些Packt没有的霸气,撒旦般,掌握至高权力的王者风范。
世间上,几乎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YOSHIKI看着FICHTE半蜷握的手掌,在那里面,隐藏着多么可怕的力量?
动容地想到,自己居然能圈圜着这样一个人,而且,被他死心塌地且无怨无悔地爱着,真是种灭烈地奇艳。
为什么,能这样子爱我?
YOSHIKI撑着手臂半卧FICHTE身旁,伸手拨去他颊边的发丝,心,感动着。
FICHTE的肌肤清清凉凉地,没带一丝火气。
一直如初遇见的,那个冰冷的撒旦。
真好。
YOSHIKI有点羡慕能放下所有事情自在睡觉的FICHTE。
睡得这么沈,大概,连梦也不会做一个。
YOSHIKI浅笑,侧躺在FICHTE身边,拉起他的臂膀环上自己的腰际,伸手揽住他的颈背。
FICHTE身上有种清淡的木调香味,还带了些芳草地清新。
什么都要求使用最顶级的,在物质方面,FICHTE和YOSHIKI一样喜爱豪奢而舒适地精品。
就是连最微小的地方也不肯委屈自己。
FICHTE轻暖地鼻息浅浅地拂过YOSHIKI的脸边。
YOSHIKI觉得,现在这样,就叫做幸福了。
拉开FICHTE身上的床单,一半覆盖着自己,赤裸的上半身贴紧,腿部和腿部交缠,拥被合卧共枕,YOSHIKI在FICHTE宽润地额上轻烙一吻,趁了点酒意跟着熟睡过去。
FICHTE才一睁眼,见到的,便是这样绮丽地画面。
赫然失笑。
真是睡死了,连YOSHIKI回来都不知道。
赤裸的肌肤相砥着,修长的肢体相拥相抱,极尽魅惑之能事。
YOSHIKI的呼吸里有着浓浓地酒味,告示着昨夜的痛饮,和现在的他正多嗜睡。
润泽的胸膛脂玉般漾着淡淡地轻红,体温因酒精的作用而滚烫火热,唇瓣红艳艳地,整个人灿然如绽放的玫瑰。
就算没有女装的打扮了,YOSHIKI的俊丽还是叫人摒息。
FICHTE贴近YOSHIKI微张的唇,舌尖轻画着丰美的轮廓,烙下湿热地欲痕。
YOSHIKI嘟哝着,体内酒精浓度太高,意识还恢复不过来。
FICHTE轻轻地转身侧躺,搂过YOSHIKI让他枕着自己的手臂,YOSHIKI向FICHTE怀里蜷缩一下贴靠他的胸膛,像只腻人地波斯猫般呼噜呼噜地甜睡着。
真可爱。
FICHTE轻吻一下YOSHIKI砥在自己颔下的发顶,不再打扰他,反而,陪着又睡了个回笼觉。
一直到下午的阳光晒在两人身上才醒来。
「讨厌的太阳。」YOSHIKI抱怨着,将脸躲进FICHTE的颈边。
FICHTE摩挲着怀里的YOSHIKI浅笑:「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
「你呀!」YOSHIKI轻点一下FICHTE的额头:「这么好睡,下一次,连家里被搬空了也一定不晓得。」
轻啄一下YOSHIKI的唇,FICHTE笑得极开心:「那是因为进来的是你吧?对于陌生人我的防卫心很重的。」
相拥着,忍不住深深地亲吻对方,从昨夜不舍地分别,像,又过了一个世纪。
情欲在心底翻涛着,肚腹却响起煞风景的抗议声,两人从昨天晚餐后就没再进过食物。
「饿到肚皮和背脊相粘着。」YOSHIKI大笑。
「找个地方吃饭吧。」FICHTE拉着YOSHIKI起身:「虽然,最想在床上把你吃掉。」FICHTE故意露出垂涎欲滴的神情,逗得YOSHIKI没停下笑容。
「这个时候到饭店喝下午茶正好,新鲜地草莓蛋糕可能比我还要可口。」
「没有比YOSHIKI更可口的了,草莓蛋糕只能算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两个人彼此打趣着,换上极正式地西装华服,开了跑车直向饭店驶去。
清一色的黑色西装和细边墨镜,FICHTE和YOSHIKI的出现相当引人注意。
不自主地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蝎座的YOSHIKI极习惯地接收了几个女人复杂的目光,微笑,但不放心上。
回头,轻轻给随在后面扮演贴身人员的FICHTE一个明媚的眸光,暗示着:我只要你一个。
FICHTE点头,食指放置唇边,给YOSHIKI一个无声地吻。
浅浅地情意在空气中流转。
挑了靠窗边的雅座,点些餐食,YOSHIKI啜着水晶高脚杯中的清水,眉睫含笑:「好久没这样悠闲地享受一个下午。」
环绕着窗外玻璃,早春的花朵零零落落地绽开粉嫩的蓓蕾,褐色的枝桠上抽出了几抹鲜绿。
「这个时候的威尼斯,也许正大雾弥漫哩。」FICHTE点起烟,将Packt的计划告诉YOSHIKI。
「嗯,听起来挺不错的。」YOSHIKI的思绪飞到欧陆的风情中,坐在火车里舒适写意地享受旅程,的是比赶搭飞机浪漫几许。
餐点送了上来,YOSHIKI将香浓的奶油抹在新鲜的牛角面包上,刚出炉的热气烫着嘴和舌,酥香地在口中融化。
愉悦地享用佳肴美馔,身旁,一室地衣香鬓影,有种上层社会贵族般的雍容舒适。
解决餐后甜点,YOSHIKI抽着烟,在浓香地咖啡味中想到了和密的约定。
眉睫轻皱,看着眼前的FICHTE不知如何开口。
「有事?」FICHTE感觉得出来YOSHIKI的欲言又止。
「说了,不要生气。」YOSHIKI请求着,眼眸波去浅浅地歉意。
换FICHTE轻扬眉睫。
「密......要和我们去威尼斯。」YOSHIKI迟疑着,还是照实说出来。
FICHTE被烟呛咳一下。
「为什么?」控制着自己的音量,FICHTE没有明显地表现心底的不满。沈潜地火山闷闷地在身体里发作着。
是两人渴念了很久的旅行,为什么,要插入别人?
「我没办法拒绝密。」YOSHIKI苦笑着:「他是另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YOSHIKI的话语扎痛了FICHTE的心。
老是这样子,不能悍然地独占着YOSHIKI一个人。
深蓝色的眸中心碎地痛楚漫延。
实在是,什么话也不想说了,对这样子属于众人的YOSHIKI。
YOSHIKI轻握FICHTE放在桌上的手背歉然:「面对昨夜里那般为着乐团痛苦的密,我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拒绝他的理由。」
FICHTE定定地看着YOSHIKI,明白,这是YOSHIKI没能动摇的心意。
「知道了,我会通知Packt加上密一份的。」FICHTE的声音不带一丝火气,只是,极为苦涩。
很快地放弃了争取只想两人旅行的意见,FICHTE习惯在每一件事情上牵就YOSHIKI的决定。
不想让心底的不快弄坏了原先的兴致,FICHTE欠身站起:「我去一下洗手间。」
任着洗手台的水哗啦哗啦地流着,FICHTE望着镜底的自己苦笑。
和YOSHIKI的爱情里,是不是,一直在委屈着自己?委屈着,配合YOSHIKI所有的事情?
不想和他砥触,不能和他开战,也没有统驭他的欲望,所有的包容都只为了不愿失去这个蝎座爱人。
好累。
开始觉得好累。
掬起清水冲激着脸庞,鬓边的湿发贴在颊畔,有点狼狈。
取出发夹将长发绾束在脑后,露出一整张碎心地脸。冰蓝的眼眸在苍白的肤色衬映下份外冷然。
爱上这只叫做YOSHIKI的蝎子,真是一件痛苦的事。
可是,为什么,心这样地痛苦,还忍不住要那样地深爱着他?
推书 20234-02-10 :无忧公子 第二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