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自虐。
一直不肯虐待自己,要求要对自己最好的,却深深地败在YOSHIKI的手心里。
都是自找的,却未曾有过一次后悔,甚至现在也还是不肯后悔。
用雪白的亚麻丝巾拭净了脸上的水滴,FICHTE关掉金色龙头的水。
木门开启,YOSHIKI走进来,在空无一人的化妆间里拥抱FICHTE。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YOSHIKI紧贴着FICHTE冰冰冷冷的面颊轻喊:「你也知道,我有多想只和你一个人去。」
俯下头,FICHTE回搂着YOSHIKI,深深地叹息:「密是YOSHIKI最在意的朋友,所以,我无法介意。」
「你可以介意!」YOSHIKI看着FICHTE,有点愠怒:「你可以对我生气,对我吼叫,对我说出你心底其实存在着的不满,为什么要这样客气,苦苦地压仰自己、委屈自己?」
「我没有办法对你生气。」FICHTE苦笑着:「太爱你了,所以,舍不得对你发泄。」
「初认识的你不是这样子的。」YOSHIKI心疼地抚摸着FICHTE的脸,在他的唇畔轻吻着。
「因为,那时候,还没这样地爱上你。」FICHTE轻叹:「我可以很冷酷地做个夜晚的撒旦,用芯片和药物控制凌虐你的肉体。而现在,却被你整个儿的融化掉,再也找不回先前的自己。」
「爱情就是这样子吗?彻底地为了爱一个人而改变?」
「我就是这样在爱着你的。」FICHTE静静地声明:「为你而做的任何改变,都是欢喜而甘愿的。」
「真怕,承受不起你的错爱。」YOSHIKI搂着FICHTE的颈项,动容地将唇压上深吻。
FICHTE在YOSHIKI的吻中再次治愈了所有的不满与委屈。
只要能守在他的身边,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也不皱一下眉头。
「爱上你,从来都不是一种错误。」FICHTE抱着YOSHIKI的肩头,以法式回吻。
舌尖在口中交缠,呼吸着对方的鼻息。
一个花白发色地男人开门进来,看到这样的场面,轻声道歉,非常绅士地躬身退出。
YOSHIKI和FICHTE放脱了对方,相视而笑。
「出去吧,在这里......不太方便。」YOSHIKI拉着FICHTE走出门,向在廊上等候的男人道歉。
一道了解的目光浅笑地响应两人,轻轻耸肩,不介意看到这样的画面。
只要是相爱的两个个体,是男人还是女人有什么关系?
在餐室柜台付了帐,YOSHIKI轻笑地在FICHTE眼前扬着指尖的一张饭店房间的磁锁卡片。
「什么?」FICHTE不解。
「肚子填饱了,现在,只想要你。」YOSHIKI又开始释放魅惑地眸影。
「在这里?」FICHTE控制着自己差点高扬的声调。
YOSHIKI雪白的齿轻咬着下唇,含笑点头。
「别是,想安慰或补偿我吧?」FICHTE在电梯间里握住YOSHIKI的手。
「我只为了我自己。」YOSHIKI在FICHTE的唇瓣烙上一吻。
房门才合上,YOSHIKI拥住FICHTE纠缠亲吻,也不管身上的华服有多昂贵,褪了一地的凌乱,两个人交抱着踉踉跄跄地倒入织锦碎花地双人床里。
「你......」FICHTE未说完的话被YOSHIKI微笑封吻。
跨坐在FICHTE身上,YOSHIKI的动作比平日更悍然,FICHTE苍白的冰肌上被烙下处处红莓般的欲痕。
饥渴地探索着彼此的躯体,情欲高涨间,YOSHIKI不耐烦温柔地前戏,将FICHTE的分身埋入自己的体内,少了爱液地润滑,腔室里有种紧涩地疼,痛楚中带着极灭烈地快感。
浓艳地喘息声回荡着,床铺随着律动轻响着嘎吱地声音。
FICHTE嘶哑地呻吟,YOSHIKI的主动别有另样动人地风情。
调整着身底的角度,刺激自己最兴奋地顶点,YOSHIKI迷醉地仰着头,荡人心魄地叹息从樱瓣间轻声逸出。
汗渍浸淫着雪艳地肌肤,夺目地,动人地光彩。
双手插弄自己的硬挺,YOSHIKI挂上极危险、极魅惑地笑容,操控了整个场面。
昨夜未竟地激情被彻底地解放。
FICHTE腥味地爱液贲发在YOSHIKI的身体里,冲激着致密地内壁,YOSHIKI愉快地轻颤着,跟着释放在FICHTE的肚腹上。
颓然地倒卧FICHTE的胸膛,相贴地肌肤被黏腻地汗水和精液沾裹。
FICHTE翻转身,将YOSHIKI圈围在自己半撑持地手臂中,YOSHIKI自在地躺在他的身下浅笑着,玉色地颊上带了抹晕红。
FICHTE黑直地长发从顶上披下,轻落在YOSHIKI的脸畔,冰色地深蓝眸中碎碎亮亮地泛着点点光彩:「这样的你,又算什么?」
「想,用身体告诉你,我只要你一个人而已。」YOSHIKI握住一缕黑发,置于唇边亲吻,明媚地蝎座眼眸带着溺死人的爱意。
「是吗?是要我别介意旅程中多了密一个人的事吧。」FICHTE苦笑:「连去威尼斯都得继续在人前假装你的贴身护卫。」
「不能让密发现我们的事。」YOSHIKI歉然:「心细的密连我和熏的事都猜到了。」
「那我们得很小心。」FICHTE俯身亲吻YOSHIKI的唇瓣:「要是我表演得好,你给我什么赏赐?」
「给你,一整个儿的我。」YOSHIKI声如细蚊,眉睫含笑:「不管有没有别的人在,你要知道,我只爱你。」YOSHIKI伸手轻抚FICHTE的面颊:「真正被放在心底,时时刻刻惦念在意的,还是只有你。」
FICHTE动容。
属于蝎座的爱情事实上同自己的牛座一般灭烈而不悔。
再次印证自己的感情没有浪掷。
亲吻YOSHIKI的艳唇,抚弄微汗地胸膛,突起地细粒性感地刺激着柔软的掌心, YOSHIKI的躯体在FICHTE的手中悸动。
欲望在空气中流淌。
轻抬YOSHIKI的大腿再次进入体内,FICHTE极温柔极耐心地缓慢交合,肌壁在前次地激情里滋润过,紧致中带着极舒适地滑顺触感。
双手捧着YOSHIKI艳绝地面容亲吻,胸膛紧贴胸膛,入侵地下半身分开了YOSHIKI的双腿,YOSHIKI的指尖插入FICHTE颊边的发中,迷醉地呻吟散在辗转印吮地唇边,半合着的星眸漾着点点兴奋地泪光,眉心轻皱,难耐身里如波似涛地激清冲击。
像,伸手即可触及地天堂。
陌生地旅馆房间里,有种,偷情般地新鲜趣味。
一直到浓沈地夜色掩上,两人才进入浴室里打理自己。
欲望地气味随着沐浴的泡沫流逝,干净地肌肤裹在厚棉的浴袍中有种清洁地畅快。
FICHTE拨了柜台的服务电话,吩咐送来二套换洗用的贴身衣物,还指定了固定的品牌。
「有钱好办事吶。」YOSHIKI用擦头发的毛巾圈绕FICHTE的颈项,拉过他来贴上樱唇亲吻。
FICHTE的手搂住他纤细的腰肢,微笑:「只要是YOSHIKI想要的,就算不择手段我也会弄来。」
拨通Packt的手机,对于密的加入Packt并没有一点地伤神,极愉悦地声音传了过来:「我习惯多准备另一套备用着,所以,密没有问题,三天后你们到法国来,我等会儿就把机票寄过去。」
「威尼斯都安排好了?」FICHTE对于Packt的办事效率与能力其实并不惊詑。
「对。而且,偶尔用上FICHTE家族的名义,在整个欧洲都可如鱼得水,予取予求的,极便是最难预订的头等火车包厢和顶级旅馆都没问题。」
「这就是享受特权的好处了。」FICHTE笑道:「那么,三天后见喽。」
「嗯。」Packt迟疑一下,还是忍不住轻声问候:「不能只和YOSHIKI一个人去威尼斯,会不会很失望?」
「没关系的,不过我得先把YOSHIKI的每一个夜晚订下来。」FICHTE斜睨一眼在身旁笑得极开心的YOSHIKI,绕在他腰际上的手臂加了点力道,YOSHIKI顺势贴入他的怀中,双手扶着他的肩膀,仰头亲吻FICHTE还在答话的唇瓣。
FICHTE的声音变得含含糊糊地。
「好的,再见。」Packt挂掉电话,听得出来FICHTE的快乐是因为身边有YOSHIKI的缘故。
一阵刺痛穿透身体。
还是开始懂得什么叫嫉妒了。
甩甩头,Packt不许自己有如此不洁地感觉。
只想单单纯纯地爱着FICHTE就好,他不要自己陷入不堪地三角恋爱中,不愿自虐地在醋海中浮沈。
在FICHTE的心底争不过YOSHIKI又如何?
像现在这样一心一意地爱着FICHTE就很幸福了。
想到再过三天就可以见到FICHTE,Packt忍不住露出一脸地笑意。
法国午后。
Packt照例在登机门外等候从LA来的三人。
密好奇地打量着Packt,一身咖啡色的军装外套,镶着两排金色钮扣,黑色的皮质长裤,俊美的脸上挂着极快乐的笑容。
和FICHTE及YOSHIKI亲昵地颊吻后,Packt向密伸出手:「你好,我是Packt,初次见面。」
「我是密。」密笑得很开心,总算能给自己放一个长长的假期。
Packt也在打量着陌生的密。
毛线的条纹扁帽紧压在深褐的即肩半长发上,没再戴着招牌的粉红假发,贴身的恤衫外罩着薄薄的毛外套,下身一件吊带式的牛仔长裤,肩带故意垂挂在腰际上,整个人看起来轻松可爱,一只玳瑁边的椭圆墨镜遮去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细直的鼻梁和弧形优美的薄唇。
抽着香烟,痞痞地笑得像一只屌屌的小妖精。
三个人都是极简便的行李,由Packt亲自开车。
坐在前座,密好奇地打量着法式的乡村风光。
一望无际的平原上,用石墙圈围着零落散开的小农舍,早春的野花在路边摇曳,浅浅地甜香漾在空气里;远处浓密地森林飘来松树的清新,阳光暖融地晒着,气温偏冷,却别有一种极舒适的凉爽。
转到直通FICHTE古堡的私家道路上,人工整理过的花圃在路边华炫地开展着,嫩草中小花长得更加茂盛,白的、红的、紫的,绽了一地的缤纷春色。
通过漾着绿波的护城河,巍然耸立的花岗岩城堡让密震惊。
庄严而雄伟地兀立在高高的台地上,少说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不敢置信地回头看着后座的FICHTE:「你说......这是你家?」
FICHTE含笑点头。
「一个城堡的主人......怎么可能去当人家的贴身人员?」密睁大了双眼,讶然地微张着嘴。
「这个是有钱人的恶趣味。」YOSHIKI抽着烟大笑:「不愁衣食住行,所以,出来找寻另样的刺激。」
「被别人服侍惯了,所以,想走出王国来服侍别人?」密轻皱眉睫,实在是不了解Fihcte的想法。
「做乐手的贴身人员还挺富挑战性的。」FICHTE笑着遮掩了和YOSHIKI的真正关系。
「可怕的YOSHIKI。」密摇摇头苦笑:「连手底下用的人员都这么高标水平。」
从两扇铁条铸造的大门进入,路旁依旧是茂盛的花草和浓密的蓝绿色灌木,环在修剪整齐的草坪四周,又行了半哩路才到正房门口,两棵棕榈树高高地直立在门边,整个环境恬静优雅得如与世隔绝的桃花源地。
服帜整齐的仆役恭敬地打开门,豪奢的大厅映入眼帘,光滑凛冽地石板,深达数层楼高的屋顶垂挂着巨形的灿丽吊灯,细工精镶的墙壁与柱梁,每个角落都看得出来这幢屋宇的古老与雍容华贵。
密觉得自己像进入了另一度空间。
回头看着一点也不惊讶的YOSHIKI问道:「你来过了?」
YOSHIKI浅笑点头,颊上带着一抹几乎看不出来的红晕,眼光不肯与FICHTE相接。
胸口翻腾着纷至沓来的思绪,直是不知如何开口。
在这里真和FICHTE有着理也理不清楚的爱恨情仇。
Packt含笑打破僵局:「我先领你们到房间去吧,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就可以起程前往威尼斯。」
从厅旁美丽的曲阶上楼,穿过一道挂著名贵古画的走廊,Packt给密和YOSHIKI分别安排了邻近的两间客房。
深蓝色的天鹅绒窗帘外可以看见前庭的欧式花园,一屋子精致雅丽的家具带着浓浓地文艺复兴时期的风采;古式的四架床上罩着浅蓝的雪纺纱,床脚放着长长的矮沙发,桌几、衣橱......每一件都泛着久远的历史光泽。
只有卫浴设备是现代化的前卫风格。
「简直可以比美五星级饭店的总统套房了。」密抚摸着木质的妆台,打量着四周围:「这里,还有多少这样的房间?」
Packt屈了屈手指:「环绕着整个城堡的方形范围大概有八、九十间吧。」看着再度惊讶的密笑道:「这是从前整个家族住在一起时才有的盛况,现在大概只使用这个北厢房了。」
「真的要逛的话,可能会逛到迷路。」密睁大了眼睛。
趁着密和Packt聊着,FICHTE领了YOSHIKI到替他准备的房间。
布置的风格极为相似,FICHTE撩开垂挂在墙上的波斯织锦,浅笑回头:「这里设了一个密道直通我的卧室。」
YOSHIKI好奇地打量着坚实的石壁,在一个小得几乎无法发现的凹槽轻按一下,一个黑色的洞口出现在眼前。
「真的有地下通道这种事吶!」YOSHIKI笑道,靠着FICHTE在他的唇上烙一个轻吻。
密和Packt的声音从走廊上传了过来,两个人不舍地分开。
「下午茶在日光浴室里准备好了。」Packt看着两个人,眼底漾了一抹难解的神采。
穿过一道侧门,廊上一边装饰着武士甲冑和古老的刀剑盾器,一边是整片的玻璃窗,窗外被方形厢房环绕的天井,有着大理石雕像和喷水池的灿丽花园铺展在眼下。
密好奇地抚摸冰冷的金属盔甲,望着FICHTE啧啧称奇:「你们是一个很好战的家族?」
「那是当然的。」FICHTE眼神中闪烁着坚凛的目色,含笑点头:「为了守卫属于自己的城堡和爱人而引发的斗争,不论流血甚或死亡,一定全力以赴,一点也不会畏怯或后悔。」眼角余光轻波向身旁的YOSHIKI。
FICHTE的话直击YOSHIKI的心脏。
所有的好战都只为了保护自己最心爱的人,连死亡都灭烈不悔。
Packt没敢和FICHTE的眼光接触,但听得出FICHTE话中的余味,在心底暗暗轻叹:我也会为你而战。
日光浴室原为作画之用,三面设了采光极佳的玻璃,四周栽植了长绿的灌木,水晶桌几上插了一盆鲜嫩的春色花朵。
Packt周到地服侍着其它三人入座。
酒精灯上煮了一壶英式红茶,注入白磁的杯中漾着浅褐色的顶级香氛。
用叉子划开深色的巧克力蛋糕,浓郁的甜涩苦味在口中融化。
看着为大家解说威尼斯的Packt,密突然道:「Packt不去威尼斯吗?」
轻啜红茶的Packt被密的话吓了一跳,呛咳着:「只有你们三个人去的。」
「那太可惜了。」密笑着点起烟:「我觉得,Packt会是一个很棒的同伴耶!」
FICHTE和YOSHIKI无语对视,密接着自己的话:「你们看,Packt准备得多么充份,如果有他同去不是更方便了?」
密的提议令其它三个人讶然地睁大眼睛。
「Packt你自己觉得呢?如果现在要增加一个人,还来得及吗?」FICHTE望着Packt问道。
「啊......我没有意见。」Packt拿起纸巾轻按嘴角,企图平复心底翻覆的又高兴又惊异的思绪:「因为准备的是两套双人的旅程......」
「那Packt要去就没问题了。」YOSHIKI含笑地看着不太自在的FICHTE和Packt。
无心的密又扩大了麻烦的漩涡。
「这下可好!」密拍着手,握住Packt的臂膀:「一起去!」
Packt迟疑地看着FICHTE,FICHTE苦笑:「既然密这么热心,你就答应一起去吧!」
Packt看看YOSHIKI,又看看FICHTE,两个人赞成地轻轻点头。
「那......我去。」Packt开心得真想给密一个大大的拥抱。
随意地在城堡里参观着,用过晚餐后,四个人都为了明天的旅程而提早回房休憩。
YOSHIKI躺在雪白的瓷缸中,漾着清香地柑橘精油的热水浸渍着脂玉的裸肤,放松为了密而紧绷一整天的精神和身体。
Packt也要去威尼斯。
一点小小的妒意咬囓着YOSHIKI的心头。
当然信任FICHTE绝不变心地坚贞至情,但是,对FICHTE表白过心底情意的Packt还是让YOSHIKI的心底响起威胁的警钟。
尤其是在那般浪漫的水都威尼斯里,会发生什么样的艳遇实在是无可把握。
而且,同游者还有曾享一夜之欢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