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君阁之莫回首——温柔的蝎子

伸手抚摸那以前和言华留下的成长的纪录，去年也来过，那时的言华爱江雁依旧，现在呢？

言华的反常没有出现，让江雁原本心如止水的内心又起波澜，他病了吗？他出事了吗？还是……

对着那刻着刀印的树，江雁笑了，江雁知道，即使真得恨言华的不信任和猜忌，但他对于言华一切，他放不下，放不下他的人，他的心，他的一切！

是否真的该再次接受言华，哪怕他真的已经改变了，变得势利，变得狡诈，变得残忍，变得猜忌，不信任，变得冷酷，但是，只要他爱得依然是我，只爱我一个，一个叫江雁的人，其他的都不重要，不是吗？

几天的思考，冷静，让江雁想了很多。

江雁对着过去的快乐见证，想要结束这互相的折磨，这是江雁为爱的退步，也是想为恨画个休止符，毕竟，恨一个自己爱的人，真的好累！

“清晨的林子很静，也很美，不是吗？”

不远处，是熟悉的声音，言华，是言华的声音。

想要放弃恨得江雁，在听见几天没有出现的言华的声音的时候，江雁笑了，也许，对于言华的恨，真的，没那么强烈。

穿过林子，江雁这几个月来第一次跑，也许有生以来的第一次这样跑，想要跑去看，等，望，那个名字叫范言华，那个即使怀疑自己却依然关心自己每天来看自己的人。

清晨的风抚摸着江雁的脸庞，也许放弃了执著的恨，真的是一种解脱。

言华，如果现在我对你说，我爱你，我们重新开始，你是否还会接受，是否还会需要我的爱？

你会的，是不是？因为这几个月的沉默相处，这几个月的关心，这都证明了的你依然需要我的爱，是不是？

你还会是我的言华哥哥，是不是？

路的尽头，阳光变得强烈，没有了树叶的遮蔽，一切变得耀眼。

“你喜欢这里吗，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我未来的妻子！”

阳光下，一个男人温柔的挽着一个雍容美丽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快乐的看这一切，这被阳光照耀的一切。

而这个男人，就是江雁深爱着的男人，那个每天会来江雁屋子停留的男人。

江雁的脚停了，笑容却依然在脸上，手脚却变得冰冷。

原来几天的不见，是因为这个美丽的女人吗？

原来一切的原谅，一切的宽容，一切的感情，都是一厢情愿，可是，范言华，既然你已经放弃了我，这个叫做白江雁的人，你又何必几个月苦苦的停留呢？

转身离开，不是为了逃避现实，只是为了自己的愚蠢而感到悲哀。

“咦？这个谁啊？”

雍容的声音，天生的贵气，华贵的却不是气质的质问。

“公子留步啊！”

江雁的脚步停留，转身，对上那双同样惊讶的双眼，范言华，在你新欢面前，你要怎么解释我这个你曾经爱的男人，或许是你曾经爱的，冷笑，原来对于你是否真的爱过，我也开始质疑。

“言，他是谁？你弟弟，还是……”

沉默，这个女人很聪明，聪明的从两个对望的眼中知道，原来外面的传言不假。

“绿公主，这只是，只是草民家得奴隶而已，让公主受惊了，望公主见谅！”

恭敬的回答，却给了江雁沉痛的打击。

江雁笑了，原来在言华眼中，他还是他的奴隶，就连普通得下人的都不是。

“放肆，既然是卑贱的奴隶，为何不给本宫下跪！”

客气的语气瞬间变成了锐利的训斥，对于一个奴隶，女人不需要留情，因为她是这个范府未来的女主人，这个王朝的第一公主绿鄂尚公主！

没有跪，却看着一边的言华，

“公主让你跪，还不跪！”

茅盾的训斥，江雁敏锐地感觉出了，可是，仅仅这一句话，江雁的心再次封上了冰，永远不会化开的冰。

江雁迟迟没有下跪，沉默继续……

“跪阿！”

江雁的身体强烈的震了一下，是被言华拉高的声音还是这毫不挽留的维护，维护这个女人的态度。

直直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去看，去瞪，去望！

“咚！”

直直的跪下，重重的跪在了坚硬甚至充满了尖锐的小石头石道上，眼睛依然看着两个人，可是，似乎，什么都没有！

似乎被江雁的跪法吓了一跳，绿抓紧言华的衣服，直觉告诉绿，眼前的这个看似柔弱的男人，内心却似乎很刚烈。

“你，你怎么不给本宫见礼？”

江雁冷笑，看向言华。

“他，他是个哑巴，请公主见谅！”

见谅，见谅他的哑巴？哈哈哈，江雁很想笑，笑这个陌生虚伪的人！

“这样啊，那下去吧！”

若有所思的绿看着冷笑的哑巴，聪明如她，和范家的联婚，无关爱情，又何必计较一个男人呢！

看着地上的男人站起，丝丝红色渗透出来，应该很痛吧，绿雍容的秀眉微皱，却瞥见身边男人痛苦的表情，那是为了爱？为了情？还是……

转眼，那清瘦的人消失在树林中，似乎不稳，却坚持不去依附那些近在咫尺的大树，柔弱，却坚强！

清风依旧，原来爱与恨，真的只要一瞬！

第十六章　

从恨，到爱，再回到一片空茫，这是什么感觉，也许只有经历的人才知道，才了解！

江雁茫然的坐在床边，怎么回来的，江雁记不清楚，只知道，膝盖隐隐的疼痛，还有心里空茫的一切。

此时的江雁，想哭，却在笑。想叫，却没有声音。

走向放琴的桌子，却发现那里已经没有熟悉的檀木琴……

单手抚过陌生的琴，这是言华在那天的午后为他新买的，为了让他在养病的时候可以解闷，精致的雕刻，上好的紫檀木，甚至还有名家的墨宝……

抬手，淡稀的灰尘覆盖手指，言华，我以为旧琴坏了，接受了新的便可以从新开始，原来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望向窗外的阳光灿烂，江雁痴了，却明了！

言华，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新的琴永远代替不了旧的，而那旧的，坏了变坏了，不能挽回，也不可能被修复了！

琴声渐起，又是那一曲，又是那一段，又是那一场梦！

莫回首，莫回首，回首已惘然；

爱也好，恨也罢，情不变，人却易；

情无过，人未错，只是物事人非皆难料！

莫回首，莫回首，回首却识已无来时路；

琴已碎，魂飞散，只留一首断情曲，只为红尘路上伴情痴；

莫回首，莫回首，回首路上已无回首人！

同样的曲，同样的人，如果说曾经的《莫回首》是为一场无悔却错过的爱情叹息，那么，现在的《莫回首》却为一场注定悲伤的情哀悼。

绝望，凄凉却有丝丝诀别……

诀别的是人，还是，无悔的情！

范言华即将迎娶王朝第一公主，这是外界路人皆知的事情，如果不是今天的偶遇，也许，江雁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言华坐在江雁院子外的，听着院子里的琴声，悠然却凄凉绝望的琴声。

言华以为，隐瞒会是保护，可是，那时的眼神，那时江雁相望的眼神，言华知道，也许这样的隐瞒，是一把割断彼此纽带的刀，不快，却能来回撕扯！

绿鄂尚，很快要进门的王朝第一公主，以范家的势利，对于皇帝，本就不需要估计，只是，边疆的战事刻不容缓，而对于商人，最大的是信用，他需要一个保证，而联姻是最好的保障。

如果是过去，过去那个愤世嫉俗的范言华，他会不齿甚至无视这样的保障，可是，那仅仅是过去，不是吗？

言华苦笑，笑这可笑的一切，言华知道，江雁爱的是单纯，要得的是豪无猜忌甚至苛责于从一而终的完美爱情，言华想给，却给不了，就如同现在他依然怀疑江雁一样！

范家大院，三百多口的人，范家产业，几万的帮工，一切的一切，都不是能用爱情来维持的，言华能给江雁的，也仅仅是那份从小的牵绊和已经不单纯的爱，也许，这已经是言华最后的财富了！

琴声消逝，抬脚进入，祈祷一切能如往昔，却发现自己的情已经不单纯，又何来苛责江雁的情不变！

“我要娶她，那个你今天看见的女人，但我不爱她！”

进门，对上窗内伊人的双眼，几近痛苦的诉说，几近矛盾的讲述。

“我爱你，江雁，哪怕曾经的欺骗，可是……”

看着江雁缓缓走向自己，言华可以看见江雁膝盖的红印，那是早晨的伤，痛，却也痛在言华的心里。

“对不起，早上是我的错，只是，只是……”

想要解释，却被江雁的笑封住了嘴，因为那抹笑，那抹近乎完美的笑，那参杂着太多感情的笑，让言华一时忘了说话的能力。

低头，江雁摊开言华的手，几个月来第一次触摸着双温暖的手，这手江雁曾经无数触碰，无数次在上面次诉说情谊相思。

该放手了，放彼此的心飞吧！

颤抖的手，是江雁的，也是言华的。

放，放了谁？放了依然痴心想要继续的言华，还是几近绝望的江雁。

“飞……，你还记得，是不是，那时我说过，我会带你飞出牢笼，在天空自由的飞，让你成为自由的小雁子。”

粗暴的将江雁揉入怀中，紧紧的抱住，怕一松手，他便离了，飞了！

“我已经成为关你的牢笼了，是不是？”感觉江雁身上的温暖，“可是，我爱你啊！”

江雁茫然的看着言华走进来的门，爱，是阿，爱，江雁也爱言华，只是，这份爱，这份彼此折磨得爱，谁又能逃过伤痕累累的结局？

放我走吧，我已经不是那个你曾经单纯的只懂得接受你给与的爱，你的保护，甚至猜忌的小雁子了，而你也不是我所需要的那个海阔天空的言华哥哥了不是吗？

推开言华的拥抱，冷静地写下自己需要说的话，

我给不了你要的单纯，你也给不了我要的毫无保留！

四目相对，耳边可以听见丝丝的风声，很轻，却很柔。

放我走吧！

四个字，四把刀，直插言华的心，言华很痛，江雁也痛，因为那把刀穿过了他们彼此的身体，彼此的心！

“如果我求你呢，求你不要离开呢，你都不为我留下吗？”

言华双手抓着江雁的肩膀，深深地馅进他的身体里，江雁很痛，却心甘情愿。

你能不娶绿公主吗？能放弃你守护多年的范家利益吗？能吗？

呆愣着，言华觉得无从回答～

摇头，自嘲式的微笑，放手吧，也许放手，彼此还可以留下为数不多的爱！

“我求你都不行吗？”

摇头，依旧！

“我再问你一遍，再求你一遍，求你，为了我，留下！”

苦苦相求苦苦挽留，即使互相伤害，言华也要江雁留下！

寂静，等来的依旧是摇头，不是江雁冷情，只是太多的伤害太多的失望，让江雁退缩，绝望，甚至逃避！

“我不会让你走的！”

几近嘶哑的咆哮，言华的双眼已经被愤怒或者是太过于强烈的爱所蒙蔽，放手，放了江雁，除非杀了他！

吃惊的抬头，看着双眼通红的言华，江雁还想写什么却被言华的吻夺去了机会！

粗暴的吻，如同洪水猛兽般的肆虐，不是情人的渴望，只是野兽般的占有，宣告着领土的归属权！

第一次，江雁反抗了，反抗这恐怖的吻！

“我不会放你走的！”

不顾江雁的反抗，言华牵制着江雁的手，用尽力气将江雁拖进屋子，摔在床上！

江雁吃痛得想要爬起来却被言华制止……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绝不！”

欺身而上，衣服撕裂，江雁白皙的肌肤呈现在眼前，曾几何时，这样的动作是彼此的爱，现在，却变成了占有的强暴！

撕咬，啃噬，甚至毫不留情的揉捏，没有快感，仅仅是占有的侵犯。

江雁看着眼前的言华，反抗，双手击打着言华的身体，却被言华用腰带紧紧的绑在床头，腰带深深地镶进了江雁的双手。

“嘶～”

褥裤被言华毫不留情的撕开，挣扎的江雁垂死踢蹬着，却被言华在脚上点了穴道，不得动弹！

求求你，不要这样！

没有声音的嘶叫，却得不到言华的怜惜。

“你是我的！”

双脚被高高架起，瞪大眼睛看着，看着言华的脸，他的眼，他的心……

“阿～”

江雁无声的尖叫，痛彻心肺的占有，后庭突然的被进入，干涩的接纳言华的爱，换来的是鲜血淋漓的钝痛！

“啪啪啪～”

“你不能走，……，不让你走！……”

淫乱的交媾，声声的诉说，爱，与恨，充斥着彼此的心。

为什么要这样，言华，为什么要我恨你，为什么你残忍的连最后一点我爱你的理由都剥夺，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我在没有爱你的理由中依然爱你，为什么！

无声的控诉，谁都听不见，谁都看不见，老天，你，是否也看不见？

红色染了床单，却润滑的后庭，抽插变的方便，只是，江雁已经变成了破败的玩偶般，不再挣扎，不再反抗，不再苦苦祈求，祈求自己曾经爱的人的放过！

空洞的眼神，空洞的如同没有生命……

床，在摇晃，声声诉说着床上两个人爱的强烈……

风，在吹，句句讲述着屋内两个人情的过眼云烟……

人，在哭，滴滴滑过伤痕累累的心！

“阿……我不放！”

高潮来临，没有过去的释然，却有无限的哀伤……

房间恢复了安静，两个赤裸的躯体，一个紧紧地抱着一个，明明被绑在床头却让言华感觉似乎一松手，他便会离开！

“对不起，我又伤了你，只是，我爱你，我永远不会放你走的，哪怕我的爱已经成了关你的牢笼！”

言华将脸埋进江雁的背后，似乎想要感受那份爱人的温暖。

瑟瑟颤抖的身体，是因为激情过后的虚脱，还是无力的抗争，抗争这份痛苦的爱！

“我真的爱你！”

轻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江雁知道，那是言华的泪……

牢笼，言华的爱是江雁的牢笼，江雁的情，又何尝不是言华的囚笼呢！

无声的流连，无声的叹息，闭眼，让泪水滑过脸庞，让他沾湿秀发，和枕头……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祈求那十几年前不要相遇，不要相见！

如果爱成了彼此的牢笼，是否自由便成了奢望的毒药，想要却得不到，得到了，却会穿肠而亡！

第十七章

如今，范家和王朝第一公主联姻，已经成了众多人口中的佳话，范言华的睿智和好相貌，绿公主的美貌与智慧，一对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谁都不会记得几个月前死去的那位名叫白江雁的范家女主人，更没有谁会问起，问起那位被卖入范家的，名叫白天鱼的男宠！

金碧辉煌的院子，严密的守卫，奢华的一切，甚至连用的碗筷也是金子做的，似乎，一切的一切都说明这，这个院子的主人，是多么的受人尊崇，只是，多了一条牵绊人的链子。

江雁颓然的依在床边，几天的绝食已经让原本便不强壮的人儿变得更加憔悴，更加虚弱。

空茫的目光，对于外面的喧哗，面前下人的服务，充耳不闻，视而不见。